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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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临-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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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秦末肯定的点头,烟雨只得按下心中疑虑,转身出了屋,不时,碧芙便领着几名丫鬟,把秦末引进净室:“娘娘还是先洗浴一翻吧。”
秦末原只打算简梳洗换衣,想了想,便同意了。
等她从浴桶中出来,换上干净的衣物,才一套好衣衫,就听烟雨在外轻声凛道:“娘娘,祈妃娘娘已在厅中候着。”
“让祈妃稍等,我马上便到。”说完,让碧芙帮着梳了简单的发髻,对碧芙道:“你先领着丫鬟们都退下吧,我与祈妃有事商议。”
既如此郑重的让她把人领出去,这便是与祈妃娘娘商义的事情,不能让人听到了,而正屋周围,也不能有任何人靠近,碧芙知意,道:“是,奴婢知道了。”
在碧芙的带领下,丫鬟们鱼贯着出了主屋,秦末想了一下该如何与崔青争商议,这才入了正厅。
见秦末进了厅中,崔青争盈盈一拜:“臣妾见过娘娘,不知娘娘寻臣妾前来,是为何事?”
她才回西院不久,秦末便让烟雨来请,想是必是有重要的事情。




第一百九十九章节 交待
“臣妾见过娘娘。”崔青争微施了一个一礼,见秦末面色端觉,心中忐忑不安,便急不可待的问道,“娘娘唤臣妾前来,可是有事?”
“坐下说话。”秦末沉声道,“京中异动,燕王欲行谋反之事,我也才刚刚才到消息,不过这消息尚是七八日前传来的,如今京中情形不知如何,我想着,京中异动,燕王此人能隐藏如此之深,只怕这一次,不仅是京中生变那么简单。我与王爷驻守北关,倘若这时候北疆生乱,便是大萧国雪上加霜。且据可靠消息,那燕王与北魏亦有构结,大概是怕王爷受伤之事是伪,所以想通过北魏,牵制住王爷的手脚,让他无法顾及京中之事。可偏巧的,王爷实是真的受伤,若此时北魏真的对大萧全力用兵,朝庭不会派援兵,那么北疆数州便汲汲可危,祈妃,这个时候,你可愿助王爷一臂之力?”
祈妃的脸色迅息万变,京中京中……燕王竟敢谋反,怎不叫人惊心?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竟然没有收到任何消息。而且她无由便觉得,她的父亲崔相大人,只怕在其中也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若果真如此,他至她于何地?至萧策又于何地?
显然,父亲已经及久没有与萧策互通音信,若他但凡有半点助萧策上位的意思,便不会在京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时,半点风声都没有透露给自己。
她很想问一下现在她的父亲在京中做什么,她也知道秦末一定知道,隐而不提,不过是秦末在顾及她的体面罢了。
这话,她不能问。
“娘娘要臣妾怎么做?”崔青急的声音中透着绝然,秦末知她这片刻沉默,是因想到了京中既乱,为何她的父亲却没有关丝消息给她,而崔相对于整个朝庭亦是举重若轻的人,且是她的父亲,怎么可能自己与她提到京中时,却对她的父亲只字不提,这其中,显然是有问题的。
“祈妃不想知道左相大人如今怎样吗?”
崔青争抬起脸,凛然道:“臣妾如今是萧崔氏,生是王爷的人,死是王爷的鬼。”
秦末怔然,心中却是长长叹了口气,这才道:“好,我信你。从现在起,这王府中所有人的生死,我全部交到你的手上,烟雨留下来协助你……”
“娘娘你呢?”崔青争不安道。
“若燕王真与北魏勾结,北疆数州必乱,这种时候,我又怎能窝在幽州城中,置之不理?王爷是藩王,是这北疆数州的主人,他既是重伤顾不上,我便不能安然待在府中,一任外面乱下去,何况,若真论起来,于北疆,我比王爷更为熟悉,这毕竟是我从小生活的地方,论用兵,只怕王爷也要略让我一二,只是,如果北魏不大肆用兵尚好,一量重兵来犯,我们没有朝庭的供给一援兵,便是腹背受敌,这时候一丝一毫也大意不得,为今这计,我只能亲临各州前阵,做好应对,以保万无一失。你是这王府里的女主人,这一府的人,我交给你,你可愿意?”
崔青争起身,朝着秦末起身施了大礼,抬头惨然笑道:“我始终是不如你……你既放心把这一府人交给我,我便向你保证,只要我崔青争的命在,他们便在。昭阳公主,我会照顾好。若是昭阳出事,我拿命赔给你与王爷。娘娘打算什么时候走?”
“今晚。”见她如此郑重,秦末心中说不来是什么感觉,便笑道,“也许情况未必真的会那么坏,但早作打算总是不错。”
说完,便对着屋外叫道,“烟雨,碧芙,你们进来说话。”
待两人进了屋,与祈妃行了见礼,秦末让两人坐下。
烟雨和碧芙对望一眼,依言在锦凳上半坐下来,秦末才开口道:“今日我有要事需离府数日,不知何时回来,从今日始,我把王府交到祈妃娘娘的手中,烟雨碧芙,你们与东院众人,要听从祈妃的命令。待我回来,希望能看到王府安然无恙。”
碧芙惊愕,王府中两位女主人,素来井水不犯河水,即便府中从无下人议论,可大家都心知肚明,两人并不和睦,王妃性子冷淡,从不和人亲热,而祈妃又是高傲的性子,一向对人也不假以颜色,她以相府千金之尊,也不愿府就,所以几年来,不管是在京中,还是在幽州,祈妃掌事,王妃从不过问,大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格局,而如今……
碧芙不由瞄了一眼烟雨,见她神色淡然,便也垂下了头,烟雨想了一下,抬头看了碧芙一眼,两人目光相撞,碧芙从烟雨的眼中看到了肯定,两人这才齐口应道:“是,娘娘,奴婢们以后惟祈妃娘娘是命。”
秦末这才道:“碧芙,你去把严总管叫来。”
至萧策走后,王府中一应对外的事情,大多由严谨打理,祈妃到底与外界并不熟悉,若想王府不出事,自然少不了严谨从旁协助,且他跟随萧策多年,亦是值得信任的人。
不过,萧策现在的实际行踪,严谨却并不知道,王府内知道这件事情的,除了秦末本人,也只有烟雨和夏雨姐妹,就是当时一起去北羌的陶月棠和陶予都并不知情。
严谨见秦末才一回府不久,便让碧芙去请他,知道有事,放下手头事务,急急赶了过来,入了屋,又见崔青争在座,才知必定是有大事要商,忙见了礼:“老奴见过王妃娘娘,祈妃不娘娘。”
“严总管坐下说话吧。”
严谨在烟雨搬来的锦凳上落了坐,这才问道:“不知两位娘娘唤老奴前来,是为何事。”
秦末便把刚才对烟雨和碧芙说的话,重新说了一遍。
严谨虽不知萧策遇刺之事的实情,可也知道表面上这王府是祈妃当家,而真正能说一不二的人,却是这位正妃娘娘,因此虽然对两位娘娘此时能联手很是惊奇,可他是在后宫中生活了多年的人,城府极深,知道此时王妃的话,便代表王爷的意思,因此只是淡然应了声“是”,便不再多言。
交待好事情,祈妃与严谨各自离开。
碧芙心知烟雨有话要与娘娘说,便也借故退了出去,烟雨这才道:“娘娘让奴婢寻祈妃过来,原来竟是为了这事?非是奴婢不愿意,可如今我若不留下,昭阳在府中便没有人昭料,也不放心,我若留下,您一个人前往各城,现如今正是乱的时候,奴婢又怎能让你一个涉险?不如再等两人,寻个万全之计可好?”
“你放心吧,我心中有数,再说世间哪有万全计?且也实在等不得了。倒是月棠那边,你去问问,最好让她也住进王府中吧,榷场的事务,只怕这一段也会大受影响,会头我会亲自去寻齐沥和王城守,把事情再交代一翻,尽可能保证幽州不出乱子。”
见秦末提到陶月棠,烟雨眼前一亮:“娘娘,你一人出行,奴婢实在不放心,夏雨此时也无法回来,奴婢留下昭阳小公主,不如请上拓拔宏同你随行,如何?”
秦末摇头:“不成,拓拔宏还有其它的事情要办,比随行保护我的安全重要的多,再说,如果连我都对付不了的人,拓拔宏就是跟着,也无济于事。说不定还会拖我后腿。”
说着,声音一沉,“烟雨,几年未上战场,你便怀疑我的实力了吗?我知道两年前我受重伤那件事情,对我的内力有所控制,可是上官叔父已为我调理好了身体,虽不能与从前相比,可只要不遇到生死关头,无需拼尽内力,便不会有性命之忧,这一点你总该是清楚的。再说我现去诸州,又非为与人拼斗,在北疆这片土地上,我若连自己都无法保护,也不配做大漠的阿末将军了。”
烟雨知道再无法劝阻,便不再说话,亲自为秦末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又去徐妈妈处把了昭阳抱过来。
昭阳已是几日没有见到秦末,现见娘亲就在眼前,不由委屈的撇了撇嘴,哇一声哭了出来,叫着:“娘,娘。”
她才八个月多大,还不会走路,就是有人扶着,也只能摇摇晃晃的走几步,松开手,便站在那里拿一双亮的灼的眼,盯着人看,会说的话,也只有“娘”,这个字。
她还这么小。
秦末心中一瞬间软的象是要溢出水来,又觉得眼中酸涩,不由就伸手把昭阳抱进怀中:“盛儿乖,盛儿不哭,娘抱抱。”
小昭阳小手环着秦末的脖子,不停的抽泣着,烟雨见秦末双眼微红,也是心酸,便道:“也快到晚膳时分了,反正不急在一时,娘娘还是先用了晚膳,哄小公主睡下,再走吧。这两日小公主极少笑,倒是哭的厉害,也就小七过来哄着时,才好些。”
按理,烟雨不该在她临行前说这些话让她忧心,大约还是抱着想劝解她放弃的心思,可这样的事,但凡能叫人代劳,她也不至于非得放下昭阳,亲自出去。
叹了口气,秦末道:“也好。”
正说着话,就见陶予冲了进来:“母亲,才一下学,就听雪草儿说您回来了。我便先来看您,您还好吧?父王他可大好了?什么时候能回来?您不在家中,妹妹总是哭,这两不过几日,竟瘦了好多。小七很担心。”
言语间一派对昭阳的疼惜之色。



第二百章节 战起
“小七无需担扰,你父王好多了,只是还未痊愈,需要再将养些日子才能回来,近来母亲也很忙,不能监督你的学业,可你也不能荒废了,可知道?”
“知道,母亲,小七不会荒废学业的,”陶予笑道,欲把昭阳从秦末怀中接过来,谁知昭阳这回却不理他,只把小脸埋在秦末的怀中,一双精灵般的大眼,却偷偷瞄着陶予,显得十分犹豫。
“母亲,妹妹这是怎么了?”陶予奇道。
秦末暗叹口气,笑道:“没事,大概几天没有见到我,有些不安吧。小七,母亲还需离家些日子,你要听你师父的话,还在,帮母亲照顾好妹妹,好不好?母亲不在,家中可只有你一个男子汉了哦。”
陶予有些诧异,秦末极少用这种把他当孩子般温柔的语气与他说话。
“母亲放心,小七定会照顾好妹妹的。”想了一下,又问道,“母亲,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用“又”字,自萧策遇刺起,自己忙于各种事情,对他的关心确实少了许多,想着,又有些内疚,便柔声道:“你父王不在,很多事情只能由母亲来处理,等过了这段就好了。你不用担心,只管好好读书练武,知道吗?”
“是,小七知道。”
秦末原还想再叮嘱几句,想了想,为免孩子担忧,还是算了。便叫了雪草儿领着小七去洗漱,又让丫鬟们传了晚膳。
平日昭阳睡的并不晚,可今晚却瞪着双大眼睛,一直看着秦末,稍一离了她的视线,便撇了嘴哭,弄的秦末又是不舍,又是心酸,想着这样的小人儿,已懂得离别之苦,只得亲自把她抱入内室,直哄得她眼了,这才与烟雨等人交待了几句,趁着夜色,离了王府。
城守府中,王行简正在书房中不停的踱着八字步,显得忧心重重。
夜色已深,可他却睡不着,他虽为地方官数年,可在京中也不是全然没有关系,近来各种传闻沸沸洋洋,可偏偏这样关健的时候,秦王爷却遇刺重伤,不得不在北羌养伤。
他本就是在京中没有什么根基的人,如今又被贴上了秦王的标鉴,徜若在这次的争储之战中,秦王失利,那么他以后的日子也必然不好过,最重要的是,他在幽州多年经营,好不容易在秦王的治下,把个幽城打理的百姓安居,政事清明,一旦朝堂动乱,边关更不会稳,那么他这些年的经营,必将毁于一旦,一个不好,只怕幽州波及不说,他项上这颗人头,能不能保住还是两说。
叫他怎能不担忧焦虑。
“王大人。”
一声清冽的叫声在身后响起。
王行简一惊,回过头去,就见身后两步处,站着一位身材硕长的男子,五官绝美,却气质清冷,虽只着了一套平常之极的青布衣衫,头发至顶挽起,用一支黑桃木簪束着,却自有一股光华之气。
如此眼熟,可又一时想不起是谁。
“阁下到底是谁?竟敢夜闯城守府,好大的胆子。”
来人淡然一笑,道:“王大人仔细看看,果真认不出来我是谁?”
“这……”王行简见来人似是并无恶意,那清淡的笑意中,还带着些戏谑,便如言认真看了一看,突然恍然,“可是王妃娘娘?”
“真是本人,”秦末赞许的看了他一眼,“王大人眼光着实不错。”
王行简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王妃会深夜拜访他,心知不是好事,便也不打枉语,长辑施礼,面容凛然道:“下官见过娘娘,娘娘还请坐下说话,不知娘娘深夜来此,是为何事?”
若非重要的事,秦王妃也不至于深夜用这种方式与他见面。
王行简把秦末让至上座,立在一侧。
秦末道:“王大人也坐下吧。”
待王行简落了坐,秦末才正色道:“我与王大人也不虚话,如今京中不安稳,王爷又遇刺受伤不得回城,滞于北羌养伤,情况紧急,本将军只得来寻王大人,希望王大人能在此时,与本将军配合,以保证幽州一方平安。”
秦末以将军自称,而非王妃。
确实,她虽于五年前离开北疆嫁于秦王爷,可当初兵部并未收回她将军之职,只不过秦末如今并未担任实职而已。可她又是北疆数州真正的女主人藩王妃,于公于私,她都有权要求王行简配合她。
若是他人,王行简未必会听一个妇人之言。可是秦末不一样。她在北疆百姓官员以及北营军的心目中,地位威望,都更甚秦王爷。
“将军有命,下官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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