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花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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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花绘-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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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殿内也没什么人,只有两人在下棋,凤轲指着正在下棋的两人中的一人对着我道,“那是我六哥,除他之外,我其余的哥哥你都认识了。”我放在身后的手,不由自主的开始掐着指头算,老大死了,我自是见不着了。老二是我师父。老三方才见了。老四是天君。老五以前没少害我。
他这算是带我见过了所有亲戚,表明了非得娶我吗?
我从来没想过原来和人抢一盘虾,也能造下大虐,以致要拿终身大事去化解。这往后——我要怎么正视那些盘中的虾?
他拉过我走到他们身前,“六哥,我要娶她。”
那下棋的人,手持一个白子,放在眼前,思考半响,连看也不看我们,等执子落盘后,才面无表情的道,“一万年前,你最先要娶的是妖界的婀瑶,我虽没见过她,也听说她是妖界第一美人。之后,你要娶鸢宁。鸢宁当真是个妙人,我其实也喜欢这个弟媳。现如今,你要随随便便娶个上神吗?”
整个过程,他只拿一张侧脸对着我们,从他的侧脸和他的身份,不难推出,他长相一定是一等一的好,这脾气倒是和黎沂相近。
说到黎沂,那棋盘的另一端坐着的不就是黎沂上神,他转头看了看我,又转回去看了看自己对面的人,道“墨影,你这话是在嫌弃暹毓吗?”
墨影没有料到黎沂会开口,只是抬眼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过头看我,上下端详了许久,才转回去,依旧面无表情道,“她确实是挺寒碜的。”
估计我师父对我太好,物极必反,他的诸位弟弟都往死里和我过不去。龙廷,凤轲,就连刚刚那个,也都是笑着吐槽我的,而这位墨影,更是面无表情吐槽的。这让人感觉,他太严肃了,也就是太认真了、
黎沂落下一个黑子后起身,墨影在他身后道,“又输给你了。”
黎沂路过我们身边,留下一句,“好好待她。”说完,不等凤轲回话,他就走了。
黎沂,你这是什么情况,我怎么有种父亲答应嫁女儿的错觉?
这局棋结束了,墨影却依旧拿着棋子,叹息一声,“我还是觉得鸢宁好。”





、天君赐婚

凤轲又带着我出来,他说要送我回第九重天。我摆摆手,想着这条路,我还是熟的,主要是我不希望再和他有瓜葛。凤轲执意要送我,我也就没说什么,反正等下回去后,我道声谢,回屋把门一关就行。
然后我也真这么做了。
我扑上床,因为心绪不定,所以在上头翻滚了好几下,凤轲一定是开玩笑的,但是这玩笑开大了些,我现在都没有缓过来,转念又想,这神界莫非真流行起,越讨厌一个姑娘,越要说喜欢她的趋势?我今个儿骂了凤轲五哥,他却说他喜欢我。我咬了凤轲,继而去偷他东西,他却要娶我。这神界真是越发的不能待了,我和他们的思维线已经不在一个平行上了。
不知是否我的床构造不好,我摔了下来。吐了几口刚刚掉在地上不小心吃到的灰,想着过几天打扫个房间什么的,又想着,有扶言在,就是一个免费的劳动力啊。

我心想着,明天把扶言拉起来扫地。我跳回床上去,不一会儿就睡着了。等到第二天早上,我还没起来,眼睛还朦胧一片的时候,就瞧见,床前,扶言一脸阴笑的看着我,见我有些要苏醒的架势,为了防止我重新倒下去,立马开口,“睡得好吗?”阴森森的语气让我背后一寒,终于想起还有我把他整成断袖这一茬了。
我先是嘻嘻的赔笑,然后蹭过去说,“我前些天,看见一个女子,很是不错,不如你娶了她,这样就没人——”
我还未说完,他低低的一叹,“那怎么好,我一个断袖,怎么能耽误人家姑娘。”
我深吸一口气,不好,他真的生气了。
我这边在纠结,那边就有人来敲门,我以为我被人解救了,没想到来人给的消息,更可怕。
我因为还在被窝里面,不能出去开口,便用央求的眼神看扶言。扶言虽说生气,却还是愿意替我去开门,来的依旧是昨天见到的天官,我心中顿时有了不祥的预感,我使了法术,去听他们的谈话,果然他说,天君下令将我许给凤轲上神。而他们是来通知我,让我好好准备准备。
准备个屁,我和凤轲的结也不过是那次我咬了他一口,凤轲也忒小气了些,昨天开个玩笑,愚弄我一番,也就算了,今天竟然就动起真格了?谁不知道,他第一任妻子,刚和他拜完堂就跳台子死了,难不成我要步她后尘?
我想着要不要去和他说理:这神界不比人界,不能恨她,就娶回来好好虐死她。
等天官一走,扶言重新坐回我床边,我跟他说了刚刚发生的事情,他摸了摸下巴,总结道,“这算不算一个木瓜引起的血案?”
我抬眼问他,“你说,我现在去求凤轲,他会原谅我吗?”

俗语云,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扶言是断袖的事情在外面只传了几天,立马被我和凤轲的婚事盖了过去。
几位师兄师姐知道我和凤轲的婚事后就齐齐从第二重天下来,三师姐先开口,“小毓,听说你晕倒后在凤轲神殿宿了一夜?你是不是因为又月事不调,所以又晕倒了?”
我双手放在扶言肩上,他们进来后,我就同扶言说,我帮你按摩。我的手指使劲抠在扶言肩膀上,愤愤的想,都是你,害的我隔了九千年也翻不了身。然后我缓了缓气,对二师姐说,“师姐我们能换个话题吗?比如说我体虚?”
扶言扑哧笑了,“你长这么胖,怎么会体虚?”
我手下又用了一些力,“就不许我虚胖吗?”
三师姐道,“虽然凤轲长相一流,背景一流,不过他比你大了十几万岁,何况当年鸢宁的下场——”
“师妹,莫不是怕凤轲又出轨?”二师兄问道,“倒时候要是闹离婚也麻烦。”
我笑了笑,“我只会丧偶,不会离婚。”扶言抬头看着我,对着我诸位师兄师姐说,“你们看她那打算谋杀亲夫的样子,怪不得没人敢娶她。”我手上的力气又重了些。
正巧,六师姐拉着一个人在门前,五师兄见他们拉拉扯扯,脸色一变,就跑了出去。
“你说你,为何不愿意娶我师妹。我师妹哪里不好?卖的了萌,耍的了恨,虽说斗不过小三,但这对你没有不利不是。”
“上神,我已经心有所属,令师妹我实在是娶不起。”
五师兄听了他们的对话,心中宽慰良多,微笑着上前,将六师姐和那人拉开,将师姐变相的揽到自己臂膀中,将那人推得远远的,“你走吧,改日我再登门道歉。”
那人逃也似的走了,这该有多不愿意娶我,才能跑这么快?
五师兄和六师姐进了屋,六师姐抓着我的双手同我保证,“师妹,我一定帮你找户好的人家把你给娶了。”
我讪讪的收回手,依旧帮扶言‘捶背’。心里想着,我思念我去了人界的四师姐。
扶言倒吸一口气,“暹毓太累了,我们别打扰他,一块儿走吧。”
后来我师兄师姐走了,说是回去帮我思考思考,又说,我竟然嫁不出去,嫁给凤轲其实也可以,毕竟也是个金龟婿。扶言也走了,说是他一个男子,不好再有家室的人屋里住着。我扶了扶额,心道没人给我煮饭了。
三师姐临走前告诉我第二重天开了个集市让我有空去看看,要是有什么喜欢的,多买些。其实主要意思是,现在是非常时期,你多买些货屯着,这门——还是尽量少出吧。
我口里答应着,却想,我还是安生的待家里吧,别出去又和别人抢上什么东西了。

等天官再来和我说,将婚礼定在一个月后,我终于在家待不住了。
想着,怎么都要去问问凤轲,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路过第四重天的时候,还站在云端,就瞅见有个老爷爷模样的人揪着一个年轻男子的耳朵,神界是个诡异的地方,从模样是推不出一个人的年龄的。就像凤轲,他已经不知道多少岁了,但是绝对比下面两个都年长,而且我打赌,下面两个的岁数加起来也比不上他一人的大。
那老爷爷模样的人先开口,“赶紧跟我去相亲,暹毓上神都要嫁了,你再不娶,就丢死个人了。”我讪讪的摸摸冒出虚汗的鼻梁,我岁数也不是很大吧,至于这样嘛?
被掐着耳朵的男子,捂着耳朵道,“暹毓上神这会儿绝对嫁不出去。”
他们身后,又走上来几个人,其中一个我认识,是炼药的老君,他第一个开口道,摸着自己花白的胡须问,“小公子为何这么说?”
那小公子直接回嘴道,“那暹毓论样貌品级哪里比得上凤轲上神?”
我想了想,论样貌,凤轲比我美,论品级,虽都是上神,他是上神里面位阶最高的,我嘛,大概是最低的吧。
“鸢宁虽是神妖结合,因她的血统,当初我们大家都不代见她,可她长的确实美,修为也确实高,只是这暹毓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上神,怎么凤轲上神就要娶她了呢?”
“暹毓上神说到底是洛毓上神的弟子,这神界的诸位上神中,要是论相熟的,属她最多,这么久没嫁出去,也实在奇怪。”老君身边一个和他长得差不多的人开口,想来该是北辰星君。
“星君有所不知,当年暹毓上神和现今仙界的东炎尊主曾有过一段。之后,那东炎尊主要和暹毓上神分开,另娶她人。不想,暹毓上神竟在婚礼前夕去捣乱,还伤了新娘子。这样秉性的姑娘,谁敢要?现如今,要是连她都嫁出去了,那么剩下的便真是有些无颜了。”说话的正是掐着别人耳朵的老爷爷,说完,瞟了一眼那小公子。
往昔我总装的洒脱,也不介意别人在外头说我什么,倒是真有一天,听到别人是怎么数落我的,难免觉得还是有些不悦。
可嘴巴是别人的,也不是我能控制的,难不成我下去像当年断了东鸣仙骨一样,断了他们的神骨吗?先不论我能不能办到,我但凡存着这么个心思,倒也像他们说的,秉性不好。
他们说我几句,我也就由着他们说了,只是想着这些凤轲没听到倒是可惜了,不然我可以对着凤轲说,“你听见了,我秉性不好。你若不是想娶我再把我逼死了,就别娶我吧。”

末了,倒是老君接话道,“大家可还记得五百年前,扶言上神大闹我老君府的事情。扶言上神拿了我不少丹药去救暹毓上神,又都是贵重极其难炼的那种。为这事,我特地去看了看这吃了我不少好药的上神。”
老君一停顿,大家都急急问他,“怎么样?”
老君又摸了摸花白的胡须,表情十分诡异,只说了四个字,“无法言喻。”
我差点从云端上摔下去,嘴角抽搐了几下,原来老君还记得这事。
若你去敲一个人的门,开门的是个头发像鸟巢,两眼极度无神,你一脚踏进门,她就把你推了出去,关上门,等你颤颤巍巍重新站起来,她才将自己重新整理了一番,重新开门,对你讪笑道,“嘿嘿,你是谁啊。”
想来,是人都不会忘记这个经历的。
只因那时一般没人来敲我的门,我以为是扶言来给我送药了,所以才那幅样子出去开门,等后来知道是老君,就越发愧疚了。虽说去拿药的是扶言,吃药的可是我。

那边有人开始总结道,“我想暹毓上神自是比不上鸢宁,当年鸢宁的容貌站在凰缨上神身侧也丝毫不逊色。”
我勾着一抹笑,冷哼了一声,便打算走。
“主子,这一声冷哼是嫉妒鸢宁吗?”身侧突然出现一个人来,烟雾来得快,去得也快,微微缭绕在他身侧,似乎他不是刚刚出现,而是一直都在我身侧。
“我只是同情她。”我转头看我身侧的这个人,他和他第一次出现在我身边的时候,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唯一的变化是有些注重场合了。而他不是神,也不是仙,而是魑魅石灵,能造出各种各样的结界来。
而他那次出现,只因扶言没有敲门就闯了进来,好死不死的那时我正在沐浴。
扶言一跑进来,我拿过木桶上的浴巾把自己盖好,正打算开骂,却见扶言似乎看不见我,狐疑道,“难得我拿了吃的来找她,她竟然不在。”说完,就走了。
最重要的是他带走了他要给我的吃的,我急急伸出手去,扶言,别走啊。
“我刚刚设了结界,他是看不到你的。”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魑魅石灵,他叫幻止,他造结界是为了我,总归我再豪迈,也不会希望有男子在我沐浴的时候闯进来,虽然他带了吃的。所以幻止造出结界,让扶言无法看到我。
我一把抓起身边离我最近的东西扔了过去,咬牙道,“你不是男的嘛!”
我拿来扔他的东西,没有砸到他,而是穿了过去。他像是个幻影,虚晃一会儿,就变成原来的样子。
他解释道原先他的主人都是男子,所以一下子没有习惯来。我眼前浮现出我师父的样子,不由的想,幻止若是在师父沐浴的时候出现,真的不会被师父家的那位砍吗?

虽说我和幻止初次见面的情形不是很好,但是他很护主,所以我还是挺喜欢他的,就是不知道他这次出现是想做什么。
幻止对于我刚刚表示同情鸢宁的说法十分疑惑,我淡淡的回他,“我听说鸢宁还在的时候,没有什么朋友,整个神界,能说话,也不出五人。因为她是神和妖的结合,血统不正,他们都躲着她,就好像他们血统多正似的。后来,凤轲要娶鸢宁,他们哪个是存了好心去祝贺的?只不过娶鸢宁,总好过娶婀瑶,起码鸢宁还有一半神的血统。现在鸢宁死了,或作我要嫁给凤轲,他们倒是想着鸢宁的好了。若是今日不是我要嫁给凤轲,换做我六师姐。你猜,他们会不会说,幸亏当初鸢宁跳了那台子呢?”
幻止听我说完,才开口问我,也是淡淡地,“主子要真不想嫁,不如逃了。”说完,他变回魑魅石去了。他难得出来一次,难道是来为我的婚姻大事出主意的?

这场婚事,从头到尾都没有问过我意见。即便凤轲上神愿意娶我,难不成我就愿意嫁给他吗?所有人都在觉得我高攀了他,却没人来问我愿不愿意娶高攀他?
我抬头望天,思绪十分紊乱,幻止说的对,我若是不嫁,只有三种法子,一种是去求凤轲,一种是去求天君,最后一种便是逃。想起当年扶言退婚的情形,第二种实施起来的风险太大,天君可能会‘赏’我几个天雷。
第一种也不好,万一凤轲认定我嫌弃他,真的生气起来,会比天雷更可怕,思前想后,我还是确定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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