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木染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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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木染相思-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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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童阿狸却只淡漠地掀了掀唇角,垂眸,甩开她的手,旁若无人地对着菩萨磕了个头。
江映秀生日宴那天很热闹,院子里能到场的几乎都去了。童婆婆这几天风湿犯了,但一来童家和江家关系好,二来童婆婆也一直很喜欢江映秀那孩子,于是硬是推着轮椅去了。见到童婆婆江映秀也像变了个人,可孝顺,惹得江母笑:“这孩子平日里待我也没这么亲热,见了您老,还真像是亲祖孙俩了!”
她这一说,童婆婆笑得眯了眼,拉着江映秀的手背拍了拍,“这孩子我从小看到大,喜欢的紧,要真是亲祖孙就好了,不像一波他们,半点不疼我这个奶奶。”
闻言,童嘉立马凑上了前去,忙给童婆婆捏肩,起哄:“怎么着!奶奶你也太偏心了!”
眼见着一团和气,江母更是乐呵呵的,她话里有话道:“映秀也不小了,老大在他这个年纪也订了婚,过几个月海波的婚事儿定下来,他也该定了。”说着,又意味深长地看向童婆婆身后的童阿狸和童晴缘,夸:“您老有福气,这姐妹俩可不是花儿一样?真是漂亮又有气质。”
闻言,童婆婆垂眸,笑着反身拉住童晴缘的手,道:“可不是么?”
被特意忽视的童阿狸倒没什么反应,只瞟向在一旁失魂落魄的方舞,浅浅地皱了下眉。
她这个神态,本来是无心之举,却被江母和江映秀看在眼里,江映秀若有所思,痞坏痞坏地笑了笑。
第98章
正宴散了以后;长辈们都回去了;气氛变得闲散年轻,年龄相近的小辈们又是几桌,大家眨眼就闲散了下来;乖顺的模样也不见了,该吃喝的继续吃喝,该打牌九的继续打牌九。
方舞今天的心情显然不好;正宴上她就板着张脸,被江映秀硬留下来她也没好脾气,点了根烟就往窗台那走,靠在窗沿上盯着路边的树发呆。
童晴缘前段时间就晓得江阿姨要给江映秀订婚了;今天再听她和奶奶这么一说心底就更是热切,但想到江映秀刚才盯着童阿狸那暧昧玩味的眼神她就牙痒;俩姐妹?江阿姨难道还要在她和童阿狸里头选媳妇么?
原本童晴缘对童阿狸看不惯是看不惯,但也是不怎么忌惮童阿狸的,但自从诬陷事件未遂后,她才知道方悦给童阿狸留了很多钱,具体有多少她不晓得,但是奶奶是这么说的:“晴缘,你怕什么?怕阿狸和你抢么?她没有必要那么做,她母亲留给她的那些,就足以她富贵一生了。”
凭什么她一个小三的女儿就能富贵一生?!万一江家看见童家对童阿狸一视同仁,又看上她的财产让童阿狸和江映秀订婚,那她童晴缘怎么办?
这样想着,童晴缘的视线就不自主地落在了漫不经心望着窗台的童阿狸身上,一咬牙,给大家倒茶的手指微微轻颤。
今天方舞才来童阿狸就觉得她不对劲,但两人也只点点头没有更多的接触,童阿狸是冷性子,这会虽然盯着方舞寥落的背影出神,却仍是没有上前。
今天这样的场合,大多的姑娘都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方舞却还是一身戎装,她笔直的身形和俊秀男孩儿一样利落帅气,眉目间又是干净清爽,清澈的眼底更是柔媚。这会儿,她似乎百无聊赖,背对着众人,手指却掐着烟头在烧花盆里的树叶。
童阿狸咬咬牙,想想还是准备上前去关照她一下,才抬步就见包厢的门由外被开了,江海波推门进来,一身米白色休闲服俊美邪肆,眉目稍抬,黝黑的眼底水光潋滟,惊艳极了。
他的视线划过在场的众人,直对着江映秀才是一笑,眼眸淡淡的,有点儿闲,递了个盒子给他,“诺,恭喜你又大了一岁。”语落,江海波的目光好似不经意地划过窗台那头,幽幽一顿,有些微妙。
说实话,童阿狸忍不住YY了,心里还在想,难不成方舞和江海波终于要公开了?却没想,包间的门又被人从外头推开,那女孩长得极漂亮,皮肤好的可以掐出水来,雪白的裙子衬得她纯美无暇。声音也是细软,一进门就极亲昵地伸手抱住了江海波的胳膊,挺翘饱满的乳、房紧贴着他的手臂,语气里几分打情骂俏地埋怨:“阿江,你也不等我一下!”
这一刻,包厢里真是面色各异,只江映秀还笑着,挑挑眉,心里有数地喊那女孩:“嫂子你也来啦”
这称呼,简直就如滴水入油锅,瞬间,全场哗然。方墨原本还在里头玩牌九,看见这一幕一拍桌子就站起来了,他拐进窗台一把拉过方舞,气呼呼地只一个字:“走!”
方舞却硬站着没动,她缓缓扭过脸来,双手插在兜里走过来,停在桌面拿了杯水浅浅喝了一口,才再抬起眼皮,转眼,人已经立在江海波和那女孩面前了。
那女孩看向方舞,白皙的脸半缩在江海波手边一片绯红,睫毛扑闪扑闪,像只善弱的小白兔,突然朝方舞喊:“姐!”
也就应着这一声,方舞扬起水杯就把杯里剩下的水全泼向了那女孩的脸。她的眼底平静无波,死水微澜,扯唇已是讽笑道:“你是我哪门子的妹妹!?”
在场的,包括童阿狸都以为这是相爱相杀俩女争一男了。
童阿狸登时就觉得无趣,她虽然明白人世间总是有这种你望着我,我望着他的痴心错付。但那女孩质量实在不咋地,显然就一装逼白莲花,这赤裸裸的外围气质到底哪里招人喜欢了?童阿狸一直觉得江海波在部队里和乔以梁一样名声在外,在感情上也应该和乔以梁一样有点脑子才对。却没想到,江海波的脑子明显是进水了!
接着她就见方舞突然扭过来看她,问她,“童阿狸,你可急着喊童晴缘姐姐?”
这话牛头不对马嘴,童阿狸默然,望向那女孩再望一眼隐怒待发的方墨,一阵短暂的沉默后,已是心中了然了。
想着,她优雅地上前半步,轻笑,涂了正红色口红的唇角更是冷艳地弯起,淡淡道:“我一个小三在外头生的野种,能够登堂入室回到童家本来就是不应该的了,怎么还好意思舔着脸皮喊姐姐?人啊,应该有自知之明,像我这种小三生的野种,还是夹着尾巴做人比较好吧!”
童阿狸这话是自降身份,但她说得干脆利落没有半分失落颓唐,就反而是大气非常了。但,江海波怀里那女孩闻言却是面色一黯,哭得越发垂然欲滴了起来。
这一下,聪慧如童阿狸便知道自己是猜对了。方舞也是是笑,只觉得自己没看走眼,童阿狸果然和她是有默契的。
转眸,就见方舞摇着头,盯着江海波的眼神有失望也有蔑视。只一讽笑,她又望向了童阿狸,话里虽然还是带刺头,目光却是温和了太多,她道:“所以我不恶心你,却恶心某些登堂入室的贱人。”说着,她朝童阿狸扬了扬下巴,把手里的空杯一扔,端起童阿狸桌前那杯茶就出去了。
擦身而过的时候,江海波怀里那女孩反射性一缩,方舞却根本连看也没有看她,拎着杯子就走了。童阿狸拉拉裙摆,微微一笑,便也跟在她身后走了。
第99章
咖啡馆里;方舞手里还捏着那个茶杯;童阿狸也不问她,挑了挑眉,继续吃自个面前的巧克力蛋糕。
这时候的童阿狸心态静;模样也就越发娴静,在咖啡馆昏暗的灯光下,紫色和昏黄的灯光交叉出莫名的神秘和诱惑;但她那艳美中却又添着一抹柔雅。就这样的童阿狸,旁人只需看一眼,就知道她是极其受宠爱的孩子,因为宠爱安逸;她身体里纯净的东西多了,妖冶和纯美混合;倒美得不真实了。
方舞盯着她,眼底也终于浮现出了一抹脆弱。
童阿狸只听她道:“我刚刚说的是真话,我原本应该很讨厌你的,但我却一点都不讨厌你。阿狸,同样都是小三的女儿,怎么就能这么不一样?”
原来,那几乎挂在江海波怀里的女孩也姓方,她叫方嬛,是方舞兄妹俩同父异母的妹妹。说白了,就是方父在外头搞出来的野种。因为方嬛的出生纯粹是小三想要上位才搞出来的意外,方父也没多待见方嬛母女,于是,方家对方嬛的态度又是一个极端,不认。
但偏偏就是这个方家一口咬死不认的小孩,转眼登堂入室,马上就要和江海波订婚了。这样一来,就是冤冤相报何时了,耍的一把好手段了。就这么来讲吧,即使是占了“亲姐姐”“不要”的未婚夫就已经够敏感够缺德的了,更何况,她亲姐姐还惦记着这个前未婚夫,多年来和这个前未婚夫牵扯不清不时滚床单呢!
“你那个妹妹不是个省事的。”听了那么多,童阿狸拍拍方舞的肩膀,到头来只有这么一句。
方舞抱着手臂,微微侧头,无奈轻笑,“你不安慰我一下?”
“说什么?该说的你都懂,不该说的我也不会说。江海波什么意思?你给他下药上了他,他是恼你了气你了还是恨你了?若是真气你了就该和你老死不相往来。可这几年你们牵扯的越来越深,他又来这一出是怎么回事?是你们在怄气还是他真的移情别恋了?还有就是,你还爱他么?又累不累?爱就继续爱,不爱了就走,相爱相杀久了也没意思。至于那种妹妹,你自己看着办吧?”童阿狸真是觉得无力吐槽,她觉得方舞对方嬛就如她对童晴缘,乍一看她和方舞就是那种死会欺负人的坏女人,方嬛和童晴缘就是会被欺负的小绵羊。
屈不屈?!这个看脸的世界,真是膈应!
听了童阿狸的话,方舞更觉得心累,她狠狠道:“真想弄死她。”说着重心也往靠背倾斜,缓缓靠着椅背,硬邦邦道:“你知道江海波为什么突然要娶她么?真搞笑,因为,方嬛的眉眼长的像他早死的妈。”
可不是搞笑么?
从部队回来以后,方舞和江海波一直都在暧昧着,这三年来,俩人抱也抱了,睡也睡了,江海波在外头不认方舞却也从没有过别的女人,方舞也甘愿就这么陪他墨迹着,倒从来没有认真聊过相互之间到底是什么定位,什么关系。
平日里,江海波虽然对方舞还是爱搭不理的,但又明显是忍着她让着她的,俩人情到浓时也会相依拥抱,江海波心情好了也会豁着方舞那犟脾气。
比如,方舞脾气冲,一次和江海波意见相左就气得在房里砸手机,江海波也任她发冲,还打了个电话让二秘拖了一车手机来给方舞慢慢砸。那时候他也不和方舞说话,就自个无声架着腿坐在一边,修长的手指像搞艺术一样,推推拨拨,几秒钟就把手枪拆卸成一块块的金属片,稀里哗啦倒桌面上又再次拼,反反复复,卸了又装装了再卸,直到方舞砸累了,气呼呼地往他身边一坐。江海波才会抬起眼,把手里的抢一扔,起身,只道:“消气了?那我走了。”
比如,方舞说想吃生鱼片,江海波抬抬眉:“真想吃?”方舞点头,江海波就回房换下军装,又再走过来朝她伸手,说:“走吧。”而那一走,转眼就去了北海道。他说他不是讨她欢心,但他又确实是半夜打飞的带她去北海道,只为了吃一顿正宗的生鱼片。
第100章
那段日子里;方舞觉得自己整颗心都柔软了,她甚至觉得自己也是个姑娘了,也有人疼有人爱了。她困惑于自己内心的改变,恐惧于那些日益增加的依赖;却又;不能自拔。
说实话,不管江海波爱不爱她,方舞都被他疼过了,被他纵容过了,她知道他最起码是宽容善待她的。可眼见着俩人的感情越来越好了,方嬛却出现了。
那天,方嬛追着方舞喊姐姐正好撞上了江海波送方舞回学校,这一来,方嬛就入了江海波的眼。再之后,就变成了今天这幅样子。
方舞的性格,绝对不是死缠烂打的。她也看出了江海波望向方嬛时眼底的惊艳好奇和探究,但她没有多想,她真的缺根筋没有多想。直到她撞见方嬛在江海波的办公室里,她愕然了,只觉得心口一紧,好像冬雪扫过了一样,一层层密密实实地凉下去,整个人都醒了。
“他说了什么?”望着沉浸在痛苦里的方舞;童阿狸叹了口气,“你男人我不熟,但,应该不是那种拎不清的男人。”
“什么我男人?他马上就要和方嬛订婚了。他就是个疯子!我说你喜欢她什么?他说,他喜欢方嬛那双眼睛。只因为那双眼睛他也会护着她,护她一辈子。我说我搞瞎她你信不信?你猜他说什么?他说,方舞,我们是什么关系你清楚么?不要得寸进尺。他说他不宠我也不爱我,但我干干净净跟了他,只要我要,他可以为了我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可为了方嬛,就为了她那一双眼睛,他就可以把我给灭了。真讽刺!”说着,方舞抹了一把泪,她坐直身子,悲伤渐渐变得平静,脸上的表情也渐渐淡漠了下去,变得没有悲伤,没有痛苦,也没有了委屈。
她说:“你猜我说了什么?我说江海波你病了,你觉得她像你妈你就爱她?那你要不要和她上床?要不要娶她回家一辈子看着她?你在床上的时候你妈那双眼睛时刻盯着你,你恶不恶心!?”
“你这话过激了。”童阿狸叹了一声,垂下了脸。
方舞也是一声不吭,她大口大口地吃着意大利面,搅着叉子一股脑儿地全往嘴里塞,面无表情,却活像个饿死鬼。
过了好一会,方舞才抬起脸来,轻笑,“这世上真是什么笑话都有,真是处处白莲花。”
“你说方嬛?”
“还有你那个姐姐。”方舞轻笑,对着童阿狸直白点了童晴缘的名。
“那她们是白莲花,咱们是什么?”童阿狸挑挑眉,倒没想到方舞会这样提起童晴缘。
两人眯着眼对视一笑,只顿了顿便异口同声,道:“坏女人。”
说着,方舞把那个从酒店带出来的茶杯往童阿狸面前一推,眼底幽暗,问她:“江映秀煮茶的时候说,今天这茶是狮峰的老井配上了空运来的虎跑水泡的杭州双绝,你怎么就把它晾在面前碰也不碰?”
“知道我大清早来之前吃什么了么?”童阿狸撇撇嘴,倒不是可惜,她说:“今个一大早我口馋吃了几个大闸蟹,有些人喜欢在吃螃蟹后喝茶,认为可以去腥,可是吃蟹时和吃蟹后1小时内是不能喝茶的,因为开水会冲淡胃酸,茶会使蟹的某些成分凝固,不利于消化吸收,还可能引起腹痛、腹泻。我肠胃不好,所以一般吃了螃蟹以后,一天之内都不会喝茶的。”
“我还以为你多么聪明呢!”听童阿狸这么说,方舞的神色变了又变,似笑非笑点了点那杯茶:“今天的茶水都是童晴缘帮着泡的,我当时扔烟头无意中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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