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造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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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造反吧!-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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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亲自上门为自己的爱徒保媒,臣想着左右是一家子,将来……这孩子的聘礼与闺女的嫁妆可都是一笔银子,不如两个人儿合作一口,这不是既省了嫁妆又省了聘礼么?于是就给俩人过了小定,还未曾昭告亲友呢。”
    他这话音未完,今上与众臣便大笑起来。
    今上手指柳厚,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堂堂右相,朕给你的年俸也不少,如何还会连女儿的嫁妆都备不起,想着如此俭省?真是丢了朕的脸了!”
    户部尚书胡裕向来对银钱敏感,第一个拍手赞好:“这法子好,可大大的省了一笔银子!”
    众人皆知胡裕很是抠门,对俭省一道尤其上心,禁不住都笑了起来。那些上个月向柳相探过口风的听到此语,有暗暗松了口气的,思忖着回家好向家中夫人交待,也有暗暗惋惜的,好好两个联姻的机会,生生给柳相弄没了。
    若是将女儿嫁于别家,薛寒云再娶进一妇,岂不是又多了两门可靠的姻亲?
    柳相独女已过了小定之事很快在观景楼上传开。随今上前来的吴贵妃心里先自不悦。近日,楚王向她提起柳相独女年已十四,明年便要及笈,若论起朝中权势,柳厚不可轻忽,他又是个爱女如痴的,若能娶得他的独女,便添了一大助力。
    昨夜她稍稍向圣上吹了吹枕头风,想着今日之后,寻个好日子宣柳明月进宫相看,哪知道她这里还未开口,却原来那头柳明月已经过了小定了,真是好不凑巧。
    况柳家女下定,若是无人知道,还可让今上直接下旨赐婚便是。不过小定,想来柳相与姓薛的那小子也不敢抗旨。可是今日偏柳厚那老狐狸还不等圣上开口,他已经将亲事昭告天下,保媒的又是当世大儒林清嘉,此人门下**不少,各个身负才学,身居要职。他本人却有名士之态,不慕**不慕富贵,隐居京郊,众**前来拜见恩师,只须携几册书卷或者几坛子好酒便可,金珠银器多会被他掷出门去。
    真正不好惹的人物!
    便是同在观景楼的楚王听闻这消息,面色也沉了几分。
    观景楼上算计不断,在人群之中的柳明月与薛寒云却兀自不知。
    自初次在宫里碰上楚王特意与他攀谈,薛寒云便常自警惕,此后数次碰上楚王,他都是的十分客气疏离,但若是楚王谈起柳明月,则有意回避话题。
    外界风雨,柳明月浑然不知。到得五月初一,薛寒云特意前来寻她,约她五月初四前往金明池看水戏。
    柳明月既想着跟薛寒云同行,又想着不能冷落了温毓欣,极是苦恼,左思右想之下建议:“寒云哥哥,不如叫上罗师姐跟各位师兄,还有表姐与两位表兄一起,人多也热闹些。”
    薛寒云点头应下,转身却与众师兄弟在罗家小校场好生“切磋”了一番,罗行之被他揍的几乎要爬不起来,躺在小校场□:“……薛师弟,你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啊……别找兄弟们出气啊……”
    薛寒云面色一贯的孤冷寡寒:“小师妹说……邀请你们今年同去金明池观水戏。”
    容庆一头栽倒在小校场上,说不出话来,被薛寒云揍的有些狠,只余一脸悲愤的表情。去不去他给个明话不就完了么?干嘛要施暴?
    米飞气的捶地,“薛师兄你想跟小师妹单独游金明池就明说,何必揍的兄弟们一身是伤?”
    “我说了不让你们去吗?”薛寒云傲然挺立,淡淡反问。
    罗善之是个和善的性子,搓着腰肋打圆场:“知道了知道了,我们去了小师妹定然开心,不过去归去,到时候会长眼色的,不会妨碍你们独处的……”
    薛寒云这才满意,扔下一沓膏药翩然独去,徒留一众受伤的师兄弟们瘫倒在小校场咬牙暗恨——
 



并肩

第三十三章   

    两位舅兄相对薛寒云的一众师兄弟来说;待遇要好太多。

    东华酒楼之上一顿酒宴,气氛亲切而友好;末了薛寒云道出来意;端午柳明月有请。温家兄弟俩早从温毓欣嘴里听到这消息,并不惊诧。

    不过他们从薛寒云嘴里还听到另一则消息:一众师兄弟知情识趣;决定那日在金明池西边会合之后便各自分头行动……

    温友思知情解意;当即表示:端午他们这做兄长的只一个温毓欣便要仔细保护;表妹便交托妹夫全权照料云云。

    当下宾主尽欢。

    柳明月并不知晓这些事,待得众人在金明池西边会面,打个招呼便各奔东西。众位师兄皆护着姐妹,没有姐妹的也跟着有姐妹的同行;便是温毓欣也跟着两位兄长往人群里挤,一眨眼;她身边便只剩了薛寒云一人。

    就跟约好了似的,端的诡异。

    薛寒云却牵起她的小手,神色自然,道:“金明池边人多,小心走散了,我牵着你走罢。”若是连生在此,恐一早瞧破,分明自家少爷四肢僵硬木讷,全身戒备,一副随时准备被拒绝接受打击的模样。

    可惜柳明月此刻小脸通红,一个字也说不出口,更不敢直视薛寒云那双深邃而专注的眸子,只悄悄将小手放进了他的大掌里。

    本朝民风也算得开放,已经订过亲的男女及年轻夫妻牵着手上街的不是没有,但偏是这个人,自小等于一同长大,她视作兄长的人,忽然间被他牵着手一同走在繁华人群中……那种惊惶甜蜜又羞怯的感觉,就跟啃了个蜜渍青梅似的,甜里透着酸,酸里还有着难以忽略的甜,滋味难言。

    薛寒云只觉手里握进一个细软嫩滑的手,心头一荡,不由浮上个念头:无怪书上都说女子肤如凝脂,连手也呼作柔荑,如今握着她的手,才知此言不虚。便更用力握住,生怕一会人群里被挤散了。又见她乖乖任由自己牵着,那张寡淡的脸上不由浮上个柔如春风的笑容来,一时引的旁边前来游玩的年轻少女少妇们脸红不已,他却浑然未觉,只管拉着她往金边池边走。

    今日他将丫环小厮一概被他遣走,二人更像这京师里寻常百姓家的一双小儿女相约出门,既生怕熟人看见,又恨不得被熟人瞧见。

    柳明月目光飘忽,只往四下去瞧,却不肯瞧薛寒云一眼,但他分明瞧见她一张脸儿通红,白玉一般的耳朵都已红透,显然窘迫已极,薛寒云面上笑意不由更盛,握着她的手恨不得不再松开。

    走不多时,便到了人群拥挤之处,再往前便是金明池边。薛寒云学过武,护着她只管往人群里挤,五月天热,两人都已换了单衣,她被薛寒云搂在怀里,全身僵硬,都快要冒出汗来。只觉背后那具火热的胸膛似炭炉一般,灼的她后背直冒汗。

    薛寒云温香软玉在怀,只有比她更热的道理。四面的人潮像洪水一般挤了过来,而薛寒云的怀里便是唯一安全的孤岛——许多年以后,柳明月回忆起这一刻,心里犹带甜意。

    这个人这一生大约不会再像疼爱她,护着她一般护着别的女子了!这就够了!

    他的怀里只有她一个,便好!

    金明池里无论是戏水竞标还是画船歌舞,抑或荡人心魄的水秋千,她都全然不曾瞧在眼里,初时还有几分羞意,不敢去瞧他,后来趁着周围震耳的欢呼声,她偷偷抬头去瞧他,这一瞧之下却大怔。

    薛寒云哪里是在瞧着金明池里的水秋千啊?他分明在凝目注视着她,眸子一眨不眨,目中柔波几乎要将人溺毙……

    柳明月顿时羞的低下了头,又猛然抬头:这个人,还在直勾勾的瞧着她!

    她又羞又气,悄悄伸出小手来,在他肋下细肉处拧住,得意的扬头去瞧他:教你目灼灼似贼子般瞧人?!

    薛寒云似毫无所觉一般,只无声瞧着她,周围的欢呼声仿佛在极远处响起,半点不能将他从这样美梦里惊醒。在千万人的拥挤欢呼声里,他的目光只牢牢锁住面前这张小脸,那樱红的唇,黑亮的眼,挺翘的鼻,还有脸上那明明羞怯却强逞着不肯示弱的小模样儿……恰他身后被一波人潮挤了过来,他又低着头,不防身随大流,朝前一动,唇便不偏不倚,落在了她光洁的额头……

    柳明月被挤的退了两步,复又被薛寒云拉进了怀里,她这才后知后觉涌上个念头:他……他亲我了亲我了……

    ——捏在他腰间的小手什么时候松的,她自己都忘了。

    远处观景楼上君臣齐欢,内宦与宫女们将一盘盘精致的点心,新鲜的水果端上台来,摆在皇族与朝臣面前的几上。

    今上心情看起来似乎不错。

    柳相之女既无法与楚王成婚,又不曾与朝中任何重臣联姻,只定了个薛寒云这样没有根基背景的少年,从另一方面看,也算是好事一桩。

    况薛寒云乃是忠良之后,其父薛良带领全家举家殉国,只余这一丝血脉,便是皇帝,也不得不感念薛家忠直,配了柳相之女,这门亲事也相宜。

    今日沈琦叶也陪同太子妃前来,同行的还有温青蓉与尹素蕊。

    温青蓉一来便被接到了皇后处,她与皇后既是亲姑侄又是亲婆媳,比之太子妃尹素蕊,沈琦叶等人便要亲密许多。

    吴贵妃见此,掩口而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比起太子妃来,皇后娘娘倒更疼爱温侧妃。”

    这又是另一件令沈琦叶暗中非常恼火之事了。

    三个人同时进宫,原都是正五品的嫔,哪知道年后宫里便传下旨意来,晋升温青蓉为侧妃,而她与尹素蕊依旧是嫔。

    很明显,这是皇后娘娘的主意。

    如今她与尹素蕊见着温青蓉都要见礼。尹素蕊向来礼数周全,又一向只跟牢了太子妃,沈琦叶当初进东宫却是与太子有了私情,如今心里恼恨的厉害,又不能拿温青蓉怎么样。

    皇后不动声色的还击:“太子妃聪慧明理,哪里是这等拈酸吃醋的人?只不过是青丫头向来在我身边长大,又是个小孩性子,素来喜欢撒娇,这才随意了一些。倒是我听说妹妹这些日子相了无数好姑娘,唯独相中了柳相家的丫头,还未提亲,先头我怎么听得前头传来消息,柳相家的丫头已经跟薛良之子过了小定了?”

    吴贵妃本来心中便气恼,又被皇后当场踩了一脚,那面色便格外的不好看起来,只冷冷答道:“皇后娘娘听错了,柳相家丫头岁数太小,倒与钧儿不太相配。”

    反是沈琦叶听到这话,神色已变,转头去瞧贴身宫女姚黄的脸。

    姚黄轻轻摇头,在她耳边低语:“奴婢跟着主子一直在宫里,柳家小姐这事也是一概不知,这才听说了的。”

    沈琦叶只觉惆怅不已,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观景楼上这般情形,皇后娘娘与吴贵妃为了柳明月的终身差点呛起来,金明池边一对人儿却浑然不知,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柳明月被薛寒云圈在怀里时间久些,只觉汗如雨下,也不知是热的还是羞的,推着他便要往外挤出去。

    彼时池中正有两名荡水秋千的艺伎人在空中荡来荡去,薛寒云索性护着柳明月从人群里挤了出来,被风一吹,柳明月只觉后背有了几分舒爽凉意。她试着从薛寒云手里将自己的手抽回来,后者死死不肯放,只引的来往路人当这一对小情侣闹了别扭,皆抿嘴而笑。

    “你放开!”柳明月低低喝道。

    薛寒云却拉着她不肯放,一字一顿:“拉一辈子才好呢!”

    柳明月被这句话轰的脑子发晕,下意识便脱口而出:“你原来想着跟谁拉一辈子手呢?”

    “没别人!”

    薛寒云拖着她便走,声音干脆果决。

    没别人……

    没别人……

    “笨丫头,只有你一个!”

    这一次,他走的步子更快了,就好像后面有什么紧追着他一般,偏他手里牵着柳明月,她又是女子,一惯走的小步,被这样牵着便有些跌跌撞撞。

    可是纵然心慌气短,跌跌撞撞,柳明月面上的笑意却越来越大,越来越浓,就好似一点墨汁在细白棉布上洇染开来,那种可视的速度,心底里可视的喜悦之情,眨眼便溢满了心怀。

    原来,她辗转反侧,却是庸人自扰而已。

    这个人……这个人……“寒云哥哥……”她小小声叫,又大大叫了一声:“寒云哥哥——”语声说不出的明媚飞扬。

    薛寒云脚下一滞,声音有几分迟疑几分发虚:“做什么?”似生怕她追问些什么。

    她从来随心所欲惯了的,从前藏着掖着,也每常被她嘲笑,若是教这小丫头知道他这样的心思,还不知道要被怎样的嘲笑呢。

    但柳明月思绪早不在这些细枝节蔓之上,她的心里被喜悦甜蜜填满,叫住了他,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只狠狠抱怨一句:“你走的好快,想摔死我啊?”强装出怒意的小脸霎时又被灿烂笑容代替。

    这样的喜悦甜蜜,便是想装也装不了了。

    “哦。”薛寒云应一句,便放慢了脚,他这样高大挺拨的个子,肩宽腿长,带着少年人特别的朝气,平日又龙行虎步惯了的,如今忽然要慢下步子来,与小姑娘的步子一致,只见局促笨拙,却又透着奇异的和谐。

    要是给他那一众师兄弟们或者禁中的同僚们瞧见了,怕是要笑掉大牙。

    不过此刻他的心思俱都不在旁人的眼光之上,而是尽量调整呼吸,放慢了脚步,尽力能踏出与柳明月一样的步伐来,只求能与她并肩而行。 



独行

三十四章

柳相独女文定之事;不过是在本就混浊的朝堂之中投下去一粒石子,激起几圈涟漪,但真正的礁底,深且暗;并不能曝露在世人面前。

首先感觉到不同的是在宫里值守的薛寒云。

羽林郎这种群体;本身便是特权阶级子弟;又都是热血少年,未尝没有人家想过要与柳家攀亲;且本朝稍微开明些的家长在提亲之前,总会象征性的询问一下孩子的意见。

譬如:儿啊;给你娶某某家的小姐如何?

这些生于官宦权贵之家的子弟自小接受的便是精英教育,娶个有着雄厚背景;大笔嫁妆的妻子进门,且能有当朝丞相为老泰山,实在是一件极为划算的事情。最重要的还有,这位老泰山唯有此女,又爱女是出了名的,全部身家应该都会留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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