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内改嫁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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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内改嫁记-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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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珩摸摸妹妹头上缀满珍珠的总角,“各人有自己的驯马之法吧。”
襄阳公主听了撇了撇嘴,那边皇帝嘉奖那名才人,“颇有几分志向,不输丈夫。”
她对那个才人没有多少兴趣,当看到才人里一个熟悉的面孔时,她又拉了拉萧珩的衣袖,“阿兄,就是那个窦才人,一手好王字,怕是起居郎都不一定能比的过她。”
小公主自幼养在父亲身边,由皇帝亲自抚养不说,甚至还由皇帝亲自教导书法,年纪小小却颇有一番功力。
萧珩的眼神就顺着妹妹的所指的那个方向看过去,随侍的妃嫔中基本上全是年少的才人美人。萧珩的眼睛没有在正在皇帝面前受嘉奖的那个才人身上停留半分,径自看向那个垂首的貌美少女。
萧珩眼中如同一汪平静湖水的眼波里终于有了一丝涟漪,他眸中深处也生出几丝的趣味来。
那个少女他记得的,狂风拂面掀起幕篱的轻纱,红白相间的间色裙在风中飘扬。肆意的女子他见过不少,但是那种不要命都有几分秀美的,他却还是第一次看见。
萧珩也曾经想过试着找找那个初遇的少女,但是他一个还未出阁的皇子,做这种事情实在是没有几分样子,也只能作罢。没想到竟然是在此处再次遇见了。
他的嘴角微微的向上翘了几乎不可察觉的弧度。那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和当日他在长安城郊看见的肆意驰骋的少女有很大的不同。
要不是他记着那张脸,恐怕都认不出来。
“阿猗说的可是那个带番帽的那个?”他轻轻问道,语气温柔的似乎是仲春里吹拂过的春风,温煦的能叫人沉浸在他的柔和之中。
襄阳公主点点头,“就是她。王字也写的好,而且人也不错。”
“哦?”萧珩手里替妹妹牵过马缰,两兄妹低低私语,声音皇帝那边一点儿都听不到。
“耶耶书房里的才人儿也见过。”襄阳公主说道,她去书房就和她出入自己的寝室一样简单,皇帝也并不拘束自己的爱女。
“那个窦才人倒是还帮另外一个张才人写节略,那个才人儿记得,是乐府美人出身,大字不识几个。”
乐府美人是贱籍甚至连人都算不上,虽然能做到才人自然已经是脱籍了,但还是叫人在心里看不起。
“这样吗。”萧珩笑笑。
皇帝嘉许了那位才人,他转过身来,看着那边低语着的兄妹脸上露出笑容。寄奴是一个好兄长,皇帝想到进来脾气越来越有些怪的长子,不禁感到有些头痛。怎么大郎和雀子就不能和寄奴与阿猗一样?
马厩里的人早就为皇帝选好了一匹宝马,只等皇帝想起就牵过来。可是等了半天了都没见到圣人开口,也不得不窝在那里。
襄阳公主在萧珩的帮助下骑上小母马的背,小公主开开心心的在马背上左看右看。
“阿猗,担心。”萧珩见状出口道。
“儿知道了。”襄阳公主答道。
皇帝笑着点点头,他招手立刻有一个人牵着皇帝的马而来。皇帝从记事开始便是在马背上,等到成人更是在马上打出了一片江山。
他年纪虽然已经打了,但是上马还是不需要人来搀扶径自就翻身上了马。
皇帝上马,那些随侍的才人们万万没有在原地等着的道理,也纷纷要上马跟随。
那个一开始出列说驯服烈马之道的才人长得貌美,看上去也不过才十四岁。她的脸上都是被皇帝赏识过的欣喜。
后宫中向来不是东风压西风,就是西风压东风。如今这个才人出了风头,有的是人看她不顺眼。
张孟就是其中一员,她看着那一抹俏丽的背影皱了皱眉。
窦湄没那个心情去看那个出了风头的才人,她虽然初封便是五品的才人,但是心里却对皇帝有几分的惧怕。初夜粗暴的动作还有撕心裂肺的疼痛,一切的一切都叫她害怕和无所适从。
那种事情并不是别人口里说的好,而她十分不想再来第二次。
窦湄翻身上马,双手抓紧缰绳。口中叱喝一声双腿一夹马腹,和其他几个才人一道跟在皇帝身后。
萧珩骑在马上和妹妹跟在皇帝身后,皇帝看着高耸的楼台还有一片绿色一直蔓延到那边一头,他的心情十分好。
他的身后是莺莺燕燕的各色美人,那些美人有北地浓艳女子,也有有越女之姿的弱柳扶风。
他手里拿着马鞭举起来,指指前方。
“寄奴你带着阿猗去走走。”皇帝说道。
“儿知道了。”萧珩点头,和妹妹驱马离开。
皇帝看着身后的那一众少女们,“你们也去吧。”
“唯。”妃嫔们答道。
一时间,身着胡帽胡服的女子们驰骋在草场上,欢声笑语着,女子年少娇嫩的容颜在胡帽下显得格外娇艳。
皇帝见着心情大好,手指摡过两撇胡须。
北方早就在几百年的南北对峙混战中,被鲜卑族的胡风所感染,皇室在前朝的先人,甚至都改汉名为鲜卑名,而胡化的汉人们也以鲜卑人自居。
到了如今,华夏正统已经统一南北,但是浓厚的胡风却保留了下来。长安的人不管女子还是男子,都习胡风,着胡服,化胡妆。那些来长安来做生意的胡人就不知道有多少。
女子们也和那些矫健的胡妇一样,会骑马,甚至还会弯弓射箭游猎。
才人们更是精通此道。一时间女子们的笑声和在马上的娇俏身影在幽绿的草场上散开。
因为皇帝也没有给这些才人指明什么方向,因此才人们跑的有些散乱。而窦湄也悄悄的离了大队伍,自己驱马到一处无人的地方。
此时正是好季节种植的石榴树开着的花朵正艳,窦湄在马上再三看了没有人,才下马拉着马做到一棵石榴树下。
想起自己进宫来过的日子,她眼眶一酸。泪水就要淌下来。她双腿蜷缩起来,牙齿死死的咬住袖子,不让自己哭出来。
栓在另外一棵树的马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响鼻。
窦湄靠在石榴树上过了好一会,她擦擦脸,从地上起来,一转头就见着一个戴冠少年正站在不远处看着她。
少年姿容清隽,容貌有几分鲜卑人的影子,尤其鼻梁格外的笔挺。他的头微微歪着,那一双眼睛里似乎还带着些许的淡蓝。
窦湄脸上立刻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六大王!”她惊呼了一声就要行礼,结果少年摆摆手。
“算了算了。这里也没人。”少年看着窦湄脸上还没有干涸的泪痕,“是想家人了?”
宫中忌讳宫人哭泣,就算是妃嫔也不是能大哭宣泄情绪的。窦湄身上抖了一下。
“妾……妾……”她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刚才我什么也没看见。”说着,修长的手指勾上身边一棵石榴树树枝上开的正艳的花朵。指尖轻轻用力,就将那朵石榴花连带着枝叶给掐断。
萧珩手里拿着那枝石榴花,浅笑着看窦湄的脸。
不等窦湄回答,他已经转身离去。
襄阳公主在那里等了一会,终于见到萧珩的身影,她原本鼓起来的脸一下子绽放出笑容。
“阿兄!”
小公主奔跑过去,萧珩把手里的石榴花递给她。
“这是阿兄给阿猗采摘的,阿猗喜欢么?”萧珩问道。
襄阳公主把萧珩手里的石榴花拿过来,嗅了一下,草木的清新中带着些许的不知道是哪一处的花香“阿兄,好香!”
萧珩笑得一双眸子都弯了起来,“喜欢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月不更,其实很多角色名字和设定我自己都忘记了,从此脱离大纲随便我心情。不过这文没有几个人看,想来也没有什么影响。反正这文已经到玩单机版晋江的地步了。

、好奇

京大内之中有许多管理各项事务的有司,其中又分不同的类别。后宫之中嫔御多,妇人之间相互嫉妒本来就是平常之事,不过要说下毒陷害或者是诬陷对方偷汉子偷宫中不属于她的物什,这却是无异于痴人说梦话。
后宫中仿造前朝设有六局,六局里面又有尚官、尚仪、尚服、尚食、尚寝、尚功等女官相当于后宫的六部尚书,六局之下统领二十四局,其中二十四司包括了所有起居,之中就有司膳、司药等管理后宫中膳食和药品的,其下还有二十四掌和二十四典,跟别说还有宫正、阿监、女史等各级女官。想要找来毒药毒害妃嫔,第一个要对付的就要是二十四司、二十四掌、二十四局、还有每一层的内官还有女官。
想要对付这些,恐怕本领是要通天的。
莫说居住在后宫还有掖庭的那些嫔御,就算是太子妃想要谋害东宫中的某个嫔御都是相当困难的。
如今皇后崩逝,后宫事务都是有太子妃掌管。太子妃都如此,那些其他的嫔御们更加不可能做到了。
所以在皇帝面前出了风头的小才人,那些同僚们虽然咬牙切齿。但是一个个的也只能在心里头酸,在嘴上说说酸话就没了。
真要她们做出什么下毒的事来,她们根本就是完全做不出来。
她们每日的用度都是按照等级发放的,对于药物,更是到严苛的地步。真要是说自己病了要吃药看病,奚官局的人就要来了。
窦湄只是一个五品才人,今夜里甘露殿那里并没有来接她的内官,也用不着她侍寝,这让她很是送了一口气。
灯火那边守候着的宫人长得眉清目秀,小宫人见到烛火有些暗沉,那边书案上,窦湄手指抚开一卷黄麻纸。她手里的笔吸饱了墨水,在纸上习王字。这是她还在家中就有的习惯,窦约出生庶族,虽然身家不菲甚至有从龙之攻,甚是被封了殷国公仍旧被世家所鄙弃。但是他对女儿们的教养却是严格的。
今上好王字,甚至重金求购王羲之真迹。从王孙贵族到普通的士人,对于王字的热衷是半点都没有少过的。
宫人垂下头,等了估摸一个多时辰,一股倦意就直冲颅顶。养的那条长毛犬都嘤嘤呜呜的没有什么精神的趴下了。
“才人,就寝吧。这天都不早了。”宫人说道。
窦湄眉头都没皱一下,“你要是觉得困,就先去了吧。”
宫人立刻就闭了嘴。
她手下是默写了一遍又一遍的兰亭集序,一个多时辰下来,手腕都写到发酸。她放下手里的笔,自己揉捏了一下手腕。她想起那张那日在林中看到的少年,嘴唇微微抿紧了些。
那位六大王,她自从进宫来几乎从来就没见过他。皇子中除去先皇后所出的那几个嫡皇子外,其他的庶出皇子很难得圣人的喜爱。关于六大王她听到的从来也只是仁孝罢了,可是那日所见,她心里总是觉得,六大王恐怕并不是她听到的那样。
虽然他只是对她说了那么一句话,但是她心里却隐隐觉得他应该不是传说里那样的人。
“热汤准备好了没有?”窦湄问道。
宫人听到她这句话立刻面露喜意的前去准备热汤,窦才人歇息了,她也能睡了。
皇帝宠爱嫡出的皇子们,三个嫡子都恨不得放在心尖上疼,太子萧琬最近虽然被东宫右庶子上报有沉迷作乐不听劝诫的事,皇帝也只是担心孩子能不能扭过来。次子卫王,他是留到大臣集体上谏了,才让他出阁。到了由他亲自养育大的最幼的嫡子,他也是有什么好的几就给他,不管什么,就是前来教导人事的女子都是经过许多次的淘选。
男子二十行冠礼,周礼三十而婚。而皇室在两百多年的胡风里侵染了许多胡风,其中就有鲜卑的童婚,那会南北对峙之时,孩童八九岁就成婚的处处都是。皇帝本来有意在萧珩初次出精的时候就安排宫人教导人事,但是他又听说鉴于男子过早泻元精对于身体不好,只好拖了两三年,终于在今日给萧珩送上侍寝教导人事的宫人。
千秋殿里的鎏金镂空鸳鸯香炉里早就换了安息香,盈盈绕绕的轻烟在香炉之上缭绕不去,整座宫室都是馨香静宁的。
一名宫人就在内侍的带领下进了最里面的寝室里,寝室里的纸拉门边站着两名梳着双鬟身着条纹裙的宫人。宫人垂脸低眉的,双手拢在一处,很是恭谨。
“大王,人来了。”萧珩身边服侍的内侍苏寿善躬身说道。
萧珩此时正沐浴完毕,头上的发髻早就打散,一头墨黑的发丝披散在肩上,水珠顺着发梢滴下来,落到他身后的隐囊上,在一片的吴绢中留下几滴的暗痕。
他手臂压在凭几上,背靠几只隐囊,身上白色的中单穿在身上,他身形瘦削,宽大的中衣套在他身上有几分空荡。
段皇后是前朝鲜卑贵族,她所出的几个孩子也有鲜卑的几分样子。萧珩长得又几分鲜卑人的模样,身材颀长不说,皮肤白皙,五官轮廓比较明朗,尤其是那双眼睛,要是仔细看会发觉那双眸子的颜色,竟然是蓝棕色。
宫室里的武士灯台上火烛烧的正旺,寝室里不说亮如白昼,但是却是能一根针都能翘明白的。
灯光映在萧珩的眼睛里,越发显得他温润无害。
一个身披白纱衣内着齐胸裙的女子,垂首跪在那里。
他手撑在凭几上,宽大的衣袖滑落下来,露出一段手臂。
萧珩并不知道眼前这个女子是谁,也没打算知道。
这个女子只是皇帝送来给萧珩开窍通人事的而已,放在长安里其他人家里,也就是类似一个为奴为婢的罢了。在大内,这种女子只多不少。
“抬起头来吧。”萧珩说道。
那个女子听了抬头,不敢抬眼来看萧珩。
萧珩看到那个女子的脸,眉毛都没有半点的挑起。皇帝在如何挑选教导萧珩通人事的宫人上面花了一定的气力,不能挑选那些长得妖媚的,也不能挑选善于媚术的。皇帝自己喜好年轻美色,但是他可半点都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年纪轻轻就被美色所迷。
于是送来的女子真的只能算是中人之姿,就连在千秋殿里服侍的那些宫人里都能找出不少比她貌美的。
“大王……”苏寿善弯下腰,笑着看萧珩。虽然没了尘根,但是对于男女之间的这点事情,他却是比正常男人知道多了去。
这少年第一次初尝情事,怎么着都要好好的兴奋一番的。待会他还得叫上几个女官看着,免得这宫人会不老实勾引大王。
萧珩纤长的眼如同蝶翼一般,微微动了一下。
他支着下巴道,“你们退下吧。”
“唯唯。”苏寿善再一次恭谨的弯下腰去,面朝萧珩趋步退了出去。寝室里的宫人早将榻上的枕被铺好,其上都熏上了新香。
外间的拉门合上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中格外明显清晰,帷帐放下给人暧昧的暗示。
女子站起身来小步走到萧珩面前,她迟疑了一下最终伸出了手,她将身上穿在最外面的纱衣褪下,其后就是衬裙,当抹肚和袴都落下来之后,整个人就真的赤条条的一丝不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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