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花碧玉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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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花碧玉录-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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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中鲜有女子,太子又是平乱的统帅,莫要污了名声。”
几股鲜血自箭端流出。谢馻伸手却不能止住。他双眼一红:“什么名声不名声?我本不在乎!你我朝夕相处,对人说情深脉脉又如何?”
“太子不是要扬名么?”偃珺迟脸色苍白。
“是啊,我要继天子位……”谢馻苦笑:“那便没有什么事是不能做的了。”
“来人!”谢馻鼓足力气大喝一声。
须臾,一名军医上前来。偃珺迟无法阻止,任凭自己晕了过去。
卫军停军休整,不敢冒然前进。
山谷之上,谢弘厉声斥责:“汲墨!你是怎么护主的?”
汲墨单脚下跪:“属下拼了全力挡开射向太子及公主的箭。然而乱箭太多,公主又突然为太子挡箭,属下慌忙出手也晚了。”
谢弘心中一痛,努力平缓了气息,淡淡道:“她若有事,你也不必活了。”
汲墨称“是”。
谢弘飞身下山,到了卫营之中。卫军数百名士卒立刻拔剑大喝:“什么人?”
谢弘掏出谢玄给他的令牌,沉声道:“见此令如见天子。跪下!”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说明天更新的,但是我今天很勤快,写了一章,所以提前更新了。明天就更不了了。下一更7月8日(周五)。不过,我若写了会提前更的。又不过,我可能会修前面的细节处。哎,不说了。


、事定

卫军士卒哪里见过这等令牌?只怕是敌方奸细,面上犹疑,纷纷你看我,我看你。卫彧听得响动,大步出营。见是谢弘,他的双眼骤然燃起嗜血之光,立时伸手拔剑,一边断喝:“直闯我军营地!哪里来的奸细?”
谢弘见他全然不将天子令牌放在眼中,冷哼一声,亦抽剑相向。
眨眼间,卫彧已腾空而起,利剑在夜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刺得将士们睁不开眼。而当他们再次睁眼时,两人已在空中回旋斗转,过了数招。卫彧一剑狠刺向谢弘胸前,谢弘旋身躲闪,背对卫彧,剑亦自胸前换至后背,与卫彧的剑交叠、碰撞。再一个旋转,谢弘已自半空落至大军中央,剑仍指向头顶。卫彧紧随其后,双脚一落地又是一个飞腿踹向谢弘下盘,剑同时扫向谢弘咽喉。
谢弘被踹一脚,身子微微一晃,卫彧的剑已刺破了他的肌肤。谢弘吃痛,先前尚有避让,此刻已拼出了全力。他脚尖一点,身子回旋数步,稳稳站定。又快走几步,手上的剑迅疾挥舞。围观的将士只瞧见一圈白色光晕在卫彧四周频频换位,看不清人影,分不清方向。待得那团白光停下,众人同时听得一声闷哼,定睛看去,谢弘的剑已架在了卫彧的肩上。
卫彧怒瞪谢弘。谢弘再喝:“见令不跪,卫彧,你是要造反么?”
卫彧重重哼了一声,命令众将:“假冒圣令,拿下此人,赏千金!”
众将得令,欲拔剑相向,谢弘眸光一冷,厉声道:“仆铳!严贺!张维!你们也要跟着造反?”
仆铳、严贺、张维三人都是卫彧手下大将。三人一愣,仆铳率先出声:“我等是天朝太子所领之军。天朝二殿下怎么会擅闯军营?定是奸人冒充!将士们,上!”
谢弘挥剑,用剑柄点了卫彧的穴,转而与仆铳几人交手。仆铳等人虽是战场猛将,在谢弘手下却不能讨到半点好处。谢弘不过一招,围将上来的三人被谢弘一脚踹在地上跪着,却都是动弹不得。
士兵们见将军被辱,欲上前挑衅,却又惧怕面前的白衣长袍之人。风扬被一名军医扶着,静静地看着混乱的场面在瞬间安静。
谢弘站在人群中央,负手而立。“我在上次穆国之战便见过诸将。念在夜深暗黑,尔等未能看清,恕尔等无罪!再有犯上者,一律以叛逆罪论处!”
此时,谢馻出了营帐。卫彧见谢馻,想起二人不和,便哈哈大笑:“既是二殿下驾临,不知太子殿下在此么?莫非二殿下也要以下犯上?”
谢弘看着谢馻,谢馻咳嗽了几声,只盯着谢弘不语。大军中的人也都个个屏住呼吸,看来天朝太子与二殿下果真水火不容。只要谢馻一声令下,谢弘便是犯上之罪,先斩后奏也无可厚非。
谢馻看着谢弘傲然而立,天家威严由内而外,哪像自己病体虚弱,毫无气势?他与谢弘对视,心思百转。他若死在自己手下……
谢弘却以剑撑地,单脚下拜,声音和煦:“见过皇兄。”
谢馻一连咳嗽,并未应声。
谢弘便一直跪地,耐心等待。
夜里寒气逼人。军中静谧得让人透不过气。卫彧紧紧盯着谢馻。谢馻咳了许久,终于缓和了下来,他闭了闭眼,极是疲惫地道:“二弟且起。”
本是凝固胶着的氛围在瞬间得到缓解。
谢弘站起身来,转头吩咐众将:“天子令牌在此。着卫军上下全听天朝太子之令,即刻进军楚都!”
众将犹豫,谢馻领军不过是个名头,军中兵符尚在卫彧手中,而天子令牌……
谢弘转而看向卫彧:“天子令太子殿下平楚,征调卫国之军。军中主帅只能有一人。着卫彧即刻将主帅大印交予太子殿下。”
跪在地的卫彧麾下诸将欲拾剑,却动弹不得。卫彧瞪着谢弘。
谢弘又沉声问:“卫彧,你还想抗命?”
风扬见卫彧及麾下将领都不能动得分毫,朝谢弘跪下,从容道:“既是天子令,无人敢不从。只是,卫太子不能动弹,无法上交帅印,望二殿下恕罪。”
卫彧狠狠地盯着风扬,风扬深埋着头。
谢弘解了卫彧的穴,卫彧不甘不愿地将帅印交出。谢弘托着帅印,对谢馻一礼,将帅印递给谢馻。谢馻有些疑惑地接过。
谢弘进了偃珺迟的营帐,看着满面惨白,昏迷不醒的人,握紧了拳头。他伸手抚上她的脸颊,谢馻撇过了头。谢弘收回手,转而对谢馻道:“请皇兄好好照看珺儿,我即刻领军去楚都。”
谢馻双眼微眯,只恨自己行走不便。他淡淡道:“不必你说。我不会让她有事。”
谢弘抿了抿唇,披了战甲,出了营。
到楚都,有一条暗道。谢弘领着九万大军沿暗道而行,不到两个时辰便到了楚都。是时,天色微亮,楚都王宫之中百官聚集,要立新王,以抵抗卫军。
姜宸却领了三十万大军立在王宫外面。楚臣都言姜宸欲逼宫谋反。姜宸也确用了谢弘给他的那块假兵符调动了三十万大军,扬言楚臣内有通卫的奸细,与卫人一起谋害楚王,应先捉拿奸细,再立新君。
楚臣惧怕三十万大军,战战栗栗,不敢过多反驳。
恰在此时,谢弘突然现身于姜宸及楚臣面前,出示天子令牌。姜宸率先跪拜,众臣紧随跪地,并都恍然大悟,原来是姜宸与二殿下密谋欲夺宫。姜宸手中的三十万大军,再加上谢弘手中的九万军士,他们哪里还敢说什么?
谢弘令众人起身。眸光扫过在场之人,落在姜宸身上,沉着、从容言道:“太子殿下奉天子令治楚乱。我奉皇兄之命,先行至此。尔等现在果真是要逼楚宫?”
矛头在瞬间指向姜宸。姜宸蹙眉,心思百转,瞬间便明白过来。谢弘哪里是要借他的手削去卫国实力,然后让他们姜家做一方诸侯?实际上是要借卫军之手,掌楚国大权。楚王之死,还不知到底是何人所为。卫人一直挟楚王以令楚国,绝不会置楚王于死地。如今看来,都是谢弘的所作所为了。为的是引起两家纷争,他借平乱之由掌管楚国,将卫军收入天家麾下,真是一箭双雕啊!
姜宸冷冷一笑,他手中的三十万大军可不是吃素的。纵然谢弘武艺再高,他那九万军队能拼得过这三十万大军么?他昂首正视着谢弘,从容不迫地道:“看来与卫人勾结的不光是内臣,还有二殿下欲联合卫国,以灭楚国!诸位,想我楚国近年来雄踞一方,无人可匹敌,焉有被人活活吞灭之理?今日,二殿下竟领卫军犯楚,我楚男儿岂可坐以待毙?”
众人纷纷议论起来,原来姜宸与谢弘并非一路的。而楚国自视甚大,就算是天都,也不会放在眼中。现卫军在此乃是事实,他们自不会让楚灭于天都、卫军手中!众臣纷纷站到姜宸一边。
姜宸见原先不服的大臣都站到了自己这边,胜券在握,即使死拼,也不会让谢弘的计谋得逞。
谢弘的眸光淡淡扫过众人。又掏出一块令牌,正是姜怀远身上真正的兵符。他笑了笑,不急不缓地道:“有人欲谋反,杀父弑君,还仿制了一块假兵符。”
谢弘举起那块兵符,对三十万大军道:“姜相有令,捉拿杀父弑君之叛徒!”
局势又在瞬间变换。一位楚臣认得那块兵符,讶然道:“二殿下的兵符是真的啊……”言外之意,姜宸那块便是假的了。
众人又纷纷议论起来。有人叫姜宸将兵符拿出来比对的,姜宸自然不敢。他瞪着谢弘,大笑:“原来如此!”
谢弘肃然再令:“还不动手?”
几名将士将姜宸拿下,姜宸哈哈大笑:“楚国亡矣!亡矣!”
事情平息下来,谢弘收军,坐在楚宫正位的偏座,向众臣发话:“楚国已平。我将呈请天子立楚王长子为新君。大家退下吧。”
三日之后,谢馻与偃珺迟的车驾至楚。谢弘领楚臣于王城之外夹道相迎。谢馻扶着身子虚弱的偃珺迟掀帘而下。
众人叩首跪拜,得见儒雅病弱的天朝太子,以及换了女装的珺玉公主。天家容颜非同一般,他们心叫荣幸。
谢馻本是体弱,扶不住偃珺迟,他额头渗出密汗,谢弘立即命人上前扶着谢馻,他自己伸手扶着偃珺迟。
偃珺迟朝谢弘柔柔一笑,身子一软,又要倒下。谢弘抱起偃珺迟,朝谢馻一礼:“此处便交给皇兄了。我带珺儿下去休息。”
不等谢馻发话,谢弘已抱着偃珺迟施了轻功,飞身而去。
众人一片哗然,早就听珺玉公主与太子殿下朝夕相处,更有许多暧昧传言。而眼下这样的情形又是怎么一回事?
谢弘竟在大庭广众之下行此事,谢馻怒气攻心,捂嘴咳嗽个不停。
作者有话要说:不出意外,再过一章,第一卷结束。下一更7月10日(周日)


、离觞(一)

楚都的一处别院。偃珺迟醒来已是日沉之时。谢弘一直守在她的身边,看着缓缓睁眼的人,终于欣慰地笑了。他的吻轻轻地落在她的额头上,还有那终于恢复了血色的唇上,声音似水温柔:“珺儿……”
偃珺迟应了一声,换来那人的无尽缠绵,其中有只他和她才知道的无法言说的后怕。谢弘极致温柔,不敢吻得过深,怕牵动了她的伤口。吻停下时,他将她牢牢地抱在怀中。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偃珺迟轻轻笑了出来,想着当时的凶险,她又道:“为太子挡下那几支箭后我才开始害怕。”
“怕,还要去挡箭?既不能文,又不能武的,逞什么能!”谢弘横了她一眼。乱箭之中,那勇敢无畏的少女差一点就离他而去了。
偃珺迟眨着眼笑,“是你让我好好照看他的。”
谢弘直直地盯着她,教训道:“我可没让你以命相护!”
偃珺迟笑嘻嘻地看着他,她这不是好好的么?更何况谢弘让她照顾谢馻,必有道理,因此谢馻也不能死。只是……谢馻与她的那些传言……
偃珺迟“哦”了一声,似娇似嗔:“你又不说清楚。那你现在要怎么样嘛?”
不知为何,偃珺迟想起了那夜在密林之中的拥吻,还有那晚了无痕的春梦,自己先红了脸。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脸上,那委屈、娇嗔的模样比欲开还闭的花还要娇美许多。那夜在密林的情形亦在谢弘脑海中浮现。他唇角微微扬起,在她耳边低笑:“傻丫头,你是不是想到该怎样了?”
她听说过他披上战甲的凌厉英姿,更领会过他卸甲后的无赖调笑。初雪时,她笑他“莫要因那慧根而做了和尚”,他便笑她“莫非珺儿想做尼姑”。想着想着,偃珺迟的脸腾地烧了起来。她哼了一声,推开他的怀抱,要跳下床去。谢弘一把将她拉回榻上,笑道:“别逃了,好好歇着。否则真要罚你了。”
偃珺迟瞪着他。谢弘笑得更是开怀。
一番闹腾后,偃珺迟问起了正事:“此番收回楚国的权利,又获得了卫国九万大军,应该还有许多事情要料理,二哥不去么?”
谢弘微微一笑:“有皇兄在,我还操什么心?”
偃珺迟蹙眉,问道:“你这是要将功劳全都给太子?”
谢弘叹息一声,“父皇本就是这个意思。卫军帅印也交给了皇兄,我手上这块楚国兵符也得交给父皇。他是我的兄长,谁的功劳又有什么好计较的?最重要的是□□一统,四海一家。”
“是么?”偃珺迟问,有些隐忧。
谢弘的笑有些无奈。
偃珺迟想起了他说的“我一直羡慕四弟能披戎杀敌,在金戈铁马中耀□□皇威。顶天立地,不妄这男儿身”,只是,还是会有些不甘的啊……她轻轻唤他的名字:“阿弘。”
谢弘一怔,心头一紧,俯身吻上了她的唇。偃珺迟双手攀向他的脖颈,努力地回应着那个吻。若有无奈,若有不甘,都在彼此灵犀的心中化作了缱绻情深,浓浓相思意。
不知不觉中,暮色深深,神秘的夜色下,年轻的身体若熊熊烈火灼烧,留下的是青春的印迹。声声喘息,低低呻吟,胜比乐府之音,天籁一般悦耳动听。她的手伸入他的衣襟,漫无目的的游移,似在苦苦寻觅着什么。他的手解开她薄薄的裘衣,覆上那玲珑的柔软高峰,唇自锁骨移向那山巅处。情、欲的美好让人沉沦。两具年轻的身体若大旱甘霖般渴望着彼此。谢弘的气息越来越急促,偃珺迟感到他滚烫的硬物就抵在她大腿内侧急切却又隐忍着上移。
“珺儿,”那是情、欲的低唤,“我快忍不住了。”
偃珺迟羞得不敢言语。
谢弘移到那关键位置,极是难受地在那里磨蹭,艰难地问:“珺儿信我么?”
偃珺迟低低地“嗯”了一声。
谢弘欣喜地将她抱得更紧,下身磨蹭了许久,许久才念念不舍地离开,声音低沉:“那等我娶你。”
偃珺迟又“嗯”了一声,那炙热之物霎时离开,她愈加难受,却不敢说话。
室内只余诡异的沉默。待二人都平静了下来,谢弘望着偃珺迟直笑。
偃珺迟羞得转过身去。谢弘从身后抱着她。偃珺迟叫了声“疼”。谢弘打趣道:“刚刚疼么?”
言者有心,听者更有意。偃珺迟转过身去,对着他的嘴咬了一口。谢弘顿时疼得“嘶嘶”作响。
“要谋杀亲夫啊!”谢弘叫道。
偃珺迟作势又要咬,谢弘却再不给她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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