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贵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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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贵女-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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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哈哈,哈哈~”
一个失意男子的吟诗声吵醒了花逐晓。她稚气地揉揉眼睛,醒转坐起,脚步声越来越近,还来不及看清是谁,一个庞大的身躯便压住了她。花逐晓懵懂地被身上的“巨物”压着,一时间竟没喘过气来。
那个庞然大物似乎还没感觉到自己身下压了个人,依旧咕噜咕噜地往嘴里灌着什么,他灌得开心,他身下的花逐晓却被一股浓重的酒味巡得晕了。这倒让花逐晓觉得奇怪了,她自己喝酒的时候倒觉得酒这么熏人。于是她奋力地推着压住她的人,嘴上还嚷着“让开,你压到我了。”
“庞然大物”听到她的声音愣了愣,然后转头看了看,花逐晓这一用劲儿,倒是把他给推开了。两人都倒在地上,样子奇怪得很,花逐晓抬起脖子看了看刚刚被自己推开得侧躺在一旁的人,突然觉得这个画面很有喜感,不禁又躺回地上,无声地笑得开心,这时,那个“巨物”转过身来看着她。
花逐晓一愣。这个人是……苏洛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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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湖边小醉

“呵,也不知道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苏洛寒看一眼醉倒在湖边的花逐晓,嗤笑道。
花逐晓抱着大大的酒坛子,咧嘴对他笑着,“怎么,你没见过我这样的女人么?”
苏洛寒无奈地把躺在地上的花逐晓扶起来靠在一块大石头边,“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多了。”苏洛寒说,“这世上的失意之人多,失意的男人多,失意的女人更多。她们那放纵的样子,比你厉害多了。”
花逐晓不解地看着他,“什么叫放纵?”
苏洛寒笑笑,不答。
他想,那些女子,就是放纵吧。他们同榻而眠,却什么也不做,他欣赏她们,但没有任何一人能比得过他的诗诗。
许久没听到苏洛寒有任何动静,花逐晓侧头看着他,表情疑惑。
任她从哪个角度去看,苏洛寒现在的这副身体都不具有任何美感。也是,一个屠夫的身体,能有什么美感呢?强壮的身体?花逐晓想想都觉得可笑。可是偏偏这个身体里装着的,是苏洛寒。
苏洛寒是谁?清野王君家的后代。花逐晓记得,第一次见他时,他是躺在水晶棺里的俊美男子,当时她便想,如果他活过来,该是怎样一个丰神俊朗的男子。可惜她没有看到,苏洛寒入错了身体,变成了一个屠夫。
花逐晓歪着脑袋,仔细想着自己之前见过的苏洛寒是什么样子,却觉得记忆里的那张俊美冰冷的脸越来越模糊,取而代之的,却是眼前这张属于屠夫的脸。这个舞剑的屠夫,帮她解杨阑珊之围的屠夫。真奇怪,只是一个屠夫而已。花逐晓模模糊糊地想着,胸口一阵恶心,身子一侧便呕了出来。
“呕……呕……”
“你没事吧?”苏洛寒无奈地帮她拍着背,一边嘟囔着,“叫你把我的酒都抢去了,这下可好。”
花逐晓仍在呕着,听不清他在讲什么,只觉得胃里直翻腾,只想把心肺都呕出来,她又迷迷糊糊地想着,全都呕出来吧,就舒服了,把什么都呕出来。
花逐晓断断续续吐了好几回,等到终于缓过劲儿来,又靠回石头上喘息,苏洛寒更凑近她一些,问道:“喂,你没事吧?”
花逐晓睁着一双迷茫的眼,问:“什么?”
她听不清苏洛寒在说什么,只看见他在她眼前一直晃,她想着那个丰神俊朗的男子,又想着舞剑的那个人,为她解围的人,头一抬,湿润的双唇便凑了上去。
一时间,天旋地转。
忘了失去司月的彷徨,忘了流放云浮的委屈,忘了度陌临的欺骗,忘了……一切。
但是……苏洛寒看着怀中睡着的女子,哭笑不得。明明是她亲了他,怎么她倒是自己睡着了?认命地抱起花逐晓,苏洛寒又一次在夜色中回到了属于屠夫的房子。
若是寻常时候,现在,夜才刚刚开始,但是今天,被花逐晓一折腾,苏洛寒也失了寻乐的心思,想要找些什么事来做。看着昏睡中的花逐晓舒适的样子,他突然也想好好休息一下,但屠夫的家中只有这么一张床,想了想,苏洛寒在外屋拼了几张凳子便睡了。
待花逐晓醒来,已经日上三竿。她揉着疼痛不已的头,艰难地想着自己是在什么地方,之前又干了些什么。她隐约地记得,睡着之前,她好像亲了那个屠夫!
花逐晓晃了晃头,说不清是懊恼还是释然。她亲了他?一个屠夫?花逐晓觉得这真是一件令人难以置信的事,但最奇特的是,昨晚她明明觉得那个屠夫倒也不是那么面目可憎了。想来若是父亲或义父在旁,定要大发雷霆了。但也可见她在云浮城过的日子的确太过枯燥乏味,居然让她也有跟一个屠夫亲热的时候。
花逐晓实在不愿再想下去,只怕自己再仔细去想,又发现这屠夫百般的好来,那便一发不可收拾了。想当日度陌临无德无能,皮相也不是顶好的,她也在蛊毒的作用之下与他相好了那么些时日,再想想父亲知道度陌临真实身份的时候的态度,花逐晓实在无法想象自己跟一个屠夫亲热的事被传出去将会引来什么后果。
花逐晓匆匆起床,这时候,苏洛寒正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刚熬好的醒酒药,喝了吧。”
花逐晓猛地看见这张屠夫的脸还是有点不适应,但昨日她的确是对着这张脸亲下去的,想想好像也没什么,也并不觉得作呕。
这是个危险的信号,花逐晓马上将自己的想法打住,对苏洛寒道了谢,端过碗一口气将药喝了下去。苦涩的感觉让花逐晓顾不得其他,只是一味地适应着嘴里的难受。苏洛寒见她喝得这么爽快倒是一愣,又给她端来一碗清水供她漱口。
喝完苏洛寒的醒酒药,花逐晓又将自己的发饰衣物整理了一遍,好在昨日出来的时候穿的是男装,苏洛寒又没有为她脱去衣物,所以还比较方便。她还担心苏洛寒会提起昨晚的事,但苏洛寒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只是言语和行为间终于当自己是认识她的了,甚至可以算是照顾周全。可是对这种周全,花逐晓却觉得十分的别扭,因为在她眼里,这仿佛是在提醒她昨晚的事。
在张屠夫的家多坐一刻,花逐晓都觉得如坐针毡,于是匆匆辞别了苏洛寒,花逐晓独自回到了文家。和容见她回来了,终于松了一口气,连连迎上来道:“小姐,你可算回来了。”
花逐晓夜不归宿也不是第一次,但不交代一声就夜不归宿的情况倒是少见,又不是在京都,和容担心也是常理。花逐晓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问和容:“有什么事么?”
和容笑着答道:“小姐,是好事,苏公子传信回来了。”
花逐晓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才明白过来,和容说的“苏公子”是指苏务观。花逐晓惊讶地问:“苏务观?”又算了算日子,“他倒是走了挺久了。”
“是啊,”和容高兴地说,“和容这就去把苏公子的信拿来。”
花逐晓看她那高兴的样子,便知度陌临的事到底还是留下了阴影,花逐晓此时若是愿意同别的好男子亲近,和容他们可高兴得很。想来也是,苏务观再不济也是清野王的后代,论长相也颇为清俊,论人品也是没得挑的。话说回来,在苏务观离开云浮城之前,她是想筹谋与他结亲的,若是没有度陌临的蛊毒,想来她是应该一直期待着收到他的消息吧。
对于度陌临,花逐晓更愿意相信那蛊毒是他的无心之失,按照当日情形,若是他一早计划要用蛊毒控制花逐晓,也不会在最初对她百般拒绝了。花逐晓只怪自己太不小心,白白惹人笑话。
无论怎么说,在这个时候收到苏务观的来信,花逐晓多少都有物是人非的感觉,所以当和容将信交到她的手中时,她拿着信犹豫了好一阵,以至于和容都提醒她了,“小姐,你还在等什么呢?”
花逐晓瞥了和容一眼,“到了云浮城以后,你是愈发地没规矩了,连小姐也敢催促。”
和容看出她并没有生气,但还是谨慎地说:“现在是在云浮城呢,又是在文家,小姐才不会那么计较呢。”花逐晓想着初来云浮城时自己对着文家夫妇行礼的事,也觉得有些好笑,便不计较和容的僭越了。
缓缓地打开苏务观的信,只有薄薄的一张,婚书?
和容傻了眼,“这……这……”
花逐晓只惊讶了一刻,便笑了。天不亡她。
(果然十分的晚了,都到第二天了,但小鬼感冒了,实在头疼得很,一赶完就传上来了,虽然少了点,捂面……)





第四十六章 云浮别过

苏务观的信可算是来得正是时候。可是花逐晓又不禁想,反正都是要结这门亲事的,若是苏务观早些答应,她还会受那蛊毒的影响吗?谁也不知道答案。眼下的情况是,苏务观的婚书正巧解了花逐晓的燃眉之急。因着度陌临的事,她在云浮城是彻底的待厌了,恨不得即刻便离开这儿。可是义父的束缚却是实实在在的,想走也走不掉。苏务观现下已承认这门亲事,那么,她便自由了。虽然苏务观只是为了请她协助苏洛寒还魂之事。
花逐晓终于开心起来,令和容为她收拾行李,不日便要启程前往娄山。和容虽讶于情况的变化,但还是听从吩咐开始收拾起来。花影看着文家上上下下忙碌的样子,问和容:“小姐这是要做什么?”
和容正忙不过来,哪里顾得上他,“问那么多做什么,小姐去哪儿,你跟着就是了。”
自买下花影,又将他调教得有了一番样子以后,花逐晓的许多事都是花影在伺候,而和容则渐渐地取代了当日青娘的地位,做了花逐晓身边的总管。想着花逐晓还要签下婚书,和容便差了花影去伺候笔墨。
花影一进门,便看见花逐晓对着婚书看个不停,便问道:“小姐可是有什么心事?”
花逐晓放下婚书,笑了笑,“倒谈不上是什么心事,只是想着来云浮也有些日子,自己竟然就要嫁了,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世事变迁,更是快。”
花影听了以后并不是太懂,问道:“小姐是觉得时间过得太快?”
花逐晓摇摇头,“这不关时间的事,对每个人来说,时间都是一样的,它公平地流动着,不因为人的意志而改变,我只是觉得,有太多的事情无法掌控,叫人心里不安。”
花影笑笑,漂亮的脸蛋像极了女人,倒是让花逐晓想着索性以后便一直叫他扮女人,只见他一面为她磨着墨,一边劝解道:“小姐,就算是神,也有力所难及的时候,更何况,你只是神族呢?以前花影什么也不知道,只想着要怎么修炼,希望能够让自己再强一些,不至于被人欺负。妖族的日子难过,修炼也不容易,花影还是一日日地过来了。可是那又怎么样,还不是被困在朱门,又被卖了出来?”
花逐晓听罢仔细地看着他,她第一次觉得,这个蛇妖除了长得漂亮以外,还有些别的功能,不由对他说:“你再多讲讲,跟我说说你以前的事吧。”
花影抬头看着她,很认真地说:“以前?花影以前没做过什么事,花影并不是生下来就是蛇妖的,后来吸收日月精华,渐渐地成了精,再后来,就是修炼,然后就被捉了。山中时日漫长,可比不得小姐以前过的日子。”花影回忆道,“花影只记得,看着山里的树绿了,花又开了,接着又谢了,树叶也黄了,就是一年。”
花逐晓听着他似乎还没接受过启蒙的孩子般的话,不由笑了笑,说:“果然是山中时日漫长。”突然想到一件事,又问他,“那这么些年过去了,你有没有跟哪条母蛇?嗯?”
花影羞涩地一笑,“当然有过了,不过我还在山中的时候,没有一个孩子学会修炼的。”
花逐晓试探着问:“那那些母蛇呢?”
花影奇怪地看着她,“我被捉那么久,早就不知道了。我是要修炼的,她们不过凡物,我又何必记得?”
花逐晓一噎。他说的倒是没错。他已经得了修炼之法,成了蛇妖,普通的母蛇是不可能永远陪伴着他的。虽然是这么回事儿,但花逐晓还是觉得怪怪的。因为不是一个世界,所以,不能在一起么?
磨蹭了许久,花逐晓才在花影的伺候下签下婚书,落笔的那一瞬,那种自接到苏务观的婚书的那一刻起便出现的奇怪感觉又出现了。
她要成亲了?
被流放出京都的时候,圣上曾将她的婚事交到了她自己的手中,义父也直接言明,她可以不通知任何人,但必要在云浮城成亲后才能回到京都。想来那个时候,没有一个人会想到,她这么快便将自己给嫁了出去吧。可惜无论再怎么郑重,签下婚书也就是那么几笔的事儿,签完之后,花逐晓还觉得这一纸婚书就是儿戏。但木已成舟,花逐晓也并不后悔。
她要离开云浮城。
做好了万全的打算,花逐晓又拜别文家夫妇。她尊文家夫妇为主位,辞别说:“女儿这就要远行了,回来之时,便是成亲归去之日,云浮城之事,便请二位处理妥当了他日回归京都,必不忘父亲母亲的恩惠。”
文夫人忙扶起行拜别礼的她,“这怎么使得。”又不好意思地看看她身边服侍的和容,“关上门说话,你并不是我们亲生,也不曾得过我们什么恩惠,只是在我们家住了些时日,小姐这话可说得严重。”
花逐晓笑道,“虽然只是住了些时日,但先生与夫人对晓儿甚好,晓儿自然要感恩的。”又命和容留下信物,“他日若持此物去京都花府,晓儿自当盛情款待。”
文家夫妇还想推辞,但花逐晓坚持,便还是收下了。文夫子说:“花小姐,虽然你从未透露你的身份,但我夫妇二人的确猜测良多,只是这事似乎是不便提起,我夫妇二人也定当守口如瓶。”
花逐晓点头。文夫子不善言辞,但为人谨慎,也信守承诺,花逐晓相信他会明白他们应该怎么做。在文府住的这些日子,文家的人确实没亏待了她,虽然碍于她身份不明无法管教于她,但是也是为她考虑周全,不曾怠慢。毕竟也曾有过父女母女的名分,花逐晓当然不能忘恩。
与文家夫妇辞别之后,因着还不到时辰,花逐晓便带着和容四下逛逛。
“小姐,再往前走,可就是度府了。”和容提醒道。
花逐晓瞥她一眼。这里与度府还相距甚远,只是再走下去难免会经过度府,和容这是被她那段时日的样子忧心的,怕她再做出些什么事来。虽然不快,但花逐晓想了想,还是说:“算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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