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圆了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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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圆了的月亮-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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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宇文徴?”我惊诧。
“嗯。”宇文宫的脸色又暗了几分。
“你是说,你三弟?”我专心取悦他。
“嗯。”他脸色有些细微的变化。
“我是说,我们的三弟?”我放出大招。
宇文宫阴暗的面色终于一扫而光,他浅浅说道:“啰嗦!”
然后把我的头枕在他胳膊上,俯下头轻吻住我。
作者有话要说:评论率惨淡的我都想弃坑了。。。坚持……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身子一日日的有了起色,气色和精神也好了不少,偶尔漫步在院子里,遍眼的姹紫嫣红,令人神往的神清气爽感油然而生。
再过不久就能回宫了,梦到幺儿的梦魇一直像个倒刺长在心里让我很难受,回宫后我要好好的补偿她,是我在离开那天说永远不会不要她,却在同一天把她一个人丢在宫里,她心里一定伤心极了才会托梦告诉我。
宇文宫说要立我肚子里的孩子为储君,我义正严辞的拒绝了。
且不说孩子是男是女,我自幼便觉得能当皇帝的人定是福泽恩厚,是上天尽心庇护才能有此天大的福气。而这天大的福气必要付出天大的代价,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此段话不仅说明了一个人出生后一生要担当大任要经历艰辛的过程,更是说明了在你出生之前就要有无数的运气和福祉才能躲过一劫劫的磨难。要知道,在后宫能孕育出一个健康聪明的生命是何其困难?
首先,你要在万千的妃嫔中脱颖而出,当然,你脱颖而出不代表你能在皇上面前脱衣解带,这也得靠运气和你的家族靠山。再然后,如果你终于得尝所愿的能在皇上面前脱衣解带被皇上宠幸,你也不一定能一发即中的怀上龙胎,如果没怀上,再回到第一条。最后,你终于怀上了龙胎,你也要每天提心吊胆,求神拜佛的保佑肚子里的孩子平平安安,能躲过后宫里明枪暗箭,尽量避免因为人为或者环境因素导致流产、胎死腹中、难产……如果你很不幸未能躲过其中一条,那么也一样再回到第一条重新来过。
最后的最后,你终于顺利生下了孩子,生的是女孩,你得担心她会随时会被指婚给某个可能所有人都不认识不了解他品性的男人。生的是男孩,那更是揪心,你要排除万难的保他能万无一失的长大成人,不管他是资质平平还是资质优异,只要他有着和皇上众多儿子一样的夺嫡之心,你都要有必胜的把握和输得起的心态,你若输了,就永远没有再洗牌的机会了。后补一句,如果皇上一生只有一个儿子,前面的一切白扯,你的苦日子算熬到头了,不过此种情况甚少。
我儿时虽也锦衣玉食过,但比起皇宫贵族还是有天之别的差距,后来我又生活在市井街角,我不敢保证我的孩子与生俱来就有王者的福分,我对他的未来盘算的很简单,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喜乐安康。
左盼右盼没有把宇文宫盼来,倒是盼来了李默。他此次前来没有以往的拘谨,也许是被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怕了。
他暗藏的深情在波动:“听说你身体恢复了差不多了,过几天就要离开这里了……”
我低下头“嗯”了一声。
李默又接着说道:“我说句大不敬的话……我从来没有后悔把你带出宫,和你在一起的这些日子,是我最快乐的时光。”
我不知做何回答,又低低地“嗯”了一声。
他背过身子道:“那你保重,宫里是非多,若有一日能帮的到你,只要你开口,我李默绝对不会拒绝,哪怕是再带你出宫我也会……”
“噢?看来李侍郎对诱拐朕的爱妃这种行为已经上瘾了?”
听到宇文宫冷冰冰要冻死人的语气,我的背脊立马警惕的挺直。
“臣不敢。”李默俯首行礼。
我知道宇文宫八成是又醋了,赶忙上前道:“今日怎么这么早过来啊?我正想着你呢。”
宇文宫的脸色缓解了半分道:“接你回宫,并且不会让别人有机会把你带出宫了。”
他是个霸道的君王,在宣告自己的主权。
“那个……李默,没事你先退下吧。我和皇上有些话要说……”
我的话刚说完,李默如释重负地跪安了。
“你有什么话对我说?”宇文宫瞥了一眼李默苍慌的背影冷冷说道。
我低着头走到他面前,一头扎进他怀里,双手圈住他的腰,脑袋在他的胸前蹭来蹭去。
“我想到要跟你回宫就很高兴。”我笑着说。
“真的?”他带着欢快的语气,胸口微微起伏。
“真的。”我点点头,“我们马上就回宫好不好?”
“嗯。”我仰头看见宇文宫若有所思的皱了一下眉头,心里“咯噔”一下,不安感像是盛装在某个脆弱的器皿里,他敲坏了器皿的一角,那些不安的情绪都哗啦啦地流淌出来。
没有什么行装,只是简简单单的收拾一番就回了宫。
我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靠在宇文宫的怀里却觉得踏实无比。
偶尔能窥见卷起的帘布外不断退后的街景显得很不真实,宇文宫身上冰凌的淡淡幽香提醒着我,这一切都是真的,我知道我终于要远离自由了,不过这次是我心甘情愿的。
“幺儿,我回来了!”
人未到声先出。
只见秋水宫的奴仆们黑压压地跪了一地,唯独不见幺儿。
“幺儿呢?”我心里闷窒的慌。
没有人回答我,他们都毕恭毕敬的俯身跪在地上。
“幺儿呢?”我提高音量,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你先别急,进屋听我跟你说。”宇文宫握紧我的手,不缓不慢的说。
许是他慢条斯理的沉稳让我心安不少,我怀着忐忑的心情温顺的任由他牵着我走进里屋。
“是不是幺儿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了?”我盯着他的眼睛,不放过一丝一缕的变化。
“一路舟车劳顿,让太医先给你把把脉。”他仍然没有回答我。
一名候着的太医恭敬的上前,我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只得坐下伸出手臂。
太医诊脉的速度很谨慎,也很拖拉,我从未如此急切地想要他赶紧了事。
“启禀皇上,娘娘的脉象平稳,并无大碍,只要多加调理,多进食些滋补的药材便可。”太医站起身行礼说道。
“嗯。你们都先行退下。”宇文宫说完,一屋子的奴才都退的干干净净。
“现在能告诉我了吧?幺儿到底怎么了?”他们越是欲盖弥彰,我越是紧张。
“幺儿……幺儿她感染了很严重的风寒,和她接触过的宫女也都被传染了好几个,她们现在都被隔离在南院。”他犹豫不决地说。
“怎么会这样!”我如遭电击,“幺儿的病很严重吧?她是不是要死了?我去看看她……”
宇文宫把泣如雨下的我死死搂在怀里,“幺儿没有快死了,只要她有所好转我就让她来见你。你现在身子还很虚弱,去了如果被传染了怎么办?”
“可是……”宇文宫的手一下下抚摸着我的小腹,我冷静下来,为了孩子,我确实不该鲁莽。
“太后娘娘急召,请诗夫人移驾。”太监尖锐的宣告着太后的旨意。
回到秋水宫还不到一刻,屁股都还没坐热,一件件扰心事就接踵而来。
我的太阳穴隐隐鼓动着,我闭上眼睛揉了揉,缓解刺疼感。
还没揉两下,被另一只修长冰凉的手代替,宇文宫边揉着边说:“不要怕,我陪你一起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太后依旧如很久以前见到的模样般居高临下地端坐着,祖母绿的凤袍用金线绣着栩栩如生的一只巨大的凤凰,托的她更加雍容华贵,只是为什么她精致的妆容里隐约有着疲乏?
金碧辉煌的大殿只有她一人,奴才们都被她打发走了,四周眩耀的金色冷冰冰的张扬着,她独身坐着,好不寂凉,我发觉此时的她不像是太后,而是一位苦等儿子回家的母亲。
她凤眸微眯地从上到下审视着我。
“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我福了福身子。
“儿臣给皇额娘请安。”宇文宫跟我同时开口。
“跪下!”太后严声喝道。
我会回来就是有打算无条件的接受太后的凌虐,精神上和肉体上的。
正欲温顺的跪下,却被宇文宫托住身子。
“诗宋有孕在身,儿臣替他跪了。”语毕,他一甩衣袍就跪在我的身旁。
若此刻我站着没动作,必是让人人都觉得我恃宠而骄了。于是我也连忙跪下。
太后断是没想到宇文宫居然忤逆了她,更为光火:“宫儿,我听说你拟好了圣旨要立这个女人为贵妃?”
“启禀皇额娘,是,儿臣心意已觉。”宇文宫坚定道。
其实位分对我而言只是虚名,犯不着为了它与太后起争执。
“且不说这个女人是乡野村妇出身,我听说她和李丞相之子李默也纠缠不清,此次无故出宫就一直居于李默的私人府邸。”太后咄咄逼人。
“儿臣相信诗宋和李默之间是清清白白的,诗宋现在为了儿臣的骨肉,儿臣请皇额娘成全。”宇文宫一定是第一次为了某个女人正面和自己的母亲起冲突,他必然不知,他越是为我说话,太后的心里对我越是憎恶多一分。处理婆媳之间的关系,做为夹在中间的男人,应该是两头瞒才对。
“你是铁了心了?要不要皇额娘提醒你,我派人去查了一下,她住在李府的这段时间里,宇文徴也常常流连于李府。”
太后此话一出,我心惊肉跳,她说李默和我的关系时,我可以不以为然,但是宇文徴……我真的对他动过情。
宇文宫觉察到我的紧张,身子僵硬了一下,又鼓舞地看了我一眼。
“儿臣相信诗宋,也相信三弟。”宇文宫的语调很平稳,没有起伏。
太后突然情绪大动,手指直指向我:“相信?你皇额娘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你难道忘了我们以前怎么苟且偷生的?你要她也成为和你皇额娘一样祸国殃民的女人?你父皇曾经也很相信某些人,结果呢?”
太后怒气冲天的失去理智,居然毫不避讳地在我面前提起她的陈年旧事。最惊到我的是,她说她自己是祸国殃民的女人!
“儿臣心意已决。”宇文宫仍是这句话,可态度一次比一次坚定。
“如果你要为了这个女人和哀家翻脸,那哀家以后再也没有你这个儿子了!你把哀家送去华月庵吧!”太后心中认定了我是狐媚惑主、祸国殃民的主,我抢走了她心爱的儿子,让她栽赃几句泻泻火也是该受的。
“皇额娘含辛茹苦地把儿臣带大,儿臣做不到,但儿臣爱诗宋,他和儿臣以前宠幸的那些妃嫔不一样,请皇额娘不要伤害她。”宇文宫的话语有些模糊不清……
身子有些疲倦,也许是有孕在身,跪着的双腿渐渐发麻。我愕然的感觉下身有一股热流涌出,低头看去,素色的衣裙早已染上了触目的红。小腹传来隐约的绞痛,脑袋一阵眩晕,我惊恐地把双手撑在地上,让自己不要倒下,或者倒下时不会那么狼狈。
“诗宋!”宇文宫惊呼出声。
他飞快地起身把我横抱在怀里。
“诗宋,不要怕。我马上传太医。”我把头埋在他的胸口,他紊乱的心跳却让我很安心。
“你会这般宠爱她只是为了孩子吧?”太后的表情我看不到,但她不屑的口气,我还是能听懂。
宇文宫走到门口的脚步一顿,平和道:“皇额娘错了,任何一个女人都能替朕生孩子,可是朕不要,朕只要她的孩子。就算没有孩子,朕也只要她。儿臣今日会过来,是因为还念着和您的母子情分,但倘若诗宋有个三长两短,朕……朕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
太后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她一直拼了命捧在手心的儿子说她错了!她错了!他甚至还为了怀里的女人威胁她!
我用食指在嘴唇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压低声音道:“别说了,皇额娘也是为了你好……”我着实不愿意伤了一个母亲的心。
我的举动未能阻止宇文宫。
他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矜淡的话语里掺拌着怒气:“儿臣还要告诉皇额娘,儿臣不相信三弟和诗宋会背叛儿臣,即使有一天他们那么做了,儿臣也不会像父皇一样,让诗宋在世上苟且偷生。儿臣会亲手杀了她,因为她只能是儿臣一人的。”
我听到太后颓坐在椅子上的声响,小腹的疼痛越来越明显,我无助的攀住宇文宫的颈部。
“儿臣告退。”他出了大门,冷冷地把余音传进大殿。
他今日入门之后自始至终都是恭敬疏离的态度,让太后伤透了心,我有些于心不忍。
小腹的阵痛又传来,我忍不住抓紧宇文宫的手臂道:“宇文宫……我好痛。”
宇文宫低首瞧见我的脸色发白,他额头上蒙了一层薄汗,满是惊忧的眼眸不安地晃动。
“没事,你一定会没事。”他加快步伐,边走着边冷声地对身旁跟随的太监道:“快传刘巫医进宫!”
本以为宇文宫会带我回秋水宫,而是抱着我来到了他的寝殿,他把我平放在他的龙榻上,我存着最后一点余力欲起身道:“宇文宫,我听说男人的床不能沾染肮脏的血污之气,何况这是龙榻……”
他把我按回去,顺手拉起明黄色龙图腾的锦缎丝被替我掖好,动了些怒火道:“以后你要一直住在这里,不能离开我的视线。还有,不准侮辱自己,你很干净。”
“……”我无奈。
一切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巫医替我诊脉施针止血,又熬了安胎药喝下,千叮咛万嘱咐不可再操劳,情绪也不宜有大的波动。
巫医的最后说得一番话听的我心惊胆寒:“贵妃身子受过重创,是上次为马车所撞和心口上的刀上所致,但不足以致病,不知贵妃在此之前还曾受过什么伤?”
宇文宫沉吟片刻,心痛地蹙眉道:“鞭伤和杖伤。”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那几次我不经意受过的伤,影响居然如此久远。只见巫医也恍然大悟道:“这就对了,难怪有新伤还牵扯出旧伤之感,恐是以前的伤没有好好调理,伤及心脉,留下后患。再加上身子底质本就不好,此次怀孕恰巧遇上最不适宜的时间,胎儿越大越会吸蚀母亲的精气,如果强行要坚持到孩子足月,到时候胎儿吸光母亲的精气,只怕凶多吉少……若五个月后还有见红,臣建议为了贵妃的身体要打掉孩子,若五个月后贵妃的脉相平稳,臣再看看吧……”
巫医说完后摇摇无可奈何的脑袋,请安退下。
宇文宫陪着巫医走到殿门,他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绝然道:“若有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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