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新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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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新秩序- 第2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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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令。

刘伙长选择的草原战法很是奏效,骑兵分散开后,宣武军骑队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到底是同样分散开来一一追逐。还是继续保持完整队列专杀一方,这是个需要时间思考的问题。

就在宣武骑队犹豫的空当,卢龙军骑兵已经完成了对敌人形式上的包围。中组分散开的几名骑兵各自跑到了宣武骑队的左右两个侧翼,取出手弩,等待着发弩的时机。

宣武骑兵也连忙摘下弓箭,但是在战马上作战,骑射是一项非常考验人的活计,宣武骑兵也同样只是将箭矢搭在弓弦上没有发射,他们同样在等待机会。

就在双方对峙之时。刘伙长取出了牛角,“呜咽”声响起,远远的传向了四方。这是按照之前的战术约定,不与敌军正面厮杀。而是要召唤附近的友军。

宣武军骑队当然也明白了卢龙骑兵的用意,稍稍迟疑了片刻,他们也顾不得已经阵亡的同伴,立刻选择了打马突围。向正西方逃去。

面对选择撤离的宣武骑队,刘伙长没有下令硬拦,而是依照平日训练和演习中的要求。招呼伙里的弟兄,分成两组,自己和伍长各领一组,从南北两个方向伴随着撤离的宣武骑队一起奔行,将宣武骑队夹在当中。

一边奔行,刘伙长一边命令手下弟兄,时不时冲到宣武骑队的近前向对方射弩。南北两个小组轮番上阵,刚刚奔行了半里多地,便各自取得射落一骑的战果。

追逐了良久,任遂安发现宣武骑队中能够在奔马上返身回射的骑手很少,似乎只有领头的军官能够做到。刘伙长同样也发现了对方的问题,于是下令趋前射弩的时候,让弟兄们绕到宣武骑队的正后方,避过了那名宣武军官的射箭角度。

任遂安趋前射了两次,第一次三支弩箭全数落空,他只得退回到本队之中,在奔跑的战马上重新上弩。轮到他第二次趋前射击时,终于射伤一人,也算小有功劳,但很可惜没能将人射落马下,中弩的宣武骑兵背甲稍厚,弩箭虽然穿了进去,但一眼就能看出来,入肉不深。

卢龙军骑兵的迟滞战法令宣武骑队逃跑速度大大降低,恼羞不已的宣武军官下令向刘伙长这边返身杀来,但除了浪费更多的时间外,别无用处。刘伙长带着弟兄闪避了出去,并不与对手交锋,令宣武军骑队无可奈何之下,只能继续选择西逃。

一路上,刘伙长又吹了两次号角,向附近的友军指明拦截方向。很快,左右两侧前方便显现出陆续赶来的卢龙骑兵,慢慢将奔逃的宣武军骑队堵截了下来。

望着四周往来驰骋的卢龙骑兵,宣武骑队的军官倒也心狠,指挥麾下残余的七人向堵在正前方的卢龙骑队发起了殊死冲锋。他的勇敢为这场追逐战增加了几许悲壮,在数十柄手弩的攒射下,宣武骑队在夕阳的最后一抹余光中无力的倒下,最前方的宣武军官浑身插满了不下十支弩箭,早已气绝身亡,胯下战马也如同刺猬一般倒在地上无力的喘着鼻息。

只有跟在队尾的宣武骑兵免遭弩矢的打击,他挥舞着手中的骑枪奋力向前,想要冲入卢龙骑兵队列,却被侧后方的一名卢龙骑兵悄然抵近。那名卢龙骑兵来自怀远,是一名杂胡牧民,自小便生长在草原之上,他的套马索倏然出手,极为精准的罩在宣武骑兵的头上,将宣武骑兵从战马上猛然拽了下来。

宣武骑兵愤然怒骂着,但他的骂声只能为自己增添更多的伤痕和痛苦。他被套马索倒拽着在泥地上拖行了上百步,怒骂声被呼痛声所顶替,然后被拖行者下马轻轻松松捆了个结实。

这是任遂安从军后参加的第一次战斗,战斗的过程虽然并不激烈,但却耗时半个多时辰,任遂安感到手足无力,浑身大汗湿透了甲胄内的衣裳。这一战卢龙军赢得十分轻松,十比零的战绩让甲都的百名弟兄发出了齐声欢呼,他们在军官的指挥下开始打扫战场。

只有两匹战马是完好无损的,这是甲都的第一次缴获,同时缴获的还有一些甲胄和军械。俘虏的宣武骑兵被带到一边,由都头和参军两个军中最高军官亲自进行问询,不多时,那边便传来一阵阵惨叫声。

甲都比原定搜索距离超出了至少五六里,相当于在三路搜索中向前凸出了一大块,究竟是撤回原定的宿营地,亦或是就在此处宿营,还需要与在中路的赵指挥请令。同时,这一次遭遇战的详情也需要立刻禀报给赵指挥。因此,两个弟兄跨上战马,向东南方向疾驰而去。

两个队正则指挥弟兄们放出远哨,其余人就地用餐,等待下一步命令。

篝火很快就升了起来,大块大块的新鲜马肉被割下来,架在火堆上烧烤。作为唯一的受伤者,任遂安受到了重点关照,几个弟兄赶过来帮他解下甲胄,脱下衣裳查验伤势。除了本伙弟兄外,还有很多其他伙里的弟兄也跑过来帮忙,他们一边关心的询问两句,一边忙碌着递热水和白马巾,同时眼里还有深深的好奇,这让任遂安感到一阵羞愧。

甲都配属的王医护取出一个小药包,用刚刚烧好的热水调配成糊,然后小心的查看着箭矢入肉的深度。他向任遂安询问着当时中箭的情况,然后由此又引出其他的问题,有说有笑的问任遂安遇敌时心里怎么想的,有没有紧张,负伤后疼不疼,这么长的时间怎么熬过来的等等一系列问题。

王医护问得很快,往往任遂安上一个问题还没有回答完,他的下一个问题就问了出来,让任遂安的脑子飞快的转动着,就在任遂安拼命回忆当时的情况之时,王医护猛然下了黑手,他将箭杆向往一转,然后拔了出来,毫无提防的任遂安当即疼得惨叫了一声。

趁着任遂安惨叫的工夫,王医护飞快将一团布巾塞到他嘴里,然后接过身边递来的烧烫的铁勺,按在伤患处,顿时响起令人牙酸的兹兹声,同时传来一股焦糊味。几个弟兄拼命将任遂安压在地上,制止住任遂安的抽搐,王医护趁机将调成糊的药膏拍在伤口上,又用白麻巾在肩口上缠了几道,打了个死结。

“好了,放开他吧。任家二郎,这是小伤,箭头入肉不深,否则还真不敢就在这里给你拔箭……别动他嘴里的麻巾,让他再咬会儿……大伙儿也要记住,没有某等医护在,你们不可自己拔箭……每日换药一次,麻巾也要用沸水煮泡……好了,都散了吧,留两个人给任二郎喂食……”王医护一边收拾自己的背包,一边向围观的甲都弟兄们嘱咐着。

浑身大汗的任遂安渐渐感到好受了些,肩窝处火辣辣的疼痛里,似乎还掺杂着些许微凉。他向王医护道了谢意,王医护轻轻一笑,摇头示意用不着如此。这时,都头、参军和左右两队的队官都走了过来,围到任遂安身边。

任遂安讪讪道:“某大意了,挨了贼子一箭……”

都头安慰道:“战阵之上,受伤很正常,你切莫介怀。听刘伙头说了,当时宣武贼子藏在坡下偷袭,你只挨了一箭,也算机敏……其后坚持被创作战,很是勇毅……此战乃甲都首战,虽是小胜,军中按例也是要策勋一转的。你们伙是当记首功,还有你,任二郎,除了军功赏赐外,负伤还可有五百钱。”

第六十七章两河轮战(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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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围着的弟兄们听了都头的话,都情不自禁一阵欢呼,大伙儿相互吹捧着,尽情的开着玩笑,同时也打趣着任遂安,说是回到河北后让他摆酒请客。

任遂安倒是不在乎那点赏钱,但甲都能够策勋一转,这却是好事,让他欣慰不已。虽然他不是很清楚具体怎么评定功劳,但教化司考功处颁布的规定却是所有军官士兵都知道的,甲都策勋一转,就意味着全都每个士兵记功一级,当然不是说平均到每个士兵都会记功一级,甲都会分配到一百级军功,至于都队里每个士兵怎么分这一百个军功,则由参军召集伙长以上军官共同议定,功劳大的士兵也许能分两到三级,功劳少或者没有军功的,则一级都分不到。参军会在战后给每一个士兵的花名册后面追记军功,士兵的军功累积到十二级,则能晋衔一等。

比如任遂安,他现在是列兵,还有一个月才能晋升为辅兵,如果能够提前累积十二级军功,他就能提前晋升为辅兵,不必等到规定的六个月。当然,他也可以选择暂时不晋升,熬到六个月以后再提出以军功晋衔的申请,那么他就可以立刻再从辅兵转为正兵。

事实上,从天复三年这套军功晋衔方式颁布后,很多立功的士兵都一直压着自己的晋衔申请没有上交,他们想要熬到转为正兵之后再提出申请,这样便可一步而入军官行列——前提是他们必须通过军校的学习考核。由列兵升作辅兵、再到正兵,可以通过熬时间的方式来晋升,但由正兵升到陪戎校尉。则必须有十二级军功才行。

当然,就算通过不了白狼山军校的考核也没关系,他们可以走另外一条道路,即转为士官,同样可以继续晋衔,直到成为一级士官,享受昭武校尉的待遇。

按照都头和参军所说,甲都此战应当策勋一转,那么任遂安所在的伙当记首功,也就意味着任遂安至少能够记功两级。这是个相当令人欣喜的消息。

都头又向王医护问了问任遂安的伤情,听王医护说不是大事,七天后就能见疤,便也放心下来。

任遂安的肩伤确实不碍事,除了左胳膊暂时不能动弹外,行走进食都很顺畅,只不过骑马之时仍旧会牵扯伤口,所以不能快速疾奔。其实这也就相当于任遂安失去了战力,之后的战斗就不能参加了。这一点令任遂安有些闷闷不乐。

吃过晚饭,传令的骑兵从黑夜中返回来,带回了赵指挥的军令。都头、参军和两个队正聚在一起商议片刻,便立刻下令移营。甲都移营的目的地并非原定宿营地。而是向北,更靠近济水岸边。全都百名骑兵点燃了一支火把,在夜幕中徐徐而行,也不知行了多久。终于找到一个废弃的村落,都头一声令下,今夜便在此歇宿。

第二天天亮之后。全都弟兄就在这里等候,哪儿也没去,只是时不时有传令骑兵从村子里离开,又或是从外面返回。到了晌午时分,村外响起了马蹄声,却是赵指挥集合了中路和南路的丙都、丁都,一起赶了过来。

午餐用罢,村子里一片马嘶人叫,骑兵营开始整理战甲器具。按照昨天被俘的宣武军供述,宣武军骑兵在济水南岸建立了一个隐蔽的歇宿地,赵指挥准备将其捣毁。因为是奇兵突袭,所以任遂安无法跟上行军,只得留在村子中等候,同时留下的还有另外两名丁都的弟兄。

丁都昨日同样遇到了宣武斥候,但因为靠近淄州战场,所以没能将宣武斥候留下来,只取得了斩首三级的战果,最终让宣武斥候逃了回去。这两名丁都的弟兄也是伤兵,伤势不大,一个左腿上挨了一刀,另一个却是脚踝扭了,却是不小心躲避箭矢的时候从马上摔了下来。他们和任遂安一样,骑马可以,但急行军不行,所以只能被留在这里,同时也算是骑兵二营留在这个方向的警戒哨。

等大军离去后,任遂安等三人也骑上战马,来到村口外警戒。落败废弃的村子、空旷的野地、草丛林木间不是传来的蝉噪声,一切都显得那么无趣。虽说不在一个都队里,但同营也有近半载了,相互间也是脸熟的,于是三个人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在一处,说说军中的琐事,谈谈此战的经过和感受,或是畅怀一下各自的将来。

这一天非常平静的过去了,没有任何异常发生。晚间的时候,按照养成的习惯,三人排了值哨,各自负责一个半时辰,任遂安值头一班哨。偌大的村子里荒草丛生,到处都是破败景象,饶是任遂安将门出身,值夜的时候也感到这样的夜晚着实有点渗人。

任遂安坐在村口外的一处高地上,口中叼着根杂草,默默的望着远处的漆黑的天际,战马就系在身后的树干上。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眼镜陡然睁圆,盯着左前方的黑夜,仔细侧耳倾听着。

过不多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黑夜中出现了一点亮光。任遂安立刻起身,骑上战马,飞快的从高处下来,冲入村内。他刚赶到歇宿的房外,丁都的两名弟兄就已经打开了房门,全身甲胄俱全,却是被他的动静惊醒了。

“如何?”一人问。

“来人了,正南,约莫十来骑。”任遂安回答。

“什么人?距此多远?”

“快到了,看不清楚。咱们先撤到村后面!”

三人牵着马,向村外绕了出去,刚刚出了村子,那一队骑兵便小心翼翼进了村口,分散着检查各处房舍,踹门声络绎不绝。

三人躲到之前任遂安值哨的高处,藏在树后向村中打量。

“都是什么人?”

“还是看不清楚。不像咱们自己弟兄,带头的那个背后插的认旗不对……”

“嘘……听,好像咱们自己人口音,不是河南的,也不是淄青的……”

“要不,某摸下去看看?”

“等会儿……又来了,这次人多……”

三个人在高处嘀嘀咕咕的时候,正南方忽然冒出一片火光,大队大队的骑兵向村子而来,紧接着。震天的蹄声随即传入耳中,三个人都忍不住勃然变色。

“这事儿得赶紧告知赵指挥,不然等他们回来,就得一头撞上了……”

“再等等……”任遂安自小家境优渥,夜视能力比其余二人要强上许多,他已经隐约看到了骑兵大队前列打着一面将旗,所以想再看看究竟是谁。

三人屏声静气,就在高处等候,没有多久。大队骑兵已经靠近了村子。先期进村的斥候迎了出来,向领头的军将禀告着什么,然后那军将向后挥了挥手,骑兵队列开始向村子里涌了进来。

在火光的映衬下。任遂安终于看清楚,当先的那面将旗上绣着一个“赵”字。等将旗又近了一些,他连一旁的两行小字也看了个分明——“辽东保安军”、“都指挥使、游击将军”!

“妥了……”任遂安长出了一口气。

“怎么样?如何?”丁都的两名弟兄兀自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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