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是人- 第84部分

黑豹奔跑的身姿丝毫不逊于它们生活在草原上的表亲。线条优美的肌肉在一伸一缩间爆发出强劲的力道。即使背上多出一个人，一条枪加上一头未成年小白老虎，也丝毫没有影响它的速度。

从成为丧尸之后，她和端木就从没有分开这么久过。相信很多人都有这样的经验。在分开的时候思念也许可以克制，但当思念的载体临近时，思念就会无法抑制的爆发，而且爆发的一塌糊涂。

汉斯板着脸离开之后，便立刻通过加密的频道通知了所有人。虽然杰克并没有通知汉斯他的计划，但根据以往的经验，汉斯还是提前做了准备。

汉斯看得出这次杰克很认真，而通常杰克认真的时候，总是会有很多生命死去，相信这次也不例外。

与此同时，在只有东尼和杰克两个人的会议室中，杰克伸出了三根手指。

一百九十四

自卑是指自我评价偏低、自愧无能而丧失自信，并伴有自怨自艾、悲观失望等情绪体验的消极心理倾向。

自卑的人常常情不自禁地过分夸大自己的缺陷，甚至毫无根据地臆造出许多弱点，还总爱拿自己的短处比别人的长处，不能冷静地分析自己所受的挫折，不能正确地对待自己的过失，不能认真地思考别人对自己的期望，也不能客观地理解别人对自己的评价，以致把自己看得一无是处，失去自信心，对那些稍加努力完全能够完成的任务也轻易放弃。

容貌的美丑，地位财富的差异，文化背景，学历资历，甚至年龄和性别都会导致自卑的产生。而东尼现在就很自备，不是以为他没有杰克帅，也不是因为杰克比他年轻。

而是因为，杰克的智慧。当一个人智商超过250，并且获得心理学博士的之后。当各种条件成熟时，他如果想要存心破坏一个人的心理防线，那结果将是毁灭性的。

虽然前前后后全都加起来，东尼和杰克仅仅接触了几个小时，但东尼的自尊已经被杰克完全的、彻底的、毁灭性的破坏了。

东尼在面对杰克的时候会完全处于极端的自卑中。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质疑自己的所有的决定。对自己的一切都开始产生本能的否定。

这种自信的破坏是具有毁灭性的，且不可以恢复。当然破坏它的人也根本没打算让他恢复。

当只有东尼和杰克两个人的时候。东尼立刻失去了会议中希望基地最高领导人的气势。变成了一个刚刚结束数学考试的小学生，拿着自己的习题，战战兢兢的看着他的老师。

如果非要用一种动物形容，就像一只鹌鹑。

东尼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小心翼翼的问：“我们这样做对吗？”

“怎么，你怀疑？”今天的杰克明显以往不同，在他的身上看不到平日里的慵懒。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慑人的气势，举手投足间都充斥着强大的自信。

就是这股自信，在东尼的心中已经树立起了凛然不可侵犯的形象。

杰克的双手撑着桌面，双眼紧紧的盯着东尼的，沉声说道：“东尼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是时候吗？现在是人类历史上的最关键的时刻。”

在杰克充满了压力的眼神下，东尼有些木讷的点了点头。

“他们就是人类进化中的畸形产物。他们就像是肿瘤，是癌症。必须被清除，你在为人类的进化清除那些有害的渣滓。”

杰克绕过长桌，双手重重的拍在东尼的肩上。

“你还没有发觉你对人类是多么重要，你就像是人类体内的免疫细胞，为了人类的进化做贡献。未来的人类历史中必将有属于你的一页。”

就像简说的，如果杰克去搞邪教，那将会十分成功。杰克清楚的感觉到东尼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东尼的双眼也开始放光。

就连杰克自己都很奇怪，东尼的心理防线为何会如此轻易的就被他攻破。原本他可是计划用三天的时间来完成这项任务的，但结果他只用了三个小时就成功了。

虽说东尼这种，内心中欲望强烈并且没有安全感的人是最容易被蛊惑的一类人。但这样的结果依然让杰克有些措手不及。他当然不会知道，在这之前东尼的精神世界已经被人动过手脚了。

杰克之所以能够这样轻易的摧毁东尼的心理防线，还要归功于当初梦魇做的手脚。

不管原来如何，不管过程如何，只要结果令人满意，杰克通常会将其他东西全部忽略。

“您说我们要清除多少人？”在东尼的心中，杰克的地位已经从“你”上升到了“您”。

在这个只有东尼和杰克两个人的会议室中，杰克坐进了原本属于东尼的椅子，云淡风轻的伸出了三根手指。

“三百？”东尼小声的问。但杰克没有回答，他收回了手指，仔细的整理衣袖。

“三千？”东尼知道自己猜错了，于是咬了咬牙增加的一个数位。

但杰克依然没有理睬东尼，这样东尼立刻瞪大的双眼。

杰克淡淡的说出了一个东尼做梦也想不到的答案

“三万！”

短暂的震惊之后，东尼立刻说道：“最近经过的几次意外中，基地中当然人口已经不到九万了，这是不是太多了？”

杰克并没有因为东尼的质疑而动怒，只是耐心的解释道：“我觉得基地中保持四万五千人左右已经足够了，再多的人口，会令我们接下来的计划变得十分困难。”

杰克口中“接下来的计划”就是攻破东尼内心最直接的东西。听到杰克说与这个计划相关，东尼立刻放弃了质疑，紧接着便问道：“关于那些植物，什么时候能够到这里？一共几种？”

“两个月内就能收到第一批种子和幼苗。我的家族实验室内已经成功了三种。分别是西红柿，南瓜和我最喜欢的草莓。”

东尼轻轻的问：“它们真的有你说的那样神奇？”

杰克肯定的回答：“只会比我说的更好！”

对杰克的答案，东尼很满意。因为他相信杰克，甚至超过相信自己。

水库旁的山顶，一个男人将另一个女人拥入了怀中。他们互相嗅着对方身上的那股源于血脉的熟悉味道，并深深的沉迷其中。从没有分开过这么久，两人彼此间都有着深深的思念。

“我想你。”

“我也是。”

“你还好？”

“我还好？”

“你还好？”

“我还好？”

简简单单的六句对话，三对的问答，却是两人对各自思念的最直接的表现。端木和简都是那种嘴笨的人，更多的时候两人更愿意用眼神交流。那种源于血脉中的默契，让他们可以清晰的读懂对方通过眼睛传出的信心。

问答过后，端木和简静静的对视着。

半晌，端木首先开口说道：“我们需要回去吗？杰克也许需要帮手。”

简摇了摇头：“他已经有了计划，计划要杀很多人，我不喜欢。”

“不喜欢就不去，就留在这里陪我。”

一百九十五

夕阳下，端木和简靠着对方静静的享受着落日最后的一丝温度。在他们身后，大大小小八只眼睛，有六只都闭了起来。只有精力旺盛的小白老虎还瞪着滴溜圆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无论是简还是端木都很享受现在这种气氛。只要所有的家人都在身旁，那无论哪里都是温馨的家。

杰克和东尼的讨论还在继续。他们正在研究的正是简所不喜欢的内容“杀人”。

东尼小心的提问：“我们的计划应该找哪支部队来执行？汉斯车队我认为是可以信任的。”

杰克果断的摇了摇头：“不行，汉斯车队的人都不能用。汉斯是一个很迂腐的人，他的脑子中都是那些虚伪、过时的伪善。虽然他这个人还算不错，但是他并不适合参与到我们的计划中来。”

“可是基地中他们那支队伍是最精锐的。如果使用其他部队恐怕会损失非常大。这些士兵可都是健康的细胞。”

对于东尼的疑问，杰克自然早有应对。应该说从刚才开始，东尼的所有的反应都已经在杰克的掌控之中了。他的一举一动都和杰克之前的推演分毫不差。

杰克站在电子沙盘前，手指连点。立刻，几支部队的资料便出现在了屏幕上。

“这次不需要常规部队，直接派出装甲部队和武装直升机，使用重火力直接摧毁。我们不需要接触和巷战，把所有目标连同他们所在的建筑一起摧毁。”

“基地中所有的建筑都需要重新规划，直接摧毁还可以省去以后拆除的麻烦。而且，人员基本不会有损失。”

东尼想了想小心的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库存的弹药并不多，这样大规模的行动恐怕……”

杰克直接打断了东尼提问：“不要舍不得仓库中的那些弹药，我已经为你找到了新的补给。”

说着杰克在电脑中调出了一副美国地图。这一次杰克将宾夕法尼亚州中部的一座城市地图放大。

“布鲁姆斯堡市位于宾夕法尼亚州中部，距离这里380公里。布鲁姆斯堡陆军基地，宾夕法尼亚最大的陆军武器仓库，在那里你可以找到想要的一切武器。”

杰克又调出一副卫星图片，“根据记录在病毒爆发前，那里刚刚补充了一批弹药。之后在病毒爆发中，那里沦陷的速度很快，几乎没有发生什么抵抗。而且根据卫星图片显示，并没有大规模爆炸的迹象。所以，有理由相信那里所有库存武器都还安静的躺在仓库里。”

“宾夕法尼亚州据说有大量的变异鸟类，现在已经成为了禁区。我们怎么补给？”

“我既然说了，就自然有办法，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你要做的就是立刻去调动装甲部队和武装直升机，这一次你要亲自督战。”

在研究了若干细节之后，东尼带着被杰克充分鼓励的雄心壮志离开了会议室。杰克脸上的堪称肃穆的表情，在东尼关上大门的一瞬间垮塌。他真的不适合严肃的表情。

就在汉斯和其他队员做好了所有准备，只等杰克那边消息的时候，却意外的等来了一个奇怪的命令。

“原汉斯车队所属，除了鲍勃和约翰之外全部归队执行特殊任务。”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但命令下方明明白白的有杰克的署名，让大家又不得不按照命令执行。要知道，杰克可是减少了一半的睡眠时间，才这么快赶到基地的。

也就是说，现在杰克正处于睡眠不足的状态中。过往的经验告诉他们，这种状态下的杰克是十分危险的，最好听从他的安排。

尤其是约翰和鲍勃被单独留了下来，这让大家感觉背后凉嗖嗖的。于是在汉斯的领导下，大家很快就离开了基地，很没有义气的把鲍勃和约翰丢了下来。

当然约翰也拍着胸脯安慰他们：“杰克这个人还是有分寸的，一般来说不会弄出人命的。”

包括两个孩子，莉莉父子和老约瑟夫牧师在内，原来车队里的所有人集合到了一起，分乘两辆运兵车离开了基地。直到他们离开的时的候，都还不知道这次所谓特别行动的内容是什么。

两辆运兵车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中，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基地。这让一直很关注他们各方势力都十分奇怪，这支东尼手下最强的队伍，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离开基地？

几个小时之前的会议内容，已经通过各种方式传遍了基地每一个角落。东尼的这几条决策，切实的关系到每一个人的切身利益。所有智商正常人都可以轻而易举的推理出希望基地下面的将要发生的事。

只有两个结果，第一种是东尼先动手；第二种则是除了东尼之外的其他人先动手。

既然东尼手下最强的一支队伍离开这基地，那不管这是不是一个阴谋都将是一个机会。无论是军方中不和谐的声音还是民间的势力团体，全都十分默契的开始了行动。

在这个敏感的时期，东尼的一举一动，自然也是所有眼睛重点关注的目标。但东尼进入坦克部队营地的时候，却并没有引起这些眼睛的足够重视。因为他们根本估计不到东尼之后的行为会有多疯狂。

因为疯狂的不是东尼，而是杰克。

即使看着全副武装的坦克驶出营区，他们也不相信这些钢铁怪兽会真的开火。在正常人的思维里，这些重武器只是威慑力量，是不会真的用在基地内的。

它们的目标只会是外面那些危险的变异生物和丧尸。所以他们肯定，东尼一定会调动常规部队

但事实却总是出人意料的。东尼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打算使用常规部队。

对于这一点，杰克已经为东尼分析的十分透彻了。现在的基地中，东尼最大的敌人恰恰来自军队内部。东尼的改革方案中，利益受到最大影响的就是军队中的小团体。

因为在过去的几个月里，他们已经成为了这座基地中的贵族。

一百九十六

贵族，最初指的是奴隶制社会和封建社会中，因权力、财产高于其他阶级而形成的上层阶级，包括军事贵族、世俗贵族和宗教贵族。

贵族最重要的两个特征，首先他们是人群中少数的那一部分；其次他们作为少数的一方，却可以为多数的一方制定规则。而像那些权力，地位，财富只不过是这种规则制定的能力的伴生品。

其实贵族很容易产生，只要资源分配差异过大就会有新的贵族诞生。在希望基地中，最早的一批贵族就诞生于高层军官中。他们掌握着基地中大部分的资源，所以他们可以制定规则。而规则又会让他们掌握更多的资源，并如此循环下去。

国王只能有一个，但贵族是一个阶层。随着希望基地的人口越来越多，中层军官中也开始慢慢出现贵族的身影。而到现在，这种贵族几乎遍布希望基地的军队中上层。

杰克这次主要的目标就是他们，军官中的贵族和忠于这些贵族的那一部分平民。

想要将这个近十万人口的大基地管理好，很不容易。无论是布莱尔还是东尼都无法做到，所以他们都选择了一定程度的放纵。放任下面的人拉帮结伙，让他们相互制约，达到一个相对的平衡。

而他们要做的就是让自己永远都是最强大的那一伙。经过几个月的实践证明了这种做法是有效果的。虽然令基地内部各种势力林立，管理十分混乱。但从宏观上看，布莱尔还是处于绝对的统治地位。

而当东尼上位之后，则选择延续了布莱尔的管理方式。几个月的时间，已经让基地中的人们习惯了现在的生活，也同样适应了现在的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