《金姣宫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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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姣宫梅-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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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娘娘,其实你可以不必关心傅容华的,”恩心看着我手上的动作,“消失了一个对敌总的来说是好事。”
“好事?什么时候连死了人也变成好事了……”我自嘲地笑了,也不想再去理会傅容华了,她的死没有人会关心,不管是谁下的毒手,那都已经不再重要,那不是我该管的事,我没必要为她的死而操心。
“难道娘娘不关心是谁让傅容华母子命丧黄泉的吗?”恩心问道。
“何必去关心,死了都死了,我也不会替她去做什么事。”话说回来我还得感谢那个人,是她帮我报了仇,我不寄予希望在子轩身上,他恐怕早已把花惜的死抛于脑后了吧,既然傅容华母子惨死,那也是她的命数,她命该如此,赔上了自己孩子的命。
“傅容华死前,一直都是贤妃娘娘在她的身旁。”恩心道。
“恩心姑姑怀疑是贤妃?”花怜问道。
“是的,奴婢在宫中数年,了解贤妃娘娘不会大度到可以容忍身边之人怀孕产子的地步。”恩心道。
“既然皇上不追究此事必有他的原因,本宫也不会故意将此事翻出。毕竟风声这样的紧,大家都不会明着谈论此事,那么本宫也会给皇上台阶下,不再理会。”
“娘娘……”
“好了,恩心,”我打断她的话,“你的意思本宫不是不懂,本宫知道这是除去贤妃的一个大好机会,可是本宫也得顾及皇上。”
“是,奴婢知道了。”
“花怜,封妃册封典礼的宫服可送来了?”
“准备好了,今儿个早上便送来了,只等小姐过目。”
“本宫去看看吧。”
册封的诏书于昨日颁下,过几天便是书复满月的日子,那诏书内容我记忆尤深,“董氏,秉性柔嘉,持躬淑慎。于宫尽事,克尽敬慎,敬上小心恭谨,驭下宽厚平和,椒庭之礼教维娴,堪为六宫典范,实能赞襄内政。今册为正二品妃,位列四妃之一,赐号‘梅’。于熙元二十年四月初六授金册金印。钦此。”
子轩给我的承诺他实现不了,尽管他给我再多的补偿,我也只是淡然一笑,我可以不要坐视东宫的后位,可以不要荣华富贵,但是我要我董家名门显赫,我没有忘记我进宫的目的。所以我向子轩讨要了一块御赐金匾,金粉字漆,他亲挥御笔题写了“两袖清风”将牌匾送去了董府。全府上下自是高兴的,奈何二哥出征,未能看见此番景象。子轩更让我爹上任从二品内阁学士,封我娘为馥宁夫人,朝中大臣对我董家恭维不断,皆来笼络关系,巴结不断,再也无人提及穆璎郡主是南蛮女子。一时间,宫中之人险些没踏破我绣倚殿的宫门,所谓“一人得势,鸡犬升天”就是如此吧。
“元香,这几日小皇子夜间可还在哭啼?”我瞧着元香这丫头乖巧懂事,更是喜爱小孩子,我每每抱着书复出现在她的跟前时,她的眼中不自觉地流露出跃跃欲试的神色,我知道她想抱书复,于是我让她去照顾书复,每天看着书复在她的照顾下开心健康的活着,我也放心不少。只是近几日书复睡得不是很安稳,夜间老是哭啼,我也担心起来。
“回娘娘,小皇子这几日不再如之前那般哭了,您瞧,他多开心啊。”元香抱着书复来到我的跟前,我从他的手中接过书复,这小家伙正乐呵呵地看着我呢。看着复儿身穿着我亲手为他缝制的衣服,我心暖暖的,他是我在危机重重的**之中唯一一个让我去信任、让我去呵护、让我去拼命爱的人,他更是我与子轩爱情的结晶,是我们共同爱的人。因为他的到来,让我的生活重新填上了仇恨的空洞,让我与子轩有了更多的话题。
“他过几天便满月了呢,我的复儿又长大了一点了呢……”我怜爱地吻着他的小脸蛋,他呵呵的对着我傻笑。是的,只要他笑,他开心我便知足了,我不需要他做太子,不需要他有像他父皇一般的野心伟略,他只要健健康康长大,那,便是我对他一生的期望。
孩子,你是娘的全部,娘会好好保护你的。
“灵山卫,灵山卫,几度梦里空相会。未曾忍心搁下笔,满纸都是血和泪。灵山卫,灵山卫,一草一木皆憔悴。闻说灵山高千尺,难觅一朵红玫瑰。灵山卫,灵山卫,多少情系天涯内?日日空见雁南飞,不见故人心已碎。灵山卫,灵山卫,一年一度寒星坠。遥望去年星在北,今年寒星又是谁?灵山卫,灵山卫,灵山何处无血脉?且听夜半松涛声,诉说昨日功与罪。”我轻轻摇着书复,他渐渐在我轻哼的童谣中睡去,此时的他无忧无虑,毫无心机,纯真可爱,不知数年之后,他是否还会这般呢?我摇了摇头望向深夜,黑夜无尽处。
红酥手,黄籘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乾,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栏。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第四十八章 芙蓉帐暖睡鸳鸯
更新时间2011120 14:14:12  字数:2235
翠色连荒岸,烟姿入远楼。影铺秋水面,花落钓人头。根老藏鱼窟,枝低系客舟。萧萧风雨夜,惊梦复添愁。
几日后我成了宫中人人羡艳的“梅妃”,入宫两年,由最初的贵人一路晋升至现在的正二品妃子,在众人看来,那是怎样的一帆风顺,毫无阻碍,可是谁又知道我一路走来的辛酸呢?
告别至亲,入宫受歧,食中下毒,身染红疹,养病宫中,却遭到低等嫔妃凌辱。荷塘复宠,遇太后宁妃,跪于水中,竟引来水蛇……往日的困苦我不曾忘记,一路走来,究竟是浴火凤凰涅磐,还是手染红泪,沾上无数血腥,我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纯情善良的董梅萼。
粉花红瓣,漫漫飘落,零零散下,我步步踏上鲜红的地毯,它的颜色是格外的刺眼,那样鲜艳的血红,是多少人的血染红的,这是多少女人都想拥有的荣华和富贵,它代表着可以更接近权利。一步步的攀爬,我踏上的红毯,心里却开心不起来,在心里低泣不已,我再也不能回头了。
册封典礼完后,我便早早的回到了绣倚殿,疲惫地躺在床上,心里沉闷地几乎喘不过气来,这样的日子究竟要走到哪里才会是个尽头?我看见了宁妃,哦,不,应该说是冯更衣,她在黑暗中向我傻笑,满地的鲜血,断去的四肢,在被放于瓮中烧熟之后拜访在她的面前,她边哭边笑,问我:“梅妃呀,你终于有了这么一天了,嫔妾请你吃嫔妾的四肢可好,还熟的呢,你瞧!它们还在冒着热气呢!”
“不!”我甩了甩头,“我不要,我不要!”
“尊贵的梅妃娘娘,你为何不救我嫔妾?!还用烧红的银碳烫烙嫔妾的脚心!你为什么要这样狠心?!”
“不!你快走!本宫不要见你!滚!”我正欲转身向后跑去,却不料如何跑都跑不动,裙边被扯住,我低头一看,是柔妃,她紧抓着我的腿,质问我:“为何来陷害我!”她溃烂的模糊血肉,隐隐约约的白骨,那是被梳洗后的身体,柔妃吼叫道:“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我也不再挣扎,不再说话,来吧,如果我死了可以减少我心中的罪恶,让我死吧。
我感到有东西在我的脸上轻轻摩擦,我缓缓睁开眼,原来是场梦。子轩心疼地看着我:“你哭了。”他替我擦干了眼泪。
“呵呵,是臣妾想念家人了。”我勉强笑道。
“是么?”他似是不相信我说的话。
“皇上,臣妾进宫已有多些时日,除了在天牢中看过亲人,就没有再见过他们了。”
“萼儿,再过一年,再等一年好么?宫中的正二品妃只有进攻三年以后才能见家人,”他将我揽入怀中,“是我不够好,让你孤独了吗?”
“不,皇上很好。萼儿有今天,皆是因皇上,若没有皇上,臣妾便没有今天。”
“今天是你的好日子。”他的手摩擦着我的背,我知道接下来要做的事,便开始迎合着他。
这便是宫中女人的命运,不管皇上视你为床榻的玩物,还是视你为他的爱人,只要他想要,就由不得你愿不愿意。
我离开他的怀抱,两手攀上他的颈,主动送上我的吻,他先是一愣,未曾想到我这般主动,随后他放松下来,彼此口舌相缠,由最初的温柔缠绵变为霸道索取,他翻身将我压于身下,由嘴边吻至白皙的玉颈,手不自觉的抚上他的背,下身一硬物抵在两腿之间,在胸前揉捏的双手,让一阵一阵的热浪散布全身,发出低低呻吟。他扳开我的双腿,直冲深谷,下身的律动带我飞去了九霄云外,芙蓉帐里,帝泽如春,翡翠衾中,妾情似水,娇喘吁吁,若不胜情,醉眼惺松,勾人魂魄。这一夜,芙蓉红帐睡鸳鸯,一夜春宵久徘徊。
翌日,李公公于门外提醒道:“皇上,该上早朝了。”
我见身旁的子轩仍将我搂在怀里,丝毫未曾发觉,我也不人去叫醒他,只作未听见一般,安心地闭上眼将头埋于他的胸膛。
“皇上,该上早朝了。”门外李公公的声音提高了许多。
子轩终于被叫醒了,他微微蹙眉,似是很不亲缘被打扰一般。他转而低头看着我,我也正看着他,两人皆不禁地笑了。
“原来你早醒了,怎么不叫醒我?”
“想让皇上多睡一会,不忍打扰,”我俩赤裸的身子紧贴在一起,他眼中的欲火重生,我忙将他推开,“皇上,臣妾伺候你穿衣吧。”
他一把将我拉入怀中,吻如雨点般降下,他缓声呢喃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不去上早朝,一直沉醉在这温柔乡中。”
“难道皇上要学汉成帝醉于温柔乡,而臣妾岂非后世要承担红颜祸水扰乱朝纲之罪名吗?”我努力的用理智克制着燃燃似火的欲望提醒着他,也提醒着我自己。
“萼儿非蛇蝎妲己,不似赵氏姐妹乱宫,怎会被叫做‘红颜祸水’?”
“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承欢侍宴无闲暇,春从春游夜专夜。**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金屋妆成娇侍夜,玉楼宴罢醉和春。姊妹弟兄皆列土,可怜光彩生门户。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骊宫高处入青云,仙乐风飘处处闻。缓歌慢舞凝丝竹,尽日君王看不足。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九重城阙烟尘生,千乘万骑西南行。翠华摇摇行复止,西出都门百余里。六军不发无奈何,宛转蛾眉马前死。花钿委地无人收,翠翘金雀玉搔头。君王掩面救不得,回看血泪相和流……”我盈盈念道,“皇上去吧,耽误不少时辰了。”
子轩甚是动容:“六宫之中谁不想留下我,也惟有你了,萼儿,惟有你肯为我江山社稷洛商子民着想,”他抓住了我的手放于唇边,轻吻了一下,“我走了,晚上再来看你。”


第四十九章 将军空老玉门关
更新时间2011120 21:12:15  字数:2047
饮冰食檗志无功,晋水壶关在梦中。秦镜欲分愁堕鹊,舜琴将弄怨飞鸿。井边桐叶鸣秋雨,窗下银灯暗晓风。书信茫茫何处问,持竿尽日碧江空。
子轩对我不仅仅是好,他对我可以用“宠溺”二字来形容,是的,是宠溺,只要是我想要的东西,他都会给我。进宫两年,自被临幸了之后,纵使我与他二人之间再怎么不和,他也不会真正的冷落我。我知道,他是真的待我好,真的对我有感情,可是,我和他终究是隔了重重峦峰。
他是帝王,我是他众多妻妾中的一个,他爱我,宠我,并不代表这会是永远。若有一日,他发现了我两鬓的白发,觉察了我眼角岁月的痕迹,他是否还会如现在这般待我呢?
爱情,这两个于宫中女子可望而不可及的字眼,就像深孤寂夜中闪耀的寸芒,只能远望,没能触及。就算我与子轩有了爱情有怎样?我们之间的那份情也需要经得住考验啊,可是,从头自今,我们的爱情已经变得伤痕累累,不堪入目,而他在尽力补偿我,在尽他的所能宠爱我,给我他所能给的东西;我已不再信任他,虽然对他还有那份情,却也只有那份情了。原来,我与他也不过如此,还是没能逃过这番宿命。
东宫的斗争从来就没有停止过,我也只是和佳音、依兰相互依傍,与惠妃、温妃相交,这样的日子在看似平静的日子中渐渐度过了,却由子轩一天晚上的疲倦到来而结束。
那时,我正坐于摇篮边拿着拨浪鼓在书复的面前轻轻摇着,背后传来的脚步声沉重而缓慢,我也没有转身去看,我知道,是子轩来了。
“萼儿……”他正对着我坐下,“我有事要告诉你。”
“皇上怎的这般憔悴的样子?”我心里略闪过一丝揪痛,他的面色苍白而眼中布满了血丝,今早我便听宫人说他昨夜与众大臣共商国事至早晨,彻夜未眠,商完国事后,便直径去上早朝了,想必他很累吧。此事又到绣倚殿急忙给我说事,我不由得提了提精神,心又紧了起来。
“萼儿……”他将我手中的拨浪鼓放于一旁,拉着我的手走至内室,同与我坐于贵妃榻上,他看向窗外,张了张口说道,“我对不起你……”
“皇上为何如此说?”自从他让我的家人入狱之后,我久久未原谅他,现在他又这样说,我生怕他又做了什么事。
“陈俊楠死了……”
我愣在那里,似乎不相信他说的话一般,“什么死了?皇上,你怎么可以诅咒他死呢?他没有再来招惹臣妾了啊,他也没有再出现了。”
“他再也不会出现了,他不在再这个世上了。”子轩握住了我的手。
我的手开始颤抖,死了?不在了?泪如雨下,“你为什么容不下他?!你为什么要他死?!”我的指甲嵌进了他的手背,他也没在意。
“不是我,我没有要他死,萼儿,听我解释!”他将狠狠揉进怀中。
“不!我不要听你解释!”我捶打着他的后背,“你存心要他死!你怎会容他活在这个世上呢?!是我太天真了,是我太相信你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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