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记西游- 第12部分

“我捉你师父，哼哼，不是那般山神土地，忌惮我的威名，亲自将唐僧绑过来送与我的，若是算账，也是找他们！不过你师父么，现在已经被我送进锅里，蒸了，恐怕已经快熟了吧，哈哈……”

红孩儿说的气势张扬，朱清却是怒火中烧，完全没想到这方土地已经糊涂到这种地步，于是不再多费口舌，将钉耙握紧，朝着红孩儿砸来，那红孩儿因为在自己门口打架，有了几分底气，只是哪里是盛怒中的朱清的对手，小妖们见状，也急忙将红孩儿作战的工具车推了出来，按照金木水火土的方位摆好，朱清哪里给他们机会，一个闪身，竟然将那车打烂了几架，红孩儿见此，气愤异常，也不管这车具不全，强行用起功法，喷出三昧真火，只是因为少了这五行车，威力小了不少，却也烧伤了朱清。

朱清此时只在心里不停的告诫自己，不可妄动杀念，这孩子杀不得，强忍着怒气与身上的伤痛，再次与红孩儿缠斗一团，只希望孙悟空从南海能快些请菩萨来帮忙。

正在朱清落了下风之时，悟空突然从天边飞来，举着金箍棒就朝红孩儿砸来，而朱清见此，终于是松了一口气，主动退下来，朝后面去，解救唐僧了。

唐僧和朱清等人最终是从悟空口中的叙述得知菩萨是如何收服那红孩儿的，当然，当地的土地和山神在红孩儿被菩萨带走之后，纷纷出来请罪，朱清一脸的冷笑，说道这神仙也不傻么，倒是知道什么叫做挟天子以令诸侯了，果真是这帮地仙害怕悟空朱清食言而肥，而选择将唐僧送到红孩儿面前，以为这样就能让两人卖力的收服红孩儿，当然，俩人确实也是这么做的，可是知道真像的孙悟空如何对付这六十位山神土地，就不是朱清能告诉唐僧的了。

　第　16　章

红孩儿被观音菩萨降服之后，洞中小妖也各自散去，唐僧因为此番受了些惊吓，孙悟空陪着他在火云洞的厢房里休息，而朱清则是在厨房寻了些斋饭，做好后，见唐僧还未醒来，就放在屉上暖着，并从让山神土地们寻了一些治疗烧伤的草药，捣碎了，来到孙悟空面前，细心的给对方敷在患处。

孙悟空是个皮糙肉厚的，哪里愿意让朱清敷药，只是这三昧真火不比其他火烧，只消一口仙气就能治好。

“这普通草药真能治好三昧真火？”孙悟空惊讶的问道，却照顾着唐僧在睡觉，压低了声音。

“师兄这不是说笑么，要是凡人受了这三昧真火的灼烧，定然要用天上的仙丹才能治疗，可是师兄你也算的上仙人之体，受这三昧真火的灼烧，也就相当于凡人受了火灾，用这普通的治疗烧伤的草药就是可以的。”朱清也是小声的解释着。

孙悟空这辈子几乎没有和女子打交道的经验，印象中也就是当年在天庭担任弼马温的时候，紫霞仙子曾经对自己的照拂，如今却不曾想朱清也是如此心细，但是要是往深处想，却也没那么多的想法，也就泰然接受。

“说起来，八戒，这一路上，几乎就算得上你在照顾师傅了。”被弄得很舒服的孙悟空闭着眼睛享受着，嘴上还不得闲的说着话。

“我们师徒四人上路，总归要有个心细的，师兄和师弟你们二人虽然本事不小，可是论细心上，却是比不上我的，毕竟师傅是凡人，我们想事情的时候，不能总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就如这寒冬腊月时，我们虽然不觉着有多冷，可是师傅凡胎，总是会怕冷的，又经常骑马不走路，四肢血液循环不畅通，却是比一般人更加怕冷；再比如，这吃饭的问题上，师兄你吃点水果就能充饥，可是师傅的五脏庙却是需要五谷杂粮来祭的。”朱清解释着。

“为何你能想到这些？”孙悟空又问道。

“师兄莫不是忘记了，我之前曾经在高老庄住过一段时间，那光景，每日和高小姐在一起，天凉怕她冷到，天热又怕她中暑，伙食饭菜无不担心不和她口味，总觉着让她跟了我，怕委屈着她，于是就更加尽心，这想法啊，就更加接近普通人。就怕有一丝遗漏，惹她不快。”朱清早就想好了说辞，于是解释着，听起来倒是那么回事。

“怎么出来这么久，还是想着你那高小姐？”孙悟空听出朱清心里的怀念之意，于是问到。

“应该是想念的吧。”朱清没有往深处想，于是直白的回答。

“出家人理应六根清净，到现在你到还看不通透？”孙悟空哼哼的问道。

“看不通透？大概吧，当初在天界，总是被要求要冷清些，似乎那样高洁才符合神仙的定位，可是神仙里，也有统管天界的玉帝王母，也有司法天神，二十八星宿，也有一个高低等级，凡人都说神仙好，可是神仙自己呢？除了漫长的生命外，还有什么和凡人是不同的呢？当初在天界总觉着嫦娥仙子千万般好，可是到了下界，遇见了高小姐，却觉着，凡人虽然有这样那样的优点与缺点，却比上届的仙女们要真实的多。”朱清说，其实是心里更加羡慕普通凡人，韶华短暂，所以更加珍惜，而那种情感，却是已经羽化归仙之人无法体会的。

“照你的说法，嫦娥仙子倒是比不上那高老庄的高小姐了？”孙悟空此时的八卦心态上升，兴致勃勃的问。

“如果说相貌，高小姐是不及嫦娥仙子万分之一的，可是常年独守在广寒宫里，仙子她已经变得有些冷漠不善言辞了，所以每次看见她，总觉着即使离着很近，却总是隔着很远；而高小姐呢，不喜欢的会流泪，喜欢了会高兴，一切情绪写在脸上，每当你看到她，就会止不住的羡慕。这才是一个凡人的姿态，比那神仙，却更饱满一些。”朱清说。

“凡人有什么好，哪里有神仙的自在快活？为一点小事执着不已，于是心生各种欲念，搅得天下一点都不安生。”孙悟空对此倒是不以为然。

“师兄你终归是没有做过凡人，所以，体会不到那种微妙的心情。”朱清想到自己的便宜身份，似乎有些纠结，总是习惯于从一个普通人的角度来思考问题，于是有些事情会钻入牛角尖，而有的问题则是因为阅历的原因而看不通透。

只是朱清从来没有意识到，当年的自己，即使之余普通人，想法也终究是不太一样的，那种莫名的我不愿和你一般见识的心里，不是因为心性豁达，更多是因为朱清那原本就有的仙格而产生出的，对于凡人的一视同仁。

“悟空，八戒，可是你们在讲话？”唐僧此时转醒，听见说话声，于是问道，然后睁开眼睛，看着床边守护着得二人，心里有些感动。

“师傅，休息了一下，精神觉得好多了吧，厨房温了水，您先活动一下，然后喝点水，斋菜已经都做好了，想什么时候吃就能吃了。”朱清看唐僧起来，没有特别的难受，也就安心的交代着。

“辛苦你们了。”唐僧说着，同时从床上起身，穿了鞋子，而悟空则跟在身侧，尽量让唐僧有些安全感，毕竟被妖精扒的赤条条的，然后差点放到锅里煮了这事，唐僧还是第一次体会到，心里害怕也是应该的。

吃完斋饭，悟空询问唐僧是否要停留几日再走，唐僧一来对这火云洞有些阴影，二来是取经心切，于是让朱清和沙僧打点了行囊，准备立刻就走，朱清看着后面还有些米粮，没有丝毫心里负担的就收进行李中，虽然背着大米白面有点沉，但是要是在无法化斋的地方，倒是能先生火做点饭，不需摘水果吃了，悟空知道朱清的小心思，只是笑笑，没有点破，而唐僧，还不知道自己的徒弟拿了人家的东西。

之后的一个多月里，师徒四人几乎在朱清的安排下，顿顿吃了些米面，唐僧因为有五谷充饥，也比之前要强壮一些，最起码是更加耐寒。

“悟空，你听的前方可是有汩汩水声？”一日前行时，唐僧突然勒马问。

“什么水声？没听得见？”孙悟空毫不在意的说。

“徒弟啊，我当年受圣意来西方取经，一路上昼夜奔波，不敢倦怠，可是这何时才能到达西方极乐，求得那真经带回呢？”唐僧叹了一句问道。

“师傅莫不是想家了？”朱清抬头问。

“为师唯恐有负圣上所托，想那陛下在国中也是日日惦记着我何时能功成而还呐。”唐僧叹道。

师徒四人边说边走，突然见到一黑水拦路，层层浓浪，迭迭浑波，近观不照人身影，远望难寻树木形。

“徒弟，这水怎么如此浑黑？”唐僧指着水面问道。

“恐怕是被谁家泼了墨了。”朱清笑着说，沙僧接过来说：“恐怕是打翻了靛缸了吧。”

“行了，别开玩笑了，想着怎么把师傅驮过去。”孙悟空此时说。

“白龙马不是龙么，过这河水不是很容易的事情，让他驮着师傅过河不是正好么？”朱清抱着钉耙问道。

“说你呆，你还真呆，你哪里见过会浮水的马了？”孙悟空说。

“可是马是不会浮水，小白龙不是会么。”朱清挠挠头，想不明白这中间有什么冲突，孙悟空还要解释什么，却发现河远处有一个人摇着船就过来了。

沙僧此时立刻高喊道：“船家，船家，来渡人，来渡人！”

船上的人听见了，回答说：“我这不是渡船，不渡人的。”

沙僧又说：“天上人间，方便第一，你虽不是渡船，我们也不是常来打搅你的，我们是东土大唐去西天取经的佛子，你可方便方便，渡我们过去，谢谢你了。”

船家听了沙僧的话，这才将船往四人的方向划来，到了岸边，又才说：“师父，我这船小，你们这么多人，怎么能一下子全过去的？”

唐僧走上前一看，那船果真不大，一段木头刻的，中间一个舱口，只能坐两人。

“这可如何是好啊。”唐僧问道。

“师父，我们都能自己渡河，你就进去好了，我们再把行李放在上面一些，不就行了。”朱清建议。

“八戒，要不然，你挑着一部分行李，陪着师父渡河，到了对面，再过来，师父一个人在船上，没个照应的也不行。”孙悟空建议。

朱清觉着自己讨个便宜点点头也就答应了，笑嘻嘻的拿着一些行李往船上搬，只是那船家却不甚乐意的说：“你这过河，也该挑些斤两轻的人上船，怎么还找个最重的上船哩。”

“船家，你别看我胖，其实没有多少斤两呢。”朱清笑嘻嘻的解释，猪八戒的形象看上去臃肿，但是因为不是凡体，其实却没有多少重量。

船家哪里肯信，摇着手，不肯让朱清上船，朱清依然笑眯眯的解释说：“船家，要不这样，我先上船，你再定夺如何？”

船家见朱清一副坚持的模样，也就无奈的点点头，等到唐僧和朱清上船后，开始摇橹过河，只是到了河中央，突然来了一阵邪风，这风颇大，只几下子，就将船里的唐僧和八戒吹了个不见。

岸上沙僧看见后，心惊肉跳问道悟空说：“怎么办，大师兄，这师傅步步逢灾，才脱了魔障，没过几天安生日子，怎么又在这黑水河里遭了殃。这船翻了，我们还是赶快下水去找找吧。”

孙悟空拦住要下水的沙僧说道：“这不是翻船，船若是翻了，八戒会水，一定会把师傅带出水面的，我刚才看那摇船的人有些不正气，想必就是他弄风将师父拖下水的。”

“大师兄，你怎么不早说，你看着马和行李，我下去找找。”沙僧此时急忙说道，孙悟空又想到三打白骨精那次被唐僧冤枉的事情，现在遇见这唯一的渡船人，如果自己说对方是个妖精，师父过河心切哪里肯会听，还不如自己小心些，反正师父还有功曹们护着，在河里一时半会受不到屈，自己就不强出头，做这恶人了。

沙僧哪里知道悟空心中的想法，脱了衣服，拿着降妖的宝杖，“扑”一声，就分开水路，钻进河里了。

　第　17　章

沙僧进到水里，正走着，听到有人讲话，于是躲到一旁偷看，原来隔壁有个亭台，上面写着八个大字，乃是“衡阳峪黑水河神府”。

接着又听到那怪物坐在上面说：“一向辛苦，今日方能得物，这和尚乃十世修行的好人，但得吃他一块肉，便做长生不老人，我为了他，在此处已经守候很久，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让我等到了。”

顿了一下，沙僧又听那人说：“小的们，快把铁笼抬出来，将这两个和尚囫囵蒸熟，具柬去请二舅爷来，与他暖寿。”

沙僧听了这话，心里着急，急忙跳了出来，拦住那说话人，让他交出师父，哪里知道那妖精也自持水里本领，与沙僧交手，没有半点不敌，沙僧故意落了败相，引得妖精出水，交给悟空斗法，只是这妖精却不上当，收了家伙，便回了洞府。

再说这朱清和唐僧被关在笼子里，开始还有些懵，后来反应过来，那唐僧就开始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和朱清说道：“八戒，这取经路为何这般波折，刚离开了那火云洞，怎么又落进令一个妖精手里。”

“师父，我听过一句话，来的容易，取得容易；得来不易，倍加珍惜。”朱清一边敲打着铁笼的边一边说道，这唐僧第一次哭，朱清还会去安慰一下，哭的多了，眼泪也就不值钱了。

“还好没拿什么千年玄铁来做牢笼。”朱清轻笑了一声，想着也觉着这小破庙也不会有什么大宝贝，于是拿着手里的钉耙，乒乒乓乓的一阵敲，就把笼子打破了。

“八戒，你能出来！”唐僧习惯性依赖孙悟空，此时见朱清也能逃脱牢笼，有些诧异。

“师父，这块破铁暂时还难不倒我，对了往后退一步。”朱清咧开嘴一笑，虽然形象不好，但是也有些作用，唐僧看了朱清的笑容，习惯性的退后一步，然后朱清就举着钉耙，朝着笼子的锁敲去，然后，将唐僧放了出来。

“还是自救的好，总怕师兄来的时候，我就熟了。”朱清说的轻松，在前面领路，带着唐僧走，要知道，在和黑水河宫里，唐僧还能活，但是出了黑水河神府，没有了避水咒的庇护，唐僧就先淹死了，所以现在现在这里晃晃。

唐僧跟在后面战战兢兢，恐怕遇见那捉了自己的妖精。所谓怕什么来什么，唐僧再一抬眼，发现那捉自己的妖精，扛着他的法宝朝自己走来。

“不错么，还真把这当自己家了。”那妖精见朱清和唐僧如此逍遥的在府里晃悠，不禁怒从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