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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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临-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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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没有了?”
雪草儿摇了摇头,突然眼前一亮:“还有外书房中的点心,因小公子要在那里读一下午的书,奴婢怕他饿着,一直在书房中准备了好些点心零嘴儿。”
“都有些什么?”
“云酥片儿,糕片儿,盐酥罗汉豆果,笋丝儿,还有偶尔叫人送些热热的甜羹去。但这些吃食奴婢同时也为李师傅一起备了的。”
这些都是寻常的东西,秦末也不相信有人会在这些吃食上下药,再说,外书房守卫极严,严谨天天看的极紧,也绝对没有人有机会在外书房中给食物动什么手脚。
秦末便道:“你把刚说的这些,都一一写下来,等你烟雨姐姐回来后,让她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雪草儿得令,忙取了小七用的笔墨来,一一记了下来。
这一忙完,碧芙亲自端了些清粥小菜过来。服侍着秦末洗漱完毕,引着刚坐了下来,就听外面有人说话。
碧芙撩了厚厚的皮锦帘出去看了一圈,回来禀道:“娘娘,是王爷回来了。”
秦末一听是萧策回来了,也无心再用饭,自去了正屋中,就见萧策正解了白狐毡衣,身后的如画接过挂在了衣架上,又有丫鬟奉了热水上来,萧策一边绞了热巾儿捂在脸上暖了暖,一边听到身后的动静回头看了秦末一眼,笑道:“我回来了。”
秦末嗯了一声,接过他手上的棉巾递给了如画,交待了一句:“让碧芙去厨房里说一声,把晚膳送过来。”便示意她们都退了出去。
萧策上前执了秦末的手,在暖榻上隔着矮几坐了:“小七怎样了?”
“灌了碗药,现在看起来脸色好了些,呼吸也平稳了不少。”秦末应着,给他递了热茶,这才问道,“商队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萧策吖了口茶,沉声道:“商队被劫,所有的货物被抢,不过听逃回来的人说,除了护卫被杀,那些商贾们倒是只死了几人,再说也有北魏的商贾在其中。我和王行简商量了一下,定了特使人选,明日一早就出发去北魏与北魏帝交涉,让他务必于一月内交还我大萧商人所损失的所有财物,且护送被虔去的人回大萧,若是他不能做到,作为大萧王室,我定不会坐视不管,必发兵向北魏讨回公道,以维护我大萧子民的安全。”
“可是阿策,如果北魏那边查出这事是我们大萧自己人指使的,不过借了他北魏边境的地儿,岂不是自打了自己的脸?到时候北魏占了理,你又当如何?”
萧策便不屑的撇了撇嘴,嘲讽笑道:“你说的我不是没有考虑过,不过,如果果真是我们自己人做的,他却又连屁股都擦不干净,那也是他活该。我定会如实上奏父皇,且让他头痛怎么在列国面前挽回丢的这些脸去。而且就算北魏帝真查了出来,只怕这个时候,也会借机放风,卖我个人情,以图分些薄利的,这些倒不足虑。”
他既表现的这般笃定,秦末也就不愿再多说,只问:“那些商贾和被杀护卫的家属,可让人去好好妥善安置了?”
“我回来时,王行简单已亲自带人去那些护卫的家中一一安抚,至于那些被扣和死伤的商贾,已命市令长史齐沥去妥善处理。”萧策答道,“这些你都不用烦,我看你近来气色也有些不好,要主意自己的身体。还有小七的事情,我这两日大概也没空待在府中,又要让你多烦心了。小七昏迷不醒的事情,可通知了月棠姑娘?”
如此便好,秦末点了点头:“我不过是近来走动的少些,人就有些没精神罢了,不妨事。至于陶姑娘那边,我明日会派人去接她过来。”
正说着话,就听外面如画低声禀道:“娘娘……”




第一百零二章节 玩笑
“进来说话吧。”
“奴婢就是过来问问,现在摆膳吗?”
帘子后钻出如画巧笑倩兮的脸。
“摆吧。晚上都准备了些什么?给王爷暖壶酒来。”
这大雪的天,出去转了一圈,饮点热酒暖身,总能驱些寒气。
“是,奴婢已让人热了壶京中带来的桃花醉,虽是烈些,但今日大雪,外面寒气重,少饮些无妨。晚膳准备的是羊肉汤,还有酥油饼,另还特地为娘娘准备了些清淡的皮蛋肉粥,并几样小菜。”
如画说着便退了出去。
两人一起用了晚膳,萧策怕秦末因着小七的事情,郁结于心,便鼓动秦末也略饮了几口酒。屋子里的热气,再加上烈酒的作用,秦末的脸上不时便艳如桃花,看的人一阵晃眼。
秦末觉得有些闷热,便让人开了窗,直待有冷风吹进来,方觉得清醒了些,萧策怕这一冷一热寒热交替再让她生了病,忙亲自去关了半扇窗,劝道:“才刚喝了酒,就吹冷风,对身体不好,我叫人把银碳盆先辙一盆下去,待会儿就好些了。”
又叫人扶了秦末上了炕榻,砌了壶浓茶上来,就遣了人和秦末闲话。
谁知丫鬟们才一收拾了东西,就听在外面当值的泽芝轻声禀道:“王爷,娘娘,祈妃娘娘求见。”
这时候来,想必是过来探视陶予的病情的。
“请进来吧。”秦末从靠垫上坐起,略理了一下鬓发,吩咐道。
崔青争在千蝶的服侍下,脱下套在云头如意绣纹的锦棉短靴上的雪屐,放到廊下。泽芝撩了帘止:“祈妃娘娘请。”
“臣妾见过王爷,娘娘。”崔青争一入屋,朝着两人盈盈拜了拜,头上的五尾凤镶宝玉步摇随着动作而颤动流光,令人耀目,一身杨妃色缠枝莲绣琐白貂毛镶边的云锦蚕丝袄子,显得一张原就明丽的脸更是美丽灼人。声音亦比往日敛了些甜美清脆,脸上挂着些担忧的神情,却又不显过分,“臣妾听说小公子不知因何昏迷不醒,所以过来看看,本想早些过来,但又担心那会儿正乱着,反怕扰了娘娘,因此此时才来。”
秦末示意随她入屋在一边候着的泽芝揣了锦凳置于榻前:“祈妃还是先坐下说话吧。”
崔青争便莲步轻移,解了外披的银色销金裘衣,泽芝接了,小心的挂在衣架上,又为了她奉了香茗,这才退了出去。
崔青争在凳上坐了下去,宽大的袖子遮了一双玉葱般的手,交叠置到膝上,显得既恭敬,又自矜。
“不知小公子现在情况怎样了?臣妾那里还备着些京中带来的好药材,若是有需要,娘娘您只管让人去取去。”待坐下,崔青急便徐徐开了口。眼敛微垂,嘴角轻扬,十分的温婉娴静,一派大家闺秀之气。
“病情还未确症,不过也算没有大碍了,”秦末答道,“药材倒是不用另备,我这里也还有些,且老医师开的药方也寻常,不过虽未确症,据老医师所言,倒象是因饭食不妥的原因所致。我午后也细细盘问了服侍他的丫鬟,也没发现什么问题,也只好等小七醒过来再细问了。”说着,便叹了口气,“只是,能不能醒,还……着实是叫我烦愁。”
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崔青争。
“小公子吉人天相,必不会有事的,娘娘只管宽心就是。”崔青争的声音依旧清脆中带着些醇柔,不见任何不妥之处,“臣妾想着,那么漂亮人见人爱的一个小人儿,便是老天,也不忍心为难与他,想必不久便能无碍了。臣妾听说城西有处寺院极是灵验,明日一早臣妾便亲自去为小公子祈福,散些香油钱,想必佛祖必会眷顾于小公子的。”
“借祈妃吉言,但愿无事吧,不过去祈福倒不必,我和王爷都不信这个,你的心意我和王爷都知道了,你如此疼小七,等他好了,让他亲自去西院谢你去。”
“那可折煞臣妾了。”崔青争连忙摆手。
这般谦逊,实在不象她平时的性子。
秦末也只一笑:“他一个晚辈,也是应该的。”
话说到这里,就有些冷场,萧策一直也未出声。
崔青争抬脸浅浅笑了一下,眼光状若无意的扫了他一眼,见他一副置身事外,好似对她们一来一去的话,全然不感兴趣的样子,心中不免失望。
她特意找了这个好借口过来,精心装扮的一翻,却不能引得他的目光在她身上逗留片刻……咬了咬牙,起了身,曲膝福了一福:“那臣妾便不打扰王爷与娘娘休息了,臣妾去看看小公子。”
萧策这才放下手中的茶杯,道:“中秋节时,你请的伶人不错,尤其是那个抚琴的,间清歌韵,着实难得,再过几日,我要宴请些人府中赏雪,你好好准备一下,就请上次那几个伶人来助兴吧。”
崔青争的心顿时一跳,生生压下那丝紧张,笑问:“不知王爷都请的是些什么人,臣妾知道了,也好准备,只是那伶人班子,原就是因着幽州城商贾如流,这才到这里讨生活的,如今天寒地冻,也不知道还在不在城中,臣妾着人去寻就是。”
萧策便说了所请的都是哪些人,崔青争一一记下,又问了是否请女眷,这才告辞去了。
“王爷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宴请?”
待崔青争的脚步声渐渐远了,秦末才笑着问道。
“我是想重新见见那抚琴的女子。”萧策玩笑着。
秦末嗔了他一眼:“与你说正经话,也能玩笑。你若当真喜欢美人,我便让祈妃好生为你准备几个可好?要说也是,你如今可是我大萧国最炙手可热的王爷,后院之中,不过一正一侧两妃,实在是撑不起你王爷的脸面,别人说起,还道我善嫉呢。我虽不要名声,可到底也不该妄顾你的脸面,回头我就让祈妃在北漠几城放出王爷要纳嫔的风声可好?臣妾保证,以王爷的风采,大凡北漠略有些姿色的闺绣们,必都对王爷趋之若骛,任君选择,不愁挑不到让王爷可心的妙人儿。”




第一百零三章节 寻问
“我不过是开个玩笑,倒引你这一大堆话来,”萧策有些无奈的笑着摇头,“说正经的,中秋时我便觉得那些伶人中抚琴的那女子,看陶月棠的眼神有些不同,虽不过是那一舜,但总透着不寻常,偏我事后让人去查了,还没查出什么来,隔了这么久,找个借口再让祈妃去请人来,若是她果真能把人请来,必然是她与那女子有什么瓜葛,若是没有请到,我听她如何分辨再说。”
秦末有些意外,那日太乱,她倒未曾太过关注这些细节,回头一想,倒是那天祈妃的表现有些不同寻常,但偏又说不出什么不寻常来。
事关祈妃,秦末不好多说,便别过了话题,两人闲扯几句,萧策便要去外书房中找几位幕僚议事,秦末出自拿了书看。
虽捧着书,却也看不下去,不免想着萧策刚才的话。
上回那些跟踪陶她和陶予的人在幽州待了月余,无功而返,虽说是商掌柜的在中起了些作用,拓拔宏又使拓拔宇把陶月棠护得紧了些,不过,原瞧着那些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头,却又轻易便折返而去,总是不同寻常。
难道真如萧策猜测,和崔青争有关?
如果真的与崔青争有关,那么陶予这回昏迷不醒,是不是也是崔青争从中做了手脚?
陶予之前的身体肯定没有问题,否则以烟雨在医学上的造诣,不可能看不出来,那也就是说,他这翻出事,是有特殊原因的?
中毒?
既然太医也没有说是生病,那就只有中毒这一解释了。
秦末一阵心惊。
是她太大意了。原想着祈妃再笨,也不会使药毒这一招,却没想到,往往越是别人以为不会使的笨招式,出人意料的用出,才更易达到目的。
她此刻惟盼着烟雨快些回来。
凉州至幽州,若是快马加鞭,短则五日便能抵达,夏雨才去,这来回最少也要十天的时间,可这要命的天气………
明天老医师过来,一定要问清楚,他能否保证陶予至少十天内,病情不致有反复。
如若不能……
也只好听天由命了。
一想到原本活蹦乱跳的一个可爱的孩子,如今就在那些见不得人的争斗之下,淹淹一息的躺在床上,生死未卜,秦末心中便涌出一股压都压不住的怒意。
再也坐不下去,索性扔了手中的书,下了床榻,外面的泽芝听到动静,轻声问道:“娘娘,可是需要什么?”
“没事,我去看看小七。”
泽芝便入了屋,拿了披毡,为秦末系上,跟着她去了东厢。
因离的不无远,绕过回廊便是,因此不一会儿就进了屋。
外面并没有把守丫鬟,东厢中静悄悄的,秦末也未让泽芝通报便入了屋,就见内屋里,雪草儿正坐在床前,看着小七暗自垂泪,而沥沥也陪在一边正低声劝慰着雪草儿,菡萏亦守在一旁做着针线。
听到动静,三个丫鬟都抬了头,见是秦末,忙站了起来行了礼,低声道:“娘娘,您怎么来了?”
秦末挥了挥手,在陶予的床沿上坐了,伸手搭了一下脉,见脉象平稳,也微放了些心。又回头问菡萏:“晚上的药可让他喝了?”
“已经喝了,奴婢亲自熬的药。”
秦末嗯了一声:“这几天就辛苦你在这里照料了,若是缺了药材,就跟我说一声儿,我亲自去买。”
这就是说,除了西院自备的药物,不会用府里大库里备着的了?
这话……
菡萏便慎重的点头道:“娘娘放心,奴婢会看紧些的。”
秦末也不多说,看了一眼雪草儿,道:“你今天也累了一天了,这里有你菡萏姐姐和沥沥守着,你先回房里好好休息去,也别再自责了,这也不算是你的错,养好精神,才能好好照顾小公子。”
雪草儿原还想坚持要留下来,被沥沥拉住,才未多说,依言出了屋。
秦末坐了一会儿,又叮嘱了几句,这才回屋,
如此过了几天,陶予却并未醒来,只是情况也未恶化,没想到到了第五天黄昏时,如画一路跑着入了西厢,对正坐在陶予房中的秦末禀道:“娘娘,烟雨姐姐回来了。”
怎么会这么快?
这么说,烟雨在她让夏雨去接她的那一日已经动身回程,并不知道陶予的事情了?
秦末才一起身,就看到烟雨风尘仆仆的入了屋。
也来不及换衣,雪草儿端了热水来,洗了手,又在银碳盆前烘了烘,觉得暖了些,便上前给陶予搭了脉。
秦末见她的眉头越琐越深,心知情况不好,等她收了手,忙问:“可能看出是什么病因?要不要紧?”
要紧,当然是要紧的。
烟雨道:“虽是老医师用药吊着,到底耽搁了这些天,只怕有些麻烦,娘娘,”说着语气一滞,“小七是中毒了?”
“果真是中毒?”
烟雨答道:“确是中毒,不这,却是食物相克而产生的毒素,虽致命,却不易被觉察,且毒发时,也极难看出是中毒的迹象,还好老医师医术精湛,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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