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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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大院-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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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少奶奶本想于次日将此物交到老爷手中,可傍晚实在看不惯于氏姐妹的嚣张,就站在院中骂起来:“死还怨的婊子,你还嚣张个啥呀!以为你在那边干的埋汰事情没人知道是不?告诉你,我赖桂芝可不是好惹的!你那相好的银坠子我明儿个就拿给老爷看,这次我看谁还能保你!臭婊子,有本事让你那个相好的到大江里面救你吧!”
  于秀英听得婆婆的骂话不对劲儿,心下登时慌了起来,连忙跑到厅堂查看自己的木箱,果然银坠项链不见了。大少奶奶还在骂,于秀英也顾不了这些了,急忙跑到大少奶奶跟前,跪到地上说:“娘,你把那个银坠还给我吧,我求求你了!”
  大少奶奶趾高气扬地说:“啊,你也有求我的时候呀,你张狂嘛,狂呀?”
  于秀英吓得哭起来:“娘,儿媳说的是真的,你就把那银坠还我吧,今后儿媳一定听你老人家的话,尽心竭力地服侍你老人家好吗?娘,你还给孩儿吧!”
  这时于秀花和尚秉章都跑过来问:“什么银坠子,这是咋回事?”
  
大门大院 第十五章(2)
“问你妹妹去吧!她干的好事,竟把相好的银坠子带到了尚府里,这次就等着让龙王爷搭救你去吧!”大少奶奶恶狠狠地说。
  于秀花又去问妹妹,可妹妹只是不停地哭。
  大少奶奶的目的达到了,吃完了晚饭,便早早吹灯睡觉。可小夫妻的房间里却是另一番景象,炕桌上的豆油灯无力地亮着,灯下的几碗饭谁也没有动。于秀英两个眼泡哭得红肿,在姐姐的一再追问下终于说出了实情。
  “那是大师兄送的一个银坠项链。”
  于秀花吃惊地说:“咋的,那王得兴还给你送东西啦?”
  “嗯哪,是出嫁的头天晚上当着娘的面给我的,说是里面有他一张照片。”于秀英说。
  “哎呀,咋还有他的照片哪!”于秀花一拍大腿,吓得脸都绿了,“我的傻妹妹,你要他的照片干啥呀!”
  于秀英急忙辩解道:“姐,那照片我真没打开看过,我当时也没在意这事,随手把那银坠撇到了我的木箱,哪曾想让他娘偷了呢?明儿个到了老爷手上更是说不清了。”
  于秀花着急地说:“妹,今天当着姐和咱当家的面你说个实话,你和那个王得兴究竟有啥没有哇?”
  “姐,你咋也怀疑我呀!那大师兄是个粗人,大字都识不了几个,咱爹娘老早就提醒我了。再说咱家有二姑那件事情敲打,我要真跟他有什么,还敢跟你跑到这里来受罪吗?”
  “那你那身子是咋破的?”
  “你问我我问谁啊?自从那几个浑蛋大夫给我捏骨以后,我觉得整个身子都不正常了,月经不对劲儿,夫妻间的事情也没有感觉。姐姐,为啥你做的时候我总问你是啥感觉?你说我淫得厉害,可我哪里是淫哪,我是找不到感觉心里急得慌。姐,秉章,这些天我一直在怀疑,恐怕我不会,不会怀上孩子了!”
  于秀英哭得差点儿背过气去,尚秉章抹了一把泪,转身出去找母亲去了。他叫开大少奶奶的门,向大少奶奶索要那个银坠子,可大少奶奶在炕上装眯,不理儿子的茬。尚秉章就在屋里乱掀乱找,可是找了一个时辰也没翻出啥名堂。尚秉章急了,掀开母亲的被子,将她拽了起来。大少奶奶发火道:“对你那个婊子老婆咋这么上心哪?连你娘你也敢打呀?”
  “娘,你这是干啥呀?婉玉婶子都和秀英交上了朋友,为啥你就不能待秀英好点哪?”尚秉章急得直跺脚。
  大少奶奶又盖上被子,将脑袋藏到被子里。尚秉章再一次掀开被子问:“娘,你要那个银坠子究竟想干啥啊?”
  “不干啥,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要那个骚货死!”大少奶奶咬牙切齿地说。
  在一切努力都失败的情况下,尚秉章吹灭了油灯,拉开了大少奶奶的房门。他掀开门帘抬头一看,两个黑影站在面前。原来于氏姐妹一直在大少奶奶的门前等待尚秉章的结果。尚秉章垂头丧气地带着两位美妻回到自己的房间。可令人吃惊的是,于秀英就像没事人一样,有说有笑地脱衣,而且脱得一丝不挂,钻到被窝就要求做夫妻之事。
  于秀花搂着妹妹说:“秀英,要哭你就哭出来吧,别把自己憋坏了。”


  于秀英说:“我干啥要哭呢?我又死不了。”
  不知过去多久,于秀英打起酣来。于秀花以为很了解自己的妹妹,没想到这样的时刻她还能睡得着?于秀花在夜幕里看着妹妹的脸,她似乎感觉到一种安详,一种甜甜的笑。这天是民国五年九月二十八日,中秋过去已经十五六天了。妹妹会不会出事呢?今年的八月十五会不会是她过的最后一个中秋呢?于秀花这样想着担心着,不知不觉也就睡着了。
  突然间,于秀花被人给摇醒了,她睁眼一看,吓得叫出声来。只见油灯下面的于秀英满身是血,一手提着剑,一手拎着一个人头。天哪,这不是大少奶奶的头吗?是秀英杀人了?
  “妹,你这是找死呀!”姐姐凄苦万般,低声说道。
  “我管不了了,姐,是她要害我的!”妹妹把头放在炕桌上说。
  
大门大院 第十五章(3)
尚秉章也醒了,一睁眼睛正好看见母亲的脸。他一声“娘”还没喊出来,已经被于秀花堵住了嘴。
  “秉章,你冷静一下,别喊啊!”于秀花嘱咐自己的丈夫。
  于秀英“扑通”一下跪了下来,轻声说道:“秉章,我也不愿这样,我也想好好过日子,可婆婆她要置我于死地呀!秉章,念在咱们夫妻一场的份上,给你苦命的妻子留条活路吧!今天秀英当着你娘的头发誓,我于秀英从来没有干过对不起自己爷的事情,为啥婆母就这么容不得我呢!秉章,如果你还承认是我的爷的话,就带着我姐俩离开这个魔窟吧!”
  于秀花松开尚秉章的嘴,尚秉章哭出声来:“娘,是儿子害了你。儿子不该听你的话,当着你的面强奸秀英呀。如果不当着你的面强奸秀英,你咋能恨她呢?你不恨她她咋会杀你呢?娘,是儿子不孝,儿子一定要给你赔罪的!”
  说到这里,尚秉章怒不可遏地抓住于秀英的脖领。于秀英将手里的剑递给了尚秉章,流着泪水闭上了眼。
  于秀花着急地说:“当家的,秀英是你老婆呀!看在咱们多日夫妻的份上,你饶了秀英吧!秀英死了,我也不会活的。难道你连肚里的儿子也不想要了?”
  尚秉章的手无力地松开了。他把剑一扔,快速地穿上了衣裳。
  “我带你们出府!”他咬着牙说道。
  对着炕桌磕了三个头之后,尚秉章让于秀英拣了几身干净衣裳,打成包袱背在背上,然后悄悄地离开诏月堂,夫妻三人向怡园门摸去。这时看门的婆子冷得正在跺脚,听到后院有动静,便喊了一声“谁!”尚秉章走了出来说:“二位嬷,是我,尚秉章!”正当他将两个婆子的视线吸引开的时候,于秀花和于秀英姐妹俩一人一个,用剑削掉了这两个婆子的头。
  尚秉章又来到马厩,叫开养马的老奴老尚头。于秀英上去又是一剑,将老尚头杀死。然后尚秉章牵着一匹枣红马,绕过梨树园,向府门走去,于氏姐妹潜伏在夜幕中,紧跟其后。府门上的两个家丁穿得厚实,正在角门的坐垫上打瞌睡,听到马蹄响,向这边喊了两声,等尚秉章走近他们时,一个家丁问道:“章哥,你牵着马干啥呀?”
  “啊,二位哥哥,我娘病了,我到城里给她找大夫去。”尚秉章说。
  家丁说:“咱府上不是有大夫吗?”
  尚秉章说:“那个李大夫呀,治喝凉水拉稀还可以,对我娘的病可没辙。”
  家丁打开了角门。与此同时,于氏姐妹的剑也来到了他们的颈下,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人头已经落地了。
  就这样,夫妻三人上了马,一路跑出去三四十里地。这时候东方的天际已经泛起淡淡的白云,远处已经看到一抹水墨画般的大山轮廓。那淡淡的白云向上升腾着,逐渐衬出一笔浅红色的朝霞。又过了一会儿,地平线上冒出了一轮火红的太阳,与西边天际的下弦月遥遥相对。大地上的景物清晰起来,骑在马上的血人也已不自觉地扭动起来。借着缕缕晨曦,尚秉章来到一条小河旁止住马,他跳下马来说:“姐姐,你们赶快把衣裳换了。”
  于氏姐妹跳下马来,将身上的血衣脱了甩到小河里,又换上了婉玉送给她们的那身旗袍。
  尚秉章说:“你们走吧,我该回去了。”
  姐妹同时说:“你疯啦?你不要命了。”
  “是的,我要给我娘赔罪!”
  于秀英一把抱住尚秉章说:“秉章,你跟我们走吧,咱们逃到老林子里,隐居起来过日子好吗?有我姐俩这身武功,爷是不会饿肚子的。”
  “不!你们走吧,我一定要回去。”
  “当家的,你不要我们了?我的肚子里可有你儿子呀!”于秀花哭了。
  尚秉章也哭着说:“我知道,姐,你可要把他生下来呀,要是儿子就叫惠良,女孩就叫惠贤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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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秉章,你不能回去,你这是替我送死呀!你原谅我能行吗?我真的喜欢你呀,你替我抠屁股,又整天挨我骂,现在又来救我们,如果你不是好男人的话,你是不会这样做的。”
  
大门大院 第十五章(4)
于秀英解下尚秉章的腰带子,将他和自己的身子脸对脸地绑在了马上。尚秉章边挣边喊:“秀英,你这是要我背不忠不孝之名啊!”
  “你已经不忠不孝了。打你救我姐俩,你就犯了十恶不赦之罪了。”于秀英扇了尚秉章两记耳光说,“秉章,我们的命是你给的。同样,你的命也是我姐俩的。我们都是不忠不孝之人,就让我们罪有应得好吗?”
  尚秉章趴在于秀英的肩头失声痛哭。他知道,这时的于秀英比起于秀花来更要爱他。可他该不该接受这样的爱?这可是一种罪恶的爱呀!如果他跑回去按接受家法被沉江,或许他的内心尚可得以解脱。可他现在连个解脱的事情都难做到,他还有啥脸面做尚家的后人,又何以称得上是敢作敢当的男子汉?
  枣红马驮着沉重的夫妻三人向伊通境内的莫家屯子跑去,带着满身的汗水,两天后他们到了于氏姐妹的姑母家。
  姑母家所住的地方属丘陵山地,周围被三条小河所环绕,是个山清水秀的处所。姑父莫成龙有百垧薄田,宅院也大,生活还算富足,听到内侄女儿及女婿的遭遇和来历,也是同情万分,当下安排在宅院最深处的内外二室套间住下,还将身边的丫环云儿拨过去服侍。
  正当夫妻三人为家里的事情烦心时,云儿报说大少爷和大少奶奶来见,于秀花立时就变了颜面。
  
大门大院 第十六章(1)
莫家大少爷莫少江是于氏姐妹的表兄,给于秀花的印象颇差。几年前的一个夏天,表兄随姑母到长春做客,与于氏姐妹厮混熟了,也就玩起了未婚男女间特有的家家游戏。正当于秀花玩得兴起之时,突然被表兄扒去了裙裤,差点儿将于秀花给奸污了。多亏于馆主听到哭叫声来得及时,方才保住于秀花的清白。自此后于秀花苦练武功,为的是能保住自己的贞洁,免得轻而易举让人扒去裙裤。
  莫老爷年轻时在于家武馆学艺,看上了当时的二小姐,造成未婚先孕,扛起了肚子。于家有姐妹二人,本说与长春的大户人家作亲,就因为二小姐之变害得那家退亲,大小姐又过了出嫁芳龄,只好远嫁奉天给金家老爷做了填房。
  宣统年间,于家老太爷谢世,于家的二姑母得以回宅。两家才接上来往,仅因莫少江这一闹,短暂的来往又断了音信。此次于氏姐妹的到来,不管因何缘由,姑父姑母自然是万分欢喜,想着那些陈年往事早已过去,况且侄女婿也在跟前,便同意儿子莫少江携妻前来看望。
  于秀花见到表哥脸一红,远远地道了一个万福。于秀英或许是年龄上的缘故,早已忘记儿时发生在姐姐身上的那件事情,便上前拉住表兄表嫂的手,亲热地领进屋来。表嫂尚有几分姿色,衣着华丽,举止文雅,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出身。她说话含蓄而得体:“二位妹妹国色天香,妹夫一表人才,乃天造地设之家。方便的话,望妹妹能够长住,不必拘礼。”
  于秀花何等聪明之人,能听不懂此话之意?连忙应道:“嫂嫂不必相让,我夫妻三人暂避数日,只待风声过去便上路他去。”
  “此话差矣,妹妹只管长住,待要上路他日再说好吗?”
  咬文嚼字,说得于秀英很不开心。
  表兄莫少江,年方二十七岁,身着紫茄缎长袍马褂,卸去瓜皮小帽为一副油光水滑的大背头,骨子里透射出一种戏子般的秀气。他见有说有笑的于秀英突然阴下脸来,便对妻子骂道:“混账东西,我的表妹,走与不走与你何干!”
  表嫂脸上挂不住,颤巍巍地落下泪来,起身向外便走。一场相见就这样不欢而散。
  其实莫家少奶奶婉转辞客是有她的道理的,少爷天生好色,少奶奶深有体会,而两位表妹生得如花似玉,尤其是那个于秀英,还有一股子轻浮劲儿,她们的男人却如此丑陋,会不会在这上面出点什么差错?听太太说过,莫少江早年曾对于秀花非礼过,那今日会不会闹剧重演?带着这些突如其来的顾虑,她才婉转地让那夫妻三人离府。
  尚秉章夫妻晚上躺在炕上也是悲苦万般,一头是家里的事情,再一头就是该不该离开此地。于秀英不愿意再走了,她的意思是长住下来,在这儿过个稳定安逸的日子。于秀花却说:“这可不是咱的家呀,寄人篱下的日子更难熬,随时都有可能出事情,我们还是走吧。”
  姐妹俩争执不下,只好让尚秉章定夺。谁知昔日软弱的尚秉章此时却颇有见地,他说:“咱到深山老林里去好吗,姐姐每天以捕猎为生,我在山上采药熟皮,定期下山换点生活用度。这样的生活虽然苦点儿,可也是一种天伦之乐。”
  夫妻将主意商定以后,第二天一早向姑父姑母借钱请辞。姑父当场拿出一百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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