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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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把手-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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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滚滚的,饱满、结实、诱人。吴国顺看着,身体起了反应,脚步也加快了许多。

来到楼上一间包房,小姐锁了门,转身向他妩媚地一笑,说:“先生以前来过这里吗?”

“没来过,我这是第一次洗桑拿。”

“我才不信哩,像大哥这么成功的男人,哪里会不来这里?”

吴国顺觉得这女孩儿挺有趣的,就问:“你是什么时候到这里的?”

“我是新来的,昨天刚到。”

吴国顺突然笑了。

小姐问:“你笑什么?”

“国家评出了谎言分级参照标准,共有十大谎言,第一级餐厅:菜马上就来;第二级同事:改天请你吃饭;第三级领导:我只说两句;第四级服装店:这衣裳就是为你设计的;第五级老公:在开会呢;第六级小姐:昨天才来,今天刚上班;第七级三鹿:纯牛奶;第八级开发商:房价还会涨;第九级医院:我们已经尽力了;第十级教育部:再穷不能穷教育。”

吴国顺刚说完,小姐以手捂面,咯咯地笑着说:“这是什么人总结的,真是太形象了。”

吴国顺一看她那样子,挺可人的,就问:“那我问问你,你们小姐为什么都要说是昨天刚来的?”

小姐浅浅一笑说:“客人都喜欢新鲜的,我们这样说还不是为了讨你们客人高兴吗?好了,我给你服务吧。”说着就过来给吴国顺脱衣。

吴国顺不习惯,就说:“我自己来,你先脱。”小姐就脱了起来。吴国顺特别喜欢看女人脱衣,他觉得看漂亮的女人脱衣绝对是一种享受,一件一件衣服从女人美丽的裸体上扒下来的过程,正是男人的想象由虚幻变为真实的过程。小姐脱去了裙子,就剩下了三点,说:“你怎么还不脱?”

他觉得这小姐的身材真好,甚至比田小麦还要性感,便说:“看着你脱完了,我再脱。脱!”小姐又接着脱了起来。她先从后背解开了乳罩,然后一扯,她胸前的两个乳房就像活物一样活蹦乱跳了起来。小姐见吴国顺还没有脱,就过来帮他脱。他从小姐的身上闻到了淡淡的香水味,他的身体又一次膨胀起来。待小姐为他脱了衣,很夸张地叫了一声:“哇,你真的好棒呀!”吴国顺听着,备受鼓舞,就咧了嘴,不出声地笑了。

一切都按程序化的服务进行着,洗浴完了要按摩,按摩完了再上床,当吴国顺死猪一样躺在床上,享受着小姐的特殊服务时,心里不由得泛起了无限的波澜,暗想金钱真是个好东西,几张钞票就可以让漂亮的小妞扒得光光的。他突然觉得做爱与做官一样,有十大共性:一、都有快感;二、都有成就感;三、都会上瘾;四、都很累人;五、都有力不从心的时候;六、都怕别人干扰;七、都想讲究花样;八、都想干出成绩;九、都怕有病;十、都想长久。

4。首长视察,老农挨打

经过一个月紧张有序的准备,金州市终于迎来了首长视察日。

这一天,金州市就像过节一样热闹,到处打起了巨幅横额,市政府的广场上用鲜花簇拥起了“魅力金州,政通人和”几个大字,从主街道上坐车通过时,远远地就可看到,金州宾馆彩旗飘飘,上面还飘着两个大气球,市区的主要街道都挂起红灯笼,等到晚上华灯一上,就可看到红彤彤的一片。按计划,首长是下午一点半从西州边阳县出发,三点半可到金州。下午一点钟,市区就把首长要经过的主要街道做了全面封路,只允许行人行走,不允许机动车辆进入。各街道办的群众团体、学校都已组织好了欢迎的队伍,拉起横幅,守在了马路两边,等候着激动人心的时刻。老年秧歌队浓妆艳抹的老头儿老太太们个个精神抖擞,老头拿着锣鼓,老太太拿着扇子,三五成群地汇聚在广场上。便衣警察却不动声色地在最热闹的地方观察着周围的动向。

这几天,何东阳真是忙坏了,事无巨细,他都要亲自过问一遍,有的事光过问还不行,还得亲自去查看,比如首长经过的线路,首长重点参观视察的地方,除了让公安局布置好暗哨,还要选好接受首长慰问的群众。这个问题相对比较复杂,人选可以事先安排好,但如果首长提问,怎么回答,相对难以安排。这里面存在两个问题,一是你准备好的,未必首长要问;二是首长问的,可能又是你从来没有想过的。但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天下的事再难,也难不倒当官的。市委秘书组那帮文人可以想,可以多设一些提问,让接受首长慰问的群众做好应对准备。总之,不能让首长失望,更不能出错。按省里的安排,首长要重点参观一下市幼儿园。

市幼儿园诞生过一位全国当红的女歌星,所以也跟着沾了光。那位女歌星在金州上完幼儿园后,随父母到省城上小学,后来又到了北京。歌星成名后,不忘幼时的出生地,曾回到金州来寻古,在幼儿园看到了她小时候的演出照片被放大挂在墙上,激动不已。后来省市电视台、报纸做了广泛的宣传,便为这所幼儿园添了无限的光环,凡是来金州视察的领导,都要到金州幼儿园走一走,看一看。大家早就从电视中看到了首长的习惯,首长非常亲民,凡到一地,总要与当地的工人、农民、解放军战士、学生亲密接触,每到幼儿园,还要抱一抱孩子。当然,这些孩子都是经过下面严格挑选出来的,一定要长得漂亮,打扮得像花朵一样。鉴于此,大家一致认为不能让首长太劳累了,让首长到幼儿园去看一看,最好是能与孩子们一起做做游戏,听听孩子们的演唱。

使何东阳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方案确定后,不出半日他就接到了许多熟人的电话,打电话的有男有女,电话有长有短,说话有直接的也有婉转的,九九归一,就是想通过他的关系,关照一下在市幼儿园的孙子或者是女儿,希望能安排到一个好的位置,让首长能看到,最好让首长抱一抱。这不是闹笑话吗?他真有些哭笑不得,他与首长还隔着好几层哩,他要有那个能耐,也不会在这个位置上了。回到家里,本想安静一下,没想到妻子胡亚娟也来说情,说是她表姨找上门来,求他把她的外孙女安排一下,让首长抱一抱。他差一点儿就崩溃了。

省里原来通知,陪同首长的除北京和省上下来的领导外,市一级领导由常委陪同。市上刚做好了安排,省里又下发通知,首长喜欢一切从简,只需要党政一把手和相关服务人员陪同就行了。这样一来,市里只有孙正权和何东阳才有资格陪同,其他的领导都得靠边站。何东阳觉得这次自己真是占了临时负责的便宜,但是,当他看到韦一光那失望的目光时,心里却惴惴不安起来。按照常委的排序,韦一光排在自己的前面,只因他现在独当一面,就在这件事上优先了。也好,这对他来说也是一次机会,如果能够有幸得到首长的钦点,那他真可谓前途无量了。这虽然有些白日做梦,但做梦是人的天性,即便是何东阳这样在官场中有很高地位的人也不能例外。

就在首长要来的头天晚上,信访办主任高永信突然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说李疯子又来了,怎么办?他一听到李疯子这个名字,头就大了。李疯子并不真疯,而是他说话张扬,不怕得罪人,有点儿天不怕地不怕的意思,人们背地里都叫他李疯子。李疯子原是市化工厂副总工程师,后来市上要搞煤气工程,李疯子被抽调到了煤气工程部。煤气工程声势浩大,投资要几千万,市上资金不足,就号召企事业单位和职工捐款集资,领导带头,媒体造势,几轮下来,集资款多达一千多万元。然而谁都没有想到,这项投资浩大、全市人民期盼的煤气工程却是一个天大的骗局。这个骗局最初就是被李疯子揭穿的,从澳大利亚进口的设备运进来之后,李疯子逢人就说,这些设备有问题。他这一说法立即遭到了市里领导和有关专家的反驳,都说他在说疯话。李疯子却说,不信你们等着瞧。

一年后,设备安装了一半,说是因资金短缺还有一些设备迟迟没能到位。李疯子说,那些设备是澳大利亚人早就淘汰的旧设备,只在表层上刷了一层新漆就来糊弄我们,这是一个圈套,我们上当了。这话传到了市里主要领导那里,领导说,这李疯子可能真的疯了。后来,大家都说李疯子本来就有神经病,不太正常。李疯子却逢人就说,煤气工程投资这么大,都是老百姓的血汗钱,我们不能白白让这些钱打了一个水漂后落到别人的腰包里去,不管是市里有关领导无能所致,还是真的有人与外商合伙诈骗贪污,都应该还社会一个真相,承担起应该承担的责任。李疯子说过这些话不久,就被市里送到了精神病医院。渐渐地,人们对李疯子这个人淡忘了,只是偶尔路过煤气工程指挥部,看到锈迹斑斑的巨大设备框架,看到一片破落的样子,才会突然想起还有一个李疯子,除此,人们很少谈起。

又是几年过去了,市里领导换的换,升的升,退的退,李疯子也从精神病医院出来了。李疯子老了许多,人也变了许多,见了人也不再说什么,也不与任何人打招呼。谁都没有想到,李疯子的沉默是装的,其实他的心里还是咽不下那口气。前年省里召开人代会,李疯子突然出现在会场门口喊冤,搞得领导们很不爽。幸好被把门的武警战士扣押在了门卫处,才没有酿成大祸。省信访办查问清楚他的来路后,直接通知金州市信访办来领人,高永信屁颠颠赶到了省城,把李疯子连哄带骗劝到了一家招待所,派人看管起来后,立即打电话请示何东阳怎么办。何东阳接到电话,心里一惊,不觉有些后怕,如果让省里领导知道他们的信访工作没有做好,怪罪下来,不仅会影响他的前途,还会影响市委市政府的考核。但是,让他说怎么办,他也实在想不出好办法来,继续送李疯子到精神病医院,他有些于心不忍,更不愿意在社会上留下骂名。如果送到他家里,说不准以后又会惹出什么麻烦来。

现在,高永信把这个球踢给他了,他不接招已经不行,只好再把球踢给他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何东阳说完这话后,心里不觉一喜,他为自己能机智地应对感到非常自得。没想到这个高永信也不是省油的灯,唯唯诺诺了几声后,又问他:“是不是再把他送到精神病医院?”何东阳有点儿火了,有些事只能做,不能说。说白了,岂不是有合谋之嫌?当下属的没有一点儿承担精神咋行呢?便生气地说:“信访办主任是你还是我?这样一件小事都处理不好?还要问我吗?”这句话可能说得有些重了,只听高永信在电话那头连连应声:“好好好,我处理好就是了。”挂了电话,何东阳长出了一口气。他知道,高永信的心里一定很委屈,但没有办法,有些事明明知道那样做会伤害到别人,还得那么去做。当个体与社会发生对峙的时候,他必须要服从大局,这不是想不想的问题,而是必须得那么去做,否则,他的权力就会受到挑战。

后来,高永信再也没有向他说过李疯子的事,他也没有再问过,他知道李疯子又进了疯人院,但却不愿意从高永信的口中听到这一事实,有时想起,心里总是感到有些不安。对于李疯子,何东阳只见过一面,那还是多年前他在县里工作的时候。一次他来市里汇报工作,在一位领导的办公室碰到了李疯子,李疯子正给那位领导大谈煤气工程的内幕。领导看到他来了,就将李疯子支走了。何东阳不知情,对领导说,是不是我影响了你们谈话?领导说,你来得正好,那是李疯子,尽说些不着边际的瞎话。在何东阳的印象里,李疯子戴着一副眼镜,很像一位有学养的人,怎么就是疯子呢?后来,他从县里调到了市里,在一次闲聊中才知道李疯子已经被送进了疯人院。

现在,使他没想到的是李疯子又来了,他早不出晚不出,偏偏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浮出水面,不知这是有人暗中相助,还是纯属偶然。如果是前者,问题可能比较麻烦,如果是后者,还好处理一些。他想起了前年在省城开会时向高永信说过的那句话,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为了确保首长视察期间不出事,他只能如此了。他只好把那句老话向高永信又说了一遍。高永信半天才说,知道了。他明显感觉到高永信说得非常勉强。其实,对他而言,也同样是勉为其难的选择,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政治压倒一切,你不按这个游戏规则办,就只能出局。

秋天的正午骄阳似火,广场上的少年小号队、老年秧歌队早已被晒得不成队形,有的躲到了旁边的树阴下,有的手搭凉棚,翘首以待。随着远处一阵阵警车的鸣笛声传来,广场上等候的人们这才来了精神,学生们在老师的指挥下齐声凑起了小号,老年秧歌队的队员们挥舞着扇子,在广场上扭起了秧歌。不一会儿,几辆警车开道而来,紧随其后的是一排高级轿车,观望的老百姓猜测说,首长可能在第一辆车里,有的说,不会的,第一辆车里肯定坐着保镖,首长肯定在后面。大家还没有看够,车队已从广场驶过,向金州宾馆的方向开去,大家都很失望,等了一个中午,连首长的影子都没见到。

其实,不光他们没见到首长,就连何东阳和孙正权也没见到首长。他们很早就来到了国道旁等候,一直等来了首长的车,然后就上车带着首长车队向宾馆开去。这一次,何东阳与孙正权同坐一辆车,他们像商量好的一样,都穿了西装,打了领带,搞得很精神。他们早就听省里说过,边阳县的准备工作做得很好,从西州到边阳县,一路上竖起不少广告牌子,牌子上写着首长的一句治理沙漠化的名言,搞得轰轰烈烈,很有气派。首长没有给金州留下过名言,他们没办法效仿,就只能在气氛上搞得像节日一样。到了金州宾馆,何东阳和孙正权匆匆下了车,就与门口的迎宾小姐、武警战士一起守候在了两边。首长的车停稳后,从车上下来了。首长和电视上见到的样子一样,神采奕奕,微笑着向他们招了一下手。省委书记汪雪峰向首长一一介绍了孙正权和何东阳。首长说,你们辛苦了!说着伸过手来,他们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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