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窝恶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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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窝恶夫-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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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起剑,笑笑:“你也舞个给我看,你不是天天都练的吗?”

她抓抓头,表情甚为苦恼:“娘亲说我还有三分之一的剑招是错的……”

“……”他叹了口气,“这剑法真的如此难练,我欧阳家剑法也很精密,我也学了三天就能耍出全部剑招,七天便融会贯通。”这是他最自豪的事,比起学会那些有点苦闷的琴棋书画,剑更适合他。

“那……那我尽快学会,耍给兰哥哥你看。”

“恩恩,”他点点头,“你将来可是要当将军的人,保家卫国,就像我姑妈一样,一身盔甲,高头大马,威风凛凛,那才是真女子!不能连套剑法都耍不出。”

她郁闷地扁扁嘴,又咬咬唇:“那我以后要当个真女子!”

“还有,女孩子不会扁嘴咬唇的,像个男孩子。”他补充道,其实,他也不太喜欢那些浑身汗味的臭女子啦,真女子什么的……

即使你当不成真女子也没什么大不了。他在心里这样说。

看着她苦恼地抓头,他觉得还有什么比这傻孩子更让他开心……

可是她的那个承诺,到现在还没有兑现,那套剑法,到现在还是有三分之一的剑招是错的吗?

兰笙不知道,因为发生了那件事……

那天父君找了他说话,他便让她在梨树下等着他,她的心情似乎很好,见到人就笑眯眯的,甜甜地说早安。

他带着锦羽往父君的宫殿走了一趟。那天父君说的无非就是前些日子,紫翘的事,紫翘因这事赌气去了西梁,母皇也没说什么反对的话,任由着他,而父君跟德贵君便算是彻底闹僵了。

父君嘱咐无非是提防警惕心什么的,还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些千篇一律的话,他不是第一次听,可是不知怎么的,这次特别烦闷,而那天父君好像特别唠叨,拖了好半天时间还没说完,她不会等闷了吧。

出来时问了锦羽,锦羽说了,才惊觉不过一炷香时间。

他有点苦恼,为何遇上她,他就变得如此奇怪?

铃兰宫平常都很平静,对待宫人,他一向很宽厚,没什么事做都会让他们歇会,也就门口那几个守卫还在守着。

但今日似乎闹哄哄的,宫门处一阵喧闹,一个侍卫抓着一个小小的身影,狠狠把她推下地,那小身影连连叫痛。

“到底怎么回事?”他急急上前。

那侍卫向他行了个礼,“回禀三皇子,这个小鬼鬼鬼祟祟地偷偷钻进铃兰宫,不知道干了什么,被属下抓住了,殿下,需要捉拿她去审问吗?”

他紧紧皱起眉头,抬眼看着她:“是吗?她说的是真的吗?”

她慢慢爬起身,低着头绞着手指不说话。

说话啊,哪怕小声嘀咕的也可以,为什么不说话?

她还是愣在那里,不出声。

很明显的在默认。

他深呼一口气,带着人进去宫里查看,拳头死死地紧握住。

忽然锦羽一阵尖叫,“殿……殿下……有……有好多……好多……”锦羽吓得连声音都颤抖了。

他赶紧走过去,看见苍白着脸,颤抖着唇的锦羽指着他的床,只见床上床铺被掀开,一条条青色的毛虫蠕动着那绿油油的身体,令人发毛惊悚。

他挪开视线不再看那恶心得令人反胃的场景,可是他知道,他的手指在不自然地颤抖着。

回头看见她惊慌恐惧的眼神,她呢喃着:“不……不是我啊……”

可是她的呢喃他再也听不到了,之前紫翘冷笑着的样子,还有当汤碗见底了竟然看到自己最恐惧最厌恶的梅子时的场景,还有自己吐得胆汁都出来的感觉,一幕幕重现他眼前,他的胃又开始抽痛……

他捂住胃部,扶着桌子慢慢坐下,不看那被侍卫抓得无法反抗的人,轻轻道:“放了她。”

“可是……”那侍卫迟疑了一下。

“本宫说放了她!”

那侍卫松开了抓住她的手。

“兰哥哥……我没有……”

他慢慢站起来,脸上带着失望和悲哀,冷冷睨着她:“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本宫面前。”

那年她六岁,他九岁。

看着她哭着冲出铃兰宫,他忽然像是失去了力气,软绵绵的。

为什么,连你也是这般讨厌我?他想起紫翘看着他时,那厌恶的眼神。

难道你是骗我的?

他躲在房里几天,东西不想吃,这几天她果然消失无踪,就像是从来没出现过一般,他也懒得下床,整天躲在被子里睡,只有进入梦乡,或许才能从现实的噩梦中逃脱。

不知过了多少天,他才恢复过来,他瞧了瞧镜中恢复神态的自己,咬了咬牙。

可是,正当他以为自己快要忘记这些的时候,他看到了梳妆盒旁边一盒包得细致的糖球。

不知搁了多久的时间,糖球已经半溶,糖浆粘腻腻的,糖盒里一片狼狈。

“兰哥哥,我家奶爹做的糖球很好吃,我下次给你带。”她甜甜地笑着,笑起来就像颗糖。

可是那笑容忽然像是失色般,慢慢地只遗留下一片残影。

他趴在梳妆台上,哭了不知多久。

他耳边仿佛还记得那女孩儿窘迫地站在那里,嘴里呢喃着那句话。

其实,他耳力很好,他当时听到了。

“小哥哥……我喜欢你……”

而后,她再也没出现过。

直到他长大,那甜甜的笑容,她的脸,逐渐变得苍白模糊,被他尘封在无人触及的角落。

而长大后的她,再次相见却是陌生得可怕。

他转头看着静静沉睡的她,她是真实的吗?他不禁怀疑地想。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忙到可怕,可能更新不及时,或是拖更,但是有事我会先请假。
希望大家继续支持~~~




54

54、如此混乱 。。。 
 
 
她从来不知道,有一天早上起来,隔壁竟然躺着个赤果果的他!

但是,昨晚的一切,隐隐约约,还记得个大概,那些啥的翻云覆雨、巫山云雨,想骗自己那是假的也不行。

可是现在没有这些空余时间来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月纱一把掩住兰笙的嘴巴,一边从那条衣柜细缝里瞄着外面的人,房间内几个小厮负责打扫。

“咦?这房间不是没人的吗?怎么床上这么乱?”

“不知道,昨天宾客这么多,哪知道啊。”

终于等那俩小厮出了房间,月纱这才把捂住兰笙的手放开,推开衣柜门,跳了出来。

衣柜啊衣柜,奸情啥的为什么跟你这么有缘?

月纱舒了口气,要是被人发现三皇子和她在帝师唐太傅家中胡混,那可是不得了的荒唐事!

正想着,月纱竟发现兰笙还躲在衣柜里,“怎么了?”

兰笙低着头,什么话都没说,慢慢走了出来,默默把衣服穿戴好。

月纱这才发觉他的不对劲,从刚才醒来时便一言不发。她立刻上前,诚恳地道:“对不起,我昨天……喝醉了……”

兰笙把腰带系好,还是低着头。

月纱还真是急了,又不敢太大声,怕引来外面的人,“殿下……”

兰笙立刻瞪了她一眼。

月纱咕噜吞了一口口水,“你先别生气,你要打的话,我回去让你打个够好了。”

兰笙俯□子穿好鞋,抬起头:“你先穿好你的衣服再说吧。”

“……”衣衫凌乱的月纱,无语地掉过头整理。

溜出唐府不是个大问题,这还要感谢唐潇,这厮没少溜出府过,带着她走过那条逃跑路线,所以她很轻巧地带着兰笙绕过人多的地方,从隐秘偏僻的后墙翻墙而出。

墙外是无人的小巷,兰笙整整衣角,忽然转过身看向狼狈地从墙头掉到地上的月纱,咬了咬牙,问道:“我问你。”

“哈?”刚爬起身,擦擦脸边的污渍,抬眼望向他。

“我问你,”兰笙迟疑了一下,脸色有点不自然,但还是咬咬牙决定开口,他知道,如果不问清楚的话,他是不会甘心的,“你以前,认识我吗?”

月纱一怔,眨了眨眼,定定看着他:“以前?什么以前?”

“十年前。”

月纱笑了笑,“那时候我还是个小毛丫头,哪里认识殿下这般人物?”

兰笙敛了敛唇,脸部也僵硬起来,“这样啊,原来不认识,我忽然还觉得,你很熟悉。”说着,他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握成拳,手指甲陷入了掌心。

“呵呵,是吗?”月纱挠挠头,一双眼睛真诚又憨然,让人看去,就是个还是天真烂漫的俏丽小女孩。

“……”看着面前这笑得自然的女子,兰笙心里有点发凉,眼前这人的面孔越发熟悉,却又越发陌生,陌生得有点胆寒,眼前的人,他真的认识吗?还是,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与她相处不算短的日子,难道,他其实一直都没有真正认识到她?

“可能是我记错了吧。”愣愣地,他只能吐出这么一句。

“我想也是哈哈。”月纱笑了笑,应了一句。

看着他那清冷的背影,她嘴角的傻笑慢慢退了下来。

他冷冷睨着她,一字一句像利箭一样:“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本宫面前。”

那句话,依然仿佛伴着回音,在她耳边回荡,在她儿时那一个个的梦中穿梭徘徊,梦醒时分,眼角都是淡淡的湿意。

那时绝望的自己,把每晚抹得光亮的宝剑,用来戳老鼠洞,赶蜻蜓,把娘亲给她的剑谱,一页页撕下来,与玩伴们折纸蛤蟆,比谁的蛤蟆蹦得远……

娘亲爹爹没少教训过她,骂的,又听不入耳;打的,最后还是心疼。

没了目标与方向的她,就是这般荒唐,任性,和迷茫。

……………………………我是又回来鸟的分割线…………………………

德贵君扶着那头痛欲裂的额头,看着地下趴着鼻青脸肿,看不出原本样貌的女人,皱了皱眉,忽然一扬手。

那颤抖的女人身后立刻闪出一个面容冷硬的宫人,那宫人拿着一袋银子,慢吞吞地一字一句道:“这是贵君打赏你的,算是路脚费,办砸了事也有打赏,要记得对贵君感恩戴德。”

那女人惊喜地抬起头,露出一张被打肿了的大众脸,赫然就是昨晚那向月纱猛灌酒的女人,她猛地在地板上磕了好几下,“谢谢贵君赏赐……”她脑袋都快磕出个包来。

德贵君从椅子上起了,身侧一个宫人立刻上前扶住进了内室。

那冷面容的宫人道:“好了,你可以走了,跟我来吧。”

那女人笑嘻嘻地道:“是,是,有劳宫人哥哥带路。”

而内室的德贵君却是一把怒火无处发,“小言会处理干净的吧。”

身侧宫人道:“贵君放心,小言哥哥一向干净利落,不会留痕迹。”

“那就好,这种坏我大事又没用的人,浪费了我一瓶秘药,死一百次都不能平我的怒。”德贵君一想起,恨得牙痒痒,到底是谁?占了这么大的便宜,最糟的是,这事还绝对不能告诉紫翘!要让他知道了,他这个父君也没太平日子过,他向来不喜欢他这个父君插手他的事,要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闹呢?

德贵君想想就心烦。

月纱这几天甚是清净,因青州闹洪灾,死伤无数,朝廷为表示悼念,女皇派了紫翘去苔山的和泉寺礼佛七天;兰笙神态奇怪,几天不见踪影,本来发生那晚那种事,说实话,她是个女人应该负责,安慰上几句,可是兰笙最后那几句话,让她有点烦躁,忽然不敢面对他,现在只剩下个凌雪在叽叽喳喳的,像只小鸟。

家中几位长辈阿姨都没走,反倒跟凌雪打成一片,个个都赞着凌雪,说他天真烂漫。

月纱知道,江家的事一天不解决,这几个阿姨是不走的了。

江家的案还在查,但期间柳芊不知往她这儿跑了几转,无非是因她与几位皇子“非同一般”的关系,想让她吹吹“枕头风”,让皇子们在女皇面前美言几句。

月纱被她郁闷到了,还枕头风……这柳芊,平时还聪明着呢,咋一遇上江云的事就脑子不对劲,这种不靠谱的想法都出来了。

不过月纱可不敢在她这个失意人面前这么说,柳芊现在脑子不好使,但手脚还是挺利索的,一掌拍过来,她要躺床的。

“月纱,我们也算是儿时好友,你可要帮帮云儿,我不能没了云儿啊!”柳芊的话那叫一个深情,扯着她的袖子。

本来还想躲过去的,月纱欲哭无泪。

“我会想想办法的,你先不急。”

“我哪能不急?江府的人,姑妈现在被关在大牢,府里的人全被软禁,我去看看都不行,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我哪能不担心!”

“……”月纱还真是无言以对了,所以她想逃嘛!

正值烦恼之际,月纱见到凌雪,为什么最近总是在危急关头见到他,月纱有点兴奋地走上去,差点没叫“主人”了。

“犬儿。”凌雪不知吃错什么药,今天竟然一副九郎模样,那个久违的斩妖除魔的正经九郎啊。

只见凌雪一身青色,头发轻轻绾起,飘逸的身姿有种出尘的感觉,他走了过来,伸出一只手指轻轻戳了戳她的脑门:“犬儿,你跑哪儿去了?这么调皮,小心被人逮了去本座就不要你了!”

月纱被那一戳戳傻了,不过也很快调整过来,疑惑地问了一句:“主人……”

“你呀,在跟朋友聊天?”凌雪目光一转,看向那愣住的柳芊。

柳芊反应过来,想起月纱身边男子,哪个不是皇子,于是恭敬行礼:“参见皇子殿下。”

“嗯,平身吧,你来找我家犬儿玩的吗?”凌雪微微一笑,唇边还有个可爱的小酒窝,加上凌雪一张秀丽无比,灵气逼人的脸庞,看得柳芊有点发呆。

月纱很想插句话,来在这儿时好友面前挽回几分面子,可是,却完全插不上话。

柳芊恭敬地回道:“回殿下,在下柳芊,乃定北侯世女,最近父亲夫家江家出事,我未婚夫被软禁,所以特来求郡主帮帮忙的。”

“……”月纱这时其实可以插嘴的,可是她说不出口,原来柳芊打的是这个主意,月纱不停用睁大眼睛和眨眼这两特傻的动作看着柳芊,你就算不知道他是有名的傻子七皇子,但听了刚才的话,也知道他脑子不大好使吧!

“帮忙?”凌雪侧侧头,忽而微微一笑,“呵呵,既然你是犬儿的朋友,那本座帮帮你也无妨,西王母向来对本座照顾有加,本座便替你向西王母美言两句,如何?”

“……”0月纱在旁边听着,下巴都快掉地了。

这样都行?!

柳芊一听,喜出望外,原本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谁知这皇子竟然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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