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欢北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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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欢北爱-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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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无语。我的爱情就像一个来不及享用的麦当劳甜筒,在一瞬间化掉了,流了我满手。
  眼泪再次从眼睛里面无助的涌出,严蔚白皙的面孔在我眼前再次模糊。严蔚把身后背着的东西递到我手里,说是留个纪念吧,然后转身,离开,留下我一个人在动植物园门口的路灯下呆呆的站着,我没有送她,甚至没说再见。
  严蔚,就那么一点点远了,我的爱情消逝在暗夜里。
玫瑰和日记属于你和过去(三十五)
  她留给我的是一幅油画,画里是一双女孩子柔弱的手,吃力的握着一枝还未盛开的带刺玫瑰,斑斑的血液沿着掌心的脉络向外延伸,暗红的花或是暗红的血,染红了整个背景。
  我想说话,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哽咽,事实上我并没有说话,房间里只有自己,我没有话要对自己说。
  只是感觉心口一阵隐痛,我被玫瑰刺伤,刹那间以前为之骄傲的种种被我批判得体无完肤。
  我缓缓躺下,闭上眼睛,好像再也无法承受爱情的重量。
  那么瘦弱的爱情啊,它死在了春天里。
玫瑰和日记属于你和过去(三十六)
  五月花开,顺利度过了报社的实习期,成为社会新闻部记者。工作倒还轻松,只是在每次回到自己的小屋后,会在暗夜里忧伤,想起那枝带血的玫瑰和零零散散从手指间散落的日记碎片。
  我麻木而疯狂的工作着,想让工作的忙碌占有想念的空间。可是每当闲暇之余,严蔚的影子便会不自觉的闯进我的脑海,让我在疼痛里煎熬。
  一次采访回来路过学校,回了趟寝室。走廊里已不再是离校时垃圾满天的样子,有些潮湿的地面映着吊灯清冷的光,人走楼空。推开寝室门,没了同寝室友们的嬉笑怒骂,一只破球鞋挂在老四的床头,橱柜的门肆无忌惮地开着。
  出门时看到贴在保卫室门口儿的有些泛黄的“限期离校通知”,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这里不再是我的大学。
玫瑰和日记属于你和过去(三十七)
  我还是决定离开。
  这个城市有太多影子缠绕在周围,让我时常想念与严蔚相识、相知的一幕一幕,也让我一次次的在痛苦里挣扎。
  97年11月,我去了北京。走的那天我回了趟学校,在那片荒地里站了一会,又在女寝楼 下见了严蔚一面,她剪短了头发,一如刚认识时的样子,怕自己难过,没有说太多的话,告诉她我要走了,明天,去北京。之后把一个纸包递给她,转身,这一次没有流泪。纸里包着的,是那本孤零零在我床下躺了半年多的日记。
  再见,长春。再见,严蔚。日记是属于你和过去的,我走了。
玫瑰和日记属于你和过去(三十八)
  12月的一个周末,我躲在北京温暖的房间里看一些旧电影,冯小刚《甲方乙方》片子快要结束的时候葛优和几个哥们围着桌子喝酒,窗外大雪纷飞,爆竹远远近近的响着。最后是一句台词:
  “1997年就这么过去了,我很怀念它。”
时有想起(一)
  我想,或许再也没有机会和他们重新坐在一起,唱那些旧时的老歌了,只是在许多老歌都面目模糊的今天,偶然记起它们,并且试着讲述那些无法忘记的青春。
时有想起(二)
  上中学那会儿不懂高晓松,却疯了似的喜欢吴奇隆,曾经忍着三天不吃午饭,仅是为了省下钱买一本他的卡带。
  那时候我同桌于熙有一个砖头大小的录音机。午饭后我们经常跑到学校旁边的木桥上坐着听歌,身上是透过白杨树冠投下来的斑斑点点的阳光,脚下是寂寞流淌着的小河,每次听到《烟火》的时候葛林总是扯开他那走调的嗓子,不自觉的随声附和,这个时候于熙通常会 用悬在桥下的脚去踢他,直到他住声傻笑。
  那个学期我们一直在听吴奇隆的那本卡带,从《祝你一路顺风》到《如果明天能再相聚》……
  我最喜欢的一首是《梦不完的你》,在细碎的鼓点声中,流淌着甜蜜的忧伤:“流浪天涯的我,不能同行的你……”那段日子里我对浪迹天涯有着强烈的渴望,闭上眼睛常常出现自己在人海茫茫中背着一把吉它穿行时的样子。
  那是个买不起吉它的年纪,更不知道将来会流浪到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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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有想起(三)
  我们上课的教室用的是两个人一张的长条木桌,一排四张整齐的摆满教室,中间的两张并在一起。大部分桌子上都有历史遗留下来的“三八线”,我总是无视它的存在,书本和文具盒时不时“过界”,以视和同桌于熙之间关系亲密,每当葛林坐于熙右边的时候,他总会提醒于熙我的东西又“过界”了。
  于熙转过头来看我时我经常一脸尴尬,挂着小聪明被看穿了的羞愧,私下里却又洋洋得 意,趁于熙不注意眉飞色舞地白上葛林一眼,意思是我是于熙名正言顺的同桌,而葛林要每隔四周才能和她邻着桌子同桌一次。
  和葛林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于熙不在的场合里大家是嘻嘻哈哈无话不说的朋友,于熙一出现,两个人都争抢着在她面前压倒对方,以显示自己的种种优越。
  葛林不单单有一个聪明透顶的脑瓜,还有一个做副校长的老爸,在老师眼里属于那种品学兼优的学生,可惜那时候他的种种优点我一般都视而不见,我看到的他是小鼻子小眼睛小个子,满脸长满青春痘,上课多动,像浑身长了虱子一样,于是我便用虱子的骨肉同胞“虼子(东北方言,既跳蚤)”给这家伙起了个外号。后来连于熙也整天跟着我“小虼子”、“小虼子”的叫,弄得葛林哭笑不得。
  即使这样,仍然觉得自己有很多地方比他优越。虽然葛林总能在于熙向他请教问题的时候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但我一点也不羡慕,我知道于熙和我一样对功课头疼,知道她更喜欢听我为她用口琴吹《烟火》,还知道于熙喜欢听我给她唱郑智化的《用我一辈子去忘记》……
  葛林也会吹两下子口琴,但他只会吹《小芳》的前两句,歌也唱得五音不全,因此除了中午三个人在一起的时间之外,于熙更愿意放学后推着单车跟我在学校附近走走,或者在学校后面的河边坐坐,大概葛林并不知道这些,还在为于熙经常会问他一些习题而洋洋得意,殊不知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上升到另一个层面了,可我从来没有跟葛林说过,那时候我就知道得了便宜不能再卖乖的道理。为了保证这种待遇不受侵犯,我时常在葛林面前旁敲侧击,跟他讲吹口琴和唱歌是天赋问题,很多人即使后天再努力也是没什么用的。
时有想起(四)
  学校坐落在一条算不上宽阔的河边,河与操场之间,隔着一排挺拔的白杨树,三棵白杨被砍倒,修掉枝桠架在河上成了桥,另一端通往林木葱郁的一座小山。清澈的河水在桥下流淌而过,细细的沙和不同形状的河卵石杂乱的铺在河底。
  那天放学后和于熙坐在桥上背课文。下午的阳光透过树隙暖暖的映在身上,几只鸭子在自由的戏水,不时把头埋在水里,寻找过往的泥鳅。放眼望去,是学校的红砖碧瓦,是郁葱 的矮树林。
  我发现和于熙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很难集中精神,眼睛经常从书里溜到她的身上。侧着身子坐在她旁边,略微抬头就可以看得到她埋在黑发里的白皙的脸。她有长长的睫毛和小巧的嘴唇,这让她看起来和商店里卖的洋娃娃有很多相似。那是夏天,她穿了条浅绿带白色花边的紧身连衣裙,还未发育成熟的身体显得美丽修长,连衣裙下两条雪白的小腿悬在桥上,让人忍不住多看上两眼。
  于熙左手压住摊开在腿上的书,右手不停的缠绕着自己的一屡长发。偶尔抬头,发现我在看她,问我怎么拉?我说没事儿,羞涩的笑笑,心不在焉的背诵起来:“苔痕上阶梯绿,草色入帘青……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
  过了一会,于熙说:“你吹口琴给我听吧,就吹那首《梁祝》。”
  一边应允着一边从身后的书包里掏出口琴,在裤子上擦了擦,认真的吹了首《梁祝》给她。她安静地听完,说她也要吹,半抢的把口琴拿了过去,在嘴边来回划动,口琴配合的响出一些杂乱无章的调子。大概觉得没有听别人吹舒服,随手又把口琴递给我。我伸手去接的时候慢了一拍,没接住,口琴掉进哗哗流水的河里。于熙尖叫一声,我说没事,我下去捞。脱了鞋放在桥上,把裤管挽过膝盖踩着石头把口琴捞了上来。我举着口琴向坐在桥上的于熙晃了晃,她伏下身子伸手来接,那一瞬间我看到了她敞开的领口里面微微隆起的乳房,那么乖巧,那么……
  我呆呆地愣在那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于熙敞开的领口,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马上直起身,用两手拽了拽裙子,两腮绯红。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女孩子的乳房,但不满意的是整个过程太短暂了,大概只持续了那么几秒钟。回到家后用了整个晚上来回忆这个过程,努力让自己做梦,希望这个过程能在梦里重来一遍。
  遗憾的是,那天晚上的梦里一片空白。
时有想起(五)
  让我感到困惑的是,那天之后每次和于熙呆在一起总感觉浑身不自在,彼此对望的时候总是慌张地避开。特别是在人群里,总感觉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我们,让人惶恐不安,好像每个人都窥探到了我内心的秘密,却都只笑不说。
  葛林又坐到了于熙右边,看在期中考试马上临近的份儿上,我们的关系异常亲密,自习课上总隔着于熙打打闹闹。自从无意间窥到于熙那还未发育成熟的乳房之后,于熙和我说话 少了很多,因此她跟葛林之间的话忽然多了起来,就像数学书里关于一个容器有两个排水孔的弱智数学题,一个排水孔堵了,从另一个排水孔排出的水自然就多了起来,这没什么好怀疑,尽管有些不高兴,可还是无可奈何地接受了。
  又过了几天,期中考试结束,学习上终于可以松了一口气,大家玩念俱生,我们三个人在一个星期五的下午,骑了八公里的单车,跑去一个叫北岛湖的地方玩。一路上三个人有说有笑,于熙好像把那天的事儿忘在了脑后,主动和我开起玩笑,我喜出望外,自然高兴的迎合。
  到了目的地,我们在湖边找了块背荫处的草坪,于熙带了快叠得方方正正的塑料布铺在地上,我们各自把自己带来的食物一股脑的倒在塑料布上。面包、火腿肠、汽水、花生、红薯干、零零散散的摆满了整块塑料布,三个人各占了塑料布一角,面朝碧澄的湖水,大吃特吃起来。
  消灭掉零食,三个人并排躺在草地上,蓝天白云,阳光树荫,虫叫鸟鸣,空气中弥散着浓浓的青草味道,让人身心舒畅,有一种就这么永远躺在这里的欲望。葛林动了动身子,翘起二郎腿,洗得有些发白的蓝色球鞋在半空中一颤一颤的。他说:“你们说,我们三个以后还会不会像今天这样躺在这里?”
  我说:“你要是喜欢这儿,等放了暑假我们还可以多来几次。”
  葛林纠正到:“我不是说暑假,我是说以后,很远很远的以后,咱们都大了……”
  我开始在脑子里搜索和将来有关的东西,想了半天仍旧是一片空白,远处一片片云彩一点点向暗绿色的远山那边飘去。
  葛林说毕业了想去上海,他的姑妈生活在那个城市,写信来说那是一座有很多高楼的城市。于熙说她想去北京读书,她说那儿应该有很多歌手,那样她就可以在没课的时候到大街上、剧院里、公园里听他们唱歌。
  我说,我也要去北京。至于原因,我没有说,他们也没问。
时有想起(六)
  那个年代的中学生大部分都有一个抄歌词和诗歌的本子,我当然也不例外。我的那个本子大概有3厘米厚,淡黄色的塑料封皮,里面间隔的穿插着几张彩图插页,插页上是长城饭店等北京新十景的照片。我在里面贴了翁美玲、赵雅芝、郭富城、林志颖、郑少秋等等明星的不干胶帖;抄了《雪中情》、《最远的你是我最近的爱》、《人在旅途》、《花心》、《同桌的你》、《童年》等等一些那几年喜欢或流行的歌;还有汪国真和舒婷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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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本子年代久远,大概从小学五年级一直记到初中,加上当时我在班级里写字还算工整,因此那个本子得以在班级里流传甚广,经常有同学借了去看。
  那天葛林拿了本子去抄那首带了简谱的《梁祝》,下午自习课还回来的时候,就不怀好意地冲着我笑,问本子里是不是写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啊,是不是该请客啦。
  当时并不记得里面到底写了什么秘密,有秘密也是写在日记本里,怎么会。嘻嘻哈哈的过去,没怎么在意。放学后被数学老师叫去帮忙批作业,迟了半个多小时才离开学校,远远的看到有两个熟悉的背影在河边石头上坐着,溜到墙角仔细一看,原来是于熙和葛林,心想怪不得最近于熙不找我出来散步了,原来是被这小子霸上了。
  晚上在台灯下做作业,忽然想起葛林白天说的话,于是找出那个本子一页页的翻,翻到贴着朱茵胶贴的那页忽然想起了下面写着的那几个不像字的字,心想坏了。
  那是从北岛湖回来那个下午的事,做语文作业时有个字要查字典,翻字典的过程中忽然发现每个字拼音的后面跟着一个有点像偏旁部首,又有点像日本字的符号,自作聪明的在那个本子里用那种符号写了“于熙我爱你”五个子,以为没人能懂,颇有种在郊外大树下埋了秘密的快慰。
  如今葛林问起,料定是东窗事发,又想起放学后葛林和于熙在一起,不由心里焦虑,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再也做不下去作业,又没有视死如归的勇气,心里不安得像大雨前的蚂蚁。
  第二天早晨见了于熙硬是没敢跟她打招呼,她也没理我,冷着脸看了我一眼。心不在焉的上完了第一节课,马上拉了葛林出去问,果然不出我所料,于熙全都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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