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恶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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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恶之城-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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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展年握着手中香槟,他掌握全局,自然志得意满,笑容满面,侧过身对白素素说:“你看,我的大礼现在拆封。”
作者有话要说:完了……我还有1W字的任务老娘完啦要上黑名单啦!!!

追踪

“下车!”
哐啷一声闷响;光头司机发车猛踩油门,绕到开去珠宝行后门。
四个蒙面匪徒持枪冲向鼎泰珠宝行,孙国祥枪法惊人;一进店先毁掉监控镜头;之后打砸抢烧;横行无忌。不要说十分钟;五分钟就把背包装满,员工极其配合,带诸位上宾去拿保险箱里最贵一颗钻,嘴里还在一本正经地介绍,这是玛丽皇后的珍宝,历经三百年,有价无市。
一套血钻,名叫永恒,被陆满连着其他黄金铂金首饰一同塞进背包里,拉上拉链,甚有礼貌地扔下一句,“幸苦了,多谢。”好心把仍在柜台角落的一只红宝石戒指塞进经理衣兜里,拍拍他肩膀,以作鼓励。
尔后扬长而去,跳上车跑路,可怜警察不熟路,下班高峰被堵在闹市区,只能看着他们消失在城市绵延无际的车水马龙里。
龟狗在面包车里摇头晃脑大声咆哮:“我操我操我操操操!”
抓着那只装满金器的背包高声唱:“他妈的老子发啦,老子终于发啦!”发现没人理,自己一个人玩多没劲,又缠上沉默不语的陆满,“哎,我说兄弟,你刚才吸的那点货还有没有,给哥们来点儿,high到过瘾啊!”
茶头说:“你还是省省吧,搞不好一下车就晕倒,被条子抓个正着。哎哟,一判二十年,出来连女人都上不了啦!”
“放你妈的狗臭屁!少他妈诅咒老子!”一抓茶头领子两个人就要在车里打成一团,好在陆满从裤兜里照出一只大麻来递给龟狗,让他一个人安安静静high到饱。
孙国祥问陆满:“我说小子,你怕不怕?”
陆满说:“事都干完了才想到害怕?晚了点吧。”两个人随即都笑起来,紧绷的弦总算被放下,慢慢又开始想以后,做完这一件,以后该怎么走。
难道真躲进山里,躲到风平浪静,双鬓泛白?
光头司机突然说:“到前面路口都下车,你们四个人分头走,命好命歹,就都看你们自己了。”
孙国祥重重拍陆满的肩,眼神坚定,“富贵之后再相见。”
陆满点点头,跳下车,往码头奔去。

一身黑西装熨得笔挺,四方脸鹰钩鼻,领一路深蓝制服人员走过玫瑰花拱门,径直向上宾席走去。
二楼走廊上三十余位媒体摄影未有片刻迟疑,焦点追随者办案人员脚步,为拼明日头条,抢收视吸眼球,疯狂地按着快门,亢奋地记录着他人的痛苦。
那人说:“余老先生,我本无意打扰宁小姐订婚礼,实在是上峰命令逼得紧迫,还要劳驾余老先生与余敏文先生随我们走一趟,协同调查郑绍辉伪证案与张田极其家人之死。”
话音刚落,在座宾客人人都要倒抽一口冷气,余家怎么就到了这样一番落魄田地,办一场热闹婚宴,居然还有警察上门来抓人。
上头显然已经不给面子,深知余晋羡已无翻身之力,他们做惯了捧高踩低这类事,这下是要把余家一口气踩到底,不给半点喘息机会。
一时之间,记者们疯狂,竞相拍照提问,要不是有保安即使拦住,必定要一窝蜂冲到主宾席上去拍余晋羡与余敏文错愕与难以置信的脸。
台上,主持人早就傻眼,拿着话筒呆呆看热闹。
邱一业却很是平静,冷眼去看自己的父亲邱振宇,他母亲早逝,只剩邱振宇来出席他这一场波澜祈福高*潮迭起的订婚礼。
邱振宇低头,错开儿子怨恨目光。
宁微澜自然站不住,提起裙子就要往余晋羡方向走,却被邱一业一把拉住,抓回来按在怀里,状似安慰地抱紧了她,贴耳说:“去凑热闹?现在不需要你穿着婚纱去抢镜,有事以后再说,你现在去除了让报纸版面更大,标题更惊悚,没有任何作用。”
再拍拍她光裸后背,叮嘱道:“你先回化妆室,我去和警员谈,有事电话联系。”
上宾席上白素素不可置信地望着霍展年,低语,“怎么会这样……”
霍展年已起身,混不在意地笑笑说:“这份礼花时间又耗精力,十足十的惊喜,你看,我干女儿都高兴得傻在原地。”说话间已向台上走去,与反方向走来的邱一业擦肩而过,双双对视一眼,心知肚明却又讳莫如深。
霍展年走到她身边,充当保护着角色,拦住她肩膀,推着她快步走出大厅,将满满一屋争吵喧嚣通通扔在脑后。
他眼中只剩下怀里惊惧犹疑却美不胜收的女人。
见到霍展年连同神情恍惚的宁微澜推门进来,化妆师里的工作人员全然心领神会地退了出去,留一份空间给这两位针锋相对的宿仇,这里宽敞明亮隔音良好,又有满桌子瓶瓶罐罐可供摔打泄愤,是吵架发疯最佳场所。
宁微澜推开他,厉声质问,“又是你?我不明白,我不明白究竟我们余家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逼得你霍展年要这样穷追不舍,在婚礼上让警察来请人去警局协助调查,让外公在全城人面前丢尽了脸。”
“你不明白?”霍展年双手插兜,悠然自得地靠在梳化台上,“我以为你很清楚,一直很清楚,你觉得呢,宁小姐?”
“你不是嫌我脏,嫌我贱,恨不得我去自我毁灭吗?”
“没有错,你是脏了,坏掉了,不过没关系,阿宁……”他低叹,似情人耳语,伸手去撩起她肩上乌黑长发,话语中满含怜惜,“没关系,我会修好你,让你变得干净,变得完整。”
“可是我不需要。”她坚定地决绝地拒绝他的所给予的一切,可是这样高傲的倔强对未来对现在没有任何裨益。
她内心清楚地知道,霍展年锁等待的就是她的投降,她的屈从,她展露无遗的软弱。
霍展年许久未曾体会过输的滋味,更不能让宁微澜成为例外。
霍展年说:“不着急,总有一天你会彻彻底底跪下来求我。”
宁微澜说:“如果一定要走到这一步,我……”她实在说不下去,被娇养了二十年,这些惯出来的脾气与秉性让她没有办法低头,一时之间却又无路可走,挣扎之下,艰难开口,“我认命,我愿意用我自己,换你现在收手,放过我外公和舅舅。”
“呵呵——”
宁微澜猛地抬头,惊异于眼前霍展年不屑一顾的笑。
他摇头,冷冷地说:“阿宁,你怎么就是学不聪明?太高看自己,又太低估我霍展年。你以为你值多少?真是为了你我才去谋划这一切,又可以为了你立刻收手?对不起,我不是情圣,没心情为女人过一辈子。不过……如果半个月前,你肯对我讲这句话,我可能还会考虑考虑不让余晋羡死得这么难堪,不过现在嘛,你贬值折价,要清仓出货了,阿宁,你不懂世道有多残忍。”
霍展年实在厉害,短短几句话将宁微澜说得面无血色,双唇颤动,好半天缓不过来,呆呆望着他冷漠而鄙夷眼神,一退再退,“好,我明白了,是我一是吃错药发神经,霍先生不要见怪。你这些人要做什么,又怎么会有我置喙的余地?”
她的痛苦与挣扎,他看在眼里,却没有半点动摇,忽然走近了低下头,亲吻她眼角瞬时而出的滚烫泪水,轻声说:“阿宁,你要乖一点,知道吗?不然我再生气,只怕控制不住自己。”
未等宁微澜反应,女人的哭声由远及近,猛然间化妆室的门被推开,舅妈关淑和哭着跑进来,六神物质地抓住宁微澜,讲话也毫无逻辑,“怎么办怎么办,老爷子连同你舅舅都被人带走,我的鼎泰,我的鼎泰居然被人抢劫,抢得干干净净,值钱的什么都没有留下,这该怎么办,这该怎么办才行?勉生还在牢里,余家就剩下我们两个女人,能干什么,只能哭啊!不对,你还有邱一业,他父亲是邱大状,你去求他们,他们一定肯帮忙的,要多少钱都没有问题,只要换你舅舅回来……”
祸不单行,鼎泰珠宝行本是关淑和的嫁妆,生意虽然算不上日进斗金,但足够她日常挥霍,谁知道会在余家大难之时被洗劫一空。
“是你!”关淑和仿佛现在才发现霍展年的存在,跳起来骂人,张牙舞爪,全然不顾往日尽力维持的淑女形象,“一定是你!是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白眼狼,处处算计我们余家,处处陷害我的老公儿子。霍展年你不得好死!我,我跟你拼了!”激动过头,也就没有时间思考,做事不计后果不想前因,猛地就去撞他,还没等近身,已经被一把推到地上,又开始呼天抢地地哭,要哭个昏天黑地乾坤倒转,退回到一年前,一切都还来得及改变,最不济雇凶杀人,花钱买霍展年一条命。
“舅妈!”宁微澜跑过去要扶她起来,也被关淑和一把推开,一身怨恨无处发泄,反过来指着她骂,“不用你管,都是因为你这个扫把星狐狸精,霍展年才会盯上余家,我的勉生才会被关进监狱,都是你,都是你!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干脆嫁给霍展年!吃我们家用我们家的,你就不能做一点点牺牲?”
霍展年高大身躯挺拔伫立在她眼前,也在笑着问:“是呀,为什么不干脆一点呢?”

月黑风高,四下寂静,刑侦组带一队人马,荷枪实弹,跟随线人潜进一处废弃仓库。
那位四眼龅牙仔很是积极地带路,到门口又没胆子往前,只敢压低了身体,指了指未上锁的大门,说:“队长,人就藏在这里面,绝对没错。嗯,我胆子小,怕露脸遭追杀,就不进去了,您忙着,记得把钱结了就行。”
队长很是不耐烦,“行了行了,能少的了你那点钱?你他妈给我闪远点。”
破门计划早已商定好,十五人各就各位,队长领头一抬脚踹开门,举枪,缓步往漆黑一片的仓库里走。

劫匪

家中愁云惨淡;丧葬礼一样死寂。
管家帮佣都有各自打算,老爷子都被请走,再多做一个月;余家能不能发得出工资来?虽然说好歹共事一场;但情谊千斤也不能当钱花。大家赚的都是血汗钱;一天一天靠劳力熬出来;不像余家人一万块股市里翻一翻,吹吹牛,立刻成三四倍。
厨师已经申请离职,再多做半个月,本来应当同新进人员交接工作,但这个时候,谁还有心情去招新,吃人参一样没精神。
关淑和经不起接二连三打击,又不肯去医院,病得意识不清还要坚持在家里等消息。一时恨宁微澜是惹祸精,一时又后悔没有早听公公的话,举家搬去加拿大看女儿,躲过这一系列飞来横祸。
胸口有大锤来回敲打,一夜之间骤然老去,胡思乱想到了极端,渐渐生出些莫名其妙的幻觉来,一双猩红的布满血丝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大门口,一会笑一会哭,一会又高高兴兴拉住宁微澜的手,说:“你看,你哥哥回来啦,快去门口接人啊——”
像是撞见鬼,中了邪,大白天发失心疯,吓得屋子里人人噤声,呆呆往大门口张望。
脚步声突然逼近,被夕阳拉长的影先一步跨进门厅,如同国产恐怖片惯用桥段,连擦桌扫地的帮佣也在猛地回头,要看是不是真的活见鬼,太太被鬼附身能未卜先知。
“余太太,宁小姐。”
关淑和看清是谁,失望地重重倒在沙发上。
宁微澜总算醒过神,将散落的碎发拨到耳后,站起身朝他微微颔首,喊一声,“邱叔叔,您来了。家里乱得很,实在不好意思,您先坐吧。”又招呼,“阿芳,去倒杯茶来。”
邱振宇面目从容,一身熨烫得一丝不苟的灰色西装,一小撮八字胡,深棕色手工皮鞋,未有一处不精致,不优雅。虽年近不惑,你在他身上却找不到一个地方能用老来形容,连额上横纹都令人沉醉。
这是一个你不得不信服的男人。
“一业还留在警局等消息,我同局长和检察长都谈过,郑绍辉的案子虽然把余老牵涉进去,但没有确凿证据证明是余老指使逼迫他作伪证,律师那边很懂规矩,不会吐口拉余老下水,单凭郑绍辉单方面证词,不够给余老定罪。”
宁微澜亲手接了阿芳的茶,递到邱振宇手上。她对这位邱振宇邱大状,始终有难以言喻的心结,他与余敏柔反复纠葛的过去,令她没有办法心平气静。
但于情于理,她都应当心怀感激,邱振宇居然肯在这种危难时刻挺身而出。
宁微澜点头,也坐在一旁,“这就好,把那几位律师家事安顿好,也就了了后顾之忧。只是不知道外公什么时候能回来,他老人家年纪大了,经不起警局日夜不间断地问话、调查。”
邱振宇说:“这个不用担心,警局那边对余老还算照顾,王律师已经在处理,再过一个小时,一业应当可以把余老接回来。”
宁微澜这才放心,长舒一口气,道谢,“幸苦邱叔叔了,家里突然出了这种事,舅妈病了,我又什么都不懂,还好有邱叔叔肯帮忙。”
邱振宇轻握她冰冷的手,以长辈口吻安抚道:“傻孩子,你嫁了一业,我们就是一家人,没必要道谢。倒是你母亲,我们将近十年未见面,她近来还好吗?”
“按时吃药按时做治疗,可惜最近太忙,没有时间去看她。”
邱振宇说:“有机会我们一起去。”
他有意要避开余敏文话题,宁微澜知其意,顺势配合,但关淑和是不肯轻易绕过自己丈夫的消息,好的坏的都要听,也不管这结果有多可怕,不管她自己摇摇欲坠的神智能否承受的住。“邱先生,我丈夫究竟怎么样了?郑绍辉的伪证案是不是又会牵涉到勉生的案子,邱先生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你照实说,我要听真话。”
她伸出手,颤颤巍巍,才要触到邱振宇的浅金色袖口,又是一阵咳,咳得胸腔震动,心肺破裂。关淑和的手,短短两天时间而已,瘦得只剩下一根根青筋藤蔓一般缠着骨头,祖母绿戒指也随之黯淡,空落落挂在无名指,仿佛随时要滑落到地板上。
宁微澜端了温水,又替她顺背。
半晌才有说话的力气,关淑和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邱振宇身上,那样急迫而殷切的目光,任谁都难以承受,但邱振宇哪是普通人,他久经沙场,早习惯委托人绝望之下喷涌而出的希望,安然不动,平淡地陈述着余敏文的将来,“先不说高鸿大厦征地案,就是张田的死,人证物证俱在,又有上面督办,媒体追踪,这个官司要打,也只能先认罪,再从细节入手,求减刑。”
关淑和一时呆愣,面色惨白,顿一顿又挺起来,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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