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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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临-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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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对着她的背影,深深看了一眼,等沥沥等人都退了出去,屋里只剩下秦末夏雨和她三人,烟雨才道:“娘娘,这阿悦,似是不简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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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节 相聚
“确是不简单。”秦末坐了下来,一边让夏雨拿着棉帛帮她拭着发,一边笑道。
能让农怀看上,且做了一府女管事的女子,何况她还有胡人血统,岂会简单?更何况,这女子一身武学,只怕也不是常人可比。
烟雨看责怪的看了一眼夏雨,夏雨自是会意,笑道:“我刚才想跟去的,只是娘娘说了不用,这是农大哥的府上,那个阿悦是农大哥得用的人,有什么不放心的?”
烟雨听到“农大哥的人”几个字,竟有些痴了。等她回过神来,不由红了脸,好在夏雨正专心的把着秦末打理头发,而秦末也似在想着事情,并未注意到她的异样。
一时屋里静的出奇,默了片刻,秦末问道:“祈妃那边,也安置妥当了吧?”
“宿在离这里不远的另一个院里,娘娘,”烟雨顿了片刻,吩咐夏雨,“一会儿让事画陪娘娘去前头,她到底周到些,你和我留在院里一起忙吧,等宴会结束,这里大概也能收拾妥当了。”
秦末笑道:“那个阿悦是个行事周到的,我瞧着这里就挺好的,哪里需要再收拾?如今到了漠北,又不是在京都,讲究那些做什么?再说我看夏雨大概还要找农怀讨些旧帐呢,你若是不让她去,岂不是想急坏这丫头么?”
原来她一路上朝着农怀挤眉弄眼的傻样,娘娘竟是都看在眼里了?夏雨忙忙朝着姐姐连连摆手:“姐姐别听娘娘的,哪有什么旧帐?我与你留在院里就是了。”
若是烟雨知道她当年为着那对匕首便出卖了自家姐姐,烟雨能生生活剥了她。
秦末只是笑,烟雨狠狠瞪了夏雨一眼,她虽不知道什么事,可依这丫头素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在京都的王府里,她整日都能折腾些事出来,如今回到漠北,她那无拘无束的性子,可不是就如那破土的春芽一般,终于找着了适宜的土壤,要一发不可收拾了?何况娘娘既如此说了,还能有什么好事不成?
“你就和我老老实实呆在院里吧。”
夏雨不敢坚持,只好恹恹的看着烟雨叫了如画和雪草儿过来,眼巴巴的看着前来相安的阿悦的陪着秦末主仆三人出了院。
烟雨把人送至院外,站在那里一时觉得心里空空的,那个人,几乎算是近在眼前了,可她为什么却连一见的勇气都没有?她竟有些羡慕起那阿悦来。
可,有些东西,从来不是她这样的人能够肖想的。
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回到屋里,见到苦着一张脸的夏雨,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心头那一丝丝的结郁,也便散了开来。
“还傻坐在这里干什么?你去院里转上一转,我还需把这屋里再布置一番。”
夏雨性子虽是跳脱,可办起正经事情来,却也不比她差上半分。
夏雨也知道虽是在农怀的府上,可也不敢掉以轻心,娘娘说过,往往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容易出问题的所在。因此听了烟雨的话,绕着院子仔细走了一圈,熟悉了小院四周的环境和通往其它院落的路径,这才回了屋。
“姐姐,农大哥按排的这院子不错,一院空阔,没什么隐角死角,外面也只有一条可通前院的路。”
若是有刺客,除了那条路,必没有其它的退路可走。守一条路,有她们两人在,自是没有问题,烟雨放了心,等略收拾了一番,那边已有府上的婢女备好餐食,烟雨领着几个留在院里的丫鬟简单吃了饭不提。
等秦末入了花厅,才发现在城外相迎的那些城中官员们并不在座,就是祈妃,也并未出现,阿悦在她身侧低声解释道:“农大人只说是故人相聚,已劝那些大人们各自回去了,等明日再请他们过来一聚。”
果然席上也只有萧策,陶未,穆枫还有农怀几人。
农怀见人俱已到齐,便命阿悦上了酒菜,除了萧策,都是在漠北的草原和沙漠里一起长大的好友,因此半分也不拘束,穆枫素日最稳重不过,今日却是出奇的话多,酒至醋处,拍着农怀的肩膀感概:“真没有想过还有这般相聚的日子,阿怀,至将军走后,今日是我老穆最高兴的日子。”
想起秦治,农怀也是感伤,可这种时候提起,不是更惹得阿末伤心?因此只笑道:“凉州至幽云两州也不过数百里,快马加鞭,几日便能到,以后让你高兴的日子多着呢。”
穆枫憨憨一笑:“正是如此。只是你可别忘了时常去看探我等。”
“你放心,有你和阿未阿末在那里,我岂能不去?我只怕你日后要心痛你那些好酒。”
“酒留着,便是与兄弟痛饮的,岂会心疼?”穆枫睁圆了眼,言语间已有了酒意。
正说着话,又有人端了酒怀过来,农怀瞥见秦末悄悄离了席,便跟了出去。
是夜月华如练。
秦末换了一身素色袍服,广袖长裙,只在腰间用一根玉色绸带盈盈束起,站在月色之下,让人觉得分外单薄孤寂,农怀看着他的背影,恍然间竟有心酸的感觉。
“阿末。”
听到身后低低的呼唤之声,秦末头也未回,只道:“阿怀,你也出来了?今夜虽是朔月,可这月色,竟也这般好呢。”
“阿末,这些年,你过的好吗?”
秦末这才转了身,对着农怀一笑:“阿怀,你呢?你又过的好吗?”
封疆大吏,一方之主,又岂有不好之说?这不正是他一心追求的吗?就象阿末,嫁给她那般爱过的男人,他又问什么好与不好?不过是求仁得仁罢了。
农怀闻言也是一笑。
“就在这里多留几日吧。”
“我正有此打算,再过三日便是烟雨的二十岁的整生辰,虽是在旅途中,我也想好好为她办一次。”
“好。这事就交给我来办。”
“阿怀……”
“什么?”
秦末看着一生中最好的朋友,那双始终未曾变过的温暖明亮的眼,欲要说出的话,生生卡在了喉咙里,竟是一字都吐不出来。
摇了摇头,正看到亲自阿悦领着丫鬟们往屋里上菜,便问道:“阿怀,那个阿悦,我看着并非一般女子,怎么竟成了你府上的女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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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节 偶遇
“此事说来话长,她原是北魏的世家之女,北魏国乱政已经数年,她的家族在政权更迭中失了势,几年间便一败涂地。北魏女子本就较大萧女子自由些,阿悦又是生性极为自强的,因此带着些家丁竟是做些了与大萧通商的生意,她又于经商上极有天份,虽走的是私路,不过几年,竟也自创了一份家业来,可没有想到,当年他们家的政敌在北魏极为得势,并不能容她,找了个莫须有的罪名,所有家产被缴不说,她也被定了死罪,也是她命不该绝,那时候我刚离开你们不久,被调到燕州城,在与北魏的一场战事结束后,带着军队在辙回燕州城的途中遇上了被人围杀的她,因此救了她的命,阿悦知回国无望,又感念我的恩情,且也无处可去,而我见她不仅一身武艺非常人可比,更是精通于理财通商,便把她留在身边。”
说到此处,农怀顿了一下,又道:“阿末,我今且问你一句话,你可否能据实回答?”
“阿怀,你我之间,又有什么不能据实相告?”
农怀沉呤片刻,才道:“秦王他是否已决心……”
话虽未完,秦末又焉能不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因此微点了下头:“是。”
农怀展颜一笑:“阿末,你也知道,凉州是往北数国通商的必经之路,那阿悦自跟我一起来了凉州后,我便利用凉州的优势,私下里交给她些事情去办,而她也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如今我明面上是凉州城守,暗中,只怕已是大萧最富有的几人之一。这些财富,如有一日你用得上,阿怀可悉数奉送。”
如水月色,而农怀的眼中,却是一点也无秦末熟悉的那抹温暖明亮。
“阿怀,那么,你要我许你什么?”
“我活着是为了什么,阿末你便许我什么。”
“好。阿怀,只要你要,只要我能。”
只到秦末口一个“好”字如金石之声吐出,农怀的眼中才又明亮如初,温言劝道:“才刚喝了些酒,外面到底寒凉,还是进屋吧。”
因离的不远,隐隐可听到屋里众人说笑的声音,刚转身,就见阿悦自屋里出来走到两人面前:“陶公子让奴来唤娘娘和大人呢。”
等酒宴结束,秦末已有些醉意,烟雨不放心,亲自来接她回院,那时农怀正与秦末话别,烟雨似是感觉到落在背后的目光,只是她不敢细瞧,那曾经明亮暖人的双眸,是否还是她记忆中的温暖模样。
第二日醒来已是日上三竿,秦末揉着因宿醉而有些疼痛的头,看着窗外明艳艳的阳光,几年来第一次有了一种久违的宁和的感觉。
“一早王爷过来看娘娘,因见您还睡着,便与农大哥还有公子去城中转转了,说是午间便回。”
夏雨一边给她准备衣物,一边回道。
“娘娘,姐姐让我问您,是先喝点清粥,还是羹汤?”
“清粥便好。”秦末答着话,一边穿好衣饰,一边又问夏雨,“后日便是你姐姐的生辰,我打算等她生辰过后再上路,你也给我出点主意,这生辰我们要怎么办?”
“我听公子身边的碧芙姐姐说,王爷也定了再几日再走,这样我们也不用和大队分开走了。至于这生辰要怎么办,等我和沥沥她们商量一下,再回娘娘可好?”
秦末便笑道:“你也不用来回我,阿怀已应了这事,你若是商量了什么好主意,尽可去回他便是。”
夏雨闻言心喜不禁,想着总算是有了好理由去找农怀,等秦末用完清粥点心,屋里有如画守着,她便出门去找沥沥。
大概是有事绊住了,萧策几人午间并未回府,用过午膳,听说祈妃也在侍卫的保护下出去逛凉州城了,秦末也便叫上烟雨和夏雨沥沥如画还有陶未院里的碧芙泽芝几人,并几个小丫鬟在阿悦的陪同下,一群女眷,浩浩荡荡在城中转了半日。
秦末对阿悦本就好奇,又见她虽自称为奴,言谈之间却一派大家贵女风范,且又和大萧京都那些世家贵女们不同,秦末本就在漠北长大,自然就多了一分亲切出来,一路便引着她多说了几句。阿悦也极尽职,介绍了不少凉州风士人情并各家店铺一应物品的优劣。
秦末已知她的身份,因此见她对生意上的事情如此熟悉并不奇怪,倒是夏雨她们听的一脸惊奇:“阿悦姐姐,真没想到你竟然知道这么多,难怪能做上一府管事呢。”
阿悦便谦逊一笑:“不过是农大人的恩典罢了。”
说话间已到了一处茶肆,阿悦心知一行人里,如画等人只是寻常女子,走了半日路,已见疲态,便指着那茶肆建议:“这是凉州最有名的茶肆,因团茶而得名,虽那团茶也是由南方而来,却是专供边疆与几个邻国,京都并无人饮用,然风味却极是甘美醇绵,娘娘若是累了,不如品上一品。”
秦末听她提起团茶,却不知是不是她前世所爱的普洱类的黑茶,自是感兴趣。因此笑应了。
如画便有些奇怪的问:“阿悦姐姐,难道在凉州,我们女子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坐与茶肆之中?”
“凉州地属北疆,民风本于南边不同,女子不仅可以如男子一般逛街吃茶,就是在当街很有些铺子,也是由女子所经营。”
一行说笑,入了茶肆,掌柜观几人衣作不凡,已知是贵客,又见是阿悦亲自领着几人,对当头的那位夫人更是谦恭有礼,心道这位夫人只怕身份极不寻常,便展开热情的笑,亲自迎了上来:“阿悦管事今日竟有空光临我这小店,真正难得。”
“掌柜的客气了。这位夫人是我家大人的贵客,因未曾来过凉州,今日得闲出来逛逛,此时正好口渴,夫人听我说你这里的团茶不错,这才过来尝尝,掌柜的一会儿需上这儿最好的茶才是。”
“这是自然,哪里还需阿悦掌事特地吩咐。”掌柜的一边请几个一楼,一边问道,“二楼东首的那处雅间可使得?”
那是这茶肆最好的房间,阿悦自是没有异议,等安置妥众人,才刚坐下,已有装了银碳的火炉奉上,壶中山泉水不时便咕咕而响,等到手掌般的团茶被阿悦亲自用茶针一一挑开打散,分于茶盅之中,用滚热的沸水高冲而下,动作如行云流水,屋里舜时便有了淡淡的茶香。阿悦一一撇去被热水冲去的茶沫,再把这头泡水倒入茶海之中,重新沏上,稍过了片刻,这才把首杯双手奉给秦末:“请娘娘品茗,阿悦茶艺不精,娘娘不要嫌弃才好。”
白色玉瓷茶盅,映着莹润透亮的红色茶汤,分外赏心悦目,秦末端起茶盅,轻吹了一口气,这才无比珍惜了啜了一小口,入后甘绵,唇齿留香,秦末不由闭了目。那些被遗忘的前世时光,差不多随着这茶汤入口的刹那,便纷纷入了她的脑海之中。
那时,她的生活何等悠然美好。
虽然那万字不回头的格子窗并不是前世她所熟悉的玻离窗,可是依旧习惯性的看向穿外,隐隐的,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似是向着她们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便隐在人群中一闪而逝。
君玉?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怪那日起程时,君玉竟然没有前来相送,竟然一路跟到了这儿。
可,若是君玉仅仅出于爱玩而私自出走,为什么都到了凉州了,却一直不与他们相见呢?难道仅仅是怕被送回去?
秦末隐隐有一种特别不好的预感。
刚才的悠闲之情此刻荡然无存,烟雨也发现了秦末脸上的神情似有些不对,低声道:“娘娘?”
秦末摇了摇头。
喝了一会儿茶,秦末便想回府,阿悦何等伶俐,哪里又看不出她心思重重,便主动提出回府:“娘娘,时辰不早,王爷及大人们大概也已回府了,奴瞧着娘娘也似累了,不如就此回去?若是觉得这茶实在不错,奴让这掌柜回头送些去府上可好?”
秦末自是应了,等一回到城守府,众丫鬟各自去忙了,阿悦也去安排晚间的宴席,屋里只剩下烟雨,秦末才道:“烟雨,今日在茶肆之中,我似是看到君玉的身影,只是还来没得及细瞧,她一转眼便没了踪影。”
“郡主?她怎么会来这里了?娘娘没有看错?”
烟雨听了一惊,以郡主与娘娘的情份,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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