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归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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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归何处-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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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看着他那样的忧郁,那样的郁郁寡欢,我能不替他心疼,能不替他打抱不平么?
你几个月都不来看他,他没有问过我们一句,连一个字都没有提,我知道,他那是怕我们为难,也怕我们去为难你!他每天忍着痛,忍着痒,吃药打针,所有的痛,还有那些伤口复原时钻心的痒,都要自己承受。他不可能对着外人,包括他的母亲,还有对着我这样的老朋友轻易开口喊痛,轻易地示弱服软,因为他不要我们为他担心。
物理复健治疗的时候,他一个人在理疗房里做着艰苦的运动,累得满头大汗,他还是要咬牙坚持着,身边除了时不时要走开的护士,就只有他的母亲陪着他。你知不知道,我在玻璃窗外看着,心里有多酸,有多难过,我从来没有那样希望你能出现在他的身边,陪着他,照顾他,我也从来没有那样深的怨恨你,为什么可以狠心到如此地步,连来医院看他一眼都不肯!
你知不知道,在这种时刻,最能让他放下一切尊严,撒个娇,服个软,不用再强撑,不用在别人面前故作坚强,能够将那些痛,那些钻心的痒轻易的喊出来,说出来的人,除了他的女朋友,他最爱的女人之外,你以为还有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他从加护病房转去普通病房后,每天,高管们都到病房里向他汇报工作,他听到你在他昏迷期间做得那些事情,听到那些向来眼高于顶的老臣子们居然也会夸你的时候,心里是很高兴与欣慰的,当然,我看得出来,还有心疼。他虽然没有直接说出口,但是他对每一个高管都在说,要他们多担待一些,不要总是将问题推给你,不要为难你一个女人。毕竟他们才是被中天花了大价钱请来做事情的,而不是推诿责任的。
后来,你做出来的事情越来越让我们看不懂,也让他的脸色一日沉过一日。我们很多人都在他面前埋怨你的不是,可他还是一句话不说。直到有一天,我把你那天在会议上对我们宣布的消息告诉了他,还把你交给我的办公室钥匙,包括你们那幢别墅的房门钥匙交到他手里的时候,他这才终于气得将那两串钥匙重重的从十二楼扔了出去。我那时就知道,他根本不会放你走的,因为他根本不能允许你再走出他的生命!
他没有让我到处找你,好像心里已经很笃定一定能够拦住你。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打过电话找了出入境管理处的朋友,请他帮忙在你出关的时候,无论如何都要拦下你。今天下午,他一接到海关方面传来的消息,说你被暂扣在机场海关,立刻就叫人开车赶了过去。
你看到他的手背上那些青紫的痕迹了么?来电话的时候,他正在吊盐水,因为这几天天气骤冷,他有些发烧,医生怕发烧会引起他伤口的炎症,所以勒令他一定要卧床休息,吊完那几瓶盐水。可他一听到你的消息,二话不说,当下拔了枕头,只披了件大衣就让人送他去了机场,为的就是要堵到你,不许你离开。
这下好了,你看他,这么一折腾,才好没几天的伤口绷了线不说,又在机场那儿吹到了大风,本来就没好的身体哪里受得住,这不,彻底歇菜了。难怪刚才他母亲见到他这副病恹恹的模样,气得恨不得杀了你!他这副模样,任谁看了,能不心疼么?能不恨你么?别说是他母亲了,就是我看了,心里也是在责怪你的!你怎么就能把那样好的一个大好青年,给折腾成这副狗熊模样呢?你也是在太本事了!
我当时是真想当面好好骂你一顿,直接把你骂醒了多好,要不是他母亲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甩了你一耳光,还骂了那么多难听话,把我们都给看傻了,没准我也会忍不住冲你那副混账模样,给你一巴掌,为我这个可怜的兄弟报个仇!
现在看你这副期期艾艾的样子,估计也在忏悔之中,不管怎么说,你总算也回来了,走也走不了了。想想呢,还是算了,我也不再和你计较什么了。你呢,打也被打过了,骂也被骂过了,如今听了我说这么多真心话,应该知道今后该怎么对我这个可怜的兄弟了吧。
所以,望晴姐,今日不记往日之仇。我在这里,真诚的希望你,千万不要再做出那些自以为是为他好的决定,不要再一个人自作主张的口口声声说要走,不要再做出那些让他伤心难过的事情来,我就对你真的要千恩万谢,阿弥陀佛了!
感情的事情就跟生孩子一样,是两个人做主的,不是一个人说怎样就怎样的。你只要安心的留在他身边,陪着他,照顾他,好好爱他,做他坚强的后盾,今后不管你遇到什么样的问题,婆媳问题也好,外界传言与议论也好,哪怕就是天塌了,也有他替你扛着,你都不需要操心的,因为他有足够的能力,强大到可以为你遮风挡雨。你明白么?我的好姐姐?”





、第 60 章

夜很深的时候,大卫走了,临走的时候特意给我从护士那里多要了一条毯子,没多说什么,一切已经尽在不言中。原则上,医院的晚上是不允许家属陪夜的,但是,特事特办,天下事,总是允许有例外的。而我,就是那个例外。
大卫走之后,我一个人坐在病床旁边的沙发上又发起呆来。大卫跟我说了很多很多,站在一个客观的旁观者的角度,娓娓诉说着他眼里的何绍群是如何的为我,如何的爱我,从我们小时侯追溯起,直到他出事。桩桩件件,他说的那样诚恳,那样情真意切,仿佛要将自己几个月来累积在心底里的那些酸楚、愤懑、不甘、抱屈统统的说出来。为何绍群,为我,为我们。
他的心意我很感激,作为我们的朋友,他绝对可以算得上是两肋插刀的死党、至交。但,终究,他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我的心结又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的解开?他不知道我的生命里曾经发生过什么样翻天覆地的变化,所以他能说动我,却无法真正说服我。
是我太矫情了么?又或者太过固执,明明有一份这样好的感情放在我的面前,我都不知道去争取,只拘泥在那些无聊的事情之中,前怕狼,后怕虎,弄得自己,还有身边的人都痛苦,有必要么?值得么?只管自己开不开心不就好了,又何必去管那么多呢?反正,错不在我,所有的错误都不是我铸下的,我为什么要为此而付上一生幸福的代价呢?
人人都说“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刹那的芳华已足以永生,烟花瞬间的绚烂也足以照亮夜空。可是,我却是格外格外的在意天长地久,明知道世间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天长地久,可我就像是水中捞月的猴子那样,死心眼的想要追求这种虚幻的,水中望月的美丽境界。
我想要天长地久,我想要真正的和自己所爱的人天长地久,这个要求很过分么?如果我做不到,得不到,我,宁愿放弃,宁愿守着心中那份对爱的执着,孤独终老。
平等的感情想要天长地久已经不易,更何况我和他之间的天平早已倾斜的不成正比。我不想让感情一开始就是不平等的,我不想让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里,多了几分怜悯与施舍。平等的爱,平等的人生,平等的相处,没有其他多余的因素在我们的感情里,这就是我要的。
错了,乱了的人生,再加上纠结在我们之间的爱恨,让我的生活变得更加混乱。我想走,走不了。我想留,又留不得。如果我走,我对不起何绍群的一片心意,辜负了大卫的苦口婆心,也让我自己心痛难当,实难割舍;如果我留,我又将成为何家的罪人,成为将来让何绍群抬不起头来的把柄,成为被世人议论笑话的焦点,更将成为继母眼中难以饶恕的眼中钉。
我面前的两条路,让我举步为艰,进退两难,进退唯谷。我该怎么办?我该何去何从?总不见得一死以谢天下吧!为什么我的人生要走得这么艰难呢?扪心自问,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只求得到一份美丽的爱情,一个美满的家庭,其他真的别无所求啊!
可为什么我明明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老天爷就要这么耍我呢?难道,真的要让我学着电视里的剧情那样,随便找个人嫁了,找个码头泊岸,跳出那个纠缠着我的是非圈?
如果我真这么做了,何绍群会轻易放手么?我又能真的做到心如止水的去嫁做他人妇么?我难道不是又祸害了一个可怜的无辜男人成为无爱婚姻的牺牲品么?将来情难自禁的我会不会与何绍群保持着藕断丝连的婚外关系,那时,我岂不就是被人唾弃的“出墙杏花”?何绍群不就成了要被道德与舆论谴责的“第三者”?而我那可怜的“丈夫”,不就成了头戴“绿帽”的男人了?
天哪,这又该是一段怎样复杂与揪心的感情公案啊!算了,算了,光是想想就知道,那种场景恐怕比我现在所处的境地还要让我不堪承受吧!罢了,罢了,还是不做他想了。
看来,我的生活还是太过饱暖了,太过无忧无虑,正因为每天的空闲时间太多,不事生产,又无所事事,没有精神寄托,所以才会有这种心思坐在这里思“□”啊!倘若我每天都在为生计所奔忙,脑子里算计的都只是柴米油盐,开门七件事的民生问题,哪里还会纠缠于这些情情爱爱的身上呢?
我坐在沙发里,思绪纷纷乱乱,经过了一天的折腾,已是有些撑不住被睡意逐渐侵蚀的身体,倦意连连。我看了看还在昏睡中的何绍群,替他掖好了被角,拨开了他垂在额角的头发,调高了房间里的空调,这才裹着毯子歪倒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斯佳丽说,今天我太累了,我想不出办法来,但是明天就是新的一天了,一切等明天再说吧,明天就能想出新的办法来了。
她为的是想出新办法来重新赢回巴特勒船长的心,而我,必须想的是如何破开这缠绕在自己生活里的重重迷雾,看清我今后要走的人生路。

拖着睡了一晚上沙发而腰酸背痛的身体,简单的在卫生间里洗漱了一番,我就想趁着何绍群还没醒,先下楼去吃早饭,顺便也好出去替他买些水果回来,等他醒了,给他弄些新鲜水果汁营养一下虚弱的身体。
折好毯子,我轻手轻脚的拿上外套和包包,正要出门去的时候,冷不丁被从身后飞过来的一样东西砸在门上弄出的大声音吓了好大一跳。我抚着惊魂未定的心,定睛往地上一瞧,是只黑色的手机。我当然认识这只手机,它是何绍群的,跟了他好多年。
它会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看来,是有人醒了。哦,还有,有人一定误会了,以为我又要偷偷溜走,所以气得把手机都丢出来当成威胁我的武器了!
捡起那只可怜的手机,看着它的外壳上被砸出的凹痕,我轻轻地摸着,替它的命运感到惋惜。我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转过身,走到半撑在病床上,绷着脸,正对着我怒目相向的男人身边,无奈的扁嘴道:
“你干什么啊,醒了也不出声,大清早的还吓我一大跳。我知道这个牌子的手机最经摔,可也经不起你这么砸啊!你不要这个样子瞪我,放心,我没打算偷偷溜走,只是看你还睡着,就想下去吃早饭,顺便再给你买些水果上来。你看,还是当年的限量版呢,都被你给摔坏了!”
我将手机递给他,他一把夺过,一语不发的看着我,望向我的眼睛里还带着不太信任的目光。他努力的撑着身体想要从床上起来,可他昨天才刚重新缝合好伤口,若是由着他这么乱动,万一再崩了线,我可再受不了看着他身上又渗出血来那种刺目的场面。
我连忙上前按住他的肩膀,低声急道:
“你别这么动来动去的,快躺下。昨天医生才给你缝好伤口,你要多躺着休息,伤口才能长得又好又快。要做什么事情,说一声就是了,我帮你。”
他半撑着身体,用鼻音轻哼了一声,脸上带着几分挑衅之色看我,轻声道:
“我要上厕所,你能帮我么?”
我看了看他,恍然大悟,眼睛下意识的就朝他□望去,再抬头看他时,他的表情显得有些尴尬,脸上有隐隐的暗红色。可我却觉得他的问题实在很莫名其妙,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么?所以我立刻接口回答道:
“能啊,为什么不能?”
我从病床下拿出一个夜壶递到他面前,道:
“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最好不要有大动作,万一再绷了线,吃苦头的还是你。就用这个好了,方便好了,叫我一声,我来倒。”
“只是肚子上缝了几针而已,死不了人的,我还没沦落到要用这种东西的时候,拿走,我用不着!”
他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脸色很难看,朝我大声的吼着,涨红了脸,表情显得分外恼怒,不知道是因为羞于在我面前用到这种东西,还是觉得我看扁了他,把他当成没用的老头子一样。
还没等我解释,就见他的脸色变了几变,显得有些痛苦,手捂着肚子,紧紧地抿着嘴巴,双眉紧皱,看样子是他刚才太过用力的动作,牵扯到了伤口。见他这副痛苦的模样,我哪里还敢再多说什么,连忙放下手里那个害他反应过大的东西,紧张的上前,想要伸手掀开他的衣服看看究竟情况如何时,却被他一手挥开。
“不用你管。就算崩了线,痛死也是我自己的事。”
他冷着脸,不让我碰他,面容绷得紧紧地,自己慢慢地一点点的直起身体,挪动着下了床。我看着他,越看越觉得他可爱,越看他倔强的逞能模样,越想发笑。
为什么他说的这些话,听在我耳朵里,好象是在撒娇、跟我闹别扭呢?大卫昨天晚上跟我说的那些话,立刻跳出了我的脑海,让我越发的忍俊不禁。同时,心软得要变成一滩水。
我转了转眼珠,心中一动,当下就有了主意。我抿着嘴,强忍着想笑的欲望,故做无心的说道:
“哦,你不用我管的话,那我下楼去吃早饭了,昨天一晚上都没吃过一点东西,现在肚子饿死了。你自己当心哦,我走了。”
说着,我拿起外套和包包,转身走到大门口。身后很安静,已经没有了先前他挪动身体时的唏唏梭梭声。我回头去看,就见他一脸不高兴的站在原地,一手扶着床,一手捂着小腹,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脸上挂着便秘似的憋屈表情瞪着我,看得我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果然啊,这个男人是在跟我闹别扭、撒娇呢!他现在的这个模样,让我一下子就想起了十多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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