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流光(上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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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云流光(上部)-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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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出万全之策,让她家男人过分院那边当外科大主任,黄秋燕倒好,耍套路,在家里喝安眠药,你说她要是真想死干嘛还刚巧叫她科室一小护士到她家给她送护校授课讲义?当初她豁出脸面不管不顾的时候怎么不嫌丢人,全院上上下下几千名职工对着她背面指指戳戳她也不嫌丢人,怎么她男人一动心思要和她了断她就又寻死觅活上了,烦不烦啊。”

    他始终都觉得黄秋燕最大的错误就是在这段千疮百孔的感情经历当中爱的太投入太执着。结果就成这样……………付出越多,就越覆水难收。世界上所有的事大多如此,你越是活的较真,就离目标和期望值越远。

    黄秋燕的存在仿佛是徐冉人生路上的参照物。大凡这世上人都如此,或是前面有个目标推动他不断进步,或是身边始终有个存在可以让自己安逸于渺小,平凡和安逸生活。而黄秋燕的出现则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徐冉,她眼前的结局就是他未来的,或许更糟。

    别人或许不会懂,但是他懂。黄秋燕年纪还轻,很好看时候,总以为有大把机会和青春给自己挥霍,有一日遇到一个让她心动的男人,可惜使君有妇,她以为凭她的年轻美丽,一定可以赢了那男人家里韶华渐逝的黄脸婆,熬啊熬了些年头,终于认清楚男人只是一时贪恋她年轻的颜色罢了。等认清男人什么也给不了她,除了把她变成所有人的笑柄和谈资之外什么都不能给她时候,她已经到了失去那男人就等于失去一切的最后

    他从来都是稀里糊涂将错就错和院长在一起。

    从未把这段感情看得有多认真结果又怎么样?从未敢于轰轰烈烈去爱又怎么样?结果还不是一样,痛得好像整个人都要碎掉。不敢吸气,一吸气胸腔闷闷钝钝的痛。

    余江中大衣兜里手机音乐响了起来。不用看也知道是韩玲玲打过来催促他别误了听音乐会的时间,英国著名乐队在琴湖大剧院的首场演出,票是和SH来往密切的房地产开发商送的。听说一票难求。

    看见徐冉魂不守舍的摸样,余江中心里割舍不下。可是今天是韩玲玲的生日,一年365天,出了结婚纪念日和老婆生日,这两天是一定会陪她之外,其余的日子都好说。这是他作为别人老公最起码的自识吧至少。

    “过几天,等闲了一些,我带你去香港转转。”

    徐冉抬眼看着他,没有点头,也没摇头。

    “乖了。听话,吃点东西。让我安心。”

    “院长,如果这一次黄护士长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你到时候能不能担待她一点?”

    余院长无可奈何伸手捏捏徐冉凉凉的圆圆耳垂。“又来了。给你说了好几次了,黄秋燕那么大的人,自己负担自己才对。你不是救世主也不是神仙,我也不是。我现在除了你,对管谁的事情都没多大兴趣。”

    余江中对黄秋燕的冷漠让徐冉业已冷了大半的心彻底被焚烧成了灰烬。

    其实他也不是指望院长能对他做什么保证,他只是疯魔不成活了,错把黄秋燕遭遇的不幸感同深受起来。

    这一时刻突然的,徐冉听到从自己躯体传来轻轻“咔”的一声,仿佛身体里有根弦被人拨断一般,他仰脸看着余江中,露出明艳的笑容。脸上却不被他察觉的,爬满一脸蜿蜒的泪水。

    “好啊,再见。”

    余江中习惯性捏徐冉的脸颊,没提防居然摸了一手的湿漉漉。

    “怎么了,你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

    徐冉咕哝一句,“眼睛痛。可能有点发炎吧,见光就想流泪。”

    “真的?”余江中狐疑又仔仔细细看了徐冉许久。

    渐渐地,却按捺不住砰然的动心,凑上去牢牢吻住了徐冉微微颤抖的嘴唇。

    

    第 67 章

    

    徐冉每每脑壳往后退一寸,院长捧着他脸颊边的手指便向前迎合一寸。当徐冉觉察到他越是抗拒院长愈发执拗着和他深吻时候,索性放弃了无谓的挣扎,心想就随他去好了,反正好歹就这剩这么一回。

    手机铃声忽悠响起。提醒余江中这世上还有一个人的存在是必须他担负某种责任,而这催命铃的出现也时时间接的提醒徐冉他□院长生活当中来的多余,他睁开眼睛,仔细看着咫尺距离之间男人清晰的眉眼,一寸一寸地在心中细细描画着。

    或许这时候分开最好,没有来得及厌倦,憎恨,冷淡,渐行渐远;也或许这时候面对分离最痛,最不忍,但他是男人,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无论如何难过也必须承受生离死别这才是作为一个人最起码的担当。

    不能怪命运待他不好。或许只是命运更青睐于打磨他,把他塑造成一个坚强的男人。徐冉冷静地想,烁烁的目光停在男人因为手机锲而不舍的铃声而焦灼颦起的眉头和因为染了些风霜而显得轮廓愈发俊美的脸庞上。而从他眼睛里放射出来的两道光芒迫使正投入辗转在他唇齿之间的男人赫然睁开眼睛。

    这么近的相视,逼迫着彼此从对方瞳仁看到猛不丁都惶惑的自己。

    余江中一下子从徐冉唇齿之间退了自己发麻的舌头出来。手指爱抚拧了拧被搂在怀里的小孩儿。“怎么了,最近你是越来越爱和我闹别扭了。这样,不好。要改。”

    徐冉蓦地笑将起来。

    院长一直以为他自己尚属亲和力还不错的一个人,但是哪里知道他的一招一式,说话的语气语调,其实难以避免的夹带着一副官腔,即使在心爱人面前也如此。

    徐冉这时候心里塞着许多感慨和酸楚,一旦笑起来自然脸上少了平素的痞气,多了一份难以描画的温柔,余江中惯常见过的一般都是冷漠的,痞气的,张扬的,霸气的……徐冉,哪里又见过徐冉这样温柔的样子,不免呆住了,好半天才从唇边挤出个,“你,好,成心的吧?让我舍不得走?”

    说完,手指又探出去,隔着衣服外面抚摸徐冉的身体,当手指滑下去,滑到徐冉裤裆,触到他家小孩儿鼓胀的部位。

    余江中一愣。

    刚刚他只是对着徐冉动心而已,□还在半梦梦醒当中,这一下好像猛然调动了沉睡着的某处机关,他周身冷不丁打了一个激灵,结果是余江中体内的情瞬间比毛头小伙子的徐冉燃烧的更炽更烈起来。

    一时之间余江中没有挪动身体,也没有让那瞬间在体内爆发的热烈让咫尺间的情人可以窥见。他只是略略分开两条腿,让肿痛的部位减少些无法纾解的苦楚。他顺手把他怀里的人抱着走向墙角这边,手指向下,探到徐冉裤链那儿,拉开,让徐冉年轻的器官从衣物包裹下跳脱出来。

    徐冉漂亮的大眼睛冷静且淡然看着他。

    余江中让那精神的小家伙躺在他手心。感觉那上面血管流动的细碎声音。渐渐地,他把徐冉压倒在屋子的墙角根儿,单膝跪倒在徐冉脚边,脸伏下来,张嘴噙住徐冉硬的部位。连根将其没入自己热热的包裹中。

    这样子的院长有些吓住了徐冉。

    他手指伸过去,试图想从院长热力的包裹下摆脱出来,可是余江中却又深吸一下,手指牢牢禁锢住徐冉后臀,迫使他不能动弹。

    徐冉无可奈何的把手指插入跪在他脚边的男人浓密的发丝间。

    余江中缓缓抬头,眼睛深深凝睇着俯视着他的徐冉。

    他哪能不知道,他现在的样子一定看起来很贱。但是这时候他是心甘情愿让自己在徐冉面前显得这么轻贱不堪。因为三个字,他爱他。

    对,爱。就是这么浅显的一个字,余江中已经过了动辄就说出这个字的年龄,而且明明每次见到他时候能够感觉那愈来愈强烈的情感在胸臆中的澎湃,可是却说不出来。

    只是匍匐在爱的人脚边,迷醉地仰望着他,两颊泛起红潮的男人阴影和明亮参半的脸庞映在徐冉瞳仁的深处。徐冉低头,脸上表情有些冷冽,有些岑寂,只是抬手揉揉跪在他脚边这个不可思议的一个人,本来与他的世界井水不犯河水的遥远一个人,是他使了手段和心眼偏偏挤进男人的生活当中来……

    所以他无权抱怨什么,因为一切都是源于他的介入,即使这是二十二年来他唯一用心用情的一次,可毕竟不是一段可以供他天长地久的长情。事已至此,他所背负的,亏欠的,彷徨的,统统都归为零点好了。

    权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却在这只有他一个人最清楚看到两人结局的故事末尾看到男人最柔软的一面。

    讽刺的是,他和院长的故事,以性开始,却又以性为收稍。徐冉微微自嘲笑了一下。男人看见他唇边泛起的笑容,误以为是他开心,便愈发的想要徐冉身体愉悦,于是水渍声和淫靡的吞咽声更大,仰望着俯身看向他的人儿的目光便愈发痴迷和发狂。

    徐冉终于肯微微呻吟了。抱着男人头颅的修长手指交叠着,把他搂到更紧,那手机焦灼的铃声还在时断时续着。他眼前却在这深深深深呼吸和已经无法正常心跳的节骨眼出现两年以来和院长的一幕一幕……

    将近两年的时光,让两颗并不一厢情愿走近的心渐渐地靠拢,徐冉还记得那个男人为他流的泪,每一次都记得。虽然从未听男人说过,爱他。可是一起走过日子的点点滴滴已经足够让磕磕碰碰当中行走的徐冉感到温暖和慰藉,虽然连他也不尽然知晓,此次的分离对彼此的痛苦究竟有多深,但徐冉仍然相信,时间总有一天会帮助他们消磨所有的痛苦。

    终有一天!

    是的,他相信!

    纵然现在这一刻有许多的不舍。

    纵然再清醒不过,错过了就不能回头。从此别过。

    一滴液体砸在跪在他脚边男人头发上,瞬间消逝在他浓密头发丛中。沉迷中的男人哪能察觉到这细微的液体滑落啊,只是像痴傻的人一样对着徐冉仰脸笑,一味地笑着,觉不出任何异样的情愫在他们当中宛转流动。

    身体的感觉终于超越了内心的犹豫和激战,被压在屋子墙角的男孩终于痉挛战栗着在男人温暖的包裹之下释放了自己,与此同时男人也颓然的,双膝瘫软着踹着粗的气息;嘴边还留有几滴带着徐冉体温和味道的白色液体,带有浓厚的□味道。

    这一天过后的很久很久,徐冉想起余江中,那让感到徐冉千般羞愧的时刻男人脸上浮现出的纯净和着恬淡满足神色却总是织织绕绕着在他脑海间不走。

    余江中却只是把他的苦恼深埋在他心房更深处的角落,真是,他的苦恼是,谁能拯救这个就这么着也能□和释放的满足老男人呢。

    而与此颇为相似的一幕则发生在两年之前

    余江中坐在瑞兴大饭店豪华套间软塌塌的床上对着电话那端大发光火,听到有细微的动静,回头一看,那男孩子正站在他面前,身上到处挂着细细碎碎的水珠。

    尴尬之中的院长正准备挥手让男孩走开,男孩却顺势在他面前跪下,把脑袋俯下去。

    余江中“啊”了一声,来不及推开陌生而执拗的男孩,便被一股莫名汹涌的快感淹没了,随着起起伏伏的年轻头颅,他忍不住伸出抓住男孩头发,手指斜插到那浓密头发里面去,在混沌中,偶尔看见男孩耳朵闪烁着几个亮晶晶的耳钉,听见门被轻轻叩击很久的声音,恍惚中,箭却已经在弦上,说什么他也顾不得了。

    那个时候,他们两人中的谁也不能料定今后的日子,还有没有机缘再次相见。更不能预见若有重逢的他日,彼此之间还会有什么关联和交集……

    但无论悲喜,爱憎,彼此是疏远还是亲密,命运还是会载着满怀期待和迷茫,痛且快乐着的人们朝着看不见未来的路的前方,朝着偏离他们既定的目标和方向的涡轮大幅度的一味旋转着。

    这就是我们可喜可贺的,可悲可气的人生呵。

    本文上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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