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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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临-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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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妾身就先去了。”
贤妃无力的挥了挥手。
凤仪宫中,冯夫人坐在下首,却是胆膻心惊。
皇后娘娘留她一个五品的恭人,又是为何?因捉莫不透,不免揣揣。又不敢打量皇后的脸色,更是心中无底。
琴心上了茶,季雨帘才淡淡道:“本宫留了冯夫人说话,想必冯夫人也知道是因何故吧。”
“皇后娘娘留下臣妾,那是臣妾的荣兴,只是臣妾愚笨……”
“程家夫人,没有去府上拜见?”
季雨帘打断了她的话,奇道。
程家?与程家有什么关系?
冯夫人不由带着探究的眼神瞄了季雨帘一眼。摇头道:“并没有。”
皇后皱了眉,故意奇道:“这程家可办的叫什么事?巴巴托了贤娘娘来求本宫,说是他家三子看上了你家小姐,求本宫成全一桩好姻缘,点了名册,把你家小姐许给程家的三子。本宫还以为你们两家已经商量好了呢,今天留你,也不过是顺便儿问一声。”
冯夫人听了,心中不免生气。若果真如此,这程家仗着贤妃娘娘,也未免太不把自家放在眼中。
冯家虽不如程家显赫,可到底冯大人也是堂堂的五品官员,竟叫他家如此渺视?还未结亲,已全然不把他家当回事,若真结了亲,自家的女儿在程家,还能有点地位?岂不是送去受罪的?




第一百五十八章节 愤怒
说什么想结亲,分明是欺人太甚。
冯夫人便打量了一下季雨帘,见她也是眉头微琐,显是对程家的行事极不满意,心中一松,却也不敢大意,试探道:“娘娘见谅。臣妾实是没有听到风声,自家小女,能得程府青睐,也是小女的福份,只臣妾在家中却是个不主事的,上面又有婆母,小女深得婆母喜爱,总说着小女亲事,若无福入宫,需得她同意方可,如今娘娘体恤,能为小女婚事操心,实是我们冯家的荣耀,可臣妾不敢擅专,需得回禀了婆母,才敢……”
“都是做父母的,哪里不希望自己儿女能婚姻美满的,冯夫人的心情,本宫理解,本宫也不希望好心办好坏事儿,再说令婆母冯老夫人,本宫也是敬重,自会顾着你家意思,冯夫人只管回去与冯老夫人及冯大人商议就是。这事儿,也不急。”
冯夫人这才宽了心,又想着皇后所说的与冯老夫人及冯大人商量的话,眼前一亮。
她不是愚蠢之人,皇家赐婚,本就是政治因素占了主要条件,冯程两家联姻,却与皇后娘娘半分利益也没有,反倒是那程家要与自家结亲,心思叫人寻味。自家冯大人,也不过是个五品官员,程家怎会看得上?对,他家看不上自家老爷,可自家妹父甘凤池却是都指挥史,圣上面前的红人呢,手握京畿兵权,谁不想巴结上?
皇亲国戚又如何?
那程家的三公子,虽生的相貌堂堂,亦有才名,可其风流,满京都谁人不知?她又怎会把自己的女儿送入那程家生生受罪?
冯夫人心中有了底,再看皇后季雨帘脸上的笑容,就觉得亲切了许多。
想来皇后娘娘,也是不赞成这桩婚事的,要知道,这门亲一旦结成,对皇后娘娘非旦没有好处,只怕还影响了秦王爷的……呢。
“臣妾谢谢娘娘体恤。”
季雨帘见冯夫人语气轻松了不少,知道她想通了其中关节,也是放心。便持了温和的笑,问了些冯家生活诸事,透了浓浓的关心,这才让冯夫人去了。
到了晚间,萧世允过来晚膳,皇后就着膳后消茶的机会,便闲聊着把这事说了:“……贤妃来为程家三郎求那冯家的女儿,希望能点了名册,赐个婚,也是荣耀。臣妾想着也不是什么难事,就应了,谁知今日命妇们来省见,臣妾留了冯夫人说话,冯家竟是不知道这事儿。臣妾看冯夫人的样子,倒象不大愿意的,这却叫臣妾为难了。按说,这也是桩不错的姻亲,却不知道那冯夫人是如何想的,臣妾便叫她回去再想想。您看……”
萧世允便挥手道:“既是不愿意,便不免强了,程家三郎不错,回头朕再另指一门好婚事就是。姻缘之事不好勉强。这些小事,你为难什么?只管丢开了手,回头朕去与贤妃说说。”
季雨帘笑着应是。
转眼便到了选秀的日子。
萧帝把工部一个侍郎的女儿赐婚给了程家三郎。而冯家的女儿,却是选秀之初,就退了名册。贤妃得知后,气的扫落了一地的狼籍。除此之外,却是无处发泄,既恨娘家办砸了事情,又恨季雨帘面上应的爽快却从中捣鬼,但事已至此,再无他法。只得忍下。
天气渐渐严热,秦末那边回了信,只说自己胎儿不稳,上官青云实不放心,不愿离开幽州,定要亲见她生产才能放心。因此短期内不能进京觐见圣上,万请恕罪。
皇后把信给萧世允看了,萧世允也不过叹息一声,倒未多说,反倒与季雨帘再次说起封赏之事,只说待孙儿一落地,便赐名封了世子,再赏黄金万两,锦缎千匹,并不提要接回宫中的事情。如此大手笔,倒叫皇后拿不定主意来,只劝道:“虽是长孙,原该厚赏的,只圣上这般,却不是那孩子受得起了,要臣妾说,策封世子倒也罢了,黄金千两,锦缎百匹便是。”
萧世允却很坚决:“他是朕的皇长孙,有什么受不得的?朕说受得便受得。此事皇后不必多说,朕意已决。回头朕便让礼部拟个折子。”
季雨帘见他不提将来接那孩子入京的事情,便也随他。却暗中派人给萧策先递了信息。
萧策和秦末虽从不提这孩子可能会被接入京中的事情,但心中却也不安,上官青云留下来,未必不是为这孩子将来考虑,倘若萧帝果真要把这皇长孙接入京中,上官青云若是同去,情况自然不同。
不过皇后虽说萧帝似乎并无此意,然两人心中却依旧有些不安。
秦末的身子已显得极为笨拙,上官青云倒是看的开,总不让她闲着,却也不让她劳累。
虽未生过孩子,秦末到底在一个信息大爆炸的时代生活过,也知道多运动有利于以后生产,却也不愿意轻意着了上官青云的意,总要唱几句反调。惹得上官青云时常对着萧策抱怨,萧策无法,只得公务之余四处寻了好酒,以慰辛劳。方得上官青云之青睐。
上官青云日子过的惬意,连带着满府里的人都轻松起来。就是烟雨,都几乎忘了秦末暗藏着危险。秦末因在孕期,轻易不会动用体内真气,自然不知道身体那几不可察的异状,虽有些觉得呼吸不畅,也不过以为是因胎儿越长越大,压迫心脏造成的后果,并不太放在心上。
有上官青云在,她倒象是服了定心丸一般镇定逍遥。
最若的人,便成了陶予,夏雨离开时,陶小七觉得守得云开见日出,谁知小恶魔刚去,老恶魔降临,他的舒心日子未过几天,便被上官青云这位为老不尊的师祖爷爷整日折磨。
上官青云以烟雨需照顾王妃生活为由,决定由他这位师祖爷爷亲自教导陶小七武功,陶予原还暗喜。不想那正是他恶梦生活的开始。
每日四更就得起床练武,早膳过后,略息半柱香时间,便要学习各种兵法,医术,还有些莫名其妙的奇技。旁杂无边。陶小七不甚忍受,曾暗中问秦末:“母亲,师祖爷爷是神仙吧?”
这是说上官青云非人类可比了?
秦末掩袖偷笑片刻,方放下袖子,板了脸斥曰:“岂可乱说?你师祖爷爷听了若是生气,母亲也帮不了你。”
陶小七顿时苦了一张闭月羞花将来必将妖乱人间的脸。
秦末看他实在是瘦了不少,黑了不少,不由心疼。便想了个法子,笑道:“再过几日,不是你月棠姐姐的生辰么?不如你说动月棠,来府中过生辰,我也好想办法让你玩上一日。”
去年陶月棠及笄,因那时才认了陶予为义子,并不知她生辰,也不过是后补了礼物过去。今年借着这事好好办一场宴会,也当是给那孩子补了及笄礼。
陶予闻言大呼:“好好,母亲,后天李师傅有事,要放孩儿半天假,到时去与姐姐商议一下,必叫她应了就是。”
秦末嘱道:“李师傅给你放假的事儿,可千万别与你师祖说了。”
陶小七闻言立时警惕,四下里张望了一番,见并无人,这才狠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才笑道:“这几天小弟弟可乖?没有累着您吧。”
每日总要问上这么一两句,他倒是对这孩子期待的很。秦末不禁柔声笑道:“乖着呢,没累着他娘。你也歇差不多了,快去书房里吧,估计你师祖爷爷这会儿早等着你了。”
陶小七抬头看了一下天日,飞一般跑了出去:“母亲,小七先告退了。”
却是礼也未行。
看他逃荒一般,又是好笑,又是可怜。
秦末近来一直忙于各城城防加固的事情,因事关重大,不敢懈待,又有上官青云守在府中,他自放心。各城一一巡察监工,有时长达半月不回。
这日才一回府,见过上官青云,便直奔东院来看秦末。才一入屋,丫鬟们便退了出去,也顾不得身上脏乱,就把秦末拥在怀中。
“末儿,这些天可好?我真不放心你,所以檀州顺州的事情一了,我便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
因她挺着肚子,不敢用力,心中虽恨不得把怀中的人纳入自己的体内,却也只能用指尖轻抚摩梭。
时近六月,天气越发严热。
他看上去又累又瘦又黑。身上也发着异味儿。
秦末一阵心疼。柔声劝道:“我知道,你辛苦了。我叫丫鬟去准备热水,你好好泡一会儿,去去泛。等洗漱好了,我们再好好说话可好?”
萧策也怕自己身上的异味熏着她,便应了声好,虽这般说,还是抱了她半天,方放了手。
这女人身上因有了身孕,而带着甜腻好闻的乳香气息,让他迷恋留连。
伏在她颈上,深吸了口气,才恋恋不舍的去了净室。
秦末便吩啥烟雨去取了陶未昨日的信来。
想着一会儿萧策出来,给他过目。
信中写了周家目前的现状,几乎已完全被他们撑控,周余年已被逼入死角,周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因涉燕王,陶未这才写信问取萧策的意见。
又提到龚天重去江南平匪乱的事情。
虽语焉不详,却也有暗示。
据秦末揣测,去年燕王借着平匪而在江南暗中埋伏下的势力,大概也被龚天重拨了个十之六七。



第一百五十九章节 回击
燕王要么忍下,要么必然会有动作。
从前他在暗,顶着大萧最贤明的王爷派头,没有人能耐何得了他,可如今他若有胆揭开那层面纱,就是萧策不动,显亲王萧政和赵王萧战,也不会任由他的势力再有扩张的。何况,萧策早已让人把燕王暗中部署的那些事情,着人透露给了那两位。
否则,龚天重在江南的行事,也不会这么快就有了效果。
如今大萧暗流汹涌的争储棋盘,由三足鼎立,变面了四方争霸,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相比较而言,看起来是萧政和萧战弱了些,可事实上呢?
谁也说不清,尤其是他们两人,都盯着萧策,反倒不如再推出一个让他们更感威胁的对手来。
燕王原本可以一直在暗中筹谋的,可惜他性子太急了些,先是招惹了金陵的周家,事情又做的不是那么圆满,留了清不掉的尾。再是周家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妥善,又打起了江南屯兵的主意。
就是萧策任由他发展自己的势力,萧政和萧战也决不会容他,更何况,萧帝准了龚天重代替他去江南平匪乱,这本身也说明了很多问题。
要么是萧帝完全不知,单纯的信任龚天重,要么,就是萧帝也对他有了怀疑。
可萧帝这样的一代帝王,又岂能真的对燕王隐藏了多少的欲念,全不知情?
一个从小就能在后宫之中,装疯卖傻而活下来的弟弟,他对他又岂能真的完全放心,而丝豪不予怀疑?
把萧帝当作傻子的人,才是真正的傻子。
萧策看了信,默了片刻,让秦末取了笔墨,一挥而就,给陶未回了信,出乎秦末意料的是,萧策竟然下了铲除周余年的决定。
“王爷?周家的信物不出,就算五爷周余意接了周家的盘子,周家也毁了,这个时候,留着周余年,却比要他死,要有利的多。”
萧策摇头。
“燕王叔已然乱了阵脚,否则周家的事情,他当已出手。既是他自己不愿意出手,我再推他一把又如何?”
燕王尚偌不求周余年,那么他就断了一条重要的经济来原,就算他在江南有暗中屯积的兵将,他也无力再养,而龚天重并未那他在江南的布署,赶尽杀绝,就是为了让这残余的势力,成为燕王的鸡肋,弃之可惜,食之无味。
且看他救还是不救?
若救,必将陷入萧策三兄弟为他布下的网,若不急,他这些年的努力经营,便毁去十之三四。
“可如此也毁了周家。”
她到底怜惜陶予。
萧策便拥了她的肩,柔声道:“该是小七的,终有一日,我会都还给他,我当他是自己的儿子,亦是寄了厚望的,又岂会亏待他?”
可到底,是不一样的。
秦末叹了口气。
对自己的亲人,她始终狠不下心。
她是军人,不是政客。
从离开漠北的军营,到现在回到漠北,成了藩王妃,她似乎连身上那丝军人的热血都不再有了。
秦末叹了口气。
第二天,便叫了陶月棠和陶予来。
把萧策的决定说了。希望两人能够理解。
陶予还好,见秦末愧疚,反安慰道:“母亲,儿子终有一日,会重新再振兴陶家,不破不立。母亲不必觉得难过。儿子明白义父为难。且那样的周家,儿子相信逝去的父亲,也不愿意看到。”
秦末心中甚慰,觉得这孩子,才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已从一个玩皮懵懂的男童,长成了成熟懂事的少年。
他不过才九岁而已。
反倒是陶月棠一直默不出声。
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陶予,问道:“小七,姐姐给你的那块墨玉佩,在哪里?”
秦末心中一动。
陶予小心翼翼的从胫中掏出那块还带着体温的墨玉:“姐姐说是这父亲生前最喜爱的玉,所以小七一直随身带着。”
陶月棠再见这玉佩,又喜又悲。
恭敬的接了,弹指之间,那原本看着流光溢彩的极品墨玉,以她手中已裂成两块。
秦末和陶予皆都大惊。
陶月棠却神色如常,小心从中取出一块半圆的薄金片,递给秦末。
澄黄的金片,上面是奇异的浮雕图案,精美绝伦。
“这是?”
“娘娘,这是周余年一真追杀我和小七弟的原因,他要的,不仅是我和小七弟的命,还有这个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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