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神难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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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神难逮-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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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叹道:“他不可能这么做的。”

覃逆道:“我知道。但我知道不代表我不可以生气。所以,我决定不理他。也不问他在哪里,更不管他伤好没好。”

陆小凤笑道:“但你却来了。”千里迢迢跑来了,在明知道不应该来的情况下。

覃逆立刻道:“我来是为了查案。”

这一回,连李燕北都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四章 覃逆的恼怒

没有人怀疑龟孙老爷是为何被杀的。一个人知道的太多总是一件危险的事。

银月清冷。

城外一个久已荒废的窑场里,一个个积满了灰尘的窑洞,看来就像是一座座荒坟。其中一个已破了大洞的窑洞里,突然出现一个幽灵般的影子。

影子伫立在原地,借着月光,已看清了她想要看清的东西。

她已看过龟孙老爷的尸身,还有那两口已标明了“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的上好的楠木棺材。龟孙老爷的致命伤是喉头上两点血痕,凶器是一条赤红的小蛇。这是陆小凤亲眼看到的。

覃逆已决定将案子交给陆小凤了,今夜,她只是来看看能不能发现其他的什么。

覃逆很清楚,在这个时代,她或许有些细节地方强过陆小凤,但论查案,她却不如他。她缺少了陆小凤闯荡江湖的经验。还有,时代的局限性也注定了思维的局限性,她和这个时代人们思想上的差异让她难以揣摩他们的行动方式。

但,这也是她的优势。

并没有停留很久,秋风再起时,覃逆的身影已消失在夜色里。

当她来到李燕北的公馆时,却发现陆小凤不在,欧阳情躺在床上,惨淡的灯光,照在她惨白的脸上。她美丽的脸上已完全没有血色,美丽的眼睛紧闭,牙齿也咬得很紧。

李燕北和十三姨站在床头。

李燕北道:“我们赶到厨房里去的时候,她已经倒了下去!伤口在左手,我已封住了她左臂的穴道,阻止了毒性的蔓延。”但也仅只如此。

覃逆听出他话中的另一层含义,“你们怎么知道她要被暗算?”伤口跟龟孙老爷的一样,剧毒,若非及时赶到,不可能救下欧阳情。

十三姨摇摇头,“是陆小凤。他叫我们过来的,他自己却追出去了。”

覃逆道:“追出去?”

李燕北道:“那个吹竹弄蛇的人。”

覃逆突然陷入了沉思。

陆小凤找到了吹竹弄蛇的人,是个孩子,那孩子却说是个驼背的老头子让他做的。而那个驼背的老头子,竟然是公孙大娘。

公孙大娘却已死了,被一根红得像血一样的鲜红缎带勒死的。而那根缎带竟还跟她自己短剑上的缎带是一个样子的,或者说,就是她自己的缎带。

陆小凤却并不认为公孙大娘是凶手。

李燕北道:“你怎么知道公孙大娘不是真凶?”

陆小凤道:“我不知道。”

十三姨道:“可是你能感觉得到?”

陆小凤点头。

十三姨还要再说什么,覃逆却突然开口了,“凶手确实不是公孙大娘。”她的口气笃定,并非如陆小凤只是“感觉”。

陆小凤立刻道:“你发现了什么?”他已知道她去了龟孙老爷被害的窑洞。

覃逆摇了摇头,“我只知道一个人不可能勒死她自己。我也知道,再笨的凶手也不可能当着陆小凤的面出手两次。”

陆小凤突然一惊,“所以,有人故意引我出去?他的目的只是为了让我以为公孙大娘是凶手?”

覃逆点头,“他在窑洞杀龟孙老爷是因为那里是最好下手的地方。而欧阳情一直在这里。”

陆小凤道:“他本可以趁我不在的时候对欧阳情下手,但他却没有。”

覃逆突然抬头,道:“可为什么是欧阳情呢?龟孙老爷和欧阳情有什么关系吗?”

陆小凤道:“如果他们两个有什么关系,那也只能是都在……”他仿佛忽然想到什么,或者说突然意识到什么,语速陡然慢了下来,“……都在妓院里出没……”

妓院!

“可是,妓院有什么问题呢?”李燕北实在想不通。

陆小凤和覃逆也想不通。

“除非他们都在妓院中看到或听到过什么。”陆小凤转头看向欧阳情,如果真与妓院有关,那也只能是这个原因了。

欧阳情惨白的脸上已泛起一种可怕的死灰色,左脸已浮肿,李燕北点穴的手法,显然并不高明,并没有能完全阻止毒性的蔓延。

陆小凤决定去找叶孤城,他以为叶孤城既然能解唐家暗器的毒,能救他自己,想必也能救欧阳情。

覃逆却突然对李燕北道:“你手下有多少人?”

李燕北道:“三四百人总是有的,你为何这样问?”

覃逆道:“为了叶孤城。”

陆小凤、李燕北和十三姨都不解地看着她。

覃逆道:“这一切的起源,都在叶孤城身上。是他提起的挑战,是他将地点改在了京城,只要收拾了他,不管背后有什么阴谋,决战无法进行了,一切阴谋都会不攻自破。”

陆小凤讪讪地摸了摸胡子,他不得不承认覃逆这话很有道理,可是……

李燕北脸色变了又变,这话太有道理了,只要叶孤城死了,决战无法进行,那么他和杜桐轩的赌约也自然作废,危险自动解除,可是……

“我听说叶孤城号称‘天外飞仙’,只怕不会那么容易对付吧?”十三姨说出了他们的一部分心声。

覃逆道:“不需要杀死他,只要将他重伤。”她转头看向陆小凤,“如果叶孤城真如你所说,是个与西门吹雪很像的人,那么必须要重伤不能动,才能令他无法赴约。”

陆小凤无奈地点了点头。

李燕北道:“我见过那招‘天外飞仙’,即使我手下有三四百人,只怕也挡不住叶孤城的脚步,徒丧性命而已。”

覃逆摇摇头,道:“三四百人够了,只要你肯舍得这公馆。用两百人封住四面八方,轮换用强弓射击,每轮一百人,交替出手,用箭羽彻底封锁四周。再用一百人以飞蝗石封顶,只需在关键时刻阻他从上方突围,另有一百人伺机而动,随机应变。布下天罗地网,叶孤城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人一剑,必然陷入被动。可隐晦地留下一处缺口,让其突围,地下埋二十斤火药,一起引爆。我不信无法将其炸伤。”

除非……有人帮他……覃逆并没有将这句话说出来。

陆小凤死死地瞪大了眼睛,摸着胡子的手差点将他的宝贝小胡子揪下来。

李燕北也已呆了,背上冷汗襟襟,他突然发现老对头杜桐轩原来算是个心慈手软的好人,至少,他没用二十斤火药来轰他。

十三姨的脸色白了又白,好半天强笑道:“这只怕不是炸伤,能炸成灰吧?”

覃逆微微暗了下眼睛,面无表情道:“当然不会,西门吹雪都没被炸死。”她又转头看向陆小凤,道:“听说叶孤城足以跟西门吹雪匹敌,不是吗?”

陆小凤愕然,道:“西门吹雪就是这样受伤的?”

覃逆点了点头,“比这个阵容稍微次一点,所以,也没把他炸得动弹不了,还能千里迢迢跑来跟人互砍。相信叶孤城也不会死的,最多半残。”

陆小凤突然意识到,覃逆不是没有情绪的,不单单是对西门吹雪的应战,还有对西门吹雪的被袭受伤一事,更有对发起这场挑战的叶孤城。尽管她看起来一如以往,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她心里却对叶孤城生了恼怒,甚至……陆小凤忽然觉得,覃逆……她在怀疑叶孤城?

略一思索,陆小凤将这话问了出来。

李燕北和十三姨都愣住了。他们从未想过,叶孤城,那个孤傲的绝顶剑客会在背后杀人。

覃逆沉默了一会儿,道:“约战西门吹雪,本是两个人的事,是谁将此事弄得天下皆知?我只知道不是西门吹雪,也不会是他,他不是这样的人。”

陆小凤愣住了,半响,他道:“所以,只能是叶孤城?”

覃逆没有说话。

李燕北道:“纸包不住火,两大高手决斗,总会有人知道的,江湖,是个人多嘴杂的地方。”

覃逆扭头看他,“泄露两次?八月十五紫金山泄露了,九月十五京城又再次泄露?”

李燕北哑然。

覃逆又道:“如果叶孤城是如你们所说的那种人,那么,他和西门吹雪都本该是最能守口如瓶的。”

十三姨道:“也许,只是巧合。”

覃逆默然,她不能否认巧合,或许真的只是叶孤城想要与西门吹雪决战,被身边的人泄露,又被人利用。

“可惜,我没有见过叶孤城。”覃逆的话语里似乎带着点叹息,又似乎还有几分不甘。

李燕北笑道:“正是因为你没有见过叶孤城,你才会怀疑他。他是一个孤高傲绝的剑客,只怕与西门吹雪一样,心中只有对剑的追求,并不是会背后杀人的小人。”

十三姨突然嫣然一笑,看着覃逆的眼睛亮闪闪的,噗哧道:“不管什么样的女人,心爱的男人受到了伤害,还有至少五成丧命的危险,都是会气怒的。”

覃逆立刻扭过头,好似没听见这话,郑重去看床上的欧阳情,但陆小凤他们却看到,她的眼睛不自然地闪了两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五章 不同的月夜

桌上已燃起了灯,窗外月光如水。屋子里充满了菊花和桂子的香气。

西门吹雪坐在窗前,他的剑就放在他的手边,他正盯着它,目光竟是那样奇特。似乎冷冽如冬日寒霜,又似乎温暖如春日煦阳。

他明明在盯着他的剑,眼中却似乎又看到了一把刀,那把刀顽皮地用不杀人的逆刃探出脑袋试探着对着他的剑又磨又砍,而他的剑一有反击的意思,那把“惜命”的刀就会立刻“长”出轮子调头远遁。

到底是他的剑想要看到那把刀,还是他的心在延伸呢?

西门吹雪笑了。

他知道他在想着一个人,他也知道她已来到了京城。从她来到京城时,他就经常开始想她。他知道这是不对的。他人生中最重要、最危险的一场生死决战尽在眼前,这个时候,一柄杀人的剑不应该去思念一把不杀人的刀。

但,如果人可以连自己的思念都控制住,那便已不再是人了。

西门吹雪站起身,走到窗前,月光洒在他身上,冷冽中竟有着几分暖意。

忽然间,他敏锐地察觉到屋里的气息变了,菊花和桂花的香气中似乎飘溢出一点点清新的梅香。他的眼睛亮了一下,但却没有回头,然后,他听到一个声音传入耳中。

“如果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会生气吗?”

寂静的夜色里,响起的是一个平静但清脆悦耳的声音。也是西门吹雪熟悉却已许久未闻的声音,而这个声音也恰恰是他正在想念的声音。

他的眼睛里浮起一丝如春天般的暖意,连声音都柔和了起来,他说:“你做的大部分事情我都不会生气,但如果你偷偷将我打昏,让我无法赴约,我却是会生气的。”

那声音沉默了一会儿,有些不甘地道:“你会生我气一辈子吗?”

西门吹雪摇头道:“不会。但我却会遗憾一辈子。”

声音再次沉寂了,但西门吹雪仿佛听到呼吸的气息微不可查的加重了几分。

他缓缓地转过身,背对窗口,月光的阴影掩住了他的面容,但却掩不住他声音里的几分柔和和愉悦。

覃逆就站在他对面,两步之遥的地方。

她依旧是一身白色罗衣,一顶白色帷帽,帽帷却已揭起,露出绝美的容颜,金色的铃铛静静地悬在她的手腕上,乖巧精致,她的腰间正挎着那把刀,那把他的剑思念的刀。

她的眼睛很亮,纵使一身的风尘之色也掩不住那绝美脸蛋上黑曜石般的光泽。她依旧是面无表情的,但西门吹雪却从那双黑亮的眸子里看到了担忧,还有同他一般的……思念……

“我的伤已好了。”西门吹雪轻轻道。

覃逆眨了下眼睛,西门吹雪发现其中的担忧似乎放下了些许,但她还是说道:“打晕你你会生气,甚至遗憾一辈子,可是,不打晕你我会生气,甚至遗憾一辈子。你说,该怎么办?”

西门吹雪道:“这确实是个两难的选择,但我却知道,你已不会打晕我了。”

覃逆似乎不甘地抿了下唇,撇过头,不去看他。

她了解他,明白剑道对他的意义,她绝不会忍心让他遗憾一辈子的。

西门吹雪走过来,轻轻将覃逆揽进怀里。

覃逆也不反抗,乖乖伏在他怀里,却还是撇着头不肯看他,小声道:“我在生气。”

西门吹雪在她头顶道:“我知道。”

覃逆又道:“我们还在冷战。”

西门吹雪道:“冷战?”

覃逆道:“就是不理你。”

西门吹雪似乎笑了一下,道:“我也知道。”

覃逆道:“那你为什么还不离我远点?”

西门吹雪道:“那你为何还要来京城?”

覃逆道:“我来查案。跟你无关。”

西门吹雪道:“那你为何要来这里?”

覃逆道:“我来救人。跟你无关。”

西门吹雪看了一下,床上正躺着一个人,一个女人。他却没问,只是收紧了手臂,抱着怀里那个一再强调“跟你无关”的少女,良久,似乎有些叹息道:“你不该来的。”

覃逆沉默了。

银月西移,时间一分一秒地划过,它不会为覃逆的担忧而停顿,更不会因西门吹雪的叹息而驻足。秋夜凄凉,月华从窗口洒入,罩在两人身上,如同裹着一层莹白的银纱。

覃逆轻轻道:“如果有机会,我还是会阻止你的。”

西门吹雪没有说话。

覃逆又道:“即使你们要比剑,也不应该是在充斥着暗潮汹涌的阴谋诡计下。那很不安全,变数太多。你应该知道的,龟孙老爷、公孙大娘都死了,还有峨眉三英中的张英风,他们说是你杀了他。”

西门吹雪道:“我没有杀他。”

覃逆道:“我知道。你或许会杀人,却不会故弄玄虚地弄匹白马驮着他的尸体满大街跑。更何况那匹白马还是禁城皇家所有。”

西门吹雪道:“紫禁城?”

覃逆点点头,突然想到什么,猛地从他怀里抬起头,瞪大眼睛问道:“你们的决战地点在哪儿?”

西门吹雪道:“紫禁城。”

覃逆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床上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欧阳情。

陆小凤去找叶孤城了,他跑得很快,从李燕北的公馆里一溜烟跳窗跑了,不见踪影,仿佛后头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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