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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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钟情-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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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可能表现得想个男人吧,要是平时肯定就是没有那个请字的。
“沈君修,君子的君,修养的修。”君修说着再次在她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额,沈君修,这个名字真是文雅,她这个初中毕业的人俨然是会羡慕这样艺术的名字的。

【007】陈可可
可可这才哦了一声,接过君修手中的杯子,抵在唇边,看起来像是小酌,实则心猿意马,此时的她还是想到了许樊,想开口问又觉得不太妥当。都怪书读得少了,遣词造句都拙劣,她就是一个初中毕业的落后小青年。
是的,正如她妈妈说的,她只比二十三岁的周举辛小五岁,这样算来的话她就是十八岁,其实,十八岁还是她的虚岁,要到今年年底才能满,她现在就是一个未成年的落后小青年。关于只是初中文凭这个铁铮铮的事实,也是无奈中的无奈,她多次觉得这将是她人生中的唯一败笔。当然有这样想法大多是在看到那些女人抱着书从她面前很文艺走过的时候,多数情况下跟在许樊的屁股后面她倒是一点都没有觉得知识匮乏,因为许樊也是一个只有初中文凭的人,而且整个初中几乎都是全班倒数第一算来她还好一点,到底是去混了两天高中,终归可意说是在许樊面前站了上风,这样才是最好不过的了,她和许樊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如果不是家里有个哥哥要读那个学费高得让人磨牙的三本大学,或许她还是可以把高中读完拿个高中毕业证的,倒是不知道那样的她会不会被许樊嫌弃。
反正现在这样就是最好的,在面馆里跑来跑去的人哪里需要那些多余的知识,诗词歌赋这些东西,她小时候也记得不少,应付一般的人还是可以的。
但是,许樊到底是平安了没有呢?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还是很郁闷,瞟眼看到沈君修在把玩手里的手机,那个手机她在商场的专柜里看过,价钱也不是一般的高啊,当场就把她吓得尖叫了起来,看来他还真是个有钱人,这样的人在她生命中只能当过客,温柔也好,帅气也罢,还是实实在在地守着和自己门当户对的许樊比较实在。
“沈君修,你弟弟有没有把许樊怎么样啊?你把我救走的时候你弟弟还有没有继续下手啊?你弟弟好凶的,那个玻璃瓶子真的可以把人弄死的,不知道现在许樊怎么样了,会不会……”一开始原本说得还大声也清晰,可是看到沈君修的脸慢慢地阴下去,她的话就越说越小声了。
沈君修看着可可,连瞳孔都暗了下去,兀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她的眼神再也没有一丝的温柔,甚至还有不满。“我弟弟凶不凶不需要你来评价,自己管好自己就不错了。”说完就朝着病房门口走去。
看着那清落而颀长的背影,可可呆住了,她有说错话吗?那个沈君彦本来就很凶啊,如果不是她跑上去挡住,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许樊,没准儿还会伤得更严重,这样的人就是凶啊,实话实说而已,果然是大少爷,有钱人,容不得别人说一丁点儿的坏话,最好许樊没事,不然她绝不会绕了那个人。
可可在嘴里小声的嘀咕,拿在手里的白开水也喝不下去了,她才不屑喝沈君修倒的开水,重重地把杯子扔进了床边的垃圾桶。
什么时候睡去的都不知道。
大概是梦里,她还是一个三岁的小屁孩儿,第一次见到许樊出现在她家的面馆里,手里死死地捏着一把玻璃珠。那时许樊也才五岁,比她整整地高出了一个头,她看到许樊手里的玻璃珠就蹭了上去。
“我也有这样的玻璃珠,但是不是彩色的,没有你这个好看。”她睁着湿漉漉的眼睛望着许樊,一副可怜巴巴的小狗模样。
许樊顾着埋头吃面并没有理她,她转身就冲进了里屋,那个时候她家还没有买房子,住的地方就是面馆隔出来的小片天地,黑黢黢的还要住三个人。她进去翻找了一番,手里果真是捏着几颗玻璃珠走了出来,再次蹭到了许樊的腿边。
“你看,我就说我也有玻璃珠,但是每一颗都没有颜色,还是你那彩色的好看。”她一边说着一边极其羡慕地看着许樊手里的玻璃珠,眼珠子都快要掉下去了。
“那你用你手里的所有玻璃珠和我换一颗彩色的好咯。”许樊一边用衣袖擦嘴一边对着她笑,像极了天使。
“好呀,好呀。”她几乎是拍着手跳了起来,咕噜噜地就把小手里的玻璃珠放在许樊的手里了,换了许樊一颗彩色的玻璃珠。
那天晚上,她被比她大四岁的哥哥追着打屁股,说她是白痴傻子,彩色的玻璃珠还没有纯色的玻璃珠贵,指着她的鼻子说猪都没有那么笨,简直把他气死了,还规定她再也不准碰他的东西。
可可的身体猛地一侧,梦就生生地断开了,她睁开了眼睛,眼角竟是湿湿的,那明明就不是梦,她和许樊就是那样认识的。第二年家里终于买了房子正好在许樊的楼下,这样两个人就变得熟络了,其实也怪她老是喜欢黏在人家的屁股后面,虽然许樊常常说她托了他的后腿儿,可是她还是替他挡了好几次许妈妈的打骂啊,这样算来是扯平了,在加上许樊和别人打赌赢的时候还是会和她分糖吃,她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所以才把一颗心都堵了上去。
许樊是真的喜欢上了张雅云,她看得清楚也听得明白,大抵就是因为这样刚刚做梦还会湿了眼角,真是丢脸到家了,她可是大家眼里的不哭可可啊,让大家看到还不被笑话了去,赶紧抬起衣袖就胡乱地往脸上擦。
啊——猛地动手臂又扯到了伤口,她又把自己身负重伤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008】沈君修
君修刚刚是生气了,看到可可说他的弟弟凶的时候,尽管君彦老是在外面闯祸,尽管君彦自妈妈死后就再也没有叫他哥哥,彼此的他才真真切切地明白,无论君彦做了怎样的事情在他的心里还是他的弟弟,他在不知不觉中就会去在乎并且维护。可是,那个女人说得没有错,被君彦伤得这般严重才说出这样的话,完全是情有可原,这样看来倒是他自己小心眼了。
他在病房的外面站了好一会儿,越想越是觉得做了错事,他哪里有资格吼人家,况且还是一个病人。不禁就想到了她湿漉漉的眸子,只要一观察,满满的都是可怜,惹人怜惜。
踱了良久的步子终归是再次踏进病房,屏着气在病床旁边坐着,一垂眸就看见了她的眉眼,这个毫不犹豫冲上去为人挡伤害的女人,或许还称不上女人,一张稚嫩的脸庞,皮肤紧致而白皙,光洁的刘海曝露在空气中,还隐隐约约寻得见汗水滚过的黏痕,眼帘紧掩,睫毛乌黑细长,俏皮地向上弯起,还有那鼻子,小巧而可爱,嘴巴也是很小,唇瓣不厚不薄,细看下去仍然似了晨曦裹了露的玫瑰花瓣,让人忍不住想要凑上去。
大抵才十八九岁的样子,君修不觉地摇了头,他在警察局的时候恍然听得她叫陈可可。可可巧克力?连名字里都带着天真无邪的味道。
正观察地用心,看到她的眼角竟流出了晶莹的泪珠子,心弦在瞬间颤了去。然后看到她的身体猛然侧动,像是被人猛地抽打了一般,眼睛也倏地睁了开。
“怎么了?”君修紧张地欲要上去扶住她,刚刚那一瞬,让他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在他的心里定居的人。
可可只觉得自己可以听见胸口处的伤口崩裂的嗤嗤声,挠得她的耳朵嗡嗡作响,条件反射地把自己娇小的手掌按上去,看着沈君修摇头,她其实已经忘了刚刚的事情了,但是身体确实是真的痛,痛得连轻启唇角都困难,于是只是拧着眉摇头。
额。
君修略微地弯着腰看着她,她脸上每个地方的表情他都看得清楚,没完没了的心疼在心尖处扩散开去,是想念她太久了吗?所有的感情才被眼前这个受伤的女人勾了出来?
定睛一看,可可的手下,鲜红的一片,伤口被绷开了。
“伤口又被崩开了,我去找医生。”他说完就转身迈开了步子,那种局促和焦躁连可可都在看了眼里。
他为什么会这样着急呢?她在心里想着,目光又落在了病房的门上,许樊果真是没有来看过她,即便她毫不犹豫地冲上去替他挡瓶子也得不到他的同情,他的心里现在就只有那个张雅云,仔细想想,张雅云确实比她好看许多,她每天就知道在面馆里上蹿下跳,绑一个马尾辫儿,也不知道打扮,连裙子她都没有穿过。而那个张雅云呢,人家的爸爸妈妈都是在正规单位上班的,家里就只有她一个女儿,完全就是千金大小姐嘛,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每次看到的时候都穿的不一样的裙子,那些裙子颜色都好鲜艳好抢眼,和她没日没夜的白T恤牛仔裤相比,简直就是仙女和泥鳅,她就是在面馆里和油滋滋的碗摸爬打滚的小泥鳅,哪里怨得了许樊选择张雅云。
想着想着胸口就不痛了,不紧不慢地把按在上面的手拿开,确实是看到了红灿灿鲜艳的一片,甚至还闻得那血腥的气味,可是真的就一下子不痛不痒了,就是有点心酸,鼻子也发酸。
这个时候已经是深夜,只有一个值班的医生,大抵是因为君修往哪里一站都是温文如玉谦谦君子的样子,让人不忍拒绝。那医生才愿意匆忙地赶过去替可可换纱布。
只是他带着医生匆匆赶回病房的时候,看到她竟是一脸木讷地看着窗户,原本就是湿漉漉的眼睛,这会儿还蒙了一层厚厚的水汽,让人经不住会怀疑,只要窗外的夜风一吹便可以掉出大把大把的泪珠来。
医生给可可换沙发,因为受伤的地方很敏感,尽管可可的胸发育不良,看到沈君修站在一旁的时候还是红了脸,整个人也不自在起来。
“那个,你可不可以出去,一会儿再进来。”她忍了很久,眼看医生就要把手伸上来了,她咬着牙对着沈君修说。
君修愣住,一下子并没有反应过来,男人总是比女人思考得慢,尽管面对的是可可这样头脑略显简单的女人,依旧如此。
“都是男女朋友,害羞什么。”医生拿着准备好的镊子,笑嘻嘻地说。
可可的脸更红了,“我们不认识。”一想不对,还是算认识的,于是改口,“我们不是男女朋友。”
君修这才顿地反应过来,脸上隐隐地也有了红晕,怎的就被人认为是男女朋友了呢,她明显比他小太多了,刚想辩解。
“呵呵,是不是我还看不出来,他抱你进医院的时候可是急得不成样子了,就算你们现在不是男女朋友以后也会是的,一眼就看得出来。”
医生说着就把手伸向了可可胸前的纱布上,那如水般浸出的红色特别刺眼。

【009】周举辛
周举辛一大清早顶着晨露到医院时,可可刚刚睡去,睫毛都还晃动着没有踏实。
半夜的伤口裂开换纱布,沈君修最后还是顿悟地走出了病房,可是等纱布换好之后可可就再也没有睡意了,她的脑袋里回旋着那个医生的话,竟然说她和沈君修以后会成为一对儿。明明知道是医生随口的胡诌,她怎的就仿若当真了一般害怕起来呢,她也不知道,就这样一来二去地想,偶尔看到他还在旁边翻看杂志,就更加混乱了,直到天微亮了才敛了眼。
举辛的手里提着一篮子新鲜水果,那是在小区门口的水果店里买的,估计他也是那水果店最早的顾客,每一个水果都是他亲自挑选的,看着就特别嘴馋。只是站在门口就看到了那个叫沈君修的男人趴在可可的床边睡着了,而可可也是睡得正着。
难道他们整个晚上都在聊天吗?他的心里堵满了说不出道不明的酸味。
沈君修睁开眼睛,朦朦胧胧地看见周举辛站在病房的门口,手里提着一篮子水果,脸上的表情显得很失落,他一心以为周举辛是陈可可的哥哥,倒也觉得没什么,站起身对着他点头。
一个晚上没有睡觉,坐在可可的床边,虽然看似在认真地看手里的杂志,但也只有他自己的心里才清楚,哪里是在专心看杂志,总是一不小心就看到了她若有所思湿漉漉的眸子,没脑地就被吸了进去,也猜不出来她是在想什么,大抵都是一些伤心的事情,不然眸子上那层厚厚的水汽也不会一直化不开。
或许这都不是他决定要陪着她发呆的原因,凌晨三点的一条短信,是清浅的,说今年也不会回来了。心就寸寸地凉下去了,已经是五年没有回来了,到底是那边有怎样的美景才让她舍不得回来看一眼?君修自己问自己这个问题已经五年了,今天又得不到答案。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姜清浅,这句诗真是再适合你不过了。
举辛也回应了君修一个点头,这才提着水果篮子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可可的床边,小心翼翼地把篮子放在床头,垂眸看着眼帘紧掩的可可,眉眼里全是心疼。
“我们借一步说话吧。”君修看着周举辛表现出来的那份心疼,心弦微颤,轻启唇瓣。
举辛点头,先一步转身往外走。
走廊上,人并不是很多,偶尔有两个重病的病人被搀扶着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不是每一间病房都有独立的卫生间,而可可的病房便有。
沈君修,人如其名,谦谦君子,修养颇高性如温玉。尽管现在已经是君子食品有限公司的总经理,可是公司的所有人的知道,他完全没有资本家万恶的嘴脸,对员工态度温和,这让所有的人都对他礼貌有加。
这个世界上总是容易出现极端,有的人喜用威慑力,对人对事都是强硬的态度,这样的人没有人敢违抗;有的人喜用软手段,待人接物都表现出温柔的态度,这样的人没有人忍心违抗。沈君修就属于后者。
“医院所有的费用我都会负责,我弟弟对她造成这样的伤害我感到很抱歉,还有什么需要都可以直接跟我说。”沈君修对这件事情确实抱歉,这是他弟弟犯点错,他也不会有推卸责任,作为伤者的家人,心情肯定是不好受的,所以对周举辛说话的时候态度也是十分诚恳。
周举辛昨天被眼前这个看似温柔绅士的男人判断为可可的哥哥就一肚子的窝气,在部队上混迹过的男人总有些冲动的气,只是看到沈君修那张谦谦君子的脸又不好意思发脾气,更何况这个男人也算是及时地救了可可。可是现在,再一次把他错判成可可的哥哥,那就真的是让他生气了,他可不想一辈子就做可可的哥哥!
“沈先生,很抱歉,我不是可可的哥哥。”举辛的话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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