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恶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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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恶之城-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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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恶之城
作者:兜兜麽

这是一座充满了肮脏欲望的城市 父母兄弟,每一个人背后都藏着秘密,唯有她和陆满的感情是真实而纯粹的,即便陆满一无所有。原以为能够跨越一切,然而到最后,美梦每每破碎,当霍展年终于摧垮荣耀无限的余家,她又能逃到哪里去死去的陆满,再一次出现在眼前,成为另一个坐拥一切的霍展年 结局该如何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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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一个补充文案:
 
陆满翻过身,笑着说,“女朋友,刚起来就亲我?男朋友虽然身体强壮,例无虚发,也会受不了的。”
她腰酸,背痛,被年轻人折腾得骨头酸软浑身无力。
霍展年说:“阿宁,你就在我手心里,反抗?也就是做做样子,有什么意思。”
又补充:“婚礼上,记得要笑,不然报纸头条散发出去,你又要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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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姐弟恋,正太,大叔,黑帮风韵,豪门阴谋,强取豪夺,
虐恋情深,加一点点润色,就是罪恶之城。
肉会有的,下酒菜也会有的。同志们,文里见
 
内容标签: 黑帮情仇 虐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主角:宁微澜,陆满 ┃ 配角: ┃ 其它:

初显

某年某月某一天,太平洋的浪涛一路南下,带着季风的潮湿与温暖,跋涉千里在大兴塆嶙峋的礁石上着陆。
然而它的最后一声叹息,也被巨大的引擎声碾碎,四散而逃。才过二十二的宁微澜被染一头枫叶红的陆满称为‘你这个老女人’。
她不喜欢这样的人,年少堕落,不知悔改,换作母亲来讲,更直接更犀利,陆满就是城市角落的垃圾,一团自以为是,骄傲自负的垃圾,总有一天要被扔进垃圾填埋场里碾成粉末彻底掩埋。
这辆杀气腾腾的改装EVO与宁子昂的银色保时捷一并停在终止线上,月中天,戬龙城的气候微甜。陆满,于宁微澜而言面目模糊的古惑仔,正一手搭着花红柳绿杏仁眼的小太妹,另一只手,缠着绷带的手指勉强夹着烟,指指点点,极为讨厌,颀长的身躯似乎永远也站不直,好像带着笑,她看不清了,想着近视越发严重,迟早要戴眼镜,头疼,听他说:“看不出来,你这个老女人还有两下子。”
这样的称许,暂且将它当作一句来自小混混的称许,宁微澜只听得见‘老女人’三个字。她侧过头去查看宁子昂,这才皱起眉,天底下只有宁子昂这样的腐烂公子哥,才会开着保时捷输给陆满,他才十六,未来得及拿驾照,居然敢与人在蛇形公路上赛车。看着他倔强神色,忽而又觉得心软,今天是宁子昂生日,母亲送他一辆豪车又出去忙,他与众人大吵一架后奔出大宅满城飚车,也无人追出来,外公只说一句任他去,就上楼喝茶逗猫,家里更是无人来追,只有宁微澜放心不下。在沿海公路上找到他,谁知这位大少爷跟一群乌七八糟的古惑仔杠上,输光了现金手表钱包,一定要赌到裸奔才肯放弃。
宁微澜要带他走,他说好,除非你赢过他。
这其实并不是什么难事,彼时她跟着凌少坤没有什么不去尝试,再加上Speedstar的惊人马力,跑赢陆满轻而易举。
拖着宁子昂塞进副驾,她舒一口气,总算可以回家。但宁子昂就是一台不断制造麻烦的机器,他又跑到陆满跟前,盛气凌人模样,完全不顾周围一干早已心怀不满的古惑仔小太妹们,“你说的愿赌服输啊烂仔,现在你输了,快点把钱包还我!”
陆满倒是听得来了兴致,轻蔑地笑了笑,挑眉,更欺进一步,差不多年岁的男生,他竟比宁子昂整整高出一个头,瞬时间巨大的压迫感迎面而来,宁子昂心里有些怯,面上却仍绷着,不甘示弱。
陆满说:“好笑,老子好像没答应你们,把你那破钱夹当这一场的赌注吧。再给老子唧唧歪歪,信不信今晚就废了你。”
宁微澜看着弟弟一而再再而三地惹事,难免心烦,踹了一脚车门只当发泄,海岸偏僻,即便打电话求救,保镖赶来最快也要三十分钟,远水救不得近火。报警?开什么玩笑,宁子昂不满十八岁无证驾驶城市飙车,足够被城中媒体大标题讨论一整个星期。没有办法,只好化身成温柔浅笑的好姐姐,上前去努力化干戈为玉帛。
“陆先生,我看——”
未等她说完,陆满便大声笑了起来,连带着一群烂仔也乐呵呵嘲笑她饱含现代文明的‘陆先生’三个字。
“陆先生?这位大婶,我年纪小,还不到被人喊先生的程度,拜托不要拿你那套文明社会的称呼来恶心我,陆满,老子叫陆满。不叫陆先生陆后生,就是他妈的陆满。”
宁微澜接受不了自己被一个社会渣滓羞辱,但对方人多势众,她也无计可施,只涨红了脸,狠狠瞪这王八蛋。宁子昂却站不住了,少年气盛,凡事不过脑,挥拳就要揍陆满,却被对方一只手制住,膝盖钝痛,他已经被陆满一脚踢得跪下,力道十足,干净利落,堪比动作片里浑身肌肉的硬汉,旁边一个黄毛兴奋地叫起来,“他妈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敢跟陆满哥动手,就要做好断手断脚的觉悟!”
宁子昂挣扎着要起身,却又被陆满一脚踹下去,这回再也动弹不了了。宁微澜急得扑过去,抱住陆满拧住宁子昂胳膊的手,仰头望着他,恳求说:“陆先生,不,陆满,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手呢?子昂还小,不懂事,不会讲话,我代他向你道歉。您大人有大量,没必要跟小孩子计较。”
“他还小?”他嗤笑,对宁微澜的陈情不屑一顾,“他还小又怎么样?他从小住洋房开洋车,干什么都有人伺候,谁都要让着他是吧?就因为他有钱?老子偏不,今天就废了他一条腿你又能怎样?”
“这个女人不错,弟弟打死了扔进海里,姐姐留给我。”他身后那胖子又高又壮好像一堵墙,路灯下的连却是惨白惨白的,鬼魅一般。现在这些十几岁的小男生,天不怕地不怕,又没有脑子,冲动起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她不是不怕的。
宁微澜只看着陆满,“陆先生,看来你的道理,我的道理,互相都讲不通。”
“看来是这样。”陆满却看着她敞露的领口,莹白的肌肤在灯光下仿佛一块无暇的玉,通透而冰冷。
“今天的事情,回去之后我们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但是陆先生,如果你真要伤害我,请你在动手之前想想后果。你手里有子昂的钱夹,里头有证件,看一眼就知道,我们并不是普通人。您没有必要为了一时之气给自己惹下无尽的麻烦。”她费了好大力气才将腕上的软玉镯子摘下来,递到陆满缠着绷带的手上,“这个镯子至少值一百五十,陆先生拿去玩玩,只当是见面礼,大家交个朋友,来日好相见。”
“嘀——嘀——”不知是谁的劣质电子表,整点报时,她心里着急,已经是凌成两点,月黑风高,海风瑟瑟,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一百五十万,够他花销一辈子,却眼见他面不改色,掂了掂玉镯子,毫不在意地扔给身后的胖子,仿佛不过扔掉一只廉价玻璃制品,满是不屑。“对了,这才是正确的态度。”竟伸手来捏宁微澜的脸,“大小姐,以后要懂礼貌,讲文明,懂不懂?”
她心里骂神经病,嘴上却忍着厌恶,撑起笑,“时间太晚,就不打扰陆先生休息了。”费了老大劲才把宁子昂抗进车里,她自己开出来的白色奥迪便无人管了,孤零零停在路边等拖车。
陆满搓了搓手指,方才滑腻的触感仿佛还停留指尖,好似那块冷冰冰的玉,他啐一口痰,骂道:“操,有钱人,真他妈的嫩!”
他身边小太妹却说:“这破镯子真值那么多钱?我不信。”
陆满转过身跟胖子说:“镯子好认不好卖,就交给死龅牙抵债,那小子的钱包手表都当掉,换了钱大家出去躲一阵,阿眉也不要再做了,跟着我去乡下,免得被揪出来。”
阿眉说:“跟着你?你养我呀?”她的眼线睫毛早已经晕开了,在路灯单调而粗狂的光照下,红的唇浑浊的眼,像每一张在城市角落赔笑的脸。
陆满捏她脸颊,指腹上都是脂粉,只是歪嘴笑,不肯答应,坏坏的样子又讨厌又迷人。
而回程的路上渐渐有了人烟,暗夜霓虹在引擎声里化作流光飞过,车内始终沉默,宁子昂咬着牙拒绝呻&吟,宁微澜却是真的累了,是身体上的疲劳,也是对于疯狂的,叛逆的,不可理喻的宁子昂的厌倦。如果他消失就好了——她竟然也有了这样的想法。
但同时宁子昂也是卑微的,脆弱的,被忽视的,他的生活充满了这个城市最肮脏的一切,她转过头看他,蜷缩在副驾上,礼服上,期待着生日聚会的快乐还没有死透,家人的冷淡和漠视却早早的撕碎了他最后一点点希望。
她多想摸摸他的头,轻轻告诉他,“好弟弟,希望这种东西,不该是你能拥有的。早应该掐灭,免增烦恼。”
当她伸手触碰他一根根立起来气势逼人的短发,却依旧以沉默相待。
因为母亲喜欢这样,在沉默与温柔中,享受你的痛苦。子昂。
“子昂,你要明白,我们都是爱你的。只是……有的时候……不懂得如何表达。子昂,你慢慢就会了解,陪伴并不是爱唯一的表达方式。嗯?子昂,生日快乐。”
他只听得见她温柔地唤他“子昂”,其余字句早已淡化,子昂,子昂,仿佛催眠师为他造梦,告诉他,他是被全世界爱着的再幸福不过的人。
车厢静谧,少年压抑的啜泣声诱发了一场苦涩秋雨,宁子昂说:“我知道,我是废物。”那一刻,她从他再年轻不过的脸上,遇见丛生的皱纹与灰白的发。
子昂,宁子昂。
她停下车,霓虹浅影恰巧坠落在车头,一切仿佛一场荒诞的电影,疯狂的编剧与沉默的导演,谁也不知道剧情将走向何方。
桥下是永不平息的入海口,桥上是一辆辆穿梭灯影的车驾。
有时候无法向前,有时候无法停歇,有时候就是这样。
“子昂,生日快乐,永远快乐。”

安安

午饭时间去赴与姜的约会,到达时一桌子菜已经布置满档。
姜安安剪掉了长发,眉似刀锋,眼角含笑,如同一位精神抖擞的骑士。她拿起筷子,享受老友的惊诧神情,“幸好你够准时我够理性,不至于浪费一桌好菜。”
宁微澜绕到姜安安身旁,径直去摸她亚麻色的短发,无不惋惜,“我从前最羡慕你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像童话书里的东方公主。现在却剪得像女同性恋,跟你出来吃饭好尴尬。”
姜安安大咧咧揽她肩膀,“每次出来我必然比你早到二十分钟,吃饭点好菜,看电影定好位置,生日节日第一个送祝福,你敢说你不是我女朋友?”
“好啊,我们明天就去丹麦注册结婚。”
姜安安笑,“算了吧,我看我们还是保持纯洁的女女关系比较好。看你眼下发青,昨晚你的青春期小弟弟又没少折腾你吧?”
“姜小姐,为什么任何事情从你嘴巴里说出来都那么猥琐呢?”喝一口热茶,令冷涩涩的秋风从身体里发散开来,餐厅里暖融融的光线教人将四肢都舒展,懒散散昏昏欲睡,“昨晚大闹一场飚车斗狠,追回来已经四点多,一大早又被砸门扔东西的声音吵醒,你猜怎样?大少爷不过就是听到舅妈跟外公说,其实出国读书很不错,环境好又能锻炼人,他就开始发疯,认为全家人恨不得马上丢掉他,眼不见为净。”
“难道不是?”姜安安挑眉,问得既狠且准。
宁微澜歪着头想了想,忍不住自己也发笑,“不愧是名记者姜安安,你这样一张嘴,不被人追杀得满街跑才真是见鬼。”
夹一只芒果烩鲜虾送到宁微澜碗里,姜安安适才说:“所以啊,我需要教一个如同宁大小姐一样手耳通天的朋友,才不至于横死街头。”
宁微澜皱眉,“安安,不要跟我开玩笑。你是不是又去追云鞍多金属矿污染的案子?张育涛因为这篇报道已经被当日经济报开除,你以为是报社为了保車弃卒?你知不知道他被人在地下通道里逮住打断了腿,报社未免他再遭报复,才将他送去日本疗养。我虽然不干预恒川报业旗下任何一家媒体的日常工作,但是安安,恒川没有办法确保每一名记着的安全,你没有办法想象你这样按图索骥地走下去,面对的将是多么令人恐惧的力量。安安,只是为了你自身的安全,适可而止吧。云鞍的事情不是你随便能碰的。”
而姜安安眼神坚定,她的恳切劝告,全然动摇不了姜安安的决心,“Flora,我已经设想过一百种可能发生的后果,最好的是我,姜安安从这个世界消失,最糟的是连累家人朋友。但是我没有办法忘记采访完毕离开时,云鞍当地人看我的眼神,他们有多么渴望活下去,Flora,仅仅是活下去,是人类对生存的最后渴望。我怎么能够放弃,怎么能够不勇敢?”
“我知道我劝不了你,你就一身孤勇地去吧,姜安安。希望你能改变世界。”
“宁微澜,我还是怀念在Queen Mary的日子,无所畏惧的宁微澜和畏惧一切的姜安安。微澜,别让生活改变你太多。”
食不知味,宁微澜放下筷子,只静静看着窗外,每个人都拥有擦不掉的深切往事与忘不了的美好时光。感谢上帝,至少我仍在此处,麻木而健康地活着。
“安安。”她去握姜安安温暖而有力的手,“我去求霍展年,至少保证你在本市的安全。其他的,安安,取决于你揭出来的伤疤是大是小。如果实在危险,安安你一定要告诉我,我来安排你出国。这一点必须听我的。”
“谢谢。”她干脆地道谢,付过账单,收拾行囊,仿佛即将出征的士兵。“微澜,我很庆幸四年前选择去 Queen Mary,那是我在糟糕的一年里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因为可以遇到我?”
“嗯,因为可以遇到一个傻瓜日日衬托我的善良美丽高智商。”
“滚开,姜安安!”
走出餐厅,微笑道别,尔后向左走向右走,从未放弃,即使路远马茫。
按规矩来,一大家子都应该住在海景大宅里,但那宅子已经建了二十几年,几代人都换过一遭,房间小,隔音效果只勉强合格,宁微澜不似余勉生,长房长孙,全家希望系于一身,她是外姓人,自由空间更大,于是在市内置业,与一猫一狗住六十坪LOFT,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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