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阴曹官的那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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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阴曹官的那几年- 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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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到了地方办,下了车办?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们此行的目的地,难道跟我们一样,也是去铁刹山三清观的么?

第三百七十章 三清观

辽东半壁万峰连,长白高欲插青天。
奔赴南下四百里,山脉如龙走蜿蜒。
突而腾空一昂首,九顶陡绝矗云巅。
自昔著名曰铁刹,云光洞里八宝镌。
九顶铁刹山,高耸入云,奇峰峭拔,溶洞幽深,古木苍翠,自古以来,就以奇绝的自然风光著称于世,乃是东北道教第一山,中国道教龙门派发祥地——
昨天总算有惊无险,经过数个小时的忐忑,当下车的时候,却根本没有看到常恨天马天成的身影,不知道是中途下车了,还是仍在车上。
我一路东张西望,目光寻梭,跟做贼似的,一个劲的在郭瘸子身边躲着走。郭瘸子非常纳闷,不过也没怎么搭理我,在他的心里,整个人已精早就飞到铁刹山上的三清观了。
结果,虚惊一场,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也再没有看到哪两个煞星,还有那个邪神,于是,一切按计划照常进行。
当我和郭瘸子跋涉到铁刹山的时候,已精是第二天的上午。
这九顶铁刹山,据说是由五座顶峰组成,东峰玉皇顶,南峰灵宝顶,西峰太上顶,北峰真武顶,中峰原始顶,其中以原始顶为最高、最险、最美。
此山从东南北三面仰视均可看到五顶中的三顶,三三合而为九,故得名“九顶铁刹山”又称为“九鼎铁刹山”。
相传,在明崇祯年间,郭守真来到辽东,隐居铁刹山八宝云光洞。淡静苦修十余载,后又下山访道,拜道教龙门派第七代祖师紫气真人门下,数载后,复归铁刹山修行,终得大道。是为东北道教龙门派的开山始祖。
而我们所要去的三清观,便是那时由郭守真所传下来的,坐落于八宝云光洞之下。而事实上,在龙门道教兴盛之时,以八宝云光洞为中心,修建了众多道观宫院,香火鼎盛,并一直发展至今,虽经数次凋落。却仍屹立不倒,始终执东北道教之牛耳。
我和郭瘸子二人徐步上山,一路流水潺潺,野花烂漫,翠柏参天,苍松蔽日,云雾飘渺,清风徐徐。抬头望,峰峦叠嶂。气势恢宏,众多观宇隐现山间,飞檐串角,香烟袅袅,身入山中,几如登仙超凡。真乃好个道教圣地,龙门祖庭。
随着上山进香的游客,我们渐渐登高,三清观,越来越近。郭瘸子的目光中除了激动、殷切、还有无比的虔诚,那感,呃,就好像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来到灵山拜佛求经的唐僧一样,只不过这唐僧扮相惨了点,岁数大了点,腿脚还不大利索,怎么看怎么像是来求问何日成仙的通天河老龟。
三清观,恢弘庄严,殿前供奉着三清尊像,站在观门口,郭瘸子犹豫了半晌,他面色激动,嘴角微微抽搐,伸手拉拽了几下衣角,深呼吸,昂首迈步,终于跨了进去。
对着三清尊像恭恭敬敬的三拜九叩,郭瘸子是为自己,我却是为了姥爷,站起身,郭瘸子就迫不及待的拉住知客的小道士,问他观主何在。
小道士自然是不肯轻易让观主出见香客,于是推托观主静修,不能见客,郭瘸子倒也不磨叽,拉过小道士,嘀嘀咕咕的不知说了几句什么话,那小道士就满脸惊讶的看着他,慌不迭的点着头,一溜烟的就跑了。
“咦,可以啊,你都跟他说啥了,你没吓唬人家要放火吧?”我笑着问道。
“胡扯,你就等着吧,一会就有好戏看了。”郭瘸子洋洋得意的说道。
“看好戏?我跟你说别跟我提看戏,现在有阴影……”
我们俩刚在这有一句没一句的说了几句话,就见从远处颠颠的跑过来几个人,身穿各色道袍,看上去还真都有点道门高人的风范,只见他们远远的就张望着我们俩,一路快走加着小跑,很快就来到了我们的面前。
为首的一位头戴道冠穿着皂色道袍的红脸道士,来到跟前,面带疑惑的上下打量了我们几眼,对着郭瘸子施礼说道:“这位贵客,有礼了,贫道王处机,忝任本观监院,刚才贫道得小徒传报,言说贵客之善意,特来相邀贵客入内一叙。”
我诧异的看了郭瘸子一眼,心想这家伙到底跟那小道士说什么了,怎么一句话就这么大威力,人家这什么监院就亲自来接了?
郭瘸子挺胸昂首,面带微笑,对那监院道人也是深施一礼,说道:“道长不必多礼,有劳道长亲自相迎了。”
那红脸道士伸手一引,笑道:“贵客这边请。”
众道士两厢一分,红脸监院道人引着我们两个往后殿走去。
一路上,我一直用目光扫视着郭瘸子,心里琢磨不解,他却跟没事似的,似笑非笑的看着三清观内的景物,眼睛里闪着光。
很快,我们就穿过了许多厅堂,拐拐绕绕,来到了观后一处颇为精致素雅的木屋,屋前屋后都种植了一些奇花异草,望之目怡,闻之鼻沁,再配上周围的秀丽山色,倒是一个不错的精舍。
我们走到精舍前站住了脚步,那监院王处机道人对我们微微含笑颌首示意,上前缓缓叩门三下,退后躬身道:“掌门师叔,献宝的贵客已精到了。”
“请。”
木屋里,传出了一个平缓恬静的声音,只说了一个请字,就再无下文。
王处机恭敬的伸手缓缓推开门扉,回身示意我们两个进去,郭瘸子也不客气,点点头,迈步就往里走,但那行动间,却难掩激动之意。
其他的道士都留在了门外,我们三个人缓步走进木屋里,首先看到的,就是坐在中间竹椅上的一位白发苍苍的老道人。
这老道人满面皱纹,老的不知道有多少年岁,甚至连眉毛胡子都是白的,眉毛里面有数根长眉垂下寸许,一身青布道袍,手持拂尘,垂首闭目,望去真如同画里面的老神仙一样。
王处机上前恭声说道:“启禀掌门师叔,方才弟子回报,有两个客人自称身带三清观流落在外数十年的宝物,现来原物奉还,得师叔允,现已将客人请到,请师叔待客。”
我看着这老道人,大气都不敢喘,不知怎的,站在这老道人的面前,没来由的就觉得一股压力,或者说,觉得很是拘谨,又有点忐忑不安的感,不知这位神仙一般的人物,会和刘老道是什么关系呢?
王处机说完话,我们谁也没吭声,默默的注视着这位三清观的掌门,等待着。
半晌,这位一直垂首不语的老道人,才缓缓的抬起头来,半合的眼帘里,透出一丝光亮,先是看了看郭瘸子,又看看我,最后,将目光注视在郭瘸子的身上,这才终于开口说道:“三清观清修数百年,从无什么宝物在外,老道士不解,还请这位道友说个明白……”

第三百七十一章 太师叔祖

我心里就是一动,这老道厉害呀,一眼就看出郭瘸子也是道门中人,原来郭瘸子跟人家说的是来献宝,不知道当年刘老道刘先生曾经留下过什么宝物,这回看他怎么说。
郭瘸子上前一步,言语间难掩激动:“在下郭宝,俗世中一庸人,不足挂齿,斗胆请问老道长名号。”
那老道不动声色,也微微回礼,道:“老道无崖子,郭道友既然自称庸人,想必却是不凡,到底有何赐教,还请详细道来。”
郭瘸子却没回他的话,相反又追问道:“再请问无崖子道长,与当年三清观高德刘全有刘道长,如何称呼?”
这回老道白眉微扬,平静的说道:“刘师兄数十年前就独自行道天下,声名不菲,我与他同为先掌门景云真人弟子,他正是我的二师兄。”
郭瘸子一听这话,再上前一步,扑通跪倒在地,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倒把老道无崖子弄的愣住了。只听郭瘸子三个响头磕完,仍旧伏在地上,激动的说道:“掌门师叔在上,不肖弟子郭宝,回来探祖归宗了。”
说完,砰砰砰又是一阵磕头,每一下都结结实实的以头触地,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表达他内心的激动情绪。我心中不忍,却没法过去阻止,只能看那老道如何。
只见那老道无崖子神情惊讶,身子微动,却只是将拂尘摆动,虚抬一下,口中说道:“郭道友请起,不知郭道友此言何意,难道说刘师兄他……”
身后的王处机赶忙上前扶起郭瘸子,再看郭瘸子的额头已精红肿了。过一会很快就要一片淤青了。
郭瘸子却不以为意,恭恭敬敬的对无崖子老道说:“弟子郭宝,自小父母双亡,颠沛流离,以乞讨度日,五十余年前。是刘师傅收留了弟子,给饭吃,给衣穿,还收为记名弟子,传给道法,此恩此情弟子永生铭记,先前所说的三清观之宝,正是刘师傅早年所留下的遗物。”
无崖子一听,不禁动容。双目乍然睁开,两道精光一闪而过,却重又垂下眼帘,低头稽首叹道:“无量天尊,原来是这样,如此说,我那刘师兄,已精仙去多年了?”
“算来。快有二十余年了,他老人家走时。仍念念不忘三清观师门,嘱咐弟子,日后若有机缘,上得三清观来,一定要把他所留遗物带回观内,师傅说。他漂泊在外数十年,终不辱师命,守护宝物一生,未让奸人染指。这是师傅临去所留下的三清观道碟,还有衣物。和一封书信,请掌门师叔过目。”
郭瘸子把身上背着的黄布包袱解开,从里面恭敬的捧出几件简单的衣物,上面摆放着一本文牒,还有一封信,再恭恭敬敬的捧到无崖子的面前,双膝跪倒,将刘先生的遗物举过头顶,垂泪道:“弟子本是有姓无名的孤儿,得蒙师傅大恩,待我如师如父,今日终不负师傅所念,带师傅一同回家了。”
说罢,郭瘸子重又伏拜在地,泪如雨下。
我在旁边看着,心里自然是也跟着难受,刘先生既是他的师傅,也是姥爷的师傅,救过姥爷的命,同时在我的小时候,还籍着刘先生的名号度过一次大难,所以无论从哪方面讲,我对这刘先生都是感怀于心的。
王处机在旁边垂首不语,倒看不出什么,这无崖子老道士掌门,可就立时激动起来了,望着郭瘸子手里捧的东西,双手颤抖着接了过去,虽没有老泪纵横,但也是神情悲恸,不再似先前那么淡然从容。
无崖子手抚刘先生的遗物道碟,目中落下泪来,只摇头叫了声“二师兄”,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王处机赶忙上前,低言安慰道:“掌门师叔节哀,想刘师叔已精仙去多年,倒也不必过于悲伤,刘师叔漂泊在外数十年,今天终于归回观中,本是好事,该高兴才对啊。”
我也上前劝了几句郭瘸子,把他拉了起来,毕竟都过了那么多年了,哭一会也就行了,他这老胳膊老腿的,快六十的人了,也禁不起这么折腾。
王处机安慰了几句,就把刘先生的遗物接了过去,无崖子也缓缓的平静下来,到底是修道之人,说放下就放下,最后只闭目叹了口气,就抬头看了看我,开口问道:“这位小友,不知又是何人?为何与我郭师侄一路?”
这声郭师侄一叫,郭瘸子顿时就咧嘴乐了,就好像数十年来终于有了个被认同的身份,三清观正宗道门弟子,这脸上马上就挂上了兴奋的表情,指着我说道:“回师叔话,师傅他老人家一共收了两个弟子,这孩子正是我师兄的外孙子,由于师兄年老体衰,已精不能长途跋涉,所以他特地代为前来……赶紧的给太师叔祖磕头……”
这后一句话是对我说的了,我忙上前两步,心里有点别扭的跪了下去,说道:“我……我替我姥爷张殿阁……给太师叔祖磕头了……”
我这句话说的真有点别扭,这算什么称呼啊,不过我想了,我也不是道门弟子,总不能自称弟子,又不能无缘无故的给他磕头,所以只好临时想个法子,顺着郭瘸子的话,就当是替姥爷来磕头的吧。
“好,好孩子,起来吧。”
无崖子话音刚落,我就站起来了,回头看了郭瘸子一眼,心说你别光记得认祖归宗,这次不是说来求援的么,收拾那个黑鱼精的事你总不会忘了吧,晚一天,就有多少土地被淹啊。
还没等郭瘸子跟我对上眼,王处机忽然说话了。
“掌门师叔,刘师叔这封信上面,写着三清观掌门亲启,您看,是否现在过目?”
“也好,递上来吧。”
王处机手捧信件,正要上前。忽然外面有人叩门,我们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道人在门口站着,向木屋里张望着,一个劲的给王处机使眼色。
王处机一皱眉,斥道:“有什么话进来说。当着掌门观主的面,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那道人脸色微红,小步跑了进来,先给无崖子施礼,然后躬身对王处机小声说道:“师傅,外面又来人了,是……是旅游局和税务局的……”
王处机一愣,问道:“他们来干嘛,说什么事了么。管理费不是昨天刚交……”
那道人吭哧了半天,一看王处机脸沉下来了,于是语气很不自然的说:“不是管理费的事,他们说,上半年的门票分成,咱们多算了,所以要来查账……”
王处机闻言怒道:“我呸,还好意思来查账。上个月白给他们局长……呃,那个……启禀掌门师叔。外面有些俗务,弟子要去处理一下,先请告退,这位师兄和……稍后再叙……”
说完,他把手里的刘先生遗物往我手里一塞,转身就跟着那个道人跑了出去。哪里还有刚才的道家风范,火急火燎的带着门口的那几个道士,一溜烟就没影了。
我心里无奈又好笑,估计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我,叫师弟肯定不对。叫师侄差着辈,叫师外孙子又没这称呼……
门票分成……税务局查账……白给他们局长……咳咳,这信息量不少啊……
唉,三清观,想不到……
郭瘸子也怔住了,不过他转头看了看无崖子老掌门,眼睛里又满是崇敬了。
无崖子倒是没说什么,只望着门外摇头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去了也好,眼中清静,耳中清静,心中也清静。老道我眼睛昏花,看不清什么,刘师兄的遗书,你便给我念一念吧。”
我闻言随手拿起那封发黄的书信,上面写着“三清观掌门亲启,全友百拜。”
啊,我这才知道,原来全友就是刘先生的道号,以前一直以为他的名字叫刘全有,原来他俗家姓刘,全有却是这个全友。
不过我犹豫了一下,说道:“太师叔祖,其实我们这次前来,还有一事相求,这书信念完倒没多少时奸,我就怕耽误了救灾救人的时机。”
郭瘸子也赶忙说道:“不错,师叔啊,我们这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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