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御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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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御谣-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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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姮示意他镇定下来,道:“你把大家召集到正厅,就说我有话要说。”
后爹答应下来后立刻跑开。
阮姮走向了正厅,就听姬雪意在她身后缓缓道:“阿姮想做什么?”
阮姮平静道:“不做什么,问问爹爹们情况而已。”
片刻后,正厅里坐了一屋子阮鸣的美人夫侍,阮姮命令道:“爹爹们,请一一陈述,昨晚母皇做了什么,有什么异常。”
“皇上就是与我们一起用了晚膳后,她说要自己清净一会儿。”
“皇上昨晚是独眠的。”
“皇上昨晚吃的很少,比平日都少。”
“没有什么异常,皇上说话与神态都如常。”
阮姮蹙眉,思索片刻后问道:“昨晚,牧逐君在这里吗?”
一位后爹说道:“逐君早就不在庄园住了,都是要出嫁的人了,他就住回行栖门的总部了。”
什么?行栖门还有总部?阮姮错愕,转念一想,室离阁都有,行栖门为什么不能有?何况,杀手组织要比情报组织生钱生得更容易。
阮姮的脑筋转的飞快,就在她开始有些头疼时,就感觉肩膀上多了些重量。
回头看去,是姬雪意冲她笑了笑,示意她冷静。
阮姮点点头,扬声道:“爹爹们不用担心,你们就在庄园里住着,母皇回来也不希望看到大家惊慌失措的样子。”
“阿姮,你去找皇上吗?”
“要快些找到,皇上一个人在外面,我们都不放心。”
阮姮颔首,心下一阵好笑,母皇那么大一个人,有什么不放心的?
阮姮和姬雪意离开了庄园,走上京城的街头,姬雪意就见阮姮在小巷子里七拐八拐,一头扎进了一个药味熏人的小药铺。
小药铺冷冷清清,阮姮径直走进了里屋,有个佝偻的老人在那里假寐。
姬雪意嗅了嗅,发现这个小药铺的稀有药材还真不少,各种气味混杂在空气中,就有一种呛得人想打喷嚏的味道。
阮姮用手指扣了扣油乎乎的桌面,佝偻老人睁开了眼睛,阮姮正色道:“行栖门总部在哪里?”
老人颤颤巍巍地行礼后说道:“据属下所知,是在神远村,但那里已经空了。”
阮姮蹙眉,不禁问道:“京城里就没有行栖门的分部了?”
老人想了想道:“阁主是在哪里认识牧门主的?”
阮姮随即明白,道谢了后走了出去。
姬雪意轻声地赞叹道:“这个人,你都能收为己用。”
阮姮笑道:“举手之劳罢了。”
“我以为,百晓生早就死了呢。”姬雪意打趣道。
阮姮耸耸肩道:“他只是想隐居罢了。”
这时,一只信鸽扑扇着翅膀落在了姬雪意的肩头,姬雪意取出了信,看到后脸色一变,郑重道:“阿姮,南陵皇宫有变,我要先回去。”
阮姮理解地说道:“快去吧。反正牧逐君也失踪了,恐怕也没有必要送礼物了。”
姬雪意在阮姮的面颊上吻了下,温柔地说道:“你自己小心,保持联系!”
而阮姮,看着姬雪意的身影消失后,独自一人向着莉兰苑的方向走去。
姬雪意能收到飞鸽传书,是她让室离阁向步亦和放出了消息。江湖上有一个神秘的组织,扬言要在一个月之内灭掉女尊大陆上的皇室政权,南吴是他们下手的第一刀。
而这个时候,母皇与牧逐君恰巧失踪,是被那个组织用来做诱饵还是人质?又或者,他们知道些什么。
室离阁在皋陶与南吴的所有势力都在行动着,却依然打探不到关于这个江湖组织一星半点的消息。
是怎样的组织会有如此神秘的面纱呢?阮姮思索着,加快了走向莉兰苑的脚步。那里,她初识牧逐君,当日的好感,如今的疏远,一切,转眼就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神族的传说

第46章神族的传说
阮姮来到了莉兰苑,却直接绕到了后院的围墙。
一跃而入后,阮姮顺着墙根打量着莉兰苑的后院。既然牧逐君曾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那么这里就被他当做过行栖门的分部吧?
阮姮看着这平常的院落,出神地想着,忽然,肩头被人一拍,阮姮回头。
站在她眼前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男子,阮姮问道:“阁下是?”
那个人摆了一个妖魅的动作,恶心的阮姮直起鸡皮疙瘩,她恍然大悟道:“鸨父?”从上到下打量了下对方,穿着便衣、不化浓妆的鸨父还真是让人认不出来,“你不化妆让我看的好不习惯。”
鸨父却冷冷地说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阮姮打趣道:“找你呀。借一步说话?”
鸨父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在下还有事,王爷慢走!”
可是,鸨父越是这样退避的态度越让阮姮心疑,她伸手直逼鸨父的脖颈,鸨父一躲,抬手就劈向阮姮的头,阮姮身子向侧一闪,脚一抬,踢中了鸨父的膝盖,下一刻,手就掐上了对方的脖子,一把将对方按在了围墙的墙壁上。
阮姮厉声道:“你还有这样的身手,我好意外呀。”
鸨父冷言道:“王爷,我劝你还是放手。”
阮姮冷笑道:“哦?怎么?牧逐君想怎么样?”
鸨父嫌弃道:“王爷这样一个沾花惹草的人,我家门主高攀不起。”
阮姮一听,就知道套出对方的话有戏,二话不说,抬手就卸掉了鸨父的左肩,将他摁在地上,居高临下地说道:“你们的计划是什么?”
鸨父的口气却缓了下来,道:“如果王爷今晚能留宿,我定会告知。”
“好,”阮姮答应道,“我有的是时间。”话音刚落,就把鸨父的左肩接了回去,鸨父揉着左肩,在前面带路,把阮姮带到了莉兰苑的雅间。
阮姮站在窗前,看着鸨父吩咐人去拿糕点与酒水,就听鸨父缓缓道:“王爷,夜长话多,我们慢慢聊。”
阮姮坐在桌边,打量着鸨父那张处变不惊的脸,讽刺道:“不做生意了?”
“生意是要坐的,但能留住王爷这一次,在下也就可以功成身退了。”鸨父说道。
阮姮听出来他是和自己在绕圈子,用手敲了敲桌子道:“想讲什么?开始吧,本王爷洗耳恭听。”
就听鸨父的声音低沉了下来,他凝重道:“王爷虽统领着室离阁,但却不是江湖人。江湖一直都有一个传言,这个传言也曾被百晓生证实过,”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阮姮一眼,继续道,“神族者,得天下。”
“神族?”阮姮重复道,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说。
鸨父道:“是,神族。神族是否存在过只是一个传言,但既然百晓生证实了,那就是有迹可循。皇上一直有一统女尊大陆的壮志雄心,而皇上在年轻时也恰巧遇见了百晓生所言的那个神族的人。的确,神族的子嗣不多,虽然男女皆可受孕,但生育后婴孩大多夭折。所以,这么多年来,神族一脉日渐凋零。”
阮姮听着,觉得自己就像听一个老先生说评书一样,那只是故事,而不是事实。但鸨父郑重认真的神色却让她不得不相信,确实有这么一个族裔的存在。
鸨父感慨道:“王爷,在下说的都是实话。”
阮姮挑眉:“那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鸨父道:“神族一脉,姬氏是其姓氏。”
“姬氏?你的意思是,我父君是神族的人?”阮姮错愕地问道。
鸨父却不言,眼神里带着死寂的冷漠。
阮姮心下一转,拍案而起:“牧逐君今晚去做什么了?”
鸨父却笑了:“王爷,在下的任务就是留住王爷,还请王爷今夜好好休息。”说着就要退出去,而阮姮却一下勒住了鸨父的脖子,手指一戳,直接点了他的睡穴,把他扔在了床上。
这些消息已经足够让她震惊了,鸨父对她说的,也就是牧逐君允许她知道的。
她打开窗户,直接跳了下去,刚一落地,莉兰苑就有脚步声向她而来。阮姮皱眉,一路狂奔,从驿站里牵了匹马,刚一上马,就见周围一个黑色的人影闪到了自己身边。
她挥拳打去,被对方轻易地避开,就听一个和煦的声音道:“阁主,听晓生一言。”
“百晓生?”阮姮叫道。夜色下,百晓生恢复了昔日的妆容,那是一个俊秀的年轻公子,而不是一个苍老的耄耋老人。
百晓生指了指南吴的方向道:“阁主从京城赶到南陵,快马加鞭也至少需要一夜。室离阁从南陵城传来的消息,阁主,你要镇定!“
阮姮点了点头。
百晓生道:“江湖上的神秘组织,名为行栖宫,今晚行栖宫要血洗南陵皇宫。阁主,你赶不过去,但室离阁已经通知了步亦和,相信南吴的皇上会有应对手段的。”
阮姮目瞪口呆,什么?行栖宫?不是行栖门吗?牧逐君怎么会有这么残酷危险的主意?血洗南陵皇宫?那些都是无辜的生命呀!纵使姬雪意、邬笙他们逃过了这一劫,但牧逐君与行栖宫的行动,怎么看也是要把南吴政权赶尽杀绝呀!
就听百晓生冷静地说道:“阁主,京城有我。”
阮姮一扬鞭,郑重道:“多谢你!”语罢,策马直奔南陵。
她不放心,南陵城里有姬雪意,有邬笙,有步亦和,如果这三个人中有任何一个人出了意外,南吴的政权就岌岌可危了。南吴不像皋陶,从六部制到丞相辅相,本就有众多元老不满,如果现在出了问题,姬雪意或者漆雕初就会难以翻身。
阮姮心下一惊,这不会就是牧逐君的目的吧?只要南吴的政权发生了动荡,任何人、任何组织都是有机可乘。不行!漆雕初还没有痊愈!姬雪意的统治还没有站稳脚跟!就连邬笙和步亦和都需要时间去发展支持姬雪意的势力!
“驾!”阮姮挥着马鞭,焦急地在夜色中策马狂奔。
你们一定,不能有事!
作者有话要说:


、偏激的行栖宫

第47章偏激的行栖宫
南陵城,清晨。
阮姮风尘仆仆地骑马赶到了丞相府门口,也不顾下人的通报,直接冲了进去。
步亦和刚起床,就见一个灰头土脸的姑娘抓住了她的手臂,摇着她问道:“皇宫怎么样?有事吗?”
步亦和被摇得头晕,定睛一看,发现是阮姮,惊喜道:“阮姑娘!你怎么,成这样了?”说着指了指阮姮。
阮姮无奈道:“吃了一路土,师兄怎么样?”
邬笙的声音从里屋传来道:“阮姑娘,不必惊慌,进来说话。”
阮姮松开步亦和,走了进去。她最烦的就是当她觉得一件事情急得不得了的时候,对方还慢条斯理地告诉她要“冷静”。
邬笙手握朱笔批着奏折,沉静道:“如果有事,我们也就不会坐在这里了。”
步亦和让下人端来了脸盆,递给阮姮一块柔软的毛巾道:“擦把脸,都成花猫了。”
阮姮看了眼水中的自己,哑然道:“是呀。”
步亦和坐下,坦然道:“室离阁早就给了我消息,其实皇上也有一直注意行栖宫的动向。只不过,这个江湖组织近来活跃得邪门。”
“怎么邪门?”阮姮边擦脸边问道。
邬笙放下朱笔,指着下巴,眯着眼睛,郑重地说道:“行栖宫的所有活动都指向了南吴的皇宫。”
阮姮问:“所以师兄早就留意了?”
邬笙道:“是。这会儿,恐怕皇上已经赶到神远山了。”
“啊?”阮姮惊讶。
步亦和轻咳了下,说道:“行栖宫挟持了初亲王,皇上带着人去营救了,留下我们坐镇南陵。”
阮姮扔下了毛巾,起身就往外走,忽然停住脚步,对步亦和道:“我知道你们很信任师兄,但绝不要低估行栖宫。邬卿,步相,想办法通知云游仙人,就说……就说他的两个徒弟都要在神远山上战死了!”说罢头也不回地冲出了相府。
邬笙笑了笑,目色一沉,道:“皇上的危险会不会少些了呢?”
步亦和皱眉道:“但愿吧,阮姑娘去了,也就多了一份胜算。”
“可是,一边是她的母亲,一边是她的师兄。”邬笙担心道,“阮姑娘多半会站在生命的立场上,也就是咱们这一边吧。”
“生命?”步亦和重复道,没有懂邬笙的意思。
邬笙叹了口气道:“阮姑娘是个善人,不忍杀生。行栖宫戾气太重,虽然是她的血亲,恐怕……”
阮姮进了北恒客栈,交代了自己的心腹后,独自上马,直奔神远山。
既然神远村是行栖门的总部,那么神远山上,不会都是陷阱吧?也不知道漆雕初病愈的情况,被行栖宫的人劫持走后,会不会遭受虐待?姬雪意到底带了多少人去营救呢?
阮姮想着这些问题,在驿站换了一匹马后又赶了半天路,终于到了神远山。
在半途中,她在一个小镇稍作了停留。不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比灰头土脸更糟糕!顾不上那么多,她在客栈里买了食物与水,填饱肚子后,径直走进了铁匠铺。
铁匠铺里,火烧得正旺,阮姮看了眼铁匠,那是一个中年女人,胳膊上有结实的肌肉,阮姮比划了下道:“我需要三十个这么长的小刀,要锐利!”
那个中年女人从里屋拎出了一兜兵器道:“自己挑,里面多的是。”
阮姮像寻宝一样,挑挑拣拣地找出了一堆飞刀,她递过去了钱,就听中年女人道:“刀剑无眼。”
阮姮笑笑:“我会小心。”
而此时,这些飞刀被阮姮固定在了袖套之间。因为不知道对方的人数,只有多准备暗器了。
阮姮骑马进了神远村,依然空无一人。
这次,为了节省体力,她直接驾马上了神远山。
初夏,神远山雪线以下还是暖和的,阮姮一路侧耳倾听,依照着行栖宫与姬雪意人马的行迹,跟了上去。
终于,听到了说话声。
阮姮下马,轻轻地一拍,马儿就听话地小跑走开。
阮姮贴在了岩石壁上,就听姬雪意镇定地扬声说道:“牧宫主,在下的姐姐还未痊愈,能否让我来换她?”
阮姮隐藏好自己,远远地望去,就见姬雪意这边的人马站在靠山下的位置,而牧逐君那边的人马站在较高的位置。
姬雪意仍是一身明黄色的袍子,而牧逐君却换上了黑色的衣衫,衬得他的皮肤白的如同神远山顶上的雪。两个人站在那里对峙,容貌都是上乘,牧逐君更冷,姬雪意则更有气势。
再看漆雕初,一脸天真地被两个黑衣人拽着,身上的绳索勒得她有些不舒服,她的身子扭来扭曲,委屈地望着姬雪意。
阮姮扫视了下,没有见到阮鸣的身影,她松了口气,真要面对母皇,她一定会犹豫。
就听牧逐君冷冷地说道:“真没想到,南吴的皇宫会空无一人。姬雪意,你出手倒很快。”
姬雪意却笑道:“牧宫主也不想想,正气在哪边,哪边就更有运气。”
牧逐君冷笑道:“你是想说室离阁站在你那边嘛?要是阮姮知道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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