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御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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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御谣-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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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傻,你们全家都傻

第1章你才傻,你们全家都傻
大业四十五年,京城。
阮姮见郑管家没有跟着自己,偷偷摸摸地准备翻墙出王府,她动作僵硬,好不容易爬上了墙头,结果“咣当”一声,直直地从墙头栽向了地面,她就地一滚,也没受伤,除了身上的衣服有些脏。
拍了拍尘土,阮姮带着一副没心没肺地笑容往市集走去。她可是好不容易才逃脱了郑管家的约束的,既然出来,就好好逛逛!
谁知,她刚一踏进市集,就听到了人们的议论声:
“你瞧,那个傻王爷又跑出来了!”
“你看她一个人,肯定是偷偷跑出来玩的!”
阮姮也不理,她向前走去,只觉衣角被人拽住了,一低头,她看到了一个灰头土脸的小乞丐,大约六岁的样子,只见那个小孩子奶声奶气地问道:“姐姐,有钱吗?我都两天没吃饭了。”
阮姮蹲下身来,也露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哀叹道:“我都三天没吃饭了,比你强不到哪里去。”说着摊开了手表示自己没有钱。她哪里来的钱呀?王府的钱都被郑管家管得死死的,哼,她还想偷点钱出来玩呢,结果自己的手差点被老鼠夹给夹住!
小乞丐见状一咧嘴,满脸不屑:“姐姐,我怎么看你有点傻?”
阮姮一听不乐意了,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指着这个小乞丐说道:“你才傻!你们全家都傻!”说完后气鼓鼓地就走开了。哼,每次偷跑出来玩都有人说她是傻子,不就是没有皇姐的文韬武略嘛,那样的人,天塌了还得顶着,像她这样的,活的多自在。
大概也就是这种自我安慰的精神吧,阮姮瞬间找回了自己那没心没肺的笑容,耐心地在一个又一个小摊转悠着,虽然没有钱,但看几眼总是不要钱的吧。
就在这时,从一间布衣坊里走出来了一个人,阮姮的视线立刻被吸引了过去。
只见那个人的手臂中抱着许多崭新的布匹,布匹有些沉,抱住布匹的手臂一直在发颤,而当阮姮的视线落在那个人的脸上时,她就再也无法移开。
那是一个粉面朱唇的男子,艳紫色的衣衫穿在他身上,包裹着他袅娜的身形,领口露出的皮肤白皙如雪,他狭长的狐狸眼正低垂着看路,脚步一摇三晃,生怕自己从台阶上一不小心摔了下来。
阮姮三步并作两步走了上去,一把接过对方手臂中的所有布匹,对上那双狐狸眼,傻笑道:“公子,我帮你拿吧。”
对方看着她,似笑非笑,眼神里有掩饰不住地风情,看的阮姮又是一呆。他微微一行礼,柔声道:“奴家多谢王爷。”那样的声音妩媚婉转,听在阮姮耳间,是种别样的享受。
阮姮傻傻地点了几下头,抱着布匹带头走在前面,阔步走了几步后停下才想起来还不知道他住哪里,于是转身看着这个美人,不好意思地问道:“公子,你家住哪?”
对方用手绢捂住嘴轻轻地笑着,姿态妖娆,他扭着腰地向阮姮走了过来,如葱般的手指一指前方道:“奴家住在莉兰苑。”
阮姮“哦”了一声,逐君看着这个傻王爷没有任何反应就知道,她肯定没有去过青楼,否则怎么可能听到“莉兰苑”还无动于衷?那是达官贵人热衷的烟花柳巷呀。
就这样,阮姮手上托着一堆崭新的布匹,乖乖地跟在美人身后,一路欣赏着美人摇曳的身姿,嘴角傻傻地上扬。当美人优雅地踏进莉兰苑时,就听见了一阵扑通扑通从楼上跑下来的沉重的脚步声,只见一个鸨父模样的人有些不耐烦地叉着腰指着美人就开始骂:“你溜到哪里去玩了?老子找了你一下午,不知道今晚是你的——哎?恭顺王爷!稀客呀稀客!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阮姮刚才听得一阵皱眉,结果鸨父一眼就瞅到了她,态度来了个大反转,听得阮姮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呵呵一乐笑道:“美人风。”
而美人听到她的话后,不屑地哼了一声,没想到这个傻王爷还好色,和其他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只见鸨父讨好地跑到阮姮的身边,谄媚地笑道:“王爷,您很少来咱们莉兰苑的,”说着看了站在旁边满脸不屑的逐君,一把将他拉到身边,指着逐君道:“王爷,这是逐君,今晚他会挂牌的!”
阮姮听到了与美人有关的事情,立刻提起了兴趣,也不顾手臂间布匹的沉重,满脸都是疑问:“挂牌?他不是卖艺不卖身吗?”
鸨父一听,这傻王爷看来对逐君有点意思,立刻撺掇道:“卖!卖!只要有钱!王爷今晚一定要来呀!”
阮姮只听到逐君冷哼了声,她连忙道:“我先帮逐君公子把东西送上去。”说着就给美人使眼色,逐君巴不得转身就走,阮姮颠颠地跟在他身后上了楼。
作者有话要说:


、师父的女儿真的是个傻子吗?

第2章师父的女儿真的是个傻子吗?
进了房间,阮姮就听美人生气地把门“啪”地一声甩上,她小心地把布匹放在了床上,扫视了一圈美人干净的卧室,没有脂粉味,反而有一股好闻的檀香味。想到方才鸨父说的“挂牌”,阮姮双手绞在了一起,有些担心美人今晚的境况。
美人也不理她,径自洗了手,转身瞧见她愣愣地站在床边,抱着臂没好气道:“说吧,接近我有什么目的?”
阮姮一呆,忙嘿嘿地傻笑,接近美人?因为他好看嘛。
见阮姮低着头傻乐,逐君心里忽然窜起了一股无名火,他在莉兰苑已经忍了很久了,却还是逃不过要被挂牌的衰运,他皱眉怒道:“无事献殷勤!”说着冲到阮姮面前,伸手一推,阮姮只觉失去了重心,仰着就倒在了软绵绵的床上。
她皱眉刚要坐起身,美人一步跨了上来,用腿固定住阮姮,双手扣住她的手腕,眼神里早已没了柔媚,反而尽是冷漠,逐君厉声道:“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会武功!”
话音刚落,他就用力地一扭阮姮的手腕,阮姮吃痛,口中哼哼中,眼里就溢出了晶莹的泪,逐君却毫不心软,将另一手也反扭,把阮姮整个人翻了个身,让她面朝下,自己则狠狠地压在了她的身上。
逐君冷笑道:“阮姮,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呀?”
阮姮流着眼泪,只觉手腕上的疼痛越来越多,她委屈地扁嘴泣声道:“逐君公子,我好心帮你拿布匹,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哎呦,你别扭了,好疼呀,真的好疼呀,你松手好不好?我真的很疼?”
听着阮姮连声的求饶,逐君的烦躁越来越多,他怒道:“那你求求我呀?”
阮姮立刻道:“求求你,放了我吧,好不好?”
逐君看着身下这个女子不似其她女子那般孔武有力,反而是弱不禁风的,脑子有问题,武功也不会,这样的人怎么当王爷?传说中的王爷真是个傻王爷呀。
逐君手上松了劲,阮姮立刻从他身下溜开,她抹着眼泪坐在地上,揉着酸疼的手腕,她是怎么得罪美人了嘛!想着想着,她决定还是先远离这个暴力美人微妙,于是冲着房门的方向走了过去。
逐君瞥到后,一手把阮姮扯了回来,扯得阮姮一个踉跄,一下扑进了他的怀中,下一刻,逐君打开窗户,从二楼上直接一拎阮姮的衣领,把阮姮从空中抛了出去,抛出去之前,他用阴狠的口气威胁道:“王爷,从这里走,这里才是你的出路!”说着,随手一扔。
阮姮“啊”地大叫一声,下一刻,就落在了郑管家身上,压得郑管家趴在地上给她当肉垫。阮姮“哎呦哎呦”地叫着疼,问道:“郑管家,你怎么在这儿呀?”
郑管家苦声道:“王爷,您又偷溜出来了,您每次出来都要受伤,赶快回家吧!”
逐君站在窗边,抱臂冷眼看着阮姮被郑管家扶着一瘸一拐地走了回去,心下一阵冷笑,师父的女儿真的是个傻子吗?装得倒还挺像。
傍晚,莉兰苑前一派繁华。
鸨父忙不迭地招呼着客人,今晚大驾光临的都是朝中重臣,他估计着,艾左相恐怕是最想得到逐君公子的那个客人了!
可随后,鸨父一眼就瞥见了阮姮,他眉开眼笑地挽上了阮姮的手臂笑道:“王爷,我就知道您肯定会来!您里边请,我特意给您留了最前排的位置!”
阮姮傻乐道:“我来看逐君公子的,行吗?”
鸨父一听就乐了,他知道今晚是有的赚了,连连笑道:“行行行,您想看谁就看谁好吗?里面请,快请!”
阮姮被推到了最前排的位置上,她看到左前方坐的是皋陶朝的当朝左相艾琚源,虽然她是王爷,但脑子有问题的王爷上了朝也是无用,所以她只见过艾琚源几面。她冲着艾琚源没心没肺地一乐,却换来艾琚源的白眼一枚。
什么左相嘛!这么没礼貌!阮姮撇了撇嘴,开始满心期待逐君的登场。
作者有话要说:


、傻王爷做的事情

第3章傻王爷做的事情
就在人群喧闹之时,一阵悠扬的箫声飘了下来。
阮姮双手合十,一抬眼就看见了逐君一袭紫衣从楼上款款而下,他的箫声优雅地仿佛这不是莉兰苑,而是宫廷盛宴,随着他走下来,客人们的欢呼声与鼓掌声此起彼伏。
阮姮不甘心地撇了撇嘴,原来有这么多人都喜欢逐君公子呀,她是不是没有机会了?
逐君走下来后,就开始随着伴舞翩翩起舞。
阮姮目不转睛地盯着逐君,他身材婀娜,白皙的皮肤从紫衣下露出来,显得格外耀眼,而他的眼神顾盼生辉,目若秋波,眼神扫过之处,让在场的客人心潮澎湃,不住地发出欢呼声。但逐君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向阮姮,这让阮姮有些失望。
一支舞毕,逐君莹莹一鞠,退到了一边。
而鸨父花枝招展地跑到了台上开始吆喝,阮姮瞥见逐君拉下了好看的脸,心也跟着一沉,原来,他不高兴呀。
只听女客们的出价纷纷上飙,从几百两到几千两,全都为了台上美人的初夜而来,阮姮注意到,艾琚源总在别人出的价上加五十两。
鸨父开心地喊道:“五千两,五千两,还有客人要出价吗?”
阮姮一拍桌子,怯生生地问:“我要给他赎身,多少钱?”
众人听后纷纷吸了口气,这不是傻王爷吗?傻王爷怎么看上一个小倌呀?
而艾琚源脸上的表情则是变幻莫测。
鸨父一听生意来了,立即谄媚地笑道:“王爷,赎身的话,价钱是初夜的三倍!”
阮姮若无其事地傻笑道:“才三倍而已,刚才多少了?”
鸨父伸出一只手比划着:“五千两。”
阮姮抬手比划了一个“六”,鸨父立即笑得合不拢嘴:“六千两?王爷好手笔!一万八千两,逐君公子就是您的!”
鸨父的话音刚落,就听艾琚源不急不慢道:“两万两,如何?”
鸨父一愣,看了眼左相,又看了眼王爷,只听阮姮撒娇地冲艾琚源挤眉弄眼:“左相,你一个前辈还跟我这个晚辈抢男人,皇姐知道了多丢咱俩的人嘛。”
艾琚源的嘴角一抽,你也知道这事丢人,随即说道:“鸨父?”
阮姮拍案而起:“三万两!”
逐君在台上看着阮姮为了争他急得面红耳赤,心下除了冷笑,还觉得好笑,这傻王爷这么认真干嘛?
艾琚源却死咬着不放,她对阮姮道:“王爷,这样吧,看在你我二人共事的份上,那里有坛酒。”说着用扇子一指隔壁桌的酒坛,立刻有人给她抱了过来。
阮姮瞪大眼睛问道:“左相,我是都喝了就可以领走逐君公子了吗?”
艾琚源气定神闲道:“也不一定,只要让我满意就可以。”
一坛酒?让左相满意?这是什么意思?
阮姮听后,掏出了三万两银票塞给了鸨父,然后对逐君挥挥手道:“公子,你去收拾下东西,等着跟我回家。”
逐君冷冷道:“不用了。”
阮姮碰了个钉子,“哦”了声,随即走过去,抱着那坛酒,左看右看,而鸨父和人群也围了过来,不知道这个傻王爷要干嘛。
就在大家好奇的功夫,阮姮举起酒坛,狠狠地照着自己的头顶砸了下去,“咣当”一声后是“哗啦”,在座的女客纷纷傻了眼,这果然是傻王爷才能做出来的事情呀!
阮姮用袖子把脸一抹,擦干净了脸上的酒水,然后又摸了摸脑袋,发现手中没有血,后又低头瞅瞅地上酒坛的碎片,心下了悟,表演这个“脑袋碎酒坛”除了用酒洗了个脸,也没有什么影响,于是她傻笑着对着众人作揖道:“在下练过铁头功哦嘿嘿!”
也不理艾琚源,阮姮甩了甩湿哒哒的袖子,走到台前,仰头问道:“鸨父,我可以带走逐君公子了吗?”
鸨父赔笑道:“自然自然,王爷,这边请!
下一刻,逐君就感觉到了来自阮姮的灼热的目光,方才她为了他不惜与当朝左相撕破脸皮,还傻呵呵地把一个酒坛向头顶上砸去,这王爷的脑子,不是一般的有问题呀。
逐君哼了声,转身就上了楼,阮姮对着众人傻傻地一笑,毫无怨言地乐呵呵地跟了过去。只听正厅中众人的议论声不绝:“艾左相这是明摆着欺负王爷是个傻子嘛!”“不过这傻王爷也够有胆量的,她脑袋怎么就没事?”“要不你试试?”“去死吧你!”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从这里跳下去,我就跟你走

第4章你从这里跳下去,我就跟你走
阮姮屁颠屁颠地跟着逐君上了楼,逐君却闷头在前面带着路,紫衣下是妖娆的身姿,在黑夜中的摇曳让阮姮见到心下泛起了一阵柔软。这个男子真的好美,只是总不给她好脸色,除了刚见面时。
也没有注意周围的布局,阮姮跟着逐君就从莉兰苑的正厅穿梭了无数的游廊画壁,直接上到了莉兰塔。莉兰塔是京城最高的建筑,最早这里是一个佛教的祭祀场所,后来不知为何竟被青楼划入了所属辖区,自然而然就成了莉兰苑的一部分。好在莉兰苑的老板并没有在莉兰塔里放那些歌舞偃月,反而是让众人在黄昏日落时登塔俯瞰京城的全景。
此时夜幕已深,逐君带着阮姮来到了莉兰塔的最高楼层。阮姮站在平台上,头就一阵发晕,她紧握的拳头显出她怕高的这个事实。
只听逐君轻蔑地笑了声,眯着好看的狐狸眼睛,竖起食指向前走了两步,戳了戳阮姮的肩膀,那里的衣服仍然湿着,还透着酒气,逐君的嘴角邪气的上扬,冷声道:“王爷,不是你为我赎了身我就愿意跟你走的。”
阮姮听得傻了眼,呆呆地望着逐君,美人对自己很不友好。
逐君纤指一指莉兰塔外,抑扬顿挫道:“除非,你从这里跳下去,我就跟你走。”
看着阮姮哆哆嗦嗦地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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