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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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事-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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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逼迫你?”
“我还以为你听不懂呢。不出意外,我会走到别人都看不见的地方,然后揽下这里的大权。”
这次的经历,让清水也明白,既然蓝染能培养那么出色的人,她为什么就不能培植自己的势力呢?
递上申请表的那一刻,清水就已经和这个静灵庭做了告别,朽木清水这个人其实就是死了。
因为前些日子出的事,半年的任期提早结束,技术开发局那里也是被迫先停职。不是说复职有多困难,是清水没这个心情,不明所以的逃避,有时候,很佩服涅茧利,他就没有心情这一说,估计家里房子让火给烧了,第二天依旧会神采奕奕地来上班。
考虑过去现世驻扎,想想还是不找这个麻烦,有时候,真正可怕的不是无心的虚,而是有人有心的算计。不想再被人算计,不想再去算计别人,不想成为别人利用的工具,怕自己再去了解人心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东西。
浦原和假面自己也不想去找,和他们联手对付蓝染,清水自认为自己心还没有那么大。浦原和假面如果真的犹如他们表面上那么善良,清水的名字就倒过来写。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们真的是什么纯良的人,也难保蓝染不会玩借刀杀人这一招。
鉴于各种各样的考虑,清水还是决定去远征部队,去虚圈。虚是单纯有残忍的淳朴的嗜血者,但除了你的骨肉血和灵魂之外,他们什么都不会要。
真他妈是踏遍世路觉山平,看透人情觉纸厚。
从朽木家出来,清水走在夜幕之中。朽木银铃禀告了这件事,银领什么都没有讲,只是说,清水你觉得这样做好就可以了。
脚步放慢,余光扫视着周围。
“出来。”
声音很刚劲,很有力度。
该死的,跟踪自己的还真不是个什么小虫子,本应该装在没发现,直接一路走过去的。但是,已经晚了。
回应自己的,是八十九的破道,八十九的破道,舍弃咏唱能有这种威力,这种程度的人才,静灵庭还真是不多见。
千钧一发,来不及咏唱鬼道,直接抽刀将威力巨大的鬼道给挡下。
清水慢慢地后退,贴到一边的墙壁上,环视四周,气息消失了,安静得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灵压隐藏的很好,甚至连呼吸、心跳的声音都被隐匿。
耳边一阵闷响,土石破碎的声音,谁说贴着墙体作战是安全的呢?声音很闷很有力,身后的墙体一下子裂开,砖石飞溅,烟尘几乎让人睁不开眼睛。但是,连眨眼的时间都没有,否则连自己的死状都看不到。
黑暗中凸显的寒光,惨白惨白地渗透着杀意。
侧身避开直朝面门的一击,但身后的建筑物却无声无息地被削成了两半,仅仅剑压就做到这个地步,如果面前的不是敌人,清水会对他五体投地。
带着沙粒的寒风,令人胆寒战栗,直觉性地避开,一把斩魄刀从后颈擦过,本该一击毙命的斩杀。
背后,心脏,喉咙,眉心,不停止地变换着攻击的位置,浓浓的杀意中带着折磨的快感。本来,动物天生就有虐待猎物的本能。
对方没有讲一句话,恐怕是怕被自己认出来。但一次次挥刀的速度和力量,都无言地表达了他的用意,非杀之不可。
呼吸急促,已经是恐惧的极限,看不见的对手,被压制的现状。
逼近心脏的疼痛,侧身一闪,但终究是没有躲过。刀,穿肺而过。
呼吸被迫中断,清水捂住伤口,减缓胸腔的漏气,
“虚无吧,伊邪。”
召唤出斩魄刀的一瞬,清水的灵压提升了好几倍,急促虚弱的呼吸变得平缓,胸肺上的伤口连一丝一毫痕迹都找不到,甚至连流出来的血都会消失。
让一切对自己不利的现实变成虚无的梦境,这就是伊邪的能力。
抓住对方瞬间的停滞,清水反击:
“ 血刃裂空。”
清水能够催动斩魄刀的极限。
“缚道八十一,断空。”
巨大的光壁耸立,激起周围的尘土。
清水总算是知道对手是谁了,到死都忘不掉的声音。平子真子被陷害的夜晚,同样的一道断空,将所有的攻击、指责、诟骂、仇恨挡在了身后,如同王者一般地前行,没有停留。
一双手扼住清水的脖子,死死地捏着,之后就再无动作。诡异的沉寂。
对方轻笑出声:“怎么不反抗了?”
“因为知道是你,蓝染队长。”
清水的声音很森然。
“知道是我所以放心了?”语气中带着嘲讽与调侃。
沉默了半晌,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
“知道是你,所以死心了。”
又是一阵死寂,清水感到脖子上的力道加深了。该怕的刚刚已经怕过了,死到临头反而从容。
“清水,我觉得我每一步动作都能被你料到,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觉得手指几乎都要陷进喉咙里的疼痛感,仿佛只要轻轻一用力,喉骨便会破碎,此刻,清水甚至能够听到自己动脉跳动的声音,克制住自己想用手拼命乱抓的本能,清水不想死还那么难看。
眼睛虽然是睁着的,但也已经模糊,有种眼球都要从眼眶中滑落的感觉。快来吧,意识已经没有多少了,外面明明是黑夜,眼前竟然是一片雪白。清水知道,此刻生命在抽离,濒死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奇妙啊。
不是说,人死的时候会看到对自己最重要的那个人吗?
为什么,我什么也没有看到?
原来这一世过的这么的寂寞,稍微有点失望和后悔呢。
无可抑制地咳嗽,呼吸突然间的畅通,肺接着咳嗽来扩张,来获取更多的氧气。
原本已经冰凉的手,擦过地面上的沙石,几乎是撕去了一层皮,仿佛灼烧一般的疼痛,刚刚胸被穿过也未曾有过的疼痛。
蓝染像甩掉破布一样把清水扔在地上,神情果断又嫌恶仿佛在扔掉什么脏手的垃圾一样。
用不曾受过伤的手肘把自己撑起来,清水觉得自己有必要看看蓝染的表情,一定很纯粹的只属于蓝染惣右介的表情,多珍贵啊,错过了,就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见到下一回。
“很棒的眼神,究竟是练了多久,才学会压制住这么恶毒的眼神,就如同是吐着信子的毒蛇一样。”
蓝染靠近清水,将视角里的仰视凸显。
“你不是应该最喜欢这种眼神?将一个人逼到绝望和愤怒的极限才能见到的表情。”
“可是清水你的眼神令我不舒服,依你之见,如果你被人家这样看着,你会怎么做?”
“剜掉它。”
清水毫不犹豫,也不想说谎。
蓝染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松动,直视着清水。
清水毫不介意地从地上爬起来,维持着坐立的姿势,没有在看着蓝染,而是平视着一片浓黑的旷野。
“我说,蓝染大人,究竟是谁给你这种任意改变他人人生的权力的?”
话语中带着浓浓的笑意,仿佛自言自语地再说什么好笑的东西。
“如果我不认识你,我可以再技术开发局副局的位子上,拿着很高的薪水,做到自然死亡,或者是殉职,凭借我自己的实力,在朽木家成为扶持下任家主的功臣,得到众人的尊重和诱人的利益,我本来顺风顺水的人生,全被你打乱了。”
抱着膝盖把下巴搁在上面:“也对,你凭什么会在乎我这种卑微的人的处境,反正,立于天际这上的你,从来就不会去俯视。”
“在来这里之前,我有父母有朋友,每天都在开心地笑着,可是,一夕之间什么都没有了。见鬼的流魂街,见鬼的死神,在到这里之前,我甚至都没有离开过父母,没有房子,没有食物,没有亲人,我不是你,我根本过不下去。”
向后挪动了一下,拉开与蓝染的距离,清水是真的很怕他。眼神里的恐惧,无所顾忌地流露出来,仿佛逃命一样地往后退。
“我在流魂街一呆就是一百三十年。明明去的时候我什么都不会,出来的时候我竟然就变成这样一个人了?是不是很好笑?明明灵压微弱到几乎没有,却会感到饥饿,挨家挨户地乞食都没有用,面对我的永远只是摔门。”
清水眼中的空洞,如同叹息一般的诉说。
“三天滴水未进,都沦落到和狗抢吃的了。没有人家愿意接纳我,因为我的灵压低弱,根本不可能成为死神,却又耗费食物和水,还会招来虚的攻击。然后,我终于知道,我要获得食物就只能是用偷得,用抢的,用骗的。跑的不够快,被捉到之后往死里打。哈,可是往死里打,又是怎样,一面蜷缩起来,护住要害,一面像野狗一样把食物往嘴里塞。然后,他们打累了,打完了,揣着他们心满意足的情感离开。”
眼睛突然上扬,看着蓝染:
“这种行为像是什么,就像蓝染大人你今天死死地掐着我的脖子,然后觉得我连杀的价值都没有,在死死地丢开。”
蓝染脸上的表情很奇怪,以往的笑意,绝对不在他的脸上,浑身遍布着寒冷,可怖,阴鸷的气息。
“说了这么多,够了没有?苦肉计?”
“真不愧是蓝染啊,这样都无法打动你,我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说,看在我这么可怜的份上,就不能放过我吗?”
“讲着这么辛酸的过往,还带着目的的人,我敢放过你吗?挺有趣的,继续说啊。说不定,我可以考虑一下。”
字字诛心,可清水也只是笑笑,真的接着讲下去。
“五年的时间,我就攒够了灵压,可是我却对死神这个职业失望透顶,什么生死的掌控者,什么灵魂的守护者,正义光明的职业。我对死神的了解,就是乘着执勤的时间来流魂街嫖女人的东西,看着贫民被虚吞噬,还在悠然地喝酒聊天的蠢货,只不过刚从流魂街出去,就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一条土狗的东西。”
冰冷的风从面颊上吹过,清水伸手摸摸,竟然哭了。不过,简直是可笑,哭给谁看?哭,是弱者的行径,排泄掉身体里多余的水分,而强者通过自己的能力和努力来摒弃不利因素。女人的哭,那就是工具,没有女人是不会哭的。
“真的这样还不足以让你放过我吗?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呢?因为我很弱吗?那你就更应该放过我,不是吗?把我单纯的当做一个女人,都不可以吗?”
“说完了?站起来。”
声音没有真实感,是风吹过的声响么?
清水揉揉有些麻的腿,站立起来。暗中,更加紧的握住刀,时机成熟,还可一搏。
温热的唇覆在脸上,没有任何杂念和j□j的吻,单纯是,用来止泪。从泪水滑落的地方,循着眼泪的痕迹,一路向上,吻干泪水。消散掉的,是脆弱的证据。
不知道蓝染这又是突然发的什么疯,清水只能沉默。
“你这样的人,还是活着比较好,死了,连一点乐趣都没有。下次,玩点新的,这么明显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都说蓝染脑子不正常,果然是真的。果然伟大的天才,都是神经病。
“你是希望我活着回到静灵庭,还是死在虚圈?
清水小心翼翼地试探。
“等你回到静灵庭,我就告诉你。”
作者有话要说:


☆、虚圈,是时间的尽头,还是世界的末日

白沙茫茫,暗夜的虚圈,过多久都没有真实的感觉。一轮惨白的月亮,带来的从就不是温暖。
石英树,沙子,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死神死后化为石英树,虚死后化为沙子,本就是同种灵魂的不同表现形式,死亡过后,终于回归到了相似的本源。
弯腰抚摸这些沙子,非常的细密光滑,伴有刺骨的寒气,没有湿润的感觉,却是刺人肌骨。
“朽木君很喜欢这些沙子吗?”
一个柔和的女声响起。
“伊岛直子三席是来找队长他们的吗?他们在里面谈事情。”
“谢谢。”  “不用。”
这里,是虚圈,是清水现在所处的地方。荒凉的远离了繁华的静灵庭,与纷争的地方。
“朽木,今天你和我一组好了。”
远征部队的队长,名叫二宫院零,贵族出身,有点本事。一个可靠的,但性格有些跳脱和无赖的,等着服完役回去和未婚妻完婚的幸福男人。他以为清水没有斩魄刀,所以经常和她组队,方便照顾这个弱小的女孩子。
走出帐篷,虚圈的灵子密度甚至远高于尸魂界,只是没有尸魂界来的纯净。
远处的山尖上,二宫院的身影有些模糊。
“队长,想什么呢?”
“美子啊。”二宫院十分大方地承认了:“我有好久没有回去了,不知道过的好不好。”
表情很安详,嘴角带着笑,仿佛在回味樱花的味道。
明明远征部队的条件这么差,还在担心身处贵族家的未婚妻过的好不好,哈。
但,果然,痴情的男人最有魅力了。
“美子,你未婚妻?”
“不算吧,我们两个都是老夫老妻了,这次回去,就是走个仪式,我们孩子都好几个了。”
“哦?看不出来,队长,您还是这么个人?”
玩味地看着二宫院。
队长同学被口水呛到了:“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们家家规必须是服完刑才能继承家主的位子,大婚,其实啊,美子很早就到我家来了,早到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
“少年夫妻啊,羡慕。记得结婚的时候给我发请帖。”
“我们家还没够资格给朽木家下请帖。”
“那就发到技术开发局。政治联姻考虑吗?”
“有几个贵族家不是政治联姻?想想当初还挺好笑的,美子来我家的时候,我因为讨厌家里的安排,故意冷落她,欺负她。美子挺可怜的,要不是家里没落了,谁家小公主愿意去男方家里寄人篱下。”
那种苦笑有歉疚的表情,清水从没有在目前已知的任何一个男人身上见到,毕竟,都是不同的人呢。
“现在不一样了,毕竟她也叫二宫院美子吧。”
拍拍零的肩膀,清水语气很轻松。
“啊,是啊,身为一个男人,不管在外面多累,多辛苦,需要用多少力量来撑起事业和家族,可是,知道一回头有这么一个冠上你姓氏的人在原地等你,什么都无所谓了。想到她,都会心头一暖,想给她幸福和安定。”
少见有人这么和自己推心置腹。
清水点头,淡淡的笑意,分享别人的美好回忆果然是最舒服的。
“我可没有一个冠上我姓氏的人。”
清水半真半假的语气。
“那简单,你就冠上他的姓氏呗。”
二宫院给了清水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起身,去稍远一点的地方排查情况。
笑容凝固在脸上,眼睑不由自主地向上挪动了一下,笑肌有些僵硬,随即,笑容放了下来,然后又牵上嘴角,是个带着苦涩和嘲讽的笑容。还有什么男人肯要自己?自己这样的人,恐怕只适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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