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内改嫁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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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内改嫁记-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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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这事被交代到大理寺去办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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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湄跪坐在殿中,瞧着襄阳公主在试穿新衣,新衣是少府送来的狐裘。狐裘雪白,一根杂毛都没有。襄阳公主穿上那件狐裘,在那面巨大的铜镜面前左右照了又照,她转头看了看窦湄,“阿窦,怎么样?”
襄阳公主十三岁了,自从来了天葵之后,身子开始一个劲的向上窜,小脸白里通红的很。长大之后,身体上面自然也和过去有些不一样,公主不太喜欢把这事告知殿中女官,偷偷得和窦湄说,窦湄也和她说一些女人的事情。如此一来,两人倒是走的更近一些。
“嗯,很好呢。”窦湄点点头,这狐裘的确是相当衬公主的肤色。
襄阳公主听了在铜镜面前快乐的转了个圈,殿内点着松木,不仅芬芳而且暖气逼人,不一会儿鼻子上便沁出一层的小汗珠,宫人上前替公主将狐裘脱下来,襄阳公主脱下狐裘,已经有宫人摆上了茵蓐。公主脚上只是穿着锦绣的足袜,厚厚的地衣踩上去软软的,相当的舒适。
“这是阿兄上回秋猎的时候猎到的白狐。”襄阳公主兴冲冲的说道。
秋季代表的肃杀,死刑多在秋后执行。同时行猎也多在此时开始,一群贵族子弟兴冲冲的围猎什么的。
“下次儿也去!”襄阳公主说道,“老是在太极宫呆着好没意思。”
“那贵主可要多和太子殿下说说话。”窦湄打趣道。
“阿兄好忙呢。”说起萧珩襄阳公主有些丧气,萧珩做了两年的太子,被皇帝教导政事,颇为忙碌。到妹妹这里走动也少了许多。
“太子殿下为国事繁忙,这是好事呐。”窦湄劝道,说着她从宫人手里接过一只鎏金碗,鎏金碗里是酸酪。
“贵主。”窦湄将手中酸酪递给襄阳公主。
公主接过才要喝,那边宫人软糯的声音传来,“殿下。”
宫中能被称作殿下的只有皇后和太子,公主立刻将手里的鎏金碗放下。
“阿兄来了。”
窦湄面上不作声色,她拿起放在一旁的长柄宫扇,将宫扇挡在脸前,站起来,就这么挡着脸行礼。
“阿猗。”萧珩看着喜笑颜开的妹妹,笑着揉揉襄阳公主的发髻。
“啊呀,阿兄莫乱动儿的头!”公主立刻跳开,躲过兄长的手。
“妾拜见殿下。”
这会萧珩才像是看到窦湄似的,他笑道,“才人不必多礼。”
“阿兄,最近怎么了,耶耶老是很生气。”公主令宫人摆上茵蓐问道。
最近皇帝的脸经常是黑的,甘露殿里服侍的宫人也有几个触动了皇帝的霉头被处罚了。公主那会遇见,心有不忍便说情救下那个小宫人。
“是因为有人惹耶耶生气。”萧珩说道。
“是谁?”公主眨了眨眼睛问道,她转了转眼眸,“是徐相公吗?”徐耀和皇帝是经常吵一起的,要是他也不是什么很奇怪的事情。
“徐相公也有,最多的是因为新氏族志不满的没落世家子弟。”萧珩话说着,视线似是无意的在那边持着宫扇挡住面容的窦湄。
“他们怎么了?”公主问道,她想了想,“难道是对新氏族志不满么?”
“正是,这些没落的世家对朝廷所出氏族志不满,说天家的坏话。”萧珩道。
公主的眉头立刻就竖起来,“这些人真目无朝廷!氏族志乃朝廷按照郡上收上来的谱志编的,他们已经是没落了,难道就不能让道给兴起的家族?正是讨厌!”说着公主看向窦湄,“阿窦,你说对不对?”
窦湄对这些天的重大事情还是有所耳闻的,也知道氏族志这回事情。
她想了想说,“这么做是很对的。那些世家不少已经败落,与国家社稷并无多少益处。”窦湄算起来也是寒门出身,自己父亲有从龙之功,到头来还是被那些败落了的世家看不起。
“对啊,没有益处,还敢有怨言,欠打!”公主道。
萧珩笑了会,他看向窦湄,“孤想起上回有卷古简,还没放回书房内,待会要麻烦才人了。”
窦湄手中的宫扇微微向上,遮住了上扬的唇角。
长安的冬日里,最美的莫过于灞桥风雪。灞桥风雪景象美,可是宫中外面站一会,脚趾都要冻僵了。
窦湄坐在室内,那边是萧珩。
书房里放着许多两晋时候流传下来的竹简和书卷,萧珩当年读书虽然比不上二哥,但是在众人面前,他是十足的好学。他九岁的时候,能将孝经背的滚瓜烂熟,皇帝问他的时候对答如流,比两个兄长都要好出许多。
书房里静悄悄的,窦湄只是在整理手里的书卷,那边萧珩好像只是在看书。
两个碳盆里的炭火燃的十足,书房内都有几分热了。窦湄抬起袖子轻轻擦拭到额头上的汗珠。她放下笔起身来,对萧珩行礼走到书架中。过了一会,萧珩抬抬头,书房内并没有闲杂人等,他起身来宽大的袍袖随着他走动的步伐微微摆动。
穿过几排书架,见着窦湄站立在一个隐秘书架的最深处,他没有半点犹豫就走了进去。
窦湄早就听出了他的足音,待到他走到她的身后。她手里拿着一卷书简,回首对着他灿然一笑。
萧珩垂首一笑,他的额头抵在窦湄的额头上。
“最近圣人和徐相公很生气,”窦湄轻轻说道,她说出来之后,飞快的瞟了一眼然后又有些丧气的靠在他肩头上,“这你也知道。”
她想帮他,身为才人服侍在皇帝身边,想要知道点现状再简单不过。
“卿卿不必做这些。”萧珩吻了吻她的额头说道,当初在争夺太子位最关键的时候,是她对他说了那句话,不然他也不会立刻下定决心将二哥这个隐藏的祸害除掉。虽然说,本来他想过要怎么将萧璜给弄掉,但是窦湄的那句话立刻就让他付诸行动。
“圣人最近好像身体有些不好……”窦湄将脸埋进他的怀里,嗅着他的味道说道,“夜里常常睡不着。”
萧珩眼眸一冷,他不自觉的勒紧了她的腰。
窦湄呼吸紧促了一下,“我没侍寝,侍寝的是张才人,她私下偷偷对我说的。”她抿了下嘴唇,“圣人已经忘了我了。珩郎……”
“阿湄。”萧珩在她耳畔唤出她的名字,闭上眼抱紧她。
作者有话要说:唔……要创造喵喵促进感情的坏境啊……

、进士

萧珩垂下头在她耳畔道,“日后这些事不必你去做,自然有人来的。”
窦湄闻言有些吃惊,她如秋水般的眸子眨了眨,而后抬起头来看他。
萧珩十分有耐心的和她解释,“我如今已经是太子,剩下的事情不过是熟悉政事,其他的事情在明面上,例如拉拢朝臣,这种事情是做不得的,但凡人君都不会容忍。何况是偷偷打听天子的御体安康是否。”
窦湄并不笨,她也读过史书,知道天子都忌讳这个。她一听就明白了过来,“那么……”萧珩说的到时候会有人来做,难道是等到天子身体真的有什么,恐怕也会有近旁服侍的人想要讨好储君愿意透露点消息的。
萧珩见着她已经想通,唇边露出点滴的笑意。他低下头啄啄她的额头。
窦湄经常性的在书房上值,而皇帝也有意无意的想要太子多读些书,知道以前的事情。于是对皇太子在书房找书看的事情也是默许,这样一来,倒是成全了窦湄和萧珩两个。
萧珩见着怀中女子眉目婉约气息如兰,不禁就有些心猿意马。他搂住她的腰的手不禁向下滑了些。窦湄呼吸一窒,她立刻涨红了脸,悄声说道,“不准在这里。”除去上回那次不成的,窦湄十分不愿意。这里毕竟是看书的地方,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情。
“那……下次换个地方。”萧珩嘴角挑起一抹笑,他垂下头故意挑逗她。窦湄被弄得有些气息混乱,弱弱的又加了个条件,“也不许在贵主那里。”
两个人上回成事就是在那里,窦湄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敢到襄阳公主宫殿外走动,一次还好,公主那会还不懂人事,分不清楚什么叫做男女鱼水之欢。但是如今公主也长大,也不是过去的无知幼女,她是生怕公主会瞧出什么来。
“我们会长长久久,又岂是在这朝朝暮暮呢?”窦湄说道。
“偏偏我就是在这朝朝暮暮中挂念你。你这句话当真可没良心。”萧珩说着调笑道,在外头他是孝子是大臣里头勤于政事的皇太子。这是他们想看到的,他自然是非常尽心的让他们满意。不过在窦湄面前,他才是能不用去考虑太多。
“谁说我没良心?”窦湄娇嗔着说道。她咬了咬牙,看了看身后,估摸着这段时间应该是没有其他的人要进来,“你跟我来。”
她牵着萧珩的手一路奔到最里面。里头只是点着几盏孤零零的胡人骑奴铜灯,她面上烧的滚烫,她将萧珩一把按在两排书架之间的墙上。灯光晦暗,灯苗只有那么一点点的光芒,但是窦湄抬头却望见他眸子亮的惊人。
“卿卿……”到了这里,萧珩笑了,他的手指轻轻的点在窦湄的脸颊上,女子的肌肤光洁细腻,指尖顺着她脸颊滑下去点在她的脖颈上。窦湄红着脸,从自己袖管中掏出一方平日用来擦拭额头的锦帕裹在手上,然后就从他袍子的间隙里钻了进去。
这会窦湄想做什么再明白不过了,她是不太愿意在这种地方弄出什么动静,不如先将萧珩的火气压一压。萧珩按住她的手,将她手上的锦帕抽开,窦湄怔怔的望着他,萧珩掏出一方锦帕,“用我的。”
他将她的手引起衣襟里,当指尖触摸到滚烫的东西时,她想起那会两人的那一次。她的手握紧随着他引导的方向用力。
晦暗的空间内,年轻男子的呼吸急促沉重,而后又夹杂这轻微的水响。
过了一会,窦湄狼狈不堪的躲到一边。她也是头回做这种事情,她看着那边脸色潮红气息还没有完全平息下来的男子。
窦湄伸手拍了拍脸颊,好让脸上凉下一点,别烧的那么厉害。萧珩是年轻男子,在这方面渴求的比她多多了。积压起来,真的不是窦湄能吃的消的。
结果她拍了拍脸后才想起来方才她这手……而且还残留着味道。
萧珩从浑身战栗的快意中稍微清醒过来,他抬头看到窦湄在那里,俯身过去就抓住她的一只脚踝。
窦湄被他这种举动吓了一大跳,还没来得及挣扎开,就被他拉到他怀里。他按着她的肩膀,压在地衣上。他面上潮红还没有退却,他的手径自伸向裙底。
身子立即弓起来,窦湄嘤嘤的哭开来。怎么还来折腾她啊……
“这是投桃报李。”萧珩气息不均在她耳畔说道,窦湄此时顾不得听他的话语,她两只手紧紧的抓住他的肩膀,身子随着裙底那只兴风作浪的手不停的颤抖。她眼神迷离着,原本的泪水被升高的体温化作了阵阵白雾阻在眼前,令她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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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钦定制科在正月里考,这个消息一出来,长安里赶考的士子送了一口大气,尤其是从地方上来的乡贡举人更是庆幸自己手脚快,从孟冬到正月算算不过一两个月的时间。要是有哪个倒霉蛋手脚慢了,等从家乡赶来,考试都结束了。
进入孟冬,过一个多月眼瞅着就是正月新年。崇仁坊里每次到了这时候,居住在房内客舍的外地士子当真是人多。但是更多的是那些权贵的门前,士子们来长安,还有两个月考试,这其中纯粹苦读的基本上没有,要去尚书省报到,缴纳文解和家状,寻找保人。去那些显贵门第前晃悠请托,想要遇上能让自己从众人中脱颖而出的伯乐。一群人当真是忙得不亦乐乎。
黄氏瞧着外面好大的热闹,心里也想着,若是自己的儿子也能得贵人青睐高中举人科,以举士擢第,娶五姓女,修国史。这中举的好处当真是说也说不尽!
黄氏看着侍儿送来的冬衣料子想着就忍不住乐笑了,旁边李二娘瞧着阿娘发笑,也凑过来,“阿娘,有什么好事吗?”
“阿娘在想,要是大郎高中了,这日后好处当真说不完呢。说不定还能娶五姓家的小娘子做新妇呢!”
五姓女!李二娘差点眼睛给瞪出来,五姓女那是禁婚家,虽然说是前朝流传下来的世家,但是这会和卖女儿也没区别。李二娘在心里吐吐舌头,真要阿兄娶五姓女,不知道这全家的骨头都被那些没落世家吃的还有剩么。
“等到你阿兄娶妻了,也该给二娘你看户好人家。”黄氏说着面上笑容都止不住。“阿娘正好与你攒下了一份嫁资呢。”
原本家里窦湄还在的时候,李澄是为外甥女准备好一份嫁妆的,结果没成想,人进了宫。这份嫁妆也用不上了,李澄便当做窦涴的嫁妆继续留着。不过家里少了一个待嫁的人,黄氏为自个女儿被准备嫁妆压力也轻了不少。
李二娘听见阿娘这话,心里头有几分别扭,要是阿兄真的娶五姓女,家底儿少不得要被掏空,哪里还顾得上她。
“听说窦四郎被报上去参加童子科了。”她嘟着嘴说道。
“哼!阿娘虽然没有读过很多书,倒是知道一句话。”黄氏听了女儿的这句话面上立即流露出不屑来、
“什么话呀阿娘。”李二娘问道。
“小时了了,大必未佳。”黄氏撇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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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正月,从孟冬开始瞧着还有一段时间,可是真的裹起来一眨眼就过去了。正月里庆祝新年的爆竹声才过,尚书省都堂就开门迎来几千学子。
一场进士科或者是制科往往是几千人来考但是进士及第的不过是寥寥数十人,及第之后还要再通过吏部关试领取春关后才能成为吏部选人,获得入仕的资格。
尚书省都堂很是人来人往了几日,等到考完,封场阅卷。放榜是要等到二月或者是三月去了。
每次开科考试都是大事,后宫也会知道些许。
窦湄和襄阳公主说道这件事就有些遗憾,“以前在家,真的是恨不得身为男儿身,好歹也能去博取一下功名,要是进士及第也能在曲江尝尝樱桃了。”
襄阳公主想了想,“做男儿有什么好的,可苦呢!说是着绿衣戴宫花,可年纪都老大了!”襄阳公主这话说的也是实情,进士及第的基本上年纪都很大了,少年郎完全看不到。对于公主来说,也没有什么可喜的。
“考中了,人也老大啦。”公主尾音拖得长长。
而后公主在帷幄后听得一声忍不住的笑,立刻从茵蓐上起来,“是阿兄!”
萧珩原本让殿门的小黄门不必通报,自己站在帷幄后听两人说话,当听到妹妹所及那些绿衣郎都老大了时候,终于忍不住。
萧珩见妹妹识破,走出来,弯下腰揉揉妹妹的脑袋。
“阿兄什么时候到的?”襄阳公主高兴地问道。
“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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