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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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是人-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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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T2要比河对岸的强一点,石头的色泽更圆润一些。

洗干净双手,擦干净身上的零零碎碎。端木才又开始组装自行车。等到一切都收拾妥当,太阳已经悄悄地从地平线上爬了出来。伴着朝阳,端木走入了剑桥。

进入城市的一瞬间,端木就被深深地震撼了。这是一座有着悠久历史的城市,这里甚至比美国建国的历史还要早。披着无数光环的剑桥现在变成一片废墟。

高耸的建筑,繁忙的街道曾经是发达文明的标志,而现如今,则像是人类文明的墓碑。之前端木路径的地方虽然也都是废墟,但没有今天这么震撼。行走于街道上,所有的视线都被废墟占满,仅有头顶的一丝天空还是如往日一般湛蓝。

桥头这里明显经过激烈的战斗,到处都是爆炸的痕迹,变黑的血迹,铜质弹壳四处可见。尸体和武器都不在了,应该有人和丧尸打扫过这里。跨过沙包掩体,踢开铁丝网路障,跳过汽车的废墟,终于自行车的车轮沾到地面了。站在街道两侧高楼的阴影中,端木猛然间发觉自己似乎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东西。

他有波士顿地区的地图,他有指南针。但在这座钢筋水泥的都市中似乎都不足以指导自己的前进方向。在这个时候能够依靠的,就只有那句老话:站得高看得远。

有心找一座高楼爬上去,端木又遇到了新的问题。丧尸,很多的丧尸。普通丧尸对现在的端木来说没有丝毫威胁,套用一句网络流行语,那就是叫秒杀。

但一路上,从街道两侧无数阴暗的角落中,冲出无数丧尸。端木再强,也只能一头一头的杀,杀了一个出现两个,杀了两个出来一双。杀不胜杀,越杀越多,杀到端木手软。他们就像苍蝇、蚊子一样,杀不干净却又烦人无比。

从一开始端木大杀四方到后来,端木看着大队丧尸就躲。不是端木怕,实在是杀不干净。凭借自行车的速度,端木又一次甩开了大部队。要不是查理士河这个地标,端木相信自己早已经迷路很多很多回了。

端木终归要离开查理士河沿岸,一则哈佛不靠近查理士河,二呢河岸附近是丧尸的高密集区,端木现在真是怕了这些锲而不舍的丧尸了。

冲进一座二十多层大厦,用杂物封锁了大门。端木耐着性子从一楼开始逐层清理丧尸,直到顶楼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栋楼的高度,在这片地区只能算是中等还要偏下。

正是因为如此,端木才选择了这里当做今天的宿营地。太矮的建筑T2可以直接从旁边的楼上跳过来。而这一栋高度虽然不算太高,但距离周围高层建筑很远,以T2的能力还是跳不过来的。

而不选在高层的理由很简单,杀光里面丧尸实在是太累了。

二十多层的建筑,清理干净用了端木整整三个小时的时间。端木可不想晚上睡着觉,身边就多出一头丧尸来。在楼顶用望远镜四处观察,期望能够找到一两个幸存者,可惜一无所获。根据大地图的描述,哈佛在端木现在为止的西北方向。视线并不好,有很多高层建筑,而除此之外到处都是丧尸,T2也不少见。

就在端木四处观察的时候,一个急速移动的身影引起了端木的注意。绝对是丧尸,但移动速度比T2要快出一倍,身形比T2还要高大,目测已经达到了三米。全身的皮肤暗红、光头。

端木看到它时,它正追逐着一条吉娃娃宠物狗。很显然这头吉娃娃是变异的异兽。因为端木还没听说吉娃娃有一米多长的品种。

吉娃娃有着速度优势,但这头丧尸显然更加聪明。最终吉娃娃被逼入路边的一家咖啡厅。几分钟后,端木看到这头丧尸拖着吉娃娃的尸体走了出来。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T3?没有亲身试过,端木无法准确的估计这种丧尸的能力,但仅凭速度上看它是比一般的T2强上一筹。端木到是有心试试,但地面上四处游荡的丧尸们不给他们单挑的机会。

对照地图,端木一点点的将地面的重要地标添进去。这时一直打开的电台,突然发出了声音。

“这里是哈佛,这里是哈佛。这里有幸存者,我们的位置是哈佛北校区。我是托尼,如果有人听到,请回答。”

仿佛是约好的一样,陆续有传出了另外三个电台的声音。分别在西北方的北剑桥,正北方的萨默维尔,而最后一个竟然是从端木之前过来的河对岸发出的,来自哈佛商学院。

二十九

“这里是剑桥,康斯大厦,这里有一个病人,需要脑科医生,重复需要脑科医生。”

……

“呼叫康斯大厦,呼叫康斯大厦,如果你能带来食物,我知道哪里有脑科医生还有最好的设备”

“重复,你能带来食物,我知道哪有脑科医生还有最好的设备。”

强压下心中的兴奋,端木努力让自己冷静的思考,稍稍沉默了一会。端木抓起电台一连报出了一串数据,一共重复三次。那边便开始沉默。

随着时间慢慢过去,端木的心也开始逐渐冷却。看来的担心果然应验了,对方只是想骗取食物。本就没有期待第一天就能够找到医生的消息。这样的结果也在预料之中。就在端木准备关上电台的时候,里面又传出了声音。

听声音这个男孩年龄不大,语气听起来有些沮丧:“呼叫康斯大厦,呼叫康斯大厦,听到请回答。”

虽然疑惑,但端木还是抓起了电台:“这是康斯大厦,请讲。”

“这人脑癌晚期,没救了,应该……”话还没说完,那边就换了一个轻佻的声音:“也不是完全没救,你可以过来看看,而且我们这里有很多酒,各种酒。我们可以交换食物。”

端木没有想到,自己会真的这么幸运,第一天就得到医生的消息。他报出的数据就是他最后一次检查时的数据。所谓久病成医,端木对这些那些数据都很熟悉,他说的都是一些专业很强的数据。也只有专科医生才能明白的东西。

没有想到真有人听得懂,而且还立刻判断出病情。平复了一下又开始有些激动地心情,端木说道:“你们的位置,人数。”

远在城西哈佛校区的一处隐蔽屋子内,一个身高一米九几,一头金发的英俊男人兴奋地抢过话筒:“感谢上帝,我们在哈佛校区内,有三个人,都是成年男性。你要快一点,我们几天没有吃饱了。哦,感谢上帝。”

听着话筒里传出刺耳的尖叫和欢呼,端木不得不稍稍远离扬声器。

“我的地图不精确,我需要准确的定位。我现在的位置是查理士新桥以北大约一千三百米的康斯大厦楼顶。另外,告诉我一个可以补充食物的地方。”

端木的后一句话瞬间将电台对面的热烈气氛降至冰点,欢呼声戛然而止。隐约间,端木听到对面似乎在争吵,各种美国式常用脏话依稀可辨。足足等了两分钟,那边才又传出声音

这次是那个轻佻的声音:“我们的位置在你正北偏西10。2度,距离一万六千米。在你正东偏北15。4度,距离大约八千四百米有一座超级市场,那里有足够的食物。我要提醒你,那里到处是丧尸,不光有T2,还有传说中的T3出没。给我带几包烟,如果你能活着从那出来的话。”

“正北偏西10。2度,距离16000米,正东偏北15。4度8400米。我记下了,我的安全不用你们操心,照顾好医生,如果到时我见不到医生的话,你们绝对没有被饿死的机会。”

端木关上电台,拿出罗盘在地图上画线。电台另一侧却开始了另一轮争吵。屋子里有三个男人,更确切的说三个二十岁刚出头的大男孩。其中一个画着厚厚眼影的长发男人,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而在他对面是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一个金发一个棕发的两个男人。高个的很英俊,而矮个的胖子长的很可爱。总的来说两个都是大学中很受欢迎的类型。不管是女人还是??男人。

“那个人根本没有食物,为什么要告诉他我们的位置?他如果真的找来,我们怎么办,杀了他?”说话的是金发帅哥,而圆脸的可爱胖子在一边不住点头,手里的DV仍旧牢牢地锁定着怒火中烧的金发帅哥。

烟熏男已久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就像没有骨头一样,丝毫没有因为帅哥的发怒而有所变化。不紧不慢的灌上一口啤酒:“知道康斯大厦在哪吗,大象?”

“在查理士新桥附近。”胖子快速回答。

“还记得半个月前那些想冲过桥去的人吗?”

“当然,前后有几百人。除了BOSS那群人之外都没有消息了。”回答的还是胖子,也就是大象。

“这个人肯定不属于那群人,他对这边的地形一点都不熟悉。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那个人是从河对岸过来的?可是桥不是被炸了吗?”金发帅哥得出了答案。

“查理士新桥,是斜拉钢索桥,如果只是桥面断裂,你有没有信心爬过去?”

金发帅哥在脑子里模拟了一下情况,半晌眼睛一亮,拍手喊道:“能。”

烟熏男赞赏的举起酒瓶示意。“按BOSS那边的小妞传来的消息,桥头附近有很多丧尸,而且有很多的T2。这个人能够过来,肯定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

“而且,他的确需要寻找食物。因为河对岸带过来的东西,很有可能已经被辐射污染过的。他在找医生,那就绝对不能让医生死,不是吗?”

看着两个人恍然大悟的表情,烟熏男很无奈的揉了揉额头,低声说道:“和这些低智商的人沟通真困难。”不经意的一瞥,烟熏男看到电台的一个指示灯亮着,声音立刻比刚才提高了八度:“全频广播什么时候开的?”

“刚才抢话筒的时候碰到的。”虽然他一直很不爽烟熏男,但有一点他清楚,自己和大象能够活到现在都是因为遇到了他的原因。无论智商还是判断力这个烟熏男都比自己强很多。所以当烟熏男突然异常的表现,让他立刻紧张了起来。

“哦,NO!”烟熏男极不情愿的从沙发中把身体挪了出来,丢下酒瓶走向外面。

“杰克,你要干嘛?”

被称为杰克的烟熏男头也不回的答道:“去设陷阱。”

“不是有很多陷阱了吗?还要设?”

“那是对付丧尸的陷阱,我现在要设的是对付人的?”

看着两人仍旧一脸疑惑,杰克痛苦的捂着脸,咬牙切齿的吼道:“托你们的福,现在全城的活人都知道我们在这里了。我们有水源,有酒,而且将会有食物,如果是你,你会怎么样?活人有时比那些丧尸更危险,懂吗?”

三十

根据罗盘端木在地图上简单的画出他所在位置和目标之间的连线。没有什么经验的他,只有采用一种比较笨的办法,走直线。为了保证路线,他需要在地图上找出比较明显的地标。这是没办法的办法。

端木真的不是很会图上作业,都弄好之后,太阳已经升到了天空的正中。突然端木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抓起M82指向左侧距离六七十米外的一座三十几层的写字楼。

是昨天那头追狗的丧尸。端木认得他的裤子,是柔道的练功服很宽大。所以才没有在T2变异时被撑破。它正盯着端木,眼神里是一种很纯粹的想要吃掉端木的欲望。

猛然间,端木心中好似划过一道灵光。没错,这是一头T2,端木肯定它不是传说中的T3。因为眼睛,因为眼睛的颜色。这里是美国,这里的人眼睛颜色可不是相同的,不像炎黄子孙都是黑的。而无论生前是什么颜色,变成丧尸之后眼睛都是一样的浑浊的灰白。

而T2也同样,所有T2的眼睛都是暗红的,不同的是越强的T2眼睛颜色越纯净。眼前这头T2的眼睛就比昨天遇到的纯净,但终归还是暗红。如果是T3的话,那眼睛一定是另一种颜色。

被一头丧尸色迷迷的看了这么久,端木就是脾气再好也会生气,他很想就这么给它一枪。不过考虑到子弹补充不易,而自己的枪法实在有些羞于见人,终归还是没有扣动扳机。

“既然你找上我了,就没理由就这么让你回去。”

放下枪,一脚蹬在楼顶一个突出的尖角上,两段发力,带着寸劲的脚劲立时将水泥崩掉了一块。抓起碎块掂了掂感觉重量还可以。

拉开架势,端木把自己的身体拉成一张强弓,双腿躯干是弓臂,右手就是弓弦。在没有打扰的的情况下,端木把自身肌肉的力量发挥到极致,甚至隐约间能够听到肌肉纤维摩擦发出的吱嘎声。

吼……

端木的吼声中,石块带着呜呜的风声,几乎瞬间穿过两楼之间的距离,砸中对面丧尸身前的玻璃,巨大的破碎声传出很远,在城市的楼宇间回荡。

石块没有砸到丧尸,实际上,以它的力量也就仅仅能够砸碎玻璃,要知道高层建筑的玻璃外墙,都是几公分厚的特种玻璃,能偶凭借身体的力量,在这个距离砸碎它已经让端木十分满意了。

挑衅,这是赤果果的挑衅。端木相信对面的家伙应该感觉得到。挑衅之后,端木就不再搭理那头T2,自顾自的补充食物和水。顺便调动体内血液快速流动,滋养刚刚因全力使用而隐隐有些发酸的肌肉。

T2在对面的楼顶怒吼了半天之后就从那里消失,端木知道他一定在楼下的什么地方等着他。这头T2显然要比之前遇到的那些都聪明一些。端木知道,只要自己下楼去那座超级市场,就一定会遇到这头聪明的T2。

端木竟然隐隐有些期待和兴奋。

。这里临海临河,这个季节经常起雾,夜晚太容易迷路。第二日清晨,端木才从楼顶离开一应物品收拾妥当,端木带着心爱的法拉利走出康斯大厦。按照昨天标注的路标,端木迅速离开。

路上丧尸成群结队,端木不得不经常地改变线路躲避,端木的速度很慢,因为他不得不经常停下来确定自己的位置。而时不时出现的T2,也让端木不得不停下来解决。

就这样一个经过一个上午的长途跋涉,端木终于远远地看到这那座超级市场。一个上午时间也让端木的T2尸核收藏,也接近了五十的整数。尸核是端木刚刚想到的名字,代表丧尸的核心。

远远地看到这座超市,端木没来由的感觉到了一种诡异的气氛。他没有直接冲过去,而找了一座距离超市,不到两公里的居民楼爬了上去。

这座超市没有端木的那座大,不过也不算小。周围有几百个停车位,楼顶也有停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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