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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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流光-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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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布置的怎么跟新房似得?”青梅掩饰着心里的慌张,转了个话题。
“不喜欢?”
青梅半嗔半怒道,“玫瑰花瓣都快枯了,你看,肯定是买的残次品!” 
“你怎么知道?”随即有呵呵一笑,“其实也不能算残次品,打早去花店问,一只玫瑰十好几块,太费钱!正好中午去厂子里,花坛里都种着玫瑰,我就随手掐了点。花店里的玫瑰虽然好,绝对不如这个新鲜绿色,保证是无公害产品!”
青梅被雷倒了,堂堂兴隆集团的大少爷,居然买不起花,还得自己掐的!说出去也太丢脸了吧!
“怎么样,喜不喜欢?”罗晋夏一手搂住青梅的肩膀,兴奋的问道。
青梅扬起头,满足的笑荡在唇间,散开的头发一缕从肩头滑落。罗晋夏想起那句诗,“恰是你一低头的温柔,不甚莲花的娇羞!”只觉得全身血液燃烧,心潮澎湃。
罗晋夏慢慢凑近,唇覆在她的唇上,深情吻下。不容她辩驳,不容她反抗。下一秒,紧紧环住她,铺天盖地的吻上来。他撬开她的嘴,肆掠扫荡,攻城略地!
青梅只感觉脑袋充血,全是嗡嗡的声音。他从来没为他做的各种荒唐事道过歉,何况仅仅为着道歉,何必在睡床上洒满鲜花,做这别有暗示的举动?如果仅仅为哄她高兴何必大费周章?他要干什么?
罗晋夏的吻越来越急,青梅被压在床上,想挣开却挣不开。感觉到青梅的挣扎,罗晋夏也停了停,附在耳边说,“我想要你!”不容青梅拒绝,他又急急的吻起来,却不敢有实质性的举动。
青梅想起那夜,大雨淋淋,她躺在小旅馆,穿着司安的大衬衣,从恶梦中惊醒。那个时候,司安从隔壁房跑来安慰她,因为着急,只穿了内裤,而他正好赶来,推门见到的却是这一幕。如果,没有那次的误会,他是不是不会走了?
或许,我应该赌一把,向你证明我的清白。如果,结局更伤感,我放弃,绝不再争了。
她开始回应,一点一点吻着他,慢慢的,进入状态。这样的细啄,勾着他燃烧的欲望,他如着魔一般,噬咬着她的柔软。他急切的掠夺,霸道蛮横。青梅只觉得浑身炙热无法呼吸,终于,他挺身而入,喷薄而发,尖锐和疼痛化为她一波又一波的羞涩。
夜半,她枕着他的胳膊睡的香甜,白皙的脸上荡着愉悦的笑。他扶着她的脸微微笑着,心下全是满足,却久不能眠。
他想起那年,他大三,她高中毕业。放成绩的那天,他正好放假回家,被妈妈打发去学校接她。他站在高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始终没看到她的影子,正想放弃回家的时候,却见身后传来一阵阵笑声,“段青梅,还给我!”一个红裙子的女孩既羞且怒的追着另一个穿着绿裙子的女孩。绿裙子的女孩轻盈矫捷,乌鸦鸦的头发随着跳动一波一波的荡起,她笑语盈盈,如同一只翩跹飞舞的蝴蝶,明丽逼人,跳跃灵动。
“不还不还!羞羞羞!”她倒退着往后跳,手里举着一本封面漂亮的笔记本。却不曾想,她一步一步退到了他跟前,他没闪也没避,被她直直撞了上来。或者感觉身后有人,她转头正想说,“对不……”一瞬间,白皙的脸上灵动明丽的笑化为乌有,她急急退开,立正站好,双手下垂,一幅犯了错的表情。红裙子的女孩追上来,抢过笔记本,恶狠狠骂道,“段青梅,你真无耻!”她仿佛入定,不说不动。女孩子们察觉到异样,都走过来,她拧回头,又是举爪子,又是咆哮的样子,众人意会,恍然大悟似得“哦”了一声,齐齐走掉。
在他面前,她的沉静是在假装!
不知怎么,心里腾起一股股异样,他牵起她的手,朝车的方向走去。那是他第一次牵她的手,软软的,柔柔的,泛着微汗的。
如果,那年,他没去内蒙,司安是不是没有机会?
而如今,一转身,便是错失。
门外响起敲门声,青梅转醒。晋夏拢好被子,吻在她眉间,她甜甜的一笑。敲门声急了,他披了件外袍,起身去开门。
“你怎么来了?”罗晋夏的声音。
“罗总呀,怎么这么早倒睡了?”一个女子娇滴滴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有什么事说吧!”罗晋夏回答冷冷淡淡。
“罗总,你真讨厌,一夜夫妻百日恩,我心心念念想着你,你倒把我忘了?”女子微嗔。
罗晋夏一声轻笑,“大名鼎鼎的姬娜,我哪敢忘,只是,今日不便!”
“莫非屋里有人,该不是你那段大小姐在侧吧?”
罗晋夏默了片刻,朗声,“哪里会,她还在读书,怎么会在我这!”
女子幽怨的说,“要是段小姐在这,我也认了,若是娇娜,我可是醋了!”罗晋夏笑笑,即不承认也不否认,她白了他一眼,“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公子哥薄情寡幸,我姬娜能伺候你一晚已经是荣幸之至了!”声音里透着不甘。顿了顿,又跟着说,“张副总让我告诉你,罗总中秋节前后回来,宋总下午也去了海南。”
“是么?那看来我的好日子没几天了。”
“话带到了,我也得走了。”
“不送!”
“你真不留我?我可不介意别人在哟……”女子调笑起来。
罗晋夏没回答,转身,关门,楼道里响起远去的足音。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二章  争吵

房间里,她弓着身,蜷成一团。两手不停的抓握,指甲扣着手背,显出一条又一条红痕。
这次她果然又赌输了,结局只是平添三分伤感罢了! 
爱我的人,我深爱,给他最好,付出所有!不爱我的人,我冷淡相待,形同路人,不要求,不责怪!我的爱很小很微渺,只装的下自己,只装的下一心一意。你既不爱我,我更不会爱你!
他从背后搂住她,“等爸爸回来,我们就结婚!”
她没应声,只是全身血冷,肌肉紧绷。
“那个女的叫姬娜,是有名的交际花,我和她什么也没有,她那么说,估计是猜到你在这,想挑拨我们而已!”罗晋夏轻声解释。
青梅平复了一下心情,恢复镇定,“其实……即便有什么,也关系!” 
“你……真的不介意!”罗晋夏不可置信。
青梅笑笑,几乎一字一句说出,“不、介、意!”
罗晋夏紧紧捉住她的手,“你呀,就别伪装,青梅,我很讨厌你假装!以前是明明不喜欢我,却假装喜欢,现在,我能感觉到你对我的关心,你对我的喜欢,却又说不介意,你让人难以捉摸!”
青梅咬咬嘴唇,假意愉快道,“那好那好,我介意啦,十分的介意!”
他看她脸带笑意,却丝毫没有介意的样子。冷哼一声,“你果然还是忘记不了他?”
“你说的是谁?司安?”
他默认。
青梅脸静默住,一滴苦涩的泪悄然滑过,她用手轻拭,抿抿嘴,“我怎么可能忘记他,我跟他在一起七年,七年时间,怎么能说忘就忘了?”接着翻身迎上他的目光,也带着挑衅“可是,罗晋夏,你都把他逼走了,我能怎样?”
“段青梅,你别太过分,你搞清楚,你是我未婚妻!”
“是呀,我是你未婚妻,可结婚了都能离婚,何况仅仅是婚约而已!再者说,你本就没喜欢过我,你的女人中,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我没……”罗晋夏一句话停在口中,却始终无法说出口。
段青梅期待的目光慢慢转冷,“忘记和你挑明,最近我认识了一个人,他好像也是什么集团的CEO来着,家世不比你差,我打算接受他的追求!”
“接受追求?我看谁敢动你。”罗晋夏一张脸寒到了底,他伸手紧握住青梅的手,眼里的犀利和威胁深深刺痛了她。
她朗声说道,“男未婚,女未嫁,我们两情相悦,就算有千般阻扰,也不过是磨练!”
罗晋夏审视着眼前这个女子,一翻手又将她压在身下,箍住她的双手,她奋力挣扎却挣扎不动。
“段青梅,你不可以这样过分,我刚下定决心接受这段婚姻,刚下定决心去爱你,你绝不许跑掉,我说不许就是不许!”
青梅几乎是自嘲,“下定决心接受婚姻?下定决心爱上我?”她冷笑道,“罗晋夏,爱一个人还需要下决心么?一段两情相悦的婚姻需要你被动接受?”
“……我……”
“你下定决心说爱,我就必须接受你的爱?你不高兴了,说停就停!你以为爱情是坐出租车,招手即来,说停就停?”
罗晋夏怔住,这段建立在报恩基础上的儿女婚姻,他一直不愿意,内心抵触这段婚姻,也抵触着她。本以为他才是这段婚姻里最无辜的人,却从来没想过她,也是这般不情愿!可她怎么能这样不情愿了?
那时候在沉塘,她那样的喜欢他,不隐瞒不掩藏,甚至于连他推她沉入并河她也未曾责怪。那时候的喜欢不会有假,如今的敷衍也不会有假,尽管还是对他千依百顺,然而用心与不用心,却相去甚远。
他一直认为,是自己的固执和反叛慢慢推开了她,把她推向了司安。真理有云,付出定有收获,他信,开始付出,可她却那样一次次的伤害他。他恼怒的甩开了手。
她见机挣脱,揉揉手,继续说,“我和你之间,从来就不对等!不说你那些花边新闻。就只论你和我的相处,在你面前,我永远无法做我自己。你总是按你的意思行事,我妈妈迁就你,巴结你,所以我就必须迁就你,巴结你,而你们从来不曾关心过我的感受。明明可以叫家政公司打扫卫生,却单单要我来,好吧,我理解为相互之间增进了解。明明知道我怕水还带我去游泳池,我不愿登台你偏偏勉强我出席迎新生晚会,带我出去永远只会去肯德基,就是今天,我不愿意过
来,我反抗,我不愿,却还是被你逼来,有没有一次,你问过我的意思,遵从过我的意愿?”
“你是要翻旧账?那你也该先翻翻你的。”
“你说的是司安吗?”
罗晋夏没置声,青梅冷笑一声道,“你计较我对司安不可忘怀,我告诉你,不是不能忘,是不想忘!我恶梦缠身,是他柔声安慰;我被你的那些花痴欺负,是他挺身而出;我命悬一线,是他奋不顾身!你又为我做过什么?”
青梅说的激动而又后悔,激动在于,她终于压在心底多年的情绪喷发,没管没顾。后悔的是,她忍不住责怪,责怪意味着在乎,而她的在乎,他不会懂。
她钻出被子,昏黄的灯光打在光洁的胴体上,她拾起地上到底衣服,手不经意抚着过满地的花瓣,那火红的颜色似在嘲笑。
罗晋夏扯过那些衣服,冷静的问她道,“段青梅,我只问你,愿不愿意跟我?”
“不愿意!”
“你说谎!”
“信不信由你!”
“我不信!要是不愿意,那晚你为什么留我,要是不愿,今晚你会睡在我身下?”
青梅的手停在半空,紧紧捏住。“愿不愿意都是一时冲动,当不得真!”接着却又冷笑,“你敢说你今天叫我来不是别有所图,你敢说今天不是你计划好的?一夜情而已,你那么多次一夜情也没当真,我何必当真!”
一夜情这个词把他打的脸色惨白,她居然认为这是一夜情,她居然……可,难道不是么?尽管订婚十年,看起来该是最美满的一对,最该了解的一对,可他不得不承认,他们的感情少的可怜,他们之间并没有彼此心灵的交合。相处的次数太多了,而真正接触却太少了。他该怎么梳理这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
片刻,他起身把她拉回床上,用力抱住。时间静默,客厅的钟滴答滴答,摆动着他的无力。终于,他轻声说,“夜黑了,明早在走!”
夜半,星月出云云层之间,半明半暗,她与他却一夜无话。
他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时候!那年他16,刚考完中考。父亲告诉他,高中他要去一中上。因为段青梅要来城里念书,去的是一中的初中部。也就是这时,他才知道,原来他早就被安排好了一段婚姻,女孩名叫段青梅,他最想超越的段青扬的妹妹。
不容他猜测,也不容他抗拒。父亲强调,当年段祖国曾有救命之恩,没有段祖国,也不可能有今天的罗业成和兴隆。因为这,他必须娶她给她幸福。
其他人都收拾东西准备狂欢的时候,他舍不得母校,流连参观。无意间他走进学校北面那排矮矮的琴房,栀子花馥郁清香。手拂过琴键,想起昔日好友将不得再聚,他不由自主弹起一曲《送别》,一曲奏毕,他悄声叹息,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转回头,却见栀子花旁,一个穿着绿色裙子的女孩沉思而立,沉浸在他刚刚的演奏中。女孩不过十二三岁,却明眸皓齿,齐耳的学生头别着绿色的发卡,突然,她抬头冲他嫣然一笑,说,“你弹的真好听!”真诚而又天真!
他怔了怔,回笑,“谢谢!”女孩来了精神,干脆走进来,“我叫段青梅,你叫什么名字?”那一瞬间,他的笑容僵滞,起身合上琴盖,头也没回就跑掉,写满狼狈。
如他所料,晚上的时候,段青梅一家到他家做客。席间,段青梅滔滔不绝的讲述城市里稀奇古怪的事件,讲着乡村里没有的公交车,讲着路边好吃的红豆沙冰,说到动情处还握着筷子上下比划。他看到他妈妈微微蹙了一下眉,他爸爸哈哈大笑着。青扬在一旁提醒,“青梅,有点规矩!”。她回看青扬,一脸天真,“我都很规矩了,我已经不去台阶那蹲着吃饭了!”青扬无奈的摇头。
突然,她起身越过餐桌给他夹了一大块肥肉,笑嘻嘻的说,“晋夏哥哥要多吃肉补补身子哟!”他吃饭的筷子停下。接着她扑哧一笑,“罗伯伯,晋夏哥哥好害羞了!”罗晋夏没防住被呛了一下。罗爸爸来了兴致,问,“是么?青梅是怎么发现的?”
她骄傲的回答道,“下午时候我要哥哥带我去晋夏哥哥的学校玩,看到晋夏哥哥弹琴,罗伯伯,晋夏哥哥弹的真好听真好听。可是我还不知道他是晋夏哥哥,就告诉晋夏哥哥我是段青梅,问晋夏哥哥的名字,晋夏哥哥好害羞,听到我名字就连滚带爬的跑了!”楚华没忍住,一口水喷了出来,她还来了精神,给楚华比划起来他狼狈的样子。
之后,为这句“连滚带爬”他被楚华嘲笑了好久好久。
是什么时候她不再以真性情示他?是从沉塘回来之后,是他路过她被欺负的小巷时候。
是什么时候,她的眼神连期待也没有了?是那次!司安离开。
机场那一幕,他清楚的记得,他们的深情相拥,甚至她的哭泣他都隐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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