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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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事-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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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孩子终于出来的时候,清水下半身跟死人一样没有感觉。没有一般小说里描绘的那样,很欣喜,立马想看看孩子,而是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直到卯之花烈把孩子抱给她看,她才像是反应过来,急匆匆地看了一眼,确定四肢健全之后,如释重负,然后眼前一黑。
再次醒来的时候,和睡过去的时候一样,都是在婴儿响亮又娇弱的哭声中。
“醒了?”蓝染依旧是坐在椅子上,看着他的书。
“什么时候了?”
“天快亮了。”蓝染扶起想坐立起来的清水,在背后垫了个枕头。“饿不饿?要不要吃什么?”
“我想看孩子。”扭头过去,她知道旁边的婴儿床上就是。
“很健康,灵压方面很不错,对了,是个儿子。”
蓝染边说边走过去,言简意赅,但话还都是清水关心的重中之重。
蓝染轻轻地掀开小被子,把手贴着床下面垫的褥子,慢慢地把手放到孩子颈下,另一只手,不停地在寻找合适的位置,皱皱眉,然后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把小孩子从床上抱了起来。
接到手上的时候,清水真的吓了一跳,有种浑身上下全部酥麻的感觉,也也也太柔弱了吧,完全没有骨头的感觉。难怪蓝染刚刚还是有点局促。
小心翼翼地调整好位置,反复几遍,才让清水觉得,这样小孩子比较舒服。
“眼睛是黑的。”
不知道何时,小孩竟然半睁着眼,蓝染立刻就把灯给熄了,虽然这会儿估计是没有光感的。
清水很仔细地端详儿子的脸,也没有书上说的那么难看,不是挺好看的吗?喂喂,你有见过那个妈妈说自己家孩子难看的吗?要说,也是别人家的孩子。那句俗语怎么说来着,猫看猫可爱,狗看狗可爱,刺猬家的孩子很光滑,黄鼠狼家的孩子香喷喷。
淡淡的眉毛,却是很细长,眼皮是有点肿,还看不出眼睛的形状,但绝对不像清水是圆圆的,那就估计和蓝染一样,也对,男孩子长什么杏眼。皮肤有些皱,有些红,小鼻子也是看不出来挺还是塌,一头胎发很浓密,微卷的棕色。
不是,就这样,他娘也认不出,他究竟是谁家的孩子,那那些一来就拍着哥们或者姐们的怪蜀黍和阿姨,说孩子和他爹娘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又是怎么一回事?
“不冷吗?”大冬天的,蓝染不会是在外面冻了大半夜吧,有这样的守夜人,估计是遇上百鬼夜行都不用怕了。
“不,不冷。”
“那也到被子里来,真不知道你们冬天为什么这么耐冻。”
清水很畏寒,如果说冬天不活动活动筋骨,都觉得脸血液都要化成冰渣子了。 
蓝染点点头,顺从了清水难得的善心。
“孩子的名字,你起吧。”
清水是真想自己给孩子起名字,可是蓝染的意愿也不得不顾忌,究竟是哪个混蛋和她讲的,男人要是没有给孩子取名的权力,在外面就抬不起头了,地位越是高的男人越是在乎这些东西。
“予和。”
看到蓝染连眉头也没有皱,就把名字取好了,清水皱眉头了,我知道你不喜欢,可是也用不着这么草率,名字对于一个人来说,可是很重要的。
看到清水一言不发,眉头越锁越紧,叹了口气,蓝染也是有些无奈。
“早就想好了,从知道有他的时候就开始想。以‘和’入名,想让他成为一个平和的人,不盈不满,无所畏惧,心绪平和,能够走他希望走的路,去追求别人所不敢追求的东西,柔如水,又能够无坚不摧。”
“太早让孩子产生这种睥睨世界的想法,真的好吗?”
清水大概听懂了名字里的寄托。
“他注定不会平凡。”
怎么就忘了呢?面前的这个男人是多么的自信,也是多么地有自信的资本。
那这个孩子对他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死神的生命很长,无所谓什么养儿防老,养儿送终这一说,是想把孩子当做有一个自己?还是说,是重复的历史?野心的工具,可有可无的手下?有力量就用,没有力量就丢弃的棋子?
看着怀里依旧是把手脚都蜷曲成在母亲子宫内的样子的儿子,香香软软的小婴儿,手脚偶尔动一下,感受到母亲的气息,睡得比刚刚安稳地多,间或着打个呵欠。
清水有些心酸地想落泪,为什么这么小的孩子,就因为自己错误的选择,剥夺了他的命运。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最适合你的男人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不过就是下了聘。”
蓝染很贴心地把他象征着地位的羽织脱下来,披在清水的肩头上。
叹了口气,原来自己不过住院住了三天,就跟不上蓝染的思维方式。
“你。。。。。。”
清水才准备说些什么,就被门口的敲门声打断了。
“请进。”
“抱歉,打扰了,我代表八番队上下来探望朽木君你和蓝染队长。”
手里提着水果的伊势七绪站在了门口:“我们队长今天是很想来的,他临时有事,来不了,我就代表八番队上下来看望。”
其实,生孩子和因工受伤还不一样,不是说所有想来看孩子,看妈妈,看好戏,出于礼节,出于利益的人都可以来的,不方便啊。所以,最近几天接待的不管是贵族还是护挺十三番队都是女宾啊。
蓝染点点头:“还真是麻烦伊势副队长亲自跑一趟,不好意思。”
感觉上,蓝染是十分惶恐地接过果篮,然后一直点头道谢,清水都觉得,真是难为蓝染了啊。
清水拿出一贯的在人前的礼节。
“要看看孩子吗?刚吃完奶,还没有睡。”
伊势很惊喜地看着小孩:“和蓝染队长长得真像。”
三天以来,这句话听了不下于二十遍,其实,蓝染还觉得,儿子比较像清水呢。
“像他爸爸好啊,将来人好啊。”
杀了我吧,儿子将来要是和蓝染一个德行,有的操心呢。
这其实只是蓝染和清水最近生活的一个缩影,对儿子的期待,和对众人的瞎话。
以前很早的时候,清水也曾经幻想过,自己的丈夫会是个怎样的人,比如说什么英俊无比,捆着恶魔来娶我的英雄。如果真的嫁给蓝染,那就是只看见了英雄的战利品,没看到英雄的人。
笑,那当然只是玩笑,婚姻是个很复杂的东西,有时候它可以包容一切错误,但有时候连基本的容忍都做不到。不适合的两个人生活在一起,难度大于再找一个。一张结婚届可以保证你们的关系,却无法保证你们心的关系,很讽刺,管你们是同床异梦,异床同梦,还是异床异梦,同床同梦,你们都是夫妻这种亲密的不能再亲密得关系。
婚姻是让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男女建立起血缘关系的最快速,最简便,也是最脆弱的途径。没有那种婚姻不痛苦,任何一桩只要是婚姻的婚姻,里面都会存在妥协、野蛮、压迫和不理智,反正不适合自己和蓝染。
不过,一对连情侣都算不上的“朋友”,却用夫妻的方式相处,也是很奇怪的。
“婚礼你打算怎么办?”
“我刚刚的话还没问,为什么话题就换掉了?”
蓝染送完客回来就是这一句话。
“婚礼,谁和谁的,我最近不想出席别人的婚礼。”
清水摆出一副我不想和你谈的样子。
“我们俩的,征求你的意见。”
避不开了:“理由。”
“不是说女人可以不向往婚姻,但一定会向往婚礼的吗?”
“忘了和你说,我是那种不向往婚礼,但是向往婚姻的人,所以,婚礼什么的无所谓,重要的是旁边站的那个人,如果旁边站的是你,我人生基本就是完蛋了。”
“说话要负责的。”
蓝染原本还想说些什么的,但看到清水连她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直达眼底的笑意,忽然改了口。
“予和需要我们,我们需要彼此,没有男人比我更适合你了,孩子是个很好的连接。”
真他妈的自信和霸气啊。
“清水,我发现你最近大胆了很多?怎么,对人生有新的感悟啊?”
“您的错觉和抬爱。”
清水睬都不睬蓝染,认真地端详着儿子的脸。
(我想把这段给跳了,其实原本还有好多情节的,可是再写下去,蓝染大人就崩掉了)
To have and to hold from this day;foward for better for worse ;for richer;for poor ;in sickness and in health ;to love to cherish ; till death do us part 。
去登完记,给儿子上完户口,两人从法律关系上的陌生人变为了夫妻,配偶栏里填上了对方的姓名。清水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和这么一个熟悉也不熟悉的男人,结了婚。
感觉活像是那个女科学家考古的时候,发现有具尸体竟然还没死透,竟然还有存活着的精细胞,然后自己就献身科学了,用古尸中提取出来的精细胞,在自己的身体里培育了一个孩子。听明白了没有,清水觉得蓝染就是那具古尸。
“来,予和,和爸爸再见,爸爸要去上班。”
怀里抱着予和,站在门口。咳咳,可能说这个有些傲娇,但真不是她的意愿,想要学日本女人那一套。
其实予和还没有能够认得人脸,蓝染在这里搞什么话别,可能,这才是傲娇。
三个月大的婴儿,予和和别人家的孩子一比,清水都想捂脸,自己生出来的是弱智吗?颈部的骨头根本没有硬,不要谈翻身,连扭个头都不会,只会很“专注”地看着一个地方,眼睛连动也不动。不会卖萌,不会装委屈,只会傻傻地笑,吃奶的时候,脑袋上的囟门跳动得让她有些害怕。从不怕无聊,经常一个人睡在床上,看着不远处的一个玩具,笑很久,手舞足蹈的。
不过再傻,那也是自己的孩子。
从自然角度上来看,人受基因记忆的驱使,进化,繁殖,哺育后代,孩子就是人类最基本的生存欲望的体现。
从稍微人性一点的角度来说,人是万物之灵,性可以说成是爱,繁殖也可以说成是延续伟大的灵魂,照顾后代可以说成是父爱和母爱。一个生命的出现,或许是偶然,但是不偏不倚,他选择了清水做他的母亲,蓝染作为他的父亲,来到人世间报道,与他们成为所谓的亲人。
男女之爱的目的还是在于生命的繁衍,清水有种很奇妙的感觉,自己和蓝染会相识,然后走到这一步,也是由于予和在牵引那根看不见的命运之线。
因为他选择了清水和蓝染,所以自己才会和蓝染有交集。
作者有话要说:


☆、直取士首的卒

清水再次回到技术开发局时,涅茧利铁黑着一张脸。
“再不来,我就给你准备队葬。”
“上次不是还请过假的吗?今天是番队里有活动,音梦叫我,我才会回来的啊。”
十二番队算是在十三个番队里很特别的一个番队,比如说它的席位挑战赛。
众所周知,技术开发局的高层,几乎都是十二番队的席官,或者说,想成为十二番队的席官,你必须先在技术开发局混出名堂。这就是涅茧利令很多队员扼腕叹息的队规,绝对是有利于协调技术开发局和护挺十三番队的关系。
当然,很无语了,按照涅茧利的说法就是“我精心挑选的科研人员,绝不会输给那群没有脑子的猪猡。”
“现在大家可以开始挑战了。”
涅音梦冷冷的有很公式化的声音。
抱着已经睡着的儿子,清水有些百无聊赖地坐在台下,看着各式各样千奇百怪又极品到一定境界的战斗,类似于,挑战的那个孩子还没有走到台上,就被毒到四番队休息,或者说,刚刚上台,就被不知道从哪里飞过来的穿点放到在台上,还有就是还没拔刀呢,就被不知是什么玩意的东西劈头盖脸一顿胖揍。
涅茧利,清水,音梦,阿进等等几位是相当的清闲,没有人去挑战他们。
但,今天,好像是例外了。
“十二番队队员安藤雅也,烦请副局大人蓝染清水赐教。”
字正腔圆,语气也是相当的恭敬,但清水总是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她还没有天真到以为,年轻人的热血会沸腾到这个地步,再怎么冲动,也不会越过科长,直接到副局吧。
况且,那个人的眼神中,总有些看着不清楚的地方。
“不好意思,可以稍微等一下吗?”
清水一贯的礼节很重,但语气很热络。
“音梦,拜托,帮我先顾一下予和,他才刚刚睡着,应该没有那么容易醒的。”
清水很清楚,涅音梦是个严格遵守命令,并且拥有优于副队实力的人,和清水的交情也是不错的。所以,还是很放心把予和先交给她。
接过予和,音梦面无表情。
一边观察着对手,一边走上台,身后传来涅茧利很风凉的声音:“站到我后面去,不要当着我,懂了没有?后面,后面,你个蠢货。”
原来不是她一个人,连涅茧利也觉得不对劲。这个人究竟是谁的人?
站到台上,行礼,然后开始。
从没有在众人面前暴露斩魄刀,这次,清水也不打算这样做。
“得罪了。”
一上台,对方便开始始解,迫不及待。
“停止流动吧,月华。”
对方的灵压变了,那种诡异的灵压是怎么一回事?纯净磅礴的灵压中,带上杂乱的气息,分明是虚化失败的作品。
一瞬间的惊讶,重新将目光投向那个人打算好好审视一下的时候,却发现,眼睛竟然一点光感都没有。
不是单纯的看不见,像是瞎了,而是完完全全没有一点光感,仿佛是一块黑布死死地绕这了眼睛,
周围灵压的流动也停止了,十分安静。不对啊,不可能,周围会这么安静的,连人的嘈杂声都消失了。
清水意识到不对劲,轻轻活动了下手指。
唇边带着笑,眼睛没有光感,听不见一丁点声响,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听不见,手明明是动了,却没有一点感觉,触觉消失了,连带着对于重力的感受。
清水忽然间觉得,自己好像是悬浮在某种溶液中,恐怕连疼痛感都消失了。
完美的能力,是封印了五感吗?那周围人估计也是看不到状况。身处对方的世界,完全被压制了。
“到底是谁?”
语言的能力没有丧失,只是自己听不到了,但是不代表对方听不到。清水动着舌头嘴唇,凭借记忆来发声,感觉有些不真实。
“复仇。”
“哪门子的仇?”
“你也是姓蓝染的吧。”
冰冷的透露着杀意的话语,清水确确实实是听到了,不是通过鼓膜的震动,而是直接在脑海里成音。眉心有点痛啊。
清水微笑,还差一点就可以了。
“听你的话,仿佛是要我夫债妻偿,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兴许和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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