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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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花园-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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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影!我的天!他的嗓音真是有魔力一样!他演的魅影!太迷人了!我的天!”

苗苗唔唔啊啊地心不在焉地应着声,对着我做个鬼脸,梅子犹自沉浸在兴奋之中,仍然滔滔不绝地说着:“你知道吗?还有很多外国人来看噢!据说是布、那个布鲁塞尔皇家音乐学院的人,他们请他去演出啊!还说要聘他去学校!我的天,他简直是太厉害了!据说他答应了,马上就要去那里了!”

我一愣,一把将手机抓过来,问:“你说什么?他马上就要出国走了?”

梅子嚷嚷:“是呀是呀!天,他很厉害吧!”

上帝观音,佛祖安拉,难道真神终于显灵了?
 
  

道别

第二天跟苗苗没去学校,打电话给梅子确认昨天的消息,梅子很肯定地说,他确实是要走了,就在这两天。

放下电话,苗苗在旁边拿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没想到你对那种类型的男人感兴趣。”

“哪里哪里,”我急忙否认,“我只是好奇啦!”

聂唯阳居然要走了,哈,我真是大喜过望,跟苗苗借了零钱,跑出去主动打电话给聂唯阳。

“喂?”电话被接起却没有声音。

“喂喂?”奇怪,不会已经走了吧?

过了一会儿,话筒里才传来了聂唯阳的声音,带着懒洋洋的性感:“小野猫,想不想我?”

我哈哈大笑:“想,想得不得了,我好想你赶紧走人啊!”

话筒里传来他低沉的笑声:“真是没良心……我可是很想念你……你身体的滋味啊……”

他低沉魅惑的声音如有形的触摸,自话筒的震动中传入我的耳朵,游遍我的全身,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妈的,这死性不该的色狼。

我说:“我打电话是来祝贺你一路顺风前程似锦,聂叔叔我会帮你照顾,你尽管放心地去吧!”最好永远也不要回来!

他说:“我明天一早的飞机就走了,你不来送我?”

送什么?送羊入虎口啊?

我作出一副哀戚的口吻:“不了,我怕……我会太过伤心,承受不了离别的痛苦,我怕我会抱着你哀求不让你走……哦,我怎么能让自己耽误你的前程?所以我不会去送你,就让我自己默默地伤心吧!”

聂唯阳的笑声传来:“既然你这么不舍得我走,那我就不去了。”

“别别别!”我连忙说,“耽误了一个伟大音乐家的前途,我岂不是千古罪人?你一定要去!”

“真是谢谢你哪。”他的声音仍带笑,但是我总觉得听起来他似乎在咬牙,然后他挂了电话。

到了第二天傍晚,忍不住跑回家里去,身上的吻痕旧的没去新的又来,在苗苗家两天都不敢洗澡,我已经忍无可忍。

按密码打开邮箱,取出备用钥匙开了门。家里面静悄悄的,我回到自己房间,在我的大浴缸放了满满的热水,把自己泡到里面去,立即舒服地叹了口气,唉,没有聂唯阳,处处是天堂阿!

心情好极,我一面拍水一面唱起歌来:“白云飘呀绿水摇,世界多逍遥,自由的风呀自在的鸟,今朝的欢笑……多么的快乐,多么的美妙,多么的不得了……”

浴室的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我抬头,歌声嘎然而止,脸色大变。有一个人正静静倚在门口,看着我。

我结巴:“聂聂聂聂唯阳?”

他沉着脸走过来,蹲在浴缸旁边,捏起我的下巴:“挺开心,嗯?”

我惊慌:“你不是,你应该,你不在,你怎么……”

他勾勾嘴角:“你是想说,我不是应该今天上午走是不是?”

我傻傻地点头。

他的手松开我的下巴,往下滑,伸进水里,抚摸我的脖颈,胸乳,暗沉的欲望迅速在他眼中燃烧起来:“因为我猜,有一只小野猫会在今天傻傻地跑回来,所以我决定明天再走,好跟她道别,叫她今天有时间记住我……的身体。”

柔软的胸房被他的手用力捏了一下,我惊叫,但是立即被他炙热的唇舌堵住了嘴,他倾身搂住了水中的我,完全不顾自己的衣衫被弄湿。
 
 


和谐

他的眸光里有一些不同的东西,使我被吸引,使我的心突然觉得柔软,然而那究竟是什么,我不知道,也没机会思考。

温热的水波如同轻柔又暧昧的抚摸,随着我们的的动作荡漾着,抚慰着我的肌肤。

彼此赤裸的双腿在水下互相吸引交缠,他未来得及除下的白衬衫下摆飘在水面上,层叠舒展,似盛开的白花。而贴在他身上的浸了水,透明的白色下隐约露出他健康的蜜色肌肤来,让人感觉……干净而诱惑。他的大掌托着我的纤细腰背,俯身细吻我胸前的细小水珠,墨丝般的发微湿,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搔弄在我的颈项上。

“唔……”我模糊地低吟,胸前的碰触让我开始感到不安和躁动,胸腹中有什么感觉渐渐升上来,似空虚又似刺痛,我攀着他结实的肩颈,轻轻扭动身子,不知道是想要退离他还是要更加贴近他。

水汽在我们周围氤氲,柔黄色的灯光给一切都染上了迷离的色彩。湿热的空气使我们的身体更敏感,爱欲快速的滋生。

他的唇沿着我的脖颈蜿蜒,含住了我的耳垂,呵,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耳垂是那么敏感的地方,热气,湿意,被轻轻含咬的触感,以及他唇齿间那再清晰不过的暧昧声音,引起我的颤栗,电流从耳朵蔓延开去,让我整个身体都紧缩起来,而他的劲瘦腰腹顺着水流滑入我的双腿间,在热水中愈发挺拔的骄傲,就在我震动的瞬间,充满我的身体。

“哈……”我深深地吸一口气,手指无意识地用力抚摩他的肩背,啊,这是什么样的感觉?仿佛我们在世界的尽头,是宇宙的唯一,身体每一寸皮肤都在为这致命的吸引而躁动不安地呐喊。

他的身体以一种优美而蕴含力量的姿态节奏地律动,每一次都带来令人颤栗的满足感。

我仰起头,无意识地低喃:“聂……唯阳……”

他抬头看我,深邃的黑眸温润迷蒙,带着深深的沉醉,他的湿热大掌抚在我的脸上,修长的手指描过我的眉,低哑地轻唤:“苏苏……我的……苏苏……”

我想我是真的醉了。头脑中完全不能思考,只剩一片波动汹涌的幽黑,不时有灿烂的星子在这幽黑之中爆炸开来,一个一个,逐渐将黑暗照亮,终于,在他粗重起来的喘息和突然迅猛的推送下,所有的光一起迸射开来,将幽黑变为灼目的白亮,愉悦圆满地释放到全身,身体激动地颤抖。

我们同时仰起头为那无与伦比的快感大声呻吟出来,又抱紧了彼此的身体,在余韵过去之后,同时在对方的耳边颤抖着吁出一口气来。

聂唯阳抬起头,捏捏我的脸,笑出来,声音低低哑哑:“漂亮的红色。”

我看看他,他俊美的脸庞上也因为快乐而染上了迷人红晕,我拿手指戳戳他的脸:“你也是。”声音居然也是哑的。

他笑,用直挺的鼻梁亲昵地顶顶我的小鼻头,叹息:“真是不想走了。”

我嘿嘿干笑:“那不太好吧?”

“嗯。”他环抱着我,将脸埋在我的颈窝里,闷闷的说,“做个一流的声乐家一直是我的方向。布鲁塞尔皇家音乐学院是全世界历史最悠久,规模最大,影响力最广的音乐学院,我不能拒绝这次机会。”

我干笑,老大,你不用跟我解释吧?而且,你的那个……那个啥,还一直在我身体里,你能不能先拿出去再跟我说话啊?

本来以为他明天要走,今天会被他索求一整夜,然而在浴室清洗好两个人的身体后,他就抱着我一起静静地躺在床上,没有动作也不说话。

我渐渐安心,放松地倚靠着他温暖结实的胸膛,惊讶地发现,有一个暖和的身体来抱着入睡,感觉居然是不可思议的美妙。

倦意上来,我不知不觉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悉悉索索的声响令我微微醒转,朦胧中想到,聂唯阳要去赶飞机了吧?

有手细细描绘我的脸庞轮廓,我勉力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看见他的脸俯在我的面前,背着光,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低头在我耳边说:“小野猫,不要乱跑,我会尽快回来的。”

我“唔”了一声,睡意极浓,翻了个身接着睡去。

直到急促的门铃声吵醒了我。
 
  

照片

穿上睡衣,我打着哈欠下去开门,会是谁呢?

在客厅打开监视器,屏幕上站在雕花铁门外的是童苗苗。这丫头,一大早跑过来干什么?

苗苗一进屋,就呆愣愣地盯着我看了半天,也不说话。

我莫名其妙:“苗苗,怎么了?”

不问还好,我这一问,苗苗立时扑过来抱着我大哭起来。

我一下子睡意全消,抓着她的胳膊,着急地问:“怎么了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她摇头只是哭,娇小的身体剧烈地抽噎。

我无奈,只能扶她坐到沙发上,任她抱着我哭。

好不容易等她抽抽噎噎停了下来,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哭得红红肿肿,她看着我,抓着我的胳膊,急切地说:“苏苏,你会不会离开我?你会不会扔下我不管?”

我安慰她:“怎么会?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么?就算等到七老八十的时候,我们两个还是最好的朋友啊!”

她又抱住我:“苏苏!你对我最好了!”

又起身看着我的眼睛:“跟我一起去申请国外的学校好不好?”

太突然,我愣了:“啊?”

之前虽然自己也有过跑得远远的打算,但是那是为了躲聂唯阳,现在聂唯阳走了,我这懒懒散散的性子倒是更想要在离家近的地方上学还方便一点。

苗苗见我犹疑,泪水迅速又凝在眼眶里:“苏苏,你……”

她突然住口不言,眼睛死死盯着我的胸前。

我低头一看,坏了!原来刚才被她又抱又揉,没系好的睡衣扣子松开了,露出我胸前大片肌肤和大半胸房来。这倒没什么,都是女孩子不怕她看,问题是,我的胸前,斑斑点点全是聂唯阳昨天种的草莓!

这次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再解释成是蚊子咬的了。

我看着苗苗阴晴不定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呃……苗苗,你听我解释,我不是不告诉你……”

“够了!”她突然爆发,我吓一跳,跟她认识六年,她总是一幅小鸟依人的甜蜜模样,从未见她这样激动。

我试图安抚她:“苗苗……”

她却猛地站起来,用力把我一推,对着我大吼:“我恨你!”然后就跑了出去。

我被她推到在沙发上,愣了半天,难道我隐瞒有男朋友——她应该是这样认为——这件事竟令她如此在意?

无论如何要赶紧去找她,她情绪那样激动,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在外边跑?我跳起来,跑到楼上换衣服,这才发现床头小几上放着我的手机和钱包,下面压着一张纸条。

我拿起来,上边龙飞凤舞写了几行字:爸爸他们很快就会回来。我又放了些零钱在你钱夹。照顾自己。等我。

底下落款是阳。

噫,好肉麻,搞得跟情侣一样。我搓搓胳膊,压下心中泛起的奇异感觉,切,谁会跟一个头一次见面就强要人家的色情狂做情侣?

锁好门,我决定先去学校找苗苗。

不在。梅子说:“她早晨一来就要找你,一看你没来,立刻就走了。”

我一直等到上午最后一堂课要上了,苗苗还是没来,我又溜出学校来,去她家找她。

意外的,苗苗不在家,她的父亲在。

苗苗的好容貌遗传自她的母亲,她的父亲相貌平凡,倒也不失温和方正。

“这丫头一早就跑出去了。”她父亲笑,似乎不怎么担心,“没事,她很乖的,晚上一定会回家的。”

我无奈,担心着苗苗,叫我呆着我是呆不住的,只好一个人去漫无目的地乱逛。

唉,不知道苗苗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我找到了她又该怎么跟她解释?

越想越烦,不知不觉走到会展中心来,看见偌大的牌子打着“著名摄影师菲利克赛·扬 摄影作品展”的字样。我心烦意乱,索性买了票进去看展览。

人还真不少,旷阔的会展大厅人头攒动。

一进门,我就被迎面一张放得很大的横版照片吸引了。照片上,半轮巨大的橘色落日压在棕黄色的辽阔草原上,尽显大自然的绝美,而最引人注目的却是在那落日之中,正站着一只羚羊,那羚羊背对镜头,却不知为了什么原因回头看过来,那是一双多么无邪的眼睛!漆黑的,温润的,无邪的,似是什么也不懂,又似是有千言万语要对你讲,这照片简直绝了!

怀着惊叹的心情一张张看过去,即使以我这个外行来看,仍然知道这些作品是极出色的。

走到一个角落,我突然惊讶地“咦”了一声,停下了脚步。

那里挂着一张照片,照片中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子,身子正对着镜头,而她正一面奔跑一面回头向后看过去,那面容活力张扬,眉也飞扬,眼也飞扬,嘴角含着笑意,几分调皮几分骄傲几分不屑。因为她的奔跑,单薄的制服夏装贴到身上去,更凸显那正发育的身体修长苗条,上衣与裙子之间露出一截纤细柔白的腰腹来,竟是分外惹人遐思。那女孩子的手上,却出人意料地握着一根球棒,而模糊的背景中,隐约能看到似乎有几个人影在追赶她。摄影师这一瞬间抓得完美之极,连那女孩子微红的黑发飘拂的形状都充满美感,更巧的是,那女孩子制服的两片宽大后领飞扬起来,在那一瞬在被定格成一双翅膀,洁白的翅膀,精致的面容,天使般的女孩子拎着球棒骄傲地看着追赶者,这一切组合起来,这张照片令人移不开眼睛。

我长大了嘴,虽然很怀疑自己有照片中这么完美,但是这,这我确实是我啊!?
 
  
阳光

那是我跟苗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的事。

因为看漫画而迷上棒球的我,缠着妈妈给我报了课外棒球辅导班。那一天放了学,我拎着运动衣,扛着球棒,懒洋洋地走路去上课去。

走过一条小巷的时候,我听到了女孩子被压抑的呜咽,我于是又退回两步,探头往小巷中望过去,只见小巷深处昏暗的角落里,有几个人的身影在纠缠,仔细看去,原来是几个穿着我们学校初中部制服的高大男生在欺凌一个同样穿着我们学校制服的被他们围堵着压在墙上的长发女生。

男生们不怀好意的笑和女孩子被捂住的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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