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绑美男傍山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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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绑美男傍山田- 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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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的话还是简单得很:“是谁,为何杀她?”

驾车的便装男子,脸微低,谨言慎语地回道:“右神武将军赵惟能其府邸均被太子赵得昌监视,管家谗言赵惟能试图让赵惟能弹劾泾国公赵晟,以求立功加爵,但因刘小姐破坏未果。于是他迁怒于刘小姐,试图杀之后快。。。”

“可,继续赶路。”羽命道。

“是,爷”驾车人微微低头弯腰后,放下车帘。

车又摇晃起来,我呆呆地坐在车里。将军府里,就算老管家都是太子派来的细作,更别说其他人了。羽让他手下来告诉我这一切,已经不明而喻了。我不能回去,只要回去了,也许赵惟能也保不住我的性命。说不定哪天夜黑风高的晚上,找个机会再被杀。

这次幸好有羽及时救了我,否则我现在说不定正在黄土里耗去了所有氧气,已经死去,身体变硬渐渐腐烂。好不容易得来的命,难道还要送回去,等着被杀?

对了,我侧头问坐在旁边的羽:“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是不是一直在关心着我?”

无声,羽老毛病怎么改不掉,就是不喜欢说话。

我只能换个方式问:“你为什么不早来寻我?你这一年多时间到底去了哪里?”还是无语。

算了吧,我放弃了。羽的脾气最了解了,只要他不想说,就别想从他嘴里挖出一个字来。

正泄气着,一个打开的小包裹递到了跟前,布里是两只烘饼。羽一手端着着饼,对着我微微抬了抬手,示意我吃。

这才感觉自己肚子饿了。现在太阳已经快西垂,我应该已经饿了两顿饿了,赶紧的接过饼,拿起一个就往嘴里塞,狼吞虎咽起来。

马不停蹄的一路北上,除了拉撒,我下了几次车,其余都在车上。此时我不再想着是否应该回去的问题,两日的车马劳顿,把我颠得七晕八素、死去活来。几乎每吃一口,就吐得个干净,羽搂着我,尽量减少我的颠簸,晚上搂着我,盖一条被子而眠。也只有睡着的时候,才不感到头晕目眩。

已过江西真定府,以这速度,最多再过两日就出了宋界。

快到边界时,车却停了下来,野外驻扎。我终于能站在地面上超过一炷香的时间,坐在铺在地上的席子上,我的头好久还是象在车里一样摇晃着。

羽搂着我坐在篝火旁,他时不时帮我驱赶着飞来的小虫,幸好三月的蚊虫还不算多,把我咬得不算太惨。

火上一只刚打来的野鸟,嗞嗞冒着油脂,散发着香味。

晕车晕得太厉害了,当一只腿被羽的手下撕扯下来,递过来,羽拿着喂我吃时,我还是食欲全无,甚至还侧头泛着恶心。

不吃是不行了,我干呕完,接过腿,小口小口啃了起来。这两天我吃完了吐,吐完了再吃,努力强迫自己多吃一点。那也是以前晕车晕船时养成了,就算吐得再厉害,胃里也多少剩点,能保持体力,否则没一天,立即就会不行。

正吃着,一匹马从北方而来,是羽的一个手下去关口打听消息。

他利落地下了马,一抱拳:“爷,无异样,可以通过。”

羽沉声而道:“今晚休憩,明早过。”

“是,爷”他走到一旁,坐在了空余的席子上。

瞧他的坐姿,盘着腿,稳当如磐石,象是经常坐在席子上的。见他身材壮硕,脸型肥胖,不象是中原一带的人,更象是蒙古一代的人种。

这些手下都象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般,高鼻却方正大脸,熊腰、粗大膀子和腿,善骑。于是我轻声问:“他们是辽人?”

羽的唇凑近我的耳边,轻轻吐出:“我也为辽人。”

这下我惊呆了,羽是辽人吗?高鼻、薄唇、鹅蛋脸型,身材结实却修长,完全就是酷男加美男形象,一点都不象辽人那样五大三粗的熊般体格。

如果是辽人,又怎么会到江南?十年前,他爬到百花山庄,浑身是血的惨样,我还以为他是杀手集团追杀的黑社会老大儿子。

现在宋辽关系紧张,羽带着人到宋来,是冒着风险的。也幸好他来了,否则我现在尸首已经开始发臭了。

又是马蹄声,打断了我的思路。一匹马从南边疾驶而来,在不远处马上的人一勒缰绳,马扬蹄嘶鸣后及地。马上的人,翻身下马,身形极快的闪到篝火前,将怀中的小竹筒取下交予已经站起迎接的人手中。随后右手捂胸,躬身而退,回到马上,手拉缰绳扭转马头而去。

那是辽人行礼的姿势,羽真的是辽人?我思维有点混乱了。

只一指长短粗细的竹筒拿至羽手上,羽捏开筒上红蜡封口,倒出信笺。

我微微侧身而坐,将头扭向了篝火,故意不去看。

过了会儿,羽将信笺递到我面前,亮眸示意我可以看。

我接过只半掌宽的小纸,上面所写:“尸首已均被赵惟能找到,管家太过虚弱,过两日方可拷问。”

老管家没死吗?太过虚弱的原因想必是已经被拷问过一次。如果拷问后,得知我还活着,必定以逃犯名义到处搜捕。

“是否要回?你决定”羽轻声而语,眸光坚定而信任,将去留问题给了我。

第三部 春来百花开 第三十六章 入辽

第三十六章 入辽

是去是留,我迷茫起来。辽是片陌生的土地,语言、风俗、人都是陌生的。但它能让我脱离宋朝,远离一切是非。可是我一去就消息闭塞,再也听不到那些与我生死与共过的美男们消息。

犹豫中,一个恶心,侧头猛地又干呕起来。此时我也发觉了不对劲,想着上月的葵水是不是来得太晚了。

羽捏过我的手腕,手指轻搭我的脉,不久就放下我的手,站起道:“套马,回去。”

羽的手下虽然有点诧异,说不定已经开始发出通缉令,在每个城市、乡镇的公告牌上一个个贴过去要缉拿我,此时回去万一被先一步拦下,到时很难解释。但他们还是照命令站起来,去牵马套车。

看他样子我就明白了,真的怀孕了。

我不知不觉请抚小腹,那里还是平坦着,不见任何拱起。但腹中正孕育着生命,是九世以来第一个孩子,是赵惟能的孩子。此时我想笑,但鼻子酸得更想哭。

马已经牵到车前,我轻声而语:“羽,我愿意跟你去辽。”

羽的手下停了下来,个个面带诧异。站在我身边的羽,慢慢坐下,深深地看着我,很是不解。

羽看着他们,命道:“退下”

再无外人了,我对着羽苦笑着,满心的苦涩和无奈:“我是女犯,赵惟能的夫人无后嗣,一直想过继我的孩子,但我不肯。赵惟能虽然答应孩子归我抚养,但是到时必定为难。重压之下,我都自身难保,他难免会松口。。。我不想我的孩子给别人养,你能不能暂时当孩子的父亲?”

不是我不想回去,而是我身份卑贱,虽然赵惟能答应以后给我名份,但是当前局势就连他和赵晟都如履薄冰,能保住我的孩子吗?

羽寻思过后,伸出手臂,将我紧紧搂在他怀中。虽然没有说一句话,但我知道,他答应了。

野外留宿,我躺在羽的怀中,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安心。以前也有,现在这种感觉又回来了。因为我知道,只要他看得到,就不会扔下我不管。

第二日天亮,我们出关。

出关时还算顺利,我们的通关文牒上写明是商队。宋朝很有意思,铜钱和银元宝不能出关,出关十枚铜钱就会被扣押,所以必须搜查每一辆车上,是否夹带铜钱。羽事先在我脸上涂了薄薄一层黄粉,再贴上两粒黑痣,把我装扮成一个黄脸婆。

几个驻守的兵勇,细细搜查了一遍车上的货物,羽的手下将腰包里的大约百十枚铜钱在看通关文牒时,都暗暗塞给了驻守小吏,原因很简单,铜钱不能带,充公不如交个朋友。于是小吏看了看通关文牒觉得无异样,就摆了摆手,同意我们过了。

我在羽的扶持下,踏着马凳上了车,车轮滚动,我掀开车窗帘,想最后看眼宋朝疆土。

“现在回去还来得及”羽在我身边轻语。

突然传来叫嚣声:“快,快贴上”

跑来了两个穿皂衣的官差,一个手拿着纸,胳膊低下还夹着不少,另一个拿着浆糊桶。他们走到公示墙前,动作利落而非常职业化。一个拿起浆糊桶里的刷子,往墙上来回那么一刷,另一个已经打开了纸往墙上贴了上去。

一个兵勇好奇地凑了上去:“这次又是谁?哟,是个大美人吔。”

“美人?确实是美人。”兵勇们全都围拢上去,就连出入边关的商队、人员都驻足观看起来。

遥遥一看,是我的画像。画像中的我含笑端坐,风流却不失端庄,能画得如此传神和美丽,一看就知是逸风的笔锋。

看来我失踪的消息已经传到了京城,关切我的人急坏了,下令通缉我。

一个识字的,摇头晃脑卖弄起自己来:“今有女犯刘氏,名百花,私自出逃,现通缉捉拿。如能安然捉拿归案者,赏银一千两。一千两?没弄错吧?”

“一千两?上回的江洋大盗也就五百两。”所有人哄然而起,忍不住催促起来:“快继续读呀”

“并赏八品官衔。。。还赏做官呢如知情报者,赏银五百,大罪可抵免罪罚,小罪既往不咎。此朝廷要犯不得肆意处置,见此榜文,如敢欺辱立即处斩。”

又是哗然,这哪是通缉令,简直是警告绑匪快点还人。一个人嘀咕起来,这里的人就算嘀咕也是嗓门很大的:“这是逃犯吗?大约是京城里的那位和亲的公主私逃了吧”

一片哄笑声中,我坐的马车出了高大边关城门,往一望无垠、鲜有人的草原驶去。

出了关,马车速度就放快了。过了半日才渐渐慢下,刚才是辽宋边界,说不定会有意外,而现在这里就已经是辽国地界,不必担忧宋兵过来。

对于辽,我了解得并不多。只知道它起于唐灭于金,几乎和宋朝同时完蛋的。应该可以混到我死的那天,但是我并不打算在辽过一辈子,因为我的根在宋,早晚我还是会回宋的。

在半是荒漠半是草原上,行了三日,有时能遇到一些小的城镇,大约也只有百来个人,在水草丰盛的地方会遇到一些蒙古包一类的帐篷,放养着大群的牛羊。

我不能只吃饼充饥,于是羽就停在这些游牧民族的蒙古包旁买一些食物。

遥遥的看见有人过来,这些人一般都很警惕。我们停在一里处后,羽的手下单独过去说明去意后,他们都会热情的招待。

这些辽人并不是我想象中的穷凶极恶一类,反而客气的很,大约是难得见到有人来,并且我们并不是土匪强盗或者辽兵,不但腾出一个蒙古包给我们住,而且有时还主动要请宴我们,走时甚至白送我们一些吃的。

期间我也知道羽一些手下的名字,其中一个体型最为高大的叫萧成,羽需要人时经常叫他。

我们很幸运,又遇到了一个小部族,大约三四个蒙古包,十几来个人。他们也提出让我们留宿,箫成望向了羽,羽不经意地点了点头,箫成答应了。

牧民的族长一听客人可以留下,顿时发出“哦吼”声音,顿时里外的人都迎了出来,这种近似于野蛮的叫声不断,但此时听来是最热情欢迎客人留下的欢迎声。

帐篷前篝火生起,席地而坐,天当顶,篝火为明,几个牧民在篝火前载歌载舞。

杀了头羊,就这样烤着,随后放在铁盘子里端了上来。没想到如此热情,居然杀羊请我们吃,还有奶酒和奶茶。

整日饼充饥的我,也不管吃下去是否吐了,先抓起一大块的羊肉,来了个狼吞虎咽的猛啃,吃得嘴和手上全是油。在我吃的时候,羽抽出腰间的小刀,将盘子里的羊肉全割小了。

两个身穿盛装的女孩,手捧着奶酒走到主席上的箫成,开始唱歌。

羽好似心情非常好,微笑着将头凑近我耳边:“辽人不灌醉不罢休,还是让他替代我吧。”

原来是羽害怕喝酒喝醉,让箫成充当做商队的头了。

女孩应该唱得应该是敬酒歌,每当唱完一曲,一声吆喝,箫成就将她们敬上的奶酒一饮而尽,然后她们倒上酒后继续唱歌敬酒。

这种敬酒歌我听说过,没想到那么早的宋朝就有了。我是看得有趣,只见那膀大腰圆的箫成,一碗接着一碗的喝,已经连续喝下二十来碗,只是脸膛微红,真的是海量呀。

羽拿起粗大的陶罐酒壶,倒了一小碗奶酒,递到我面前:“尝一口。”

我扔下手中啃了一半的羊肉,拍了拍手后,接过碗,试着抿了口。有着酒的麻舌,但不厉害,还夹着奶香。很好喝,我张大了嘴要再喝,就被羽飞快的抢了过去。

羽将奶酒一口喝尽,还对着我下了限喝令:“你怀孕,不准喝。”

看见我嘟着嘴,眼巴巴的样子,羽冷峻的俊脸放松了,在篝火的映衬下,嘴角微往上扬起,带着笑意。他倒了杯奶茶给了我,故意不理我。

箫成已经干了三十多碗了,他喝下一碗后笑着站了起来,借着酒性拉起一个敬酒姑娘的手往篝火旁走去。

“噢,噢,噢。。。”大家一见都尖叫起来。

在一片有节奏的喊叫和拍手声中,箫成跟姑娘围着篝火跳舞。舞姿也谈不上优美,但异常奔放。男舞时常以鹰的姿态,双臂展开跃起,而女舞则跟平时的生产劳动分不开关系,我能看出来的有蹲下挤奶、织布,放羊举鞭,其余的也猜不出了。当舞到爽快之时,男女时常脸靠近含笑对视,很是暧昧。

辽人那么开放吗?如果被宋人看到,一定会拍案而起,愤怒地叫着无耻。

我喝着香浓的奶茶,咬着羊肉,很是欣赏地看着千年前的辽国风俗。

箫成跳得大汗淋漓,将酒劲散发了出去,他停下对着一起跳舞的姑娘,右手扶胸敬了个礼。姑娘笑着捂脸遁走,却躲在一个角落里,睁着大而明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已经坐回到主席上的箫成。

族长哈哈笑了起来,摸着花白的胡子,对着箫成就叽里咕噜说着辽语。

说完后,箫成望着羽,也说了一通辽语。大家先是瞪大了眼,随后一片爆笑声。

羽也说了一些辽语后,箫成好似兴奋异常,赶紧的对着族长点头答应了。

随即一片“噢吼”声,三四个姑娘围了上来,将脸上都冒着红光的箫成推进了一个蒙古包内。而羽的其他手下,也纷纷拉起中意的姑娘去篝火旁跳舞。

第三部 春来百花开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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