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你嘴里叼的是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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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家,你嘴里叼的是姑娘-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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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酒心中也有些酸楚,抱着刘芸道:“二娘,这是高兴的事啊,不要哭啊。”



刘芸急忙擦干了眼泪:“对对!明远要是知道了,在地下也会高兴的。”



“二娘二娘!”



这声音分明是谢春深的声音,刘芸正要迎出去,阿酒却惊慌地拉住她道:“二娘你拦着他,我去把衣服换了!”



“二娘在家吗?”这声音已经俨然就在门口了,阿酒能躲到哪里去?

卷二:春色三分 定亲酒(下)

谢春深一进门,便见阿酒像见不得人了似的躲在刘芸身后,他抻头看了看,隐约看见阿酒穿了一身红色的衣裳,又细看了一眼,见阿酒挽着髻,青涩中透出一股子妩媚来。



“阿酒?”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半是疑惑半是惊讶地唤了一声。



阿酒此时身穿绣着母鸡和肘子的嫁衣,哪里好意思让谢春深看见,粗声粗气道:“叫我干什么!”



谢春深听了阿酒的声音,这才算是肯定了这人就是他的阿酒,眉眼都舒展开来,笑道:“干什么这样吼我,我又没偷你家的鸡。”



阿酒不敢看他,只紧紧揪着自己的衣袖,开始不讲理了:“你就是偷了我家的鸡,你走,你快走!”



谢春深这个冤呐,可是又没地方说,只得去求刘芸:“二娘你看看阿酒,这还没成亲就开始冤枉我了,要是以后她和您告状,你可千万不要信,阿酒坏着呢!”



刘芸笑笑,闪身把阿酒露出来,指着阿酒道:“你是不知道这个中缘由,阿酒这是臊得慌呢。”



谢春深一听,忙问道:“臊什么?”



“你看看她那嫁衣上的凤穿牡丹。”



谢春深转头去看,阿酒却左多右躲的,最后干脆把裙子上的图案都揪到了一起,死活就是不给谢春深看。可是这样反而勾起了谢春深的兴趣。



“阿酒你个没出息的,你现在不让我看有什么用,成亲的时候不还是要给我看?现在让我看了,我有个心理准备,省得到时候忽然见到我再叫出来多丢人!”



“那我就不嫁了,不让你看见就行了!”



谢春深一听,这还了得,慌忙对刘芸道:“二娘你看她,成亲哪里是这样儿戏的,说不嫁就不嫁!”



刘芸摇摇头,道:“你们的事你们自己解决,别扯上我这个老婆子。”



刘芸说完便走了,阿酒急忙快跑两步,想要跟着一起出去,谁知谢春深一个旋身,恰好当在了她的路上。



“怎么,说完不嫁我了然后就要跑?”



阿酒紧紧攥着母鸡肘子,底气明显不足:“谁要跑了,我烦你,不想和你说话!”



谢春深死活拦着没让她走,口气也软了下来:“阿酒,反正迟早也是要让我看的,我又不嫌弃你的女红不好,你怎么还不好意思了?”



阿酒一听也是个理,可是总还觉得臊得慌。谢春深明白阿酒这是答应了,于是主动把那已经揪在一起了的裙子拽了出来,展平开来。



谢春深先前虽然是有了心理准备,可是看清眼前这图案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阿酒,你是有多久没吃肉了,又是吃鸡又是吃肘子的?”



阿酒恨恨把裙子扯回来,真是恼了:“你还说你不笑话我,这不是笑话我是什么!”



谢春深急忙哄道:“我这哪里是笑话你,我这是觉得你是这世上最可爱的姑娘,手最巧的新娘子!”



“你看,现下不只是笑话我了,还挖苦我了。”阿酒生气地要拿剪刀去剪,谢春深吓得赶紧拉住她。



“阿酒你可好狠的心呐,日子都近了,你竟然还敢剪嫁衣!”



“这么丑的嫁衣谁要穿,早剪了早好!”



谢春深一看阿酒这是真的生气了,于是也不再笑话她了,道:“这嫁衣哪里丑,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嫁衣了,你就穿着这件嫁衣嫁给我,谁要是敢说你的嫁衣丑,我就让王广把他关进大牢里睡泥地!”



“你不嫌丢人?”



“丢什么人,不丢人,要丢人也是咱们两个一起丢!”



*

阿酌下学回来,刘芸也做好了饭,几人一起吃了饭。



谢春深这几日来得很勤,阿酌其实一直也不太明白成亲是怎么一回事,可是今天听书塾里的孩子说,阿酒成亲之后就不是他姐了,是谢春深的妻子了,他才知道成亲是怎么一回事。



他知道了之后,便不喜欢谢春深了,他害怕谢春深把他阿姐抢走了,以后他再也没有阿姐了。



“阿酌倒是吃些菜,以后长得高高大大的。”谢春深像往常一样给阿酌夹了些菜放在碗里。谁知阿酌这次却什么也没说,就把菜夹了出来。



桌上的几人皆是一愣,不知阿酌这是怎么了。



“阿酌你干什么?”刘芸不知阿酌的心思,只是这样给谢春深难堪,让她有些生气,所以声音也有些严厉。



阿酌抬头看了刘芸一眼,眼睛就红了,他觉得自己很委屈,不但自己的阿姐以后不是阿姐了,连二娘也不喜欢他了。



阿酌第一次狠狠地把碗放下,喊道:“谢春深我讨厌你!”



众人都没反应过来时,阿酌便跑了出去。



刘芸讷讷:“这孩子是怎么了……”



阿酒自然也不知自己的弟弟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对谢春深,可是心中十分担心,立刻就起身想去追阿酌。



谢春深也起身,对刘芸道:“我和阿酒一起去找阿酌。”



刘芸点点头,还是有些不明所以。



谢春深其实隐隐猜到了阿酌这样的原因,他这小舅子虽然年纪小,可是懂的事情却不少,如今自己要和阿酒成亲,对于阿酌来说并不是一个小的变故。



看来他还是要多多和这个小舅子交流交流,否则以后有他好受的。



两人出了门,阿酒往城南去了,谢春深便往城北去了。他走了许久,终于在街道转角处看到了坐在墙根的阿酌。



阿酌正抱着自己的腿,也不知是不是哭了。谢春深慢慢走过去,坐在了阿酌旁边:“哭啦?”



阿酌吓了一跳,立刻抬头看向谢春深,然后又转头不看他。



“我做错什么了,你为什么不理我了?”



阿酌还是不说话,仿佛已经决定以后都不和谢春深说话了似的。



谢春深叹口气,一副十分得意的样子道:“过两天我可就和你阿姐成亲了,就是你的姐夫了……”



“你才不是我姐夫!”阿酌气鼓鼓地冲谢春深喊了一声,然后又像是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



谢春深这下就肯定了,于是换了一副口气:“我和你阿姐成亲之后,还是会经常来看二娘和阿酌的,阿酌不用担心的。”



“你骗人,别人都说阿姐和你成亲之后就是你的妻子了,就不是我阿姐了!”



谢春深一听,忍不住笑了:“你听谁胡诌的,我和阿酒成亲之后阿酒还是你的阿姐啊,而且你还多了个姐夫呢!”



“我不要姐夫,我就要阿姐。”阿酌也是个倔强的孩子,认死理,一根筋。



谢春深知道这也不是一天两天能说明白的事情,于是只得先哄道:“好好好,你不要姐夫,那你阿姐现在可是满大街地找你呢,你二娘也不知急成了什么样子了,咱们先回去,其他的事以后再说行不?”



阿酌看看谢春深,觉得他说的很对,可是此时自己若是听了谢春深的话就有了屈服的感觉,于是把小脑袋一扭,扭捏道:“我才不要和你回去,我要自己回去!”



“好,你自己回去吧。”



谢春深虽然是这样说,可是却只是和阿酌保持着一段距离而已。阿酌时不时转头看谢春深一眼,然后又若无其事地转回头不看他。



谢春深在后面看着小小的阿酌,忍不住就想乐,可是又怕自己乐了伤了阿酌的心,于是只强憋着,很是辛苦。



*

谢春深把阿酌送回家之后,便沿街找阿酒去了。找到阿酒的时候,她正垂头丧气地坐在街边,谢春深觉得这对姐弟真是对活宝,伤心难过了便坐在街边。



“阿酒。”谢春深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有些呆愣地抬头:“找到阿酌了吗?”



“已经回家去了,我们也回去吧。”



阿酒没应声,只是又低了头,十分低落难过的样子。谢春深于是也坐下,摸摸阿酒的头:“怎么了?”



阿酒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是不是只顾着自己开心,忽略了二娘和阿酌的心情?”



谢春深一听笑了,包容而缱绻:“阿酒,你是我见过的最重视别人感受的人了,不要太苛责自己。二娘一直都只是希望你能幸福而已,你也很关心阿酌,只是阿酌现在有些误会。但是,这都不是什么难题,阿酌是一个懂事的孩子,等他的顾虑消除了,自然就好了,而且我们也可以延迟婚期,等阿酌接受了我,再成亲也可以啊。”



“恩。”阿酒应了声,可是心中还是有些担心的。



谢春深抓着阿酒的手放在胸前,目光炯炯:“阿酒,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从一个快要倒闭的小酒馆开始,到现在的酒楼,这么多不容易的事情我们都一起越过了,如今也是,我们都不要泄气,好吗?”



“傻子,我说什么你信什么,我是逗你玩呢!”阿酒脸色猛地明媚了起来,把苦口婆心的谢春深气得脸都青了。



“阿酒你怎么这么坏!”



阿酒闻言却又装出一副无辜相:“我哪里有?”



谢春深狠狠拉过阿酒,把她的脸死死按在怀里:“坏阿酒,让你使坏,憋死你!”



阿酒死命挣扎,好不容易才算是把脑袋拔了出来:“谢春深你憋死我可就没人给你当媳妇儿了!”



谢春深不理,只又把她的脑袋按住:“没人给我当媳妇儿,我就自己当光棍!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阿酒你这么坏,你那坏心眼都藏着掖着呢?人家娶媳妇儿都是开开心心顺顺利利的,你再瞧瞧我,给你家当长工,哄丈母娘,哄小舅子,最后你还不省心地给我添乱!看我今天不料理了你!”



阿酒一听,急忙讨饶:“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你怎么就不敢了,我看你暮酒能耐得很,哪里有你不敢的事情,要是我今天不收拾你,以后我还怎么当你相公!”



阿酒被憋得喘不过气,死死抓着谢春深的肩膀想要起来,可是却不得脱身。



“谢春深,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要是有下次我就是街边那条赖皮狗!”



“赖皮狗?我要你当赖皮狗干什么!”



阿酒眼睛一转,脸也不知怎么就红了,声音中都透着一股子赧然:“要不我……我亲你一下?”



谢春深一听,眼睛冒了绿光:“那你试试。”



谢春深眼神那么亮,让阿酒都不好意思看了:“你别看着我,我不好意思!”



谢春深此时被色迷了心,立刻闭上了眼,还把脸凑到阿酒面前。



阿酒见此,却慢慢凑到了谢春深耳边,小声说了句话,然后趁谢春深愣神的片刻拔腿就跑,一会儿就没了影子。



谢春深眼睛睁得老大,满脸的惊奇古怪,喃喃自语道:“阿酒你刚说什么,你叫我相公了吗……”



又过了一会儿,在这幽静的小巷里,谢家酒楼的少东家欲求不满地哀嚎道:“阿酒你个不厚道的,你给我回来!你回来啊!”


卷二:春色三分 女儿红(上)

阿酒回家后,和阿酌单独说了很多话,可是阿酌也是个死心眼的孩子,只听着,脑袋耷拉着,并不言语。

阿酒知道也不能强求,于是只更加关心阿酌,不再说其他的了。

谢春深一直想要找个机会和阿酌好好谈谈,可是阿酌一直躲避着他,找了几次也没见到阿酌。

这天外面正下着雨,酒楼里没什么客人,谢春深在大堂里看账。

“谢老板。”

谢春深一抬头,不正是他那小舅子,可是再一看却吓到了:阿酌的左眼青紫,裤子也破了,膝盖上的伤口正往外流血,他脸色发白,浑身都冻得瑟瑟发抖。

“阿酌,这是怎么了!”谢春深急忙上前,把阿酌拉进来,又拿了手巾给他擦水。

阿酌声音小小的:“跌倒了。”

谢春深看了那伤口一眼,这哪里是跌倒的伤,分明是和人打架时弄伤的。却是没有戳穿:“我去叫你阿姐来?”

阿酌头摇得像波浪鼓似的:“不要让我阿姐来,我一会儿就走,我不想让她看见。”

谢春深叹了口气,拉着阿酌进了后院自己的屋子里,然后去阿林屋里找出了一件阿林的小衣服给阿酌换上,又让牛叔弄了碗姜汤给阿酌喝了。

这一顿折腾下来,阿酌总算是暖和过来了。

“说吧,怎么回事?”

阿酌把脑袋扭到一边,倔强道:“都说是跌倒摔的了。”

“我才不信你那鬼话,哪里有人会摔青自己的一只眼睛,那明明是被人打的。”

“才不是!”

“那是什么?你要是不说我可就告诉你阿姐去了。”谢春深佯装要出门告诉阿酒,把阿酌吓得连鞋都没穿就下床拉住谢春深。

谢春深低头看着阿酌,眉毛微挑:“怎么,要告诉我吗?”

阿酌的小胸脯气得鼓鼓的:“告诉你可以,但是你不能和阿姐说。”

“好,我不和你阿姐说,我们拉勾。”谢春深伸出一根手指,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

阿酌没想到谢春深竟然也会拉勾,于是将信将疑地伸出自己短粗的手指,便听谢春深口中念念有词:“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骗,骗骗娶不上媳妇喝毒药。”

谢春深是险些笑了出来,可是阿酌却好像得到了什么十分可信的承诺了一般放下心来。

“今天阿宏又欺负小武了,还和别的孩子一起打小武,我觉得不可以让他们欺负小武,所以就和阿宏他们打起来了,他们好多人,我打不过,就让他们打了。”阿酌觉得有些丢脸,可是说出口之后又觉得很轻松了。

“阿宏是谁?”

“他住在城东,家里是开豆腐坊的,平时总是欺负小武。”

“那小武又是谁?”

“小武是住在城东的,他爹是开铁匠铺的。”

“恩,那阿宏为什么要欺负小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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