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暗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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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暗恋-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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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于谟佳话锋一转,霍正听了这两个字的简短开头,心竟然不由跟着往下沉了沉。
“不过,现在我决定了。”
霍正望向她,从她脸上看到了一丝可以称之为决绝的表情。
“虽然我很喜欢你,也喜欢了你很久。可是霍正,我告诉你,我也是个有原则的人。”她说到一半,偏头看到霍正也在看自己,不由自主道,“怎么?看不出来吗?看不出来也没关系,反正你本来就不了解我。”
“你是个有原则的人。”这时候霍正总算找到了一个插话的机会,“所以呢?”
于谟佳傻笑着评价他道:“孺子可教也~~”
可说完她又马上改了严肃的表情,一字一顿地宣布:“虽然我很喜欢你,但是我是个有原则的人。所以我决定了!我于谟佳,对你霍正的喜欢就到此为止了。”
“……”


☆、起点

霍正还是头一次听于谟佳说这么多话。说她醉了吧,她说话的时候似乎清醒得很;说她没醉吧,她红着脸对着他傻笑的样子却怎么看都不像正常的样子。
她说她喜欢自己,可紧接着又说对他的喜欢到此为止了。霍正甚至还没来得及表达一个字的观点,就已经被于谟佳三振出局。这感觉就好像他刚刚读了个故事的开头,就立刻被人剧透了高、潮和结局。
真的是很不爽啊。
霍正实在有点茫然。于谟佳说得没错,这阵子确实发生了很多事情。家里的,公司的,还有……眼前这个让人感觉既熟悉又陌生的于谟佳。霍正自问做事一直很有计划性,可是这一次,却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于谟佳,你醉了。”两个人在车里僵持了半天,霍正用这六个字为她的长篇大论做了总结。
喝醉的人说的话怎么能相信?尤其是那最后一句。
“是啊,呵呵,我大概真是醉了。”于谟佳扯着嘴角苦笑,仰头靠在身后的座椅上,一只手轻巧抚上额头,“一醉醉了三年,实在是太久了。”
霍正听了那后半句,眉头又不由自主地锁了起来。而那头的于谟佳浑然不觉,对霍正表现出来的各种情绪依旧毫不畏惧,兀自继续碎碎念般的自言自语。
情况看起来有些糟糕,似乎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控制。霍正沉默下来,一言不发地盯着正前方墨一般的夜看了好久好久,也不知道究竟想了些什么,然后他忽然开口说道:“我不明白。”
已经很久没有尝过这种滋味,从小到大霍正最擅长的就是解题,可是眼下他竟然找不到答案。
“我不明白。”他重复了一遍,然后声音低低地问道,“喜欢我,和做人有原则,两者之间有什么冲突?”
刚刚于谟佳那一大段颠三倒四的表述,什么误会幻想,什么到此为止,在他听起来简直有点莫名其妙——喜欢了他,做人就丧失原则了吗?这是什么鬼扯的理论?既然都喜欢了三年了,怎么能够说放弃就放弃?
此时此刻,霍正也搞不清楚自己是好胜心太强,还是好奇心太重,总之他感觉心里怪怪的,一定要问问清楚!
然而刚刚还聒噪的于谟佳,现在却躺在副驾驶座上扮起淑女来了。一只手优雅地覆在眼睛上,正好挡住了半张小脸。在这乌漆墨黑的夜里,他连她脸上的一丁点表情都看不清楚。
等待的时间无限延长,而于谟佳出奇的沉得住气,安安静静地靠在那里,始终毫无所动。
“于谟佳,就算你生我的气,也总得告诉我原因吧。”
霍正尝试沟通几次无果,姿态越放越低。很难想象一座冷飕飕的冰山,居然也会用那么低声下气的口吻说话。可就算是这样连哄带骗,却也始终没能换回于谟佳的一句回应。霍正有些灰心,他知道自己并不擅长哄人,眼看浑身解数就要用尽,副驾驶上的人这才终于有动作了。
可是霍正还没来得急有所反应,就只见于谟佳脑袋一偏,搭在双眼上的手已经滑落下来,紧接着整个人便软绵绵的朝一边倒去。霍正下意识地“啧”了一声,立刻伸手去接。还好安全带绑住了于谟佳的身体,才不至于让她和硬、邦、邦车子有更亲密的接触。只是这不接还好,一接霍正便发现了蹊跷——靠在自己胸前的人双目紧闭,呼吸绵长,居然睡得香极了!
这样都能睡着!真是让人服气了!
霍正挺着僵硬发直的身子,闭上眼睛重重地吐了一口气。刹那间,那股盘踞在他身边多年的冷冷寒气立刻卷土重来。
自那次以后,整个暑假两个人都没有再联系。
于谟佳因为生平第一次醉酒,还是酩酊大醉,第二天醒来就被老妈劈头盖脸的骂了个狗血淋头。因为情节特别严重,影响特别恶劣,就连一向包庇自己的爸爸也义无反顾地站在了老妈那边。于谟佳被勒令在家进行自我反省,不但不允许参加任何聚会活动,甚至连早教中心的工作也没有在暑假期间恢复。
这么严苛的禁令,于爸于妈还是头一次给女儿下达。不过领了命的于谟佳倒也没觉得世界末日来了。天气这么热,她没处可去,自然还是躲在自己的小房间里画画。画画的时候,心无旁骛,整个世界都是安静的,倒也成了一种享受。
时光匆匆而过,很快来到了新的学期。
回归校园生活的于谟佳重新见到了两个多月没见面的小伙伴们,心情立刻变得极好。选好课,拿到了新一年的课表,她的行动轨迹重又回到了画室、食堂和寝室的三点一线。学习忙忙碌碌,却也十分充实,生活仿佛又来到了起点。
不久,回国过完暑假的安迪也回F大报到了。两个月没碰中文,于谟佳立刻察觉到大帅哥的口语水平一夜回到了解放前o(╯□╰)o……不过安迪那热情、开朗、爱玩的性格还是一点没变。才刚刚回来几天,屁、股都还没坐热呢,就立刻兴致勃勃地筹备起开学派对来了。
于谟佳刚接到派对邀请的时候,以为只是他一时兴起搞的小规模活动,谁知道他们这群留学生虽然汉语说得不咋地,可是活动能力还真是不能小瞧。在没有任何官方推广的前提下,光是凭借学生之间口口相传,竟然就把本来只针对留学生的派对活动,宣传到了全校范围内尽人皆知的地步。
派对门票一票难求,火的一塌糊涂。最后连校学生会都不得不来刺探情报,一边有资源,一边有想法,两家一拍即合,当即决定再增加一场面向全体学生的开学派对,让F大学子和世界大学生接轨。
安迪在第一时间向于谟佳通报了这个喜讯,还诚意邀请她加入派对的幕后筹划团队。想到刚刚开学课业还不算太繁重,又是一个可以发挥自己所长的好机会,于谟佳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于谟佳不出所料的忙坏了。筹备一个活动涉及到多多少少琐碎的事情,令她始料未及。不过身边的同伴不断给她鼓励,让于谟佳渐渐相信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做的事情,有时候成绩单上的分数也并不能代表一切。
于谟佳渐渐树立起了信心,她不仅越来越乐在其中,还说服了寝室的其他室友一起参与到活动的准备中来。困难一个一个被克服,想法一个一个地提出。付出了很多,也收获了很多。她觉得自己在改变,变得开朗了,也快乐了。大家都说这样真好,于谟佳也觉得很好。每天都很有干劲,很有期待,生活就应该是这样子的吧。
通过筹备这次活动,于谟佳的生活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朋友多了,活动多了,生活不再那么单调乏味。过去她一直活在自己的小圈子里面,看人看事的角度都很窄。如今跳出了原有的生活圈,接触的人和事多了,自己的想法和眼界也跟着开阔了不少。就连以前觉得很重要的事情,现在也可以看淡了。
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该释怀的也终归要释怀。
就在于谟佳把自己的心态调整的越来越好的时候,她意外接到了龚旭的电话。
几百年没联系的人了,上一次她发短信给他,他还狂拽酷炫地表示自己正在做项目,没工夫和她闲聊,气的于谟佳指天发誓再不主动和他联系!还要回去煽风点火,让他妈快点给他安排相亲!没想到这家伙这会儿倒是自己找上门来了。
“喂——”于谟佳开口就学他狂拽酷炫地口气,“来要门票的话就免开尊口,票子早就被抢完了。”
“哟~~~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听筒里传来龚旭熟悉的声音,“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嘻嘻,好说好说。活动太受欢迎了,我也没办法嘛。”于谟佳的口气那叫一个无奈啊。可心里却乐乐呵呵的,而且她发现这喜悦并不是来自活动本身,而是因为终于能和这家伙抬上杠了。呵呵,她是不是有点受虐倾向……?
“忙是吧?我懂,我也忙。整天忙到昏天黑地,白天晚上都快分不清了。”
“既然这么忙,怎么还有工夫和我闲话家常啊?”于谟佳调侃道,“快说吧,有什么事情求我?”
于谟佳其实也就开玩笑的随口一说,没料到龚旭听完,口气却极其认真地回到:“呐——这可是你让我说的啊?”
“……”什么什么?于谟佳愣了,这家伙还真有事求她?
“先说好,我要是说了,你可别怪我多事!”
“不怪你。”于谟佳有些好奇,“……什么事啊?”
“我们公司最近接了不少单子,其中有个项目出了点问题。现在我什么办法都想过了,可是还没想到一个能百分之百补救的方案。”
龚旭在电话里的语气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严肃认真的让人简直不知所措。可是于谟佳听了云里雾里的。“那……我能帮上什么忙?”
“我一边救火,一边做新项目,一边还要带新人。谟佳啊,我真的好累啊……”
龚旭难得把自己叫得这么亲切,口气熟稔的就像是在和自己的妹妹诉苦。于谟佳想象他情绪低落的样子,忽然觉得很不忍,立刻收起刚刚调侃的语气,认真开导道:“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了,该休息的时候还是得休息。工作上的事情,尽力而为就好。”
“所以啊谟佳,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啊……”
“帮!”好兄弟,讲义气!于谟佳对着电话吼得气壮山河,“能帮的我一定帮!”
“不许反悔啊!”
咦……好像感觉哪里不对。
“我有一个不情之请……”龚旭简直是天生的演员,苦肉计演完立刻进入本色演出,“不过反正你已经答应了我就真说了哈!你以后能不能和那个安迪保持点距离!?还有,有事没事最好在我们面前多露露脸。如果可以走动走动,打打电话联络联络感情之类的话那真是再好不过了!亲……亲,你在听吗?”
“……”
“亲,算我求求你了行吗!你就当做善事,发发慈悲吧!我整天正事都做不完还要被人拐弯抹角的打听你的消息,真的快被烦死了!!!”
“!!!”


☆、进击的冰山

在大家的努力下,麒术的运营终于有了起色。从一开始零业务量的菜鸟公司一点一点茁壮的成长了起来。而随着最初几个项目的顺利完成,也开始有业内人士打听起来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
虽然是大学生创业,资源紧缺,人力物力又很有限,但是霍正这个老板对于完成项目的技术要求却是一点不打折扣。价格低,做出来的东西质量又好,原本抱着试试看心态签下麒术的客户心里总算是一块石头落地了。尝到了甜头,他们自然也就愿意把手里更多项目送到这里。
然而业务量激增后,其背后潜在的负面效应也随之而来。由于缺乏经验,几个人对工作量的估计严重不足,以至于好几个重要项目到最后都无法在合同约定的日期内完成。白纸黑字的合同,每一份都具有法律效应。霍正一方面不希望以牺牲质量的代价完成每一个程序的编写,一方面又不得不考虑违约的现实问题。再加上返校后明显一落千丈的心情,内忧外患,两面夹击之下,所有人都看得出他的状态很不好。
不想看到刚刚起步的公司就这么垮掉,龚旭、马振宇和严易几个元老级人物此时勇敢站了出来,不仅自己全身心地投入到项目当中,还四处招揽同学进公司帮忙。可就在这火烧眉毛的紧急时刻,某新人忙中出错,又给麒术捅了一个大篓子!
年轻人出来闯事业总要付点学费,可是这笔学费真的有点贵。
当时的情况本来就糟糕,再加上送出去的程序出了大纰漏,原本让他们引以为傲的产品质量也饱受质疑,年轻的麒术几乎已经一只脚踏进了坟墓。以至于到了现在,龚旭说起当时的情况还抑制不住地激动:“那次真的以为死定了,投入了这么多精力不说,还有可能赔钱吃官司。当初霍正游说我加入麒术,我可是想跟着他赚大钱的!谁知道最后会搞成这样?”
于谟佳做梦也没想到一段时间没见,麒术那边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光是听龚旭在电话里的描述,都感觉有点心惊肉跳,根本无法想象当事人那时的心情。
“那后来呢?后来事情都解决了吗?”于谟佳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龚旭长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你发短信给我的那次,正好我们第二天要去客户那里测试。之前不是出了问题嘛,那天就特别紧张。为了保证万无一失,我们在机房呆了三天两夜,轮流测试,把可能发生的问题通通想了一遍。累了就打地铺睡觉,饿了就叫外卖。日夜颠倒,感觉自己都要和世界脱离了。”
终于知道了龚旭那次“狂拽酷炫”的真相,软心肠的于谟佳差点眼泪掉下来,瞬间就对自己刚刚的态度感到抱歉了。不过还没等她开口安慰一句电话里的小伙伴,龚旭话锋一转,居然忽然八卦兮兮地问她:“诶,不过我一直很好奇啊,你究竟把霍正怎么啦?”
呵呵……抱歉什么的她真是多想了。
于谟佳吸吸鼻子,赶紧收起自己的同情心:“什么怎么了?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明明在说麒术,怎么突然跑她这儿来了?
“吼吼,有问题!”——那次的危机虽然令人心有余悸,不过对于龚旭来说也是个契机。正是通过那次事件,才让他更加确定了一些事情。
“你才有问题。”
“你先别急着否认,听我给你分析分析。”
还分析?分析个头!
“不瞒你说,最近一段时间,霍正好像对你特别感兴趣。诶……你先别挂,听我说完!”
于谟佳思路瞬间被打乱,真想就这么把电话掐了,可不知怎么的又鬼使神差地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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