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归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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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归何处-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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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话让她的脸色陡然一僵,尴尬的不知道是该对着我赔笑,故做开明,还是该以长辈的身份数落我几句,要求我自重。哈哈,看她这样为难、僵硬的表情,我真是觉得自己心里在暗爽,仿佛为自己报了大仇。
难怪人人都希望有钱好做大爷,因为有钱在手,的确能将人玩弄在股掌之间,能轻易的操控别人的命运,尤其对那些没有人格与尊严、格外看重金钱的市侩之人,更是象操控傀儡木偶一样随心所欲。比如我的这位姨妈,现在,她敢当面指着鼻子大骂我不要脸么?她不敢!
另外在场的几位叔叔、大伯和姨夫们,听见我这样豪放的回答,纵然他们都是男人,其中有几位还是风月场中的老手,按理说对我这样的回答早就见怪不怪,可在这一刻,他们的脸上也都有些尴尬,纷纷挂不住了,对着我清了清喉咙,示意我不要在公众场合说这些私密的事情。
对着这群亲戚,我笑得极媚,媚到骨子里,却冷到了心里。过去几十年,他们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对我表示过丝毫的关心,唯一让他们关心的只有老爸的钱,只有我家的钱!现在,居然组团来关心我,在我面前上演亲情戏码,哈哈,我好感动哦!我好想哭哦!
“哼!”
就在我对着他们大肆发泄着自己的恶作剧情绪,最后一次依仗着手握大把金钱,肆意“调戏”亲戚们的时候,我听见了从房间角落里传出的一声带着轻蔑与怒气的鼻音。我飞快的抬眼看了他一眼,见到他坐在转角的沙发上,望着我,眼角带着寒爽,脸色阴沉却在微笑,我知道,他还在生我的气。
我的心不由得一慌,连忙将视线再度转回到文件上,不敢再看他。说实话,直到现在,一想起先前与他的那个吻,双腿都还是会发软,打颤。我已经有太久没有这样被一个男人如此用力的拥抱与亲吻了,久得我都忘记了,原来,与爱人相亲相吻的滋味是这样的。
当我还晕晕忽忽的沉浸在热烈的激吻中时,他已经率先从激情中冷静了下来。我忘不了他捧着我的脸看我时专注又愤恨的眼神,也忘不了他毅然决绝的将我从他身前推开,毫不留情的转身而去,只留给我一个冷酷的背影。
是啊,对他而言,我是个不值得信任的骗子,是个不负责任的背叛者,今天他这么对我,也是我咎由自取,我又怎么能要求他应该如何如何?
我想到这些,便是忍不住要叹气,再次通篇看了一眼手头的文件,然后转身走到办公桌前,拿起郭律师递到我眼前的黑色签字笔,不带一丝犹豫的,郑重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的亲戚们几乎是屏息凝神的看着我做的每个动作,个个都伸长了脖子,眼神完全追随着我,无比渴求的看着我将签好字的文件交给郭律师。谜底就在那些纸上,谜底,就在下一刻要揭晓了!
郭律师接过文件夹,上下前后仔细的看了一遍,对着我点点头,再一扬眉,我无声的点头,然后垂下眼睑,顺手整了整自己的仪容。我在心里默默的告诉自己,哪怕面对的是砸向我的唇枪舌剑,我也要以最好的姿态去迎接。因为我是周望晴,我是败家的“皇太女”!

我自以为对人性的贪婪已经看得非常透彻了,我预料到了亲戚们会有种种暴跳如雷的狂怒反应。可是,我终究还没有真正了解人性的可怕,是我低估了金钱在他们心中所占据的地位,是我小看了他们的反应,也是看高了他们的素质,我又一次将自己逼到了风口浪尖上,逼入了死角与绝境。
他们每个人都象一只狂躁的老虎、狮子,那一双双被愤怒逼红了的眼睛,充满了意图噬我的血、撕扯我肢体的饥渴,每个人都冲着我大吼,冲着我挥舞着双臂,无数难听到极点的,充斥着对我人身攻击的话语,如一支支利箭,密密扎扎的向我袭来。我的血亲,我的亲人,他们是我打断骨头都连着筋的亲戚,此刻,却为了金钱,在用最恶毒的言辞,对我实行着语言暴力。
我明知自己不应该和这些人计较,不应该与他们生气,也不值得与他们生气。但是,仅仅是为了这些身外之物,就被自己亲人中伤成如此,即使我已经建设了一层厚厚的心防,可面对他们集体的“讨伐”,还是让我感到了无法遏止的心痛。
可我不愿意让他们看到我在心痛,也不愿意让他们知道,我被他们的言行伤害的很深。所以,我始终让自己保持着无所谓的笑容,让自己看起来是在看他们的好戏,是在幸灾乐祸。
我站在办公桌前,双手抱胸的冷眼看他们与我大吵大闹,所幸这间办公室的隔音效果做的极好,不然,我相信,整幢大楼的人都会听见他们的怒吼声。所幸郭律师已经带着他的助手离开了办公室,不然,我们周家人为金钱而拼得你死我活的丑态都将被一览无余,颜面尽数扫地。
人,果然是为财而死的。
我把玩着手腕上的老银手镯,轻描淡写的对着正在冲我怒骂的姨妈悠然说道:
“好了,好了,你们骂够了没有?这都几十分钟过去了,该发泄的,也发泄的差不多了吧!我字都签好了,一切都已经既成事实,你们这么浪费口水,有用么?姨妈,你骂得最久,口沫横飞的,要不要喝口水啊?
真是可笑啊,我想怎么花老爸留给我的钱就怎么花,那是我的权利。你们有必要这么激动么?与你们有什么相干的?我爸已经给过你们一笔丰厚的遗产了,你们应该心存感激的带着钱、安分守己的过自己的小日子,怎么现在还敢这样对着你们恩人的女儿这样指手画脚,大吵大闹?还不满足是不是?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应该把那笔钱送给你们?
抱歉,你们虽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可还没穷到就差我那些钱的地步,我也不是做慈善的,不想以救助灾民的名义把钱送给你们。我奉送你们一句,人还是知足一点的好!不要这么无耻的贪得无厌。
我也不怕告诉你们一句实话,我们大家心里都是明镜一样的,那么多钱送给你们等于是‘肉包子打狗’,我不可能得到半分的好处,说不定背地里你们还会笑话我是傻瓜。但是,送给他,我至少还能看到一些回报,就是扔到水里还有个动静。所以,我只会把钱给对我有利的人,而不是你们!”
我平静到听起来有些冷酷的话,再次触痛到了亲戚们的神经。每个人的脸上都凶相毕露,对着我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炮轰:
“你这个数典忘祖的不肖女,你爸才刚走几天?你就把周家的脸都丢尽了!你连你爸留给你的周家产业都可以放弃,白白的拱手送给外人,你简直就不配做我们周家的子孙!我们没你这样的亲戚,你不配,不配!”
“她何止是不肖女,简直是厚颜无耻!大哥病危昏迷的时候,她有哪一天晚上陪过夜?出国前就不是什么安生的人,在国外呆了八年,更是变本加厉!你说你什么时候尽过孝道?成天和老外鬼混,也不知道背地里偷偷打胎打过几次了!一回国就给我们周家脸上抹黑,穿得妖里妖气的去探病,惹得外面议论纷纷,分明没有把大哥的病情放在心上!大哥没准就是活活给她气死的!”
“一个女孩子,一点不知道检点,成天和各种各样的男人混在一起。今天陪这个吃饭,明天陪那个睡觉,后天又和谁谁谁去了什么地方。从你回来之后,你看这外面的各种小道消息和艳情新闻漫天飞啊,我都不好意思告诉我新认识的朋友们,回回上头条的这个女人就是我的外甥女啊!实在是丢不起那个人!你不要脸,我们还要脸呢!”
“你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几亿的财产,说给他就给他了。就算你不给我们周家,也犯不着给他啊!今天报纸上还大肆报道你们两个不合,中天可能要地震,要分家。转过头来,你就把那么多钱送给了他,你到底存了什么心思?
周望晴,你可不要被我说中了,你们两个分明就是暗地里有奸情!你为了他,你是为了他,才会拱手把自己手里中天的资产,全部送给他的!是不是?
你们两个一早就商量好了,故意放出这些烟雾弹来,混淆外界的视线,装出一副不合的假象,然后你再把钱都送给你这个小情人,让他好彻底一口吞了我们周家的中天?是不是?这是不是你们两个的如意算盘?是不是?”
叔叔的话音刚落,我还没来得及反驳,就听姨妈尖叫了一声,动作极为迅速的扑到我的身前,抬手就给了我一记狠狠的耳光。我的脸被她充满怒气的掌掴打得偏过头去,眼冒金星,耳边又是一阵嗡嗡声,火烧一样的痛感顿时在脸上蔓延开来。我捂着阵阵抽痛的脸,听见姨妈冲着我大声叫道:
“周望晴,你不要脸,你把你妈的脸也全都丢尽了!你和他在一起,是乱伦,是乱伦!你要男人,什么样的男人不好找,居然找自己的弟弟!你怎么可以这样下贱,无耻,你简直就是个人尽可夫的□……”
“够了!你们统统给我闭嘴!”





、第 18 章

平地里炸起的一声怒喝,打断了姨妈后续的痛骂。何绍群一脸怒容的从角落里走了过来,强势地站在了我和亲戚们的中间,背对着我,面对着那些面对他时均敢怒而不敢言的亲戚,冷眼一扫,沉声责道:
“你们都是她的长辈,也是上了年纪的人,就算心里再有气,怎么可以对着她说出这样难听的话?!一点都不知道自重!不要说她是你们的亲人,就算她不是,你们这样骂她,也是恶语伤人!
那些难听的话,充满了侮辱性的字眼,还动手打人,这简直就是人身伤害!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们,光凭着她脸上的伤痕,她如果要告你们诽谤和故意伤人的话,你们一个个都逃不了,将来都得去大牢里坐上几个年,尝尝免费牢饭的味道。所以,你们最好给我收敛一点,不要让自己的下半辈子都在大牢里过!”
我认识的何绍群,是个典型的两面派。自从他翅膀长硬了之后,在我面前,从来不假以好颜色,冷言冷语,横眉怒目,言语刻薄,一张嘴厉害的要命,不把我说死他决不罢休;可他在外人面前,即使在公司里,也基本很少发脾气,通常都是温文有礼,笑脸待人,进退得体的让人抓不到半点错漏,让所有人都有一种错觉,好象他是从来不会发火的人。
所以,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他也有当众冷下脸来对着外人说话的时候。我更不知道,原来,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这些话,充满了令人胆寒的胁迫感。那种强大的足以压住场面的气势,不是每个人都有的,而是天生的。
他的话,充满了威慑力,确实镇住了我那群近乎疯狂的亲戚。房间里的空气顿时冷凝了下来,我们所有人的眼睛就这么互相对视着,好半天都没有人再说话。
我在心里感激他的出言襄助,可是,我知道,即便他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还是会有人心有不甘,还是想再做一次困兽之斗。因为,他说的这些话,听起来,完全是站在我的立场上维护我的。
果然,终于还是有人忍不住跳出来。我的大伯,壮着胆子,理直气壮的挺胸与何绍群当面鼓,对面锣的吵了起来:
“你小子别替她出头说话,也别想吓唬我们,我们都是经过风浪的人,我们不会怕你的!我们都知道,她把那么多钱都给了你,你自然会在一边说这些风凉话!可她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大家谁不知道?
诽谤?谁诽谤她了?苍蝇不盯无缝的蛋,她闹出的那些脏事,报纸媒体上都有登,又不是我们瞎编出来的,空穴来风,必出有因!还有,是,我们是打了她了,那又怎样?象她这么不肖的周家子孙,给祖宗丢脸,给我们丢脸,就该好好的挨顿打!她挨的那记耳光,就算是我们替她过世的父母教训她的!你一个外姓人,管得着我们周家的家务事么?
啊,我知道了,你这么帮着她说话,我看,你们两个就是有一腿!你们两个联合起来,夺了我们周家的产业,还来欺负我们这些长辈,简直无耻至极!”
我站在何绍群的身后,看不到他此刻脸上的表情,但我却很是无奈而清楚的知道,大伯的这些话,已经成功的将他们自己逼到了绝境之上,再没有退路!
可能他们还不知道,这些难听的话,对我来说,不过是让我心痛一阵就过去了的耳旁风,而对他来说,绝对会刺激到他头脑里的某根神经的。不同的对象,所带来的结果完全是天地之别。
我认识何绍群三十年,也与他爱恨纠缠了三十年。我知道,他不是个轻易将自己心事明白地表露在脸上的人,有时,他就算心里恨得要杀人,也会在面上笑得云淡风清,让人无所察觉。但是,只要他一出手,就必然会死死扼住对方的要害,笑看着对方毫无还手之力的垂死挣扎。
大伯的话,无疑成功的催生了他这种心态与情绪,加速并且坚定了他意图要亲手扼死某些人退路的欲望。就在我为此担心不已的时候,我果然听到了身前的何绍群呵呵地低声而笑,接着,不出我所料,我听到了他饱含着讥诮的、冷酷的话语:
“真是非常不错,非常精彩!我很钦佩你们的胆量,居然敢对着你们的衣食父母说出这样的话来。其实你们的嗓门还可以再大一些,或者索性直接对着楼下那群记者去爆料,说我和周望晴之间有奸情,我们在搞乱伦之情,我们联合起来吞了中天,赶走你们这些老臣子!去说啊,有胆就去爆料啊,这样,不就可以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么?这样我们身败名裂了,你们就高兴了,解气了,满意了,是不是?哼!
我看你们几个是没有搞清楚状况吧!就算周望晴把她名下所有的钱都转赠了我,只要我没正式签字,她现在还是中天的大股东。你们敢用这样的口气和她说话,看来那些钱真的烧红了你们的眼睛,烧到了你们的屁股啊!
本来我还敬你们是我名义上的长辈,想着时刻要让你们三分,可现在,既然你们翻脸不认人,认定了我不是你们的亲人,是外姓人,没资格管你们的周家家务事,那么,我就公事公办,按照外姓人的身份来对你们,到时可别怪我对你们心狠了。”
大伯皱着眉头,警惕的看着他,质问道:
“你要干什么?”
“呵呵……我还能干什么?我当然干我一个老板应该干的事情啊!哦,对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此刻,我已经是中天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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