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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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事-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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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开被子,左肩已经用板子固定了,是被敲断了重接的吧。伸出手,白白净净的,还好,没和血又一起睡。
轻轻翻身,棉质的被褥摩挲身体的感觉,知道被子下面的身体未着寸缕。柔软的,温暖的,如同被抚摸一样的快感。清水头上悬下大片的黑线,毕竟再怎么清心寡欲,身体还是个成年女性的身体,寂寞的身体。
叹了口气,原来自己心中也住着一只妖精啊。
“醒了?睡了好久。”
声音在身旁响起,几乎是耳旁。究竟是什么时候在这里啊,神出鬼没,虽然这个男人一贯如此。
“你在这里?”
清水揉揉不怎么清楚的眼,装作很惊讶的样子。
“这里是我的卧房,你睡得是我的床,清水你想让我去哪里?”
无言以对,堵得死死的,清水的本意就不是让蓝染回答,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现在我醒了,您是要我离开,还是留下?”
“能走你尽可以走,我觉得你好像不是很想留下。”
那是自然吧,蓝染。
“那劳烦您借我一套衣服,我就走。”
“衣服我是不会接借给你的,能走的话,你尽可以离开。如果这样你还是一定要走的话,我可以把我身上的衣服借给你穿,要吗?”
语气极尽无赖之能事,清水又一次被堵得无话可讲。您身上穿的那套,是老虎皮吧,我敢要吗?果然,在口头上能占到蓝染便宜的人,还没有出生啊。
干脆闭上眼,把头侧向一边,现在心智和体力都不足以应付蓝染。
“不问我要答案了吗?”
醇厚的声音在耳后响起。
“什么答案,那个问题?”
“临去虚圈时候你问的。”
“不重要了吧,没有意义,蓝染大人不用放在心上。”
清水这会儿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怎么记得了,还能记得什么问题。
“你问我,是希望你活着回来,还是死在虚圈。”
清水有些游移地看着墙上的铃兰标志,铃兰是种很可惜的花,幸福来得很艰难。辛苦的守候,总是等不到惜花的人,就算是惜花的人,也要有足够的缘分,嗅到花如低语般散发出来的香气,闻香识花,最后才能在夜风中与他相遇,倾心与他相逢。所以了,铃兰的守候只为有心人而存在。
所以,很多的铃兰花,只能在自身香气,醉透池水的时候,血色的铃兰,静悄悄地开。
“清水,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嗯。”
但是,铃兰却有一个很美的话语,适合一切不幸福的人。
对于尚未得到幸福的人来说,花语是“幸福即将到来”,对于得到幸福的人来说是“幸福永驻”。
“你知道吗?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根本就没有离开过。”
清水眼睛轻轻颤动了一下,仿佛听见墙上那朵铃兰开了,不可思议。
对于失去幸福的人来说,铃兰的话语,似乎更为动容一点,是幸福归来(return of happiness)。
睁开眼,蓝染的表情很真实,虽然知道话没有几分真实性。
“果然,女人是很感性的动物。”
嗤笑了一声,伸手摘掉了蓝染的眼睛,蓝染用来掩饰野心的道具。
“蓝染,你告诉我,你希望我怎么样来看你?我究竟可以怎么样来看你?告诉你,对于我来说,你究竟是怎样一种存在?”
直直地看着蓝染,每说一个字,语气都更加的平和,更加地沉重,完全听不出主人的想法和心情。
蓝染皱了皱眉头,想要说些什么,但清水没有给他机会。
“我都不知道我们的相遇,有多少是偶然,有多少是算计,不,应该是算计之下的偶然更为贴切一点。朽木家的收养,让你注意到我,酒馆里的初遇,你让银试探我,躲开银的攻击后,你便认为我这样的人还有些利用价值,但以你的性格,你是绝不会用无法控制且对你不是满分忠诚的人,你想要我对你忠诚,一个男人有什么办法让一个女人死心塌地,你就用哪种方法,真央一切貌似追求的行为,亦是如此。”
“你忘了虚圈的救援了吗?不在分析分析,我的意图是什么?”
蓝染唇间带笑,眼神中时无比的热络,很快意的笑容。
“我没资格评价,因为我本身就是受益者。”
终于摊开来讲了,心中是无尽的轻松。是该结束或者重新活过了,就是不知道蓝染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真讨厌跟着别人的脚步后面,真讨厌把自己的人生交给别人去选择。讨厌和算计的人打交道,甚至还把自己变成了那样的人,讨厌自己这样的人,为了活得更好把一切都出卖了,讨厌为了活下去,出卖身体和灵魂的自己,讨厌那么怕死的自己,失去一点点东西都会让自己惶恐不已,讨厌那个鄙陋的自己。
算了,没有任何一个强者的人生,可以随意被改变。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懦弱,为什么要去害怕这个世界,灵魂弱小比力量弱小更可耻。面对任何人,我都要把我自己脱轨的人生重新接上去,践行自己需要的信条。
我好像,重新爱上这个世界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何谓绝对零度

“我做的很过分?”
蓝染很不屑地挑眉,眼睛里带着讽刺的笑容。
“你又何尝不过分,留我过夜不也是对我这些招数的回应,让我懈怠放松,对男人的心理把握的真好,还真是奇怪,你的第一次还能够留到那个时候。”
“你顺水推舟了,输得总归是我,要是你还是觉得吃亏了,就当被狗咬了吧。”
沉默了一会儿,清水都快睡着了。
“你问我你可以怎么看待我,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答案呢?”
又是一阵沉默,卧室里久久的寂静,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再也没有什么交流和动作,甚至连呼吸的声音都没有。
蓝染在想什么,清水没有兴趣去猜,自己在想什么,也没有兴趣去猜。那就算了吧
“蓝染,再给我加条棉被吧,睡着有点冷。”
闭上眼睛,往被子里缩缩,棉被很干燥,似乎还留有阳光的味道。
现在,是尸魂界的深秋,明明走的时候还是初春。今年究竟错过了多少花开放的日子?数数啊,桃花,樱花,还有充满离别的梨花,夏天的栀子花,香兰,泡桐花,真是不计其数。
被子里真是温暖,如果心也能和身体一样轻易被温暖,那该多好。
那就这样吧。
究竟对这么个男人是怎样一种情感?
迷恋?迷恋是盲目的,清楚地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从不敢相信他,不曾痴,何来的迷恋啊?
崇拜?靠,当你认为他强大已经是一种习惯,还能算是崇拜?
爱情?有点真心在里面,但绝对不纯粹,算计大过信任,依赖大过付出,或许在心里有点位置,可永远不会比自己重要。
友情?这你都能骗自己,根本就变了质。
本来就不是什么爱不爱的问题。
可能是纵然,男人的爱是驾驭,女人的爱是纵然。因为他的强大,那种随心所欲,罔顾一切,却又恰到好处,游刃有余的态度,让自己羡慕,嫉妒,甚至是去恨他。为什么自己这么笨拙这么狼狈,他却能恰逢其会?他表现出的坏,让自己知道,世界的阴暗面,原来这个世界这么好玩,充满着破坏和弱肉强食,以前只是知道,但他打开了那扇大门,让自己可以清清楚楚地看清那个世界的血腥和,令人罔顾一切的的吸引力。
床发出“吱嘎”的声音,清水觉察到旁边的床铺下陷了。草本浴液混合着浓墨的味道,再熟悉不过了。果然,嗅觉是五觉中记忆时间最长的和最清晰的一种感觉。真是霸道。
闭上眼睛,还是有些无奈和好笑。
“我可不想玩,因为我冷,所以你要温暖我的戏码。”
手在被子里被牵着,玩着清水手的蓝染显然很高兴。
“不,是我冷,所以你要温暖我。”
被蓝染我握住的手僵硬了一下,轻微地颤抖,然后慢慢放松,仿佛已经入睡了一样。
“我还不想,也没有能力,去温暖绝对零度的冰块。”
“老师,走神了,还魂。”
银在清水面前摇晃着小手,笑容满面。银紫色的头发又薄又软,在风中飘着。
“怎么了?”
清水诧异地看着银。
“老师在想什么,蓝染队长?”
“不,不是。”有些好笑地看着银。
“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管,怎么,最近斩术和鬼道有进步吗?”
其实,刚刚清水还真的就是在想蓝染,有一个月没有在静灵庭见到本尊,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蓝染去哪里了。
“进步有限,还没有找到瓶颈的地方。”
银子一张苦瓜脸。
食指屈起,用指关节摸索着下唇,沉思了一会儿。
“来,朝我打一记赤火炮。”
“啊?你确定?我只是想让你帮我找一下瓶颈的地方,你用不着让我弑师啊?”
“废话怎么那么多?”
银嘴里念念有词,但声音很小,清水没听到。
“把你弄伤了,蓝染队长会把我分尸的。”
“你又在啰嗦什么,你什么时候有这么聒噪来着?”
“破道三十一,赤火炮。”
从掌心里跃出的红色鬼道,清水看着,皱皱眉,不够快,如果说低阶鬼道的力量,不足以让人害怕的闭上眼,那么,低阶鬼道就是在速度上取胜的。
伸手拦截,手一用劲了,赤火炮便在手里破碎了。
银的笑容平添了几分,看了鬼道的瓶颈可以突破了。
“速度太慢,出招的动作太大,还有,灵压凝聚得不够。”
清水抬手,纠正银的动作。
“想着更少,更锐利。”
“清水老师的意思是,减少灵压的使用?可是威力会减少?”
清水笑了一笑,真不愧是银。
“前六十阶段的鬼道,从来就不是以威力取胜的,这么低阶的鬼道,不管是谁,都可以做到一定程度的威力,你在上面下再多的力气也不可能比别人厉害多少,所以,低阶鬼道的速度很重要,运用的时机很重要。比如说,你刚刚连个招呼都没有打,就直接给了我一记赤火炮,时机就很好。”
清水笑的阴险,银被逼无奈地后退了几步。
“您去休息一下,我去练习一下所谓的时机和速度。”急忙溜之大吉。
清水找了一处树荫坐了下来,果然,现在撑着两个人,站久了累。
看着后辈成长,果然是件很欣慰的事情,这是老人家的想法吧?
清水抽了一下,算了,随时准备好老去,也是不错的事。看着银的身影,小小的,在树林的掩隐之下,斑驳的光斑照在他身上,给人一种异常闪亮的感觉。自由,奔放,无拘无束,真是令人羡慕。
所以,想倾其所有来帮他成为一个强者,只有强者才有勇气,有机会,追求自由。
“好了,不和你闹了,休息一下,我请你喝下午茶,有朽木家顶级制作的柿子饼。再不来,我就不等你了。”
笑容灿烂,向远处的市丸银挥挥手。
“喂,这么特别的甜点不早点讲。等等等我啊。”
喂,究竟是什么让老师你变了这么多,变得更加的深沉,自信,强大,坚韧,却更加地热爱世界。现在的你,和我初见你时,简直是判若两人,不带这么沧桑的,好吧,我们到今天为止,才刚刚成为师徒八个月。
如果说,爱上蓝染队长的前提是爱上这个世界,那么,我宁可你不要去爱这个世界,也不要去爱蓝染队长。
乱菊,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宿命吗?明明知道最终的结局,还是要这么走下去,恐怕就是宿命。
是吧,乱菊,我也是这样,还要牺牲你陪我走这条路,无路可逃。
“傻得冒泡的女人,和我一样啊。真是他妈的伤感。”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可以对我的人生负责么

作者有话要说:
住回主宅,因为白哉开始接管六番队,有人的心思又开始活络了。
在庭院里赏花,朽木家的花卉是任何人都数不清的齐全,但现在是深秋,接近隆冬,只有各式各样的菊花还开着。尽管只有菊花,但仍然可以开满整个花园。
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清水正收集着菊花上的露水,预备酿酒。
远处,朽木家的老管家有些不自然地走过来。老管家对清水对朽木家的好,是看在眼里的,对清水也是分外尊重。
“清水大人,老朽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田中脸上的窘迫,清水看着眼里,觉得,好像出了点事情。
“田中叔叔,说吧,没关系。”
“最近,您没有来的时候,长老会颇有微词,经常去叨扰家主。”
清水一听头就大了,一群老不死的,经常用什么贵族血统不容平民玷污的废话,给自己使绊,有种,你们让朽木家平稳过渡,不出乱子啊。
“说我什么,但说无妨。”
田中,瞟了清水几眼,咬咬牙,把心一横。
“说您做了有辱朽木家门楣的事情。”
“什么?”清水不可思议地看着田中,半日才反应过来,说的是什么事情。
虽然是回到了静灵庭,要想把孩子处理掉也是件很容易的事,但是,清水舍不得了,心软了,不管前方是什么都想把他留下来。
直接跳过对自己的评价:“他们去烦了白哉和义父多久?”
声音很不爽。
“半个月是有了。”
“田中叔叔,帮我个忙,召集一下长老会,就说,我有事请教他们,也有事敬请他们赐教。”
森然有些寒气的朽木家议事厅,一角设的全是朽木家列祖列宗的灵位,真不知道当初是谁规定,一定要在这里集会的。要让祖宗看着吗?
可是,万一子孙做错了决定,祖宗看着又不能讲,是想气死祖宗还是怎么回事?祖宗说,我好可怜啊,你们做错事情,还要让我老人家看着,让我在九泉之下都不得安息啊。
人死了就是死了,不要指望用他们来压迫活着的人。
上一次召集,是朽木家长老们不满意收养自己这个平民,虽然只是象征性质地闹一闹,但,清水就给他们换了一次血。
当然,清水没那么狠,那倒霉的近三分之一的长老,都是给处心积虑的同僚杀害的,活脱脱一件狗咬狗血案。
不消片刻,就有人赶到,果然都是熟面孔,清水洗了几次牌都没有给洗出去的人。
“赐座。”
资历最老的银硕,银丰,还有拓哉长老。其实看名字,就知道他们是哪个辈分的。
银丰一脸笑意:“丫头,今天又要玩什么?”
银丰是无心于权力,两次大的变革中,都是坚定不移地力挺白哉上位,自己急流勇退。
“银丰爷爷你就失望了吧,我这次做的一定没有上两次精彩,没戏看了。只不过是让一些不懂事的老人家明白,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银丰长老其实是个很烧包的人,很喜欢看清水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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