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错的时候还会主动帮忙纠正姿势，上岸后会细心的递来毛巾，偶尔还会主动帮忙擦头发。
“老师，今天还去不去游泳？”冯饶从门后探过头问到。
“等我处理下文件。”
“那我在这等你。”冯饶想了想，又说道“明天我不能去游泳了，明天要送我妹妹去辅导班。”
陆沣点点头，说好。反正他明天也要代课。李寰那个混蛋，平白无故给他找了个事儿做。
第二天一早，陆沣就穿上画家必备装逼套装，拿出发胶抓散了头发。
“也不知道现在的小孩好不好骗，装出点艺术家颓废的气质，镇镇场。”陆沣站在卫生间又开始自言自语。
“额……好像差了点什么。是什么呢？”细长的手指扶着下巴，慢慢的敲打着。
“对了！”他走到画室，沾了点水彩，往身上扫了几笔，还不错，挺抽象派的。
“你真是太有才了，陆沣！”陆沣自恋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地铁上，背着画板，拿着画笔的陆沣，接到了各种各样的眼神。
好奇的……这是背书包的小红领巾，崇拜的……这是涉世未深的小萝莉，不屑的……这是拿着书本的眼睛妹，鄙视的……这是拎着菜篮子的大妈大婶，看不见的……哦，这是盲人，不好意思。
“哥们，哪个高中的，刚开始画画？”旁边一个头发染成金黄色，脸画的像二维的男生主动转过头来搭话。
陆沣左额头青筋跳起，你妹啊，你才高中的，老子28了！
“我没在读高中。”
“流浪画家？行啊，你看起来年纪挺小的，胆子倒挺大。”
我勒个去，谁告诉你我是流浪画家啊！你妹啊，你语文严重不及格吧，这是怎么推导的上下文？
陆沣面无表情的转过头，决心不搭理他。
“给，我名片，以后有事找我，道上的都得给我面子，走了，see you！”
神马，有事找他？小孩子家家的，装什么黑道老大！还see you，瞎拽什么洋文？陆沣从听到“高中”俩字就开始火大的心情愈加不爽，低头看了看手里硬塞过来的名片，谷子玉，真是糟蹋了这么斯文的名字。
“切！”
下车的时候，陆沣顺手把团成一团的明片，扔进垃圾桶里。踢踏踢踏汲着脚下的人字拖，走进教室。
站在门口的冯饶正和妹妹道别，突然心里感觉到了什么，回头向走廊望去。
陆沣！
与平时完全不一样的陆沣！
平时的陆沣，出场永远是白衬衫，西装裤，黑色皮鞋，一切尽量向成熟男人靠拢。
今天的陆沣，梳着卷翘时尚的发型，松垮到膝盖的裤子，钮扣不全的肥大白衬衫，混合着陆沣身上纯洁而颓废的气质，当真是国色天香。
大概……是王子堕落人间了吧。他这样想着，目光却一点不动，一直注目着陆沣走倒教室门口。
“嗨，陆沣！”
他遇见陆沣之后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
☆、我天天给你熬粥喝
陆沣领着撒泼打滚求卖萌的冯饶回到家，将人带进画室，随手指了个椅子给冯饶。取下画板上的刘戍放到一边，准备开始下笔。
“这就开始啦？”冯饶凑到陆沣身边，说“别啊，咱还没定好风格呢，万一画成恐怖版的了怎么办？而且，这个背景真的好吗？要不要换一个。”
陆沣瞥了他一眼，无可无不可的唔了一声。
“用不用我换身衣服，这件是不是太随便了？”冯饶揪揪今天穿出来的白衬衫，后背有点被汗打湿了。
“不用，这样挺好的，显得人精神。”
“要不我裸着，正好秀下肌肉，怎么样？”
陆沣嘴角抽了抽，“不用，白衬衫显得有气质。”
“真的？”
陆沣丢了一个眼神，目光里□裸的透着威胁，“你还要不要画？”
冯饶立刻表示自己很乖，一路小跑的坐到座位上。
陆沣拿起画笔，仔细观察冯饶的五官。
平直的眉毛斜飞入鬓，上挑的丹凤眼，略微威严，眼睛里无时无刻不流露着笑意，目光始终专注的注视着陆沣。鼻梁上有个小痣，颜色很浅，在鼻梁正中，形状有点不规则，反而很可爱，让人注意起他笔直的鼻梁。唇形很美，深红色，看起来很健康，似乎因为紧张，偶尔还能看见粉色的小舌探出嘴唇。
身上的衬衫……只系了几颗扣子，因为出汗的关系，基本上和□也没什么差别。隐隐约约能看见胸前两颗可爱的红豆，颜色和唇色一样，是深红色，随着冯饶的呼吸，微微起伏着。
陆沣觉得口有点干，起身问道，“渴不渴？”
“诶？哦，白开水”刚才还在作画的家伙，怎么突然走了。
冯饶接过对方递来的矿泉水瓶，觉得自己确实口渴的厉害，应该不是看恐怖电影太紧张的缘故！
陆沣看着冯饶扬起头，大口的灌着矿泉水，喉结上下迅速晃动，因为喝得太急漏出的水沿着下颌一路向下，流过精致的锁骨，流过可爱的红豆，流过平坦的小腹，然后隐没在衣服里。陆沣下腹一紧。
他赶紧转开注意力，将目光投射在画板上。
喝着水的冯饶偷偷看了眼陆沣，恰好看到陆沣脸红转过脸的样子，心中一笑，小样儿，看我怎么勾引你，这只是开胃菜。
他故意走到陆沣身边，挨挨蹭蹭的站过去，指着画板上的自己，说“还挺像！你怎么没有看我，就把我喝水的样子画下来了，你说你是不是心里有我？”
陆沣闻言心里一惊，是啊，居然没看对方就画出了对方的样子。这种情况……好像还是画刘戍才会有的。
他抬头看了看洋洋得意的冯饶，波澜不惊的说，“恩，我记忆力好。”
“今天很晚了，我最后润下色，回头拿给你，你先回学校吧。”
他想理理心情。
冯饶有些郁闷，自己还没开始勾引陆沣呢，怎么就被赶走了？
“真不用我留下做模特？”
“不用。”干脆利落的回答。
“你确定？在考虑考虑。”
“确定。你明没有课吗？”
冯饶郁闷的说，“知道了，这就回去。”
真是搞不清，刚才还气氛很好，很粉红的，怎么一会儿功夫就翻脸不认人了呢？自己刚才明明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啊。
不过，他也不敢真就赖着不走。算啦，能来一次就能来第二次，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拜拜，陆沣”，冯饶风骚的一笑，转身走进电梯，
陆沣站在阳台上一直目送着冯饶走出校区，才慢慢转身回到屋里。他掀开用白布遮掩着的画板，一张张都是刘戍。
和孤孤单单的一张冯饶，形成鲜明的对比。
陆沣想，他究竟有多爱刘戍？
究竟爱的是自己的记忆，自己的幻想，还是真实的那个人？
他有些怀疑自己，拿起钥匙大步走出门，一路来到市里一个著名的gay吧里。
他坐在吧台，要了一杯伏尔加，慢悠悠的喝着，慢悠悠的想着。他目光扫向全场，时不时能收来几个邀请的媚眼，直到目光扫到酒吧的角落，才停了下来。
一旁的酒保看到了陆沣的反应，主动上来解说，“那是这酒吧里最有名的1号，叫tonny，技术不错，很多人喜欢他，有时包括一些1号。”
陆沣回头看了看身旁的酒保，问道“他很有名吗？”
“很多人喜欢他，很多人找他，很多人为了他寻死觅活，你说他有没有名？你要找他可以，只要别丢了自己的心就行，尤其像你年纪这么小的0”
陆沣听到这忍不住嗤笑一声，“0”？他回头表情晦暗不明地看着刘戍和一个小男生纠缠。
“他来经常来酒吧了？”
“你说来gay的年头，那可老了，听说怎么也有10多年了。”
10多年？那么他为什么会和女孩子约会？
陆沣扔下酒钱和小费，转身走出酒吧。
一路走一路觉得自己愚蠢至极，这么多年，刘戍想必早就知道自己喜欢他的事了，可他tmd居然一直看着自己痛苦，从来不说。不说好也不说不好，有事还来主动关心，这算什么？看他出丑很有意思吗？
他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天空，刚刚还晴朗的星空不知何时已经积累了的大片的云彩。路上的行人从刚刚悠闲自在的散步变成找慌张的奔跑。
看着雨滴大颗大颗的从天上滑落，忍不住自嘲道，“这算什么？应景吗？想必连老天都觉得我的爱情很可怜！”
他无视来自天空的倾盆大雨，只专注于心中的凄凉。雨水顺着他的头发向下流淌，湿乎乎的衣服黏在陆沣身上。
“我要忘记你，刘戍！”
他一路步行，站在家门口开门的时候，身上的雨水已经在地上流淌了一滩，黑乎乎的，脏兮兮的，像是他的爱情。
他走进屋，随便洗了个澡就钻到床上静静的躺着，他突然想起大二的时候。
他和刘戍上街买衣服，路过一家叫做“暗战”的酒吧，他想进去看看。但刘戍拦住了他，理由是“这种地方不正经，他不应该去”，然后，他就真的没去。
现在想来，刘戍分明是怕自己被揭穿。因为高中他们都是在这个城市上的，也就是说，刘戍可能高中就去过gay吧了！
陆沣再一次把头深埋在枕头里。
他觉得他爱的有多深，他在刘戍眼里就有多可笑。
他这样默默的一边回忆过去，一边唾弃自己。
半夜噩梦醒惊醒，陆沣发现自己的喉咙像火烧一样，吞咽都觉得痛苦。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双腿发虚，觉得骨头缝里都酸痛无比。
大概是低烧？不如就这么烧死算了。
一了百了，省的丢人现眼。…
……
…
清晨的时候，他睁开双眼，惊讶的看着冯饶坐在他的床头。
“你醒了？”
他呆呆的点点头。冯饶将手掌贴上他的额头，“总算退烧了，我昨天走后，你折腾什么了，怎么突然烧得这么厉害。”冯饶的眼里有责备。
“你在这一晚上？不是，你怎么进来的？……你怎么来了？”陆沣稀里糊涂地开口问道。
“你自己打电话给我的，说你难受，我问你好几遍你才跟我说钥匙在哪。”冯饶一边向厨房走，一边顺口答道。
“你怎么了？陆沣”
“我好难受。”
“喂喂，怎么回事？我马上过去，你家门钥匙在哪？”
“头好痛，胃也好痛。”
……
“钥匙在哪？我到你家门口了，陆沣？”
“…………”
“那你后来怎么找到的？”
“瞎翻呗，后来在门口的花盆底下抠出来的，电影里不都这么演演吗？”冯饶拿起水杯递给陆沣，“喝点水，肚子饿吗？”难得的温柔感觉。
“有点”陆沣摸摸肚子。
“我去把粥端来，一会喝完粥，再吃点药，睡一觉就好了。”
陆沣看着手里的皮蛋粥，迟疑的问“你买的？”
“不是，我自己熬得，我看冰箱里还有俩皮蛋就拿出来做粥了，怎么样，咸淡还行？”
“挺好的，没想到你还会做粥。”
冯饶笑着看陆沣一口一口的把粥喝掉，伸手推了推旁边的小菜，“别光喝粥，吃点菜。”
陆沣看着冯饶，心里吐槽咸菜怎么能算菜，还是伸出筷子，嘉乐一下筷子榨菜。
抬起头的时候，继续不依不饶的问“你怎么会做粥？”
“没办法，父母太恩爱，妹妹都是我带大的，从小给她喂奶，穿衣，扎小辫，给她做饭检查作业，愣是被练出来的。”
陆沣点点头，真幸福，还有个妹妹，不像他，只有一个人生活，还就只会煮面。
“不吃了，吃饱了。”陆丰孩子气的把碗放在冯饶手里，转身躺下。
他听见背后传来收拾碗筷的声音，更是不高兴，心里想着，怎么都不来哄哄我。
过了一会儿，厨房突然变得很安静，陆沣突然感觉身旁的床下陷。他感觉自己的双脚好像落到一个温暖的地方，有一双大手温柔的搓着自己的脚丫。
他惊讶的回头向下看，原来是冯饶！惊讶完又有些唾弃自己，不然你以为是谁！
“还难受吗？”冯饶以为陆沣是不舒服才突然抬起身。
陆沣接收到冯饶的目光突然有点不好意思，想抽出脚丫，动了两下，没拿出来。
他回头看向冯饶，目光带着询问。
冯饶表示自己很无辜。陆沣气闷。
今天冯饶怎么这么稳重了，昨天不还傻不拉几求画□吗？好吧，是半身□。但那也是很弱智的行为了好么？
“睡吧，睡醒就好了，我在这守着你。”
陆沣在冯饶的按摩下，很快睡着了，醒来时果然看到冯饶在身边，不过是和自己并排躺着。
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看着冯饶熟睡的侧脸，下眼睑的地方有一片乌青，看来昨晚冯饶照顾自己，没怎么睡好。
他对着冯饶安静的睡颜，有些莫名的心跳，他看见冯饶睫毛微颤，眼皮轻轻抖动，不知道该立刻闭眼装睡好，还是若无其事的躺着好，最后他眼睁睁的看着冯饶睁开了双眼。
“早！”冯饶展颜一笑。
“早”陆沣呆呆的回应着，心想每这熊孩子什么时候能笑得这么好看了。
“睡得好么，小美人？”
陆沣一掌推过去，他觉得他就多余感慨，冯饶的正经比昙花一现长不了多久，魂淡啊真是！
冯饶向后仰了□子，躲开陆风的手掌，顺手自己握住收在怀里，说“这么活泼，看来好的差不多了。”
陆沣瞪他一眼，接口道“我饿了”，莫名的理所当然。
然后他就看着对方起身走往厨房，还关心的问自己“想吃点什么？”
陆沣刚想说“只要不喝粥就行”
他就看到冯饶突然又一回头，看向自己，道“我们在一起怎么样，我天天给你熬粥喝。”
…………
“滚！”
作者有话要说：冯饶（揪住某矜的领子）：谁给我安排的台词，还天天给你熬粥喝！作者（望天）：……冯饶（控诉的眼神）作者（继续望天）：看，那里飞过一只陆沣～冯饶（大惊失色）：哪里？陆沣，别怕，我接着你……作者（看着远去的冯小攻擦汗）：孩子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