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帝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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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帝之乱-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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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躲在墙角的曼提纽斯不由得露出了和他主人一模一样的阴笑。可是,就在他要回去向朱狄斯报告的时候,一转身,却正好撞在了一个男人结实的胸膛上。曼提纽斯在看到他腰间挂着剑的时候就开始全身哆嗦,更别说是斗胆抬起头来到那冷峻肃穆的脸时的表情了。
  竟然是安东尼?!
  作为罗马的名人,安东尼的相貌曼提纽斯自然是认识的;不仅如此,聪明的曼提纽斯也早已在自己主人的只言片语中嗅出了两人的敌对关系。于是,曼提纽斯不由自主地吓得后退两步,如临大敌,在心头放肆地操了起来——这货还真他娘的无孔不入!
  安东尼那冰冷的声音像松了手的铡刀一样恐怖地迫近过来:“你这条朱狄斯家的狗,说说看,你刚才都做了些什么?”
  曼提纽斯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道:“先生,我两手空空,能做什么呢?”
  不料,曼提纽斯话音刚落,安东尼一拳就已经挨上了他的脑袋。
  打狗也要看主人,所以安东尼这一拳已经留够了情面,可是他毕竟是个骁勇无比的男人,留足了情面的一拳还是把曼提纽斯打得撞在了身后画满了涂鸦的墙壁上,然后栽在地上满地找牙。
  “既然你的嘴里满是血,那么我来替你说吧。”安东尼冷冷道,“你在肩舆中点了催情的迷药,诱使尼禄和自己的母亲发生关系。我虽不知朱狄斯让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但是诱使皇帝犯罪实属大逆不道!一个皇帝踏出了荒淫的第一步,便极有可能越陷越深,卡里古拉就是一个血淋淋的教训——国家最高统治者陷入荒淫的深渊,整个帝国都会遭殃!所以,滚回去告诉你的主人,罗马的基业不是供他这乳臭未干的小子把玩的玩具,若他继续图谋不轨,我安东尼第一个不饶他!”
  安东尼扔下这些话便潇洒转身离去了去。曼提纽斯捂着脸痛苦地自语道:“他为何知道得这么清楚……”安东尼的声音随即从远处飘了过来,语气说不出的阴阳怪气:“这!这你要去问他自己!”
  大惊失色的曼提纽斯一刻也不敢怠慢,满口是血地奔回了朱狄斯身边,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朱狄斯,包括安东尼不留情面的一番话。
  朱狄斯听后气得头顶冒烟,狠狠掐自己的大腿——若不是自己太过心虚,也就不会让安东尼饮下厄洛斯,身体发生反应后对自己起疑,进而追踪到整个事情的真相!
  缺乏经验的朱狄斯自知这事的确办得太逊,下次绝不可以再犯同样的错误。可是,还会有下次吗?一次失误便使他永远地树立起了安东尼这个劲敌,从今往后,那个严肃正经的家伙定会像塞内卡一样严密地监视自己!一个塞内卡就已经不好对付了,而和安东尼这货的能量比起来,塞内卡那老头简直可以直接忽略……
  想着想着,朱狄斯的眉心就拧成了一个蛋。曼提纽斯不由得羞愧颔首,战战兢兢地听候朱狄斯的发落。可是擅于把握人心理的朱狄斯却只是平静地说:“不用怕。安东尼只是一个人,抓不住我们这次行动的任何证据;更何况,那家伙不是一个到处乱吹风的无聊男人。”
  曼提纽斯长舒了一口气,而朱狄斯则摸着下巴开始思考新的对策。
  阴招暗计恐怕再也行不通了,唯余的办法,就是光明正大地掌握更多的权力。
  可是,该怎么办呢?仅仅是事务官这样一个没有什么分量的官职,就已经让朱狄斯备受非议了——父母身世被公开以后,朱狄斯已经不知道遭到了多少耻笑和白眼。正因为如此,他若想靠自己一步步高升夺权,免不了风声太大、困难重重。
  但是……
  但是,若扶植一个傀儡,使他揽尽所有的风头的同时又大权在握,自己便可以躲在他的背后,安全地享有他的权力了。
  这个人最好是奥托……
  想到奥托性格中的随和、怯懦,朱狄斯不由得感谢各路大神,只觉他简直就是一个专门为自己而生的绝佳工具。
  曼提纽斯看着自己的主人由阴转晴、由哭变笑,不由得挑了挑眉毛,知道又有什么计谋在他的脑海中诞生了。
  就这样,往后的一段时间里,朱狄斯开始频繁地和奥托出入于各种场合,私下的行为也更加大胆,半是缺爱半是刻意,火热的吻由一开始的浅尝辄止到抵死吸吮,充满情‘色意味的手指渐渐突破对方衣物的防线,侵上了发烫的肌肤……
  黄昏的天空总是透着暧昧的暖色。
  那日那时,朱狄斯去了奥托家,在卧榻上陪他饮酒聊天。绣着金丝的软垫让朱狄斯整个身体都舒服得要死,手中轻轻惦着烫画的琉璃酒杯,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带上了几分撩人的慵懒意味。
  前一秒奥托还在和他聊人生哲学,后一秒,看着朱狄斯沁着薄汗的锁骨,他却突然被勾了魂去一般,张口便问:“你有过性‘经验吗?”
  性——这是一个在罗马男人中最长被聊起的话题,可是,在荒僻的西西里被母亲看护大的朱狄斯,对其的了解却简直如同一个还没破处的小姑娘,因此奥托这么一问,竟让他好好一个爷们家的羞红了脸。
  朱狄斯刚想顾左右而言他,却不料,奥托已然被他的青涩和羞赧撩拨起了欲望,凉鞋踏在土红色的大理石拼接地面上,三两步就靠到了他的身旁,就着他仰卧的弧度粗率地将他压倒了下去。
  慌乱中的手臂那么一颤,朱狄斯手中的琉璃酒杯便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对了水的红酒依旧香气四溢,瞬间浸满了整个空间。奥托微喘地看着身下惊惶错乱却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朱狄斯,带着依稀嗅到他体香的错觉,那双素来平和宁静的眼睛,瞬间荡起了爱‘欲的波澜。
  奥托的脸算不上多么英俊,却非常的干净天然而纯粹;他的头发修剪得整齐妥帖,下巴上的胡子也刮得干干净净,干净的脸上总是带着干净的笑。此时,微漾的情‘欲之于他,就仿佛清汤水中加了一滴蜜糖,宜人的甘美瞬间四溢而出。
  朱狄斯竟一下子被掠获了。
  既然选择了他,给他,不还是早晚的事么。
  想到这,他禁不住将右手搭在了嘴边,呵呵笑道:“你想做什么,就来吧。”
  “我想做……爱……”话语间,奥托的手已经拉开了朱狄斯系在腰间的衣带,撩起了他的衣服。
  手探上了烫热的果实,不曾想,仅仅是这般轻微的刺激便引得朱狄斯轻吟出声。奥托禁不住怔了一下,看着那张兼具了男性阳刚和女性妩媚的绝妙容颜,在些微快感的刺激下纠结得越发美妙,令人疯狂地想要侵占,奥托禁不住感慨道:“朱狄斯,我何德何能拥有你……”
  不料朱狄斯勾起嘴角就笑,“别矫情了,是男人的话,就快做!”
  适才美妙的感觉唤醒了朱狄斯封禁多年的原始欲望,见奥托又被雷怔,朱狄斯干脆执起他的手,引导者它贴向自己的的欲望。
  奥托反应过来之后不由得大喜过望,高兴地笑出了声,然后伸手冲门外搭了个响指,意欲让仆人拿点必备的小玩意儿来,以便自己能够顺顺利利地拥有朱狄斯的第一次。却不料,正是他这一个响指惹出了“惨剧”。
  只见朱狄斯惊呼一声就突然抬脚把身上的奥托踹了下去,三两下扯过衣服裹住了自己的私密部位。也就在这个时候,奥托的仆人拿着玩意儿进来了,谁料一进门,却见朱狄斯抵死护着自己的遮羞布,而奥托则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地上。仆人见状不妙,又匆匆退了出去。他前脚刚走,后脚朱狄斯就开始张口低吼:“你在搞什么?!做这种事还让别人在外面候着?!这不是晴着让人看、让人听么?!”
  刚点着的火被悲惨地浇了一盆子凉水,奥托对朱狄斯的举动莫名其妙,不由得说:“他,他只是我的奴隶啊……”
  委屈地吸了吸鼻子,朱狄斯二话不说地穿好了衣服,对奥托又皱眉又咧嘴,却没好意思真的说句脏话损损他,只是在心中暗骂:“罗马的男人真他妈的变态!”然后理理衣服,扭头就朝门外走去了。
  奥托傻呆呆地坐在地上,就这么看着刚才在床上风情万种的到手鸭子飞了,心中的懊悔啊、窝囊啊,那是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2·
  人生总是这么悲剧——正直为人的时候没谁看见,偶尔拔了根鸡毛却被人喊偷鸡。
  奥托绝望地认为,朱狄斯一定也把自己归为那类成天犯色、办事儿随意的不正经男人了,一时冤得想捶墙。
  事实上,奥托虽然在上流社会中长大、整天和那类有钱烧包的人打交道,却连窑‘子都很少去逛。除了推脱不掉的应酬和男人的必修课之外,稍有点那方面经验的他和一般的罗马男人比起来,真是纯洁得一塌糊涂……
  怪只怪奥托忘记了朱狄斯的生涩和羞怯,忘记了这个刚成年没多久、被老妈监护着、男人教育缺失的在西西里长大的孩子,恐怕连罗马城里的窑‘子都没去过。想到这,奥托的酒是一杯接着一杯地往下灌,懊悔得要死要活。
  搞笑的是,奥托不知道,朱狄斯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家伙回了家滚上床抬起巴掌来就有种想要抽自己耳刮子的冲动。
  少年时代,一个希腊的云游诗人曾经跟他这么说过:“希腊人控制自己的情‘欲,而罗马人则被情‘欲控制。”
  不是不知道罗马男人变态,不是不知道这个永恒之城有多色‘情,可是今天他却还是一冲动为了这档子事逃跑,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岂不是比被看光了更丢人现眼!更何况,今天这么一闹,奥托会怎么看自己?要是不甚惹他烦了——虽然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那他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犹记得前两天,闲的蛋疼的尼禄半开玩笑地问他:“你知道,在罗马最丢人的是什么人?”
  “通‘奸被抓了现行的?”朱狄斯瞎猜道。
  不料尼禄哈哈一笑,道:“错!是处男!”
  这货说罢,还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朱狄斯的肩膀。
  想想尼禄的话,再想想刚才的破事儿,朱狄斯简直想以头抢地……
  不过,两人一定谁也不会想到,这令他们头痛的状况竟然转折得如此干脆利落——
  第二天一大早,当朱狄斯顶着一对黑眼圈进宫例行公事的时候,正巧跟奥托撞了个正着。
  这两人昨天弄了个不欢而散,可今天却同时怀着对对方的歉疚聚首,只需三言两语,这火就又被点起来了。
  世事往往如此——小打小闹更怡情。
  朱狄斯满意地享受着奥托粗率的举动,任由他推着自己迈下白色大理石的台阶,按到有着暗色纹路的粗大石柱上放肆地抵死吮吻。
  朱狄斯乐得不得了,因为在这一刻,他确信了自己在奥托心中的分量。满脑袋计谋的朱狄斯不由得一边继续和奥托交换口水,一边滴溜溜地转眼珠子,心想既然如此,和不来个趁热打铁,再考验考验他。
  “奥托,我想让你帮我弄一样东西。”两人分开之时,吐沫丝儿还没断,朱狄斯就说道。
  奥托一手搭在朱狄斯的肩上道:“就算你想要天上的星星,我也得想办法给你摘来啊!”
  “操,你当我是纯情小姑娘?!”朱狄斯一把拨开了奥托的手,与他相视一眼,呵呵笑了起来。
  “说吧,你想要什么?”
  “阿波罗的竖琴。”
  所谓“阿波罗的竖琴”,事实上只是希腊德尔菲的阿波罗神庙中供奉的一架竖琴而已,但是据说它能够发出世上最为美妙的声音。
  既然朱狄斯都发了话,那奥托还不是得赶紧颠颠地跑去办!于是,在朱狄斯的美人计和奥托的单纯殷勤之下,两人的关系一时进了蜜月期,突飞猛进。
  但是,比朱狄斯和奥托之间的关系发展更快的,却是尼禄和自己的母亲阿格里皮娜,他们违背伦常的一系列行为尽管已经走漏了风声,却丝毫不减。塞内卡为尼禄的这般行为羞耻万分,多次劝阻,但是却被尼禄骂了回去。
  情‘欲这玩意儿,来得快必然也去得快,朱狄斯和奥托刚开始打得火热,尼禄和阿格里皮娜却已经进入蜜月之后的冷战了。
  女人终究是缺心眼。阿格里皮娜享受着得势的虚荣,却也同时将火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得到了尼禄宠信的她不久就显示出了自己横跋扈的本色,自以为在尼禄身边的地位无人能及,便开始挥霍自己的权力,对尼禄指手画脚。
  她越是嚣张,朱狄斯就越是暗爽。
  这一天,朱狄斯容光焕发地带着敬献给尼禄的礼物来了。跨进正厅大门的时候,他还不忘给尼禄养的一群宠物珍珠鸡撒点粮食。
  适时,尼禄在为公众表演而练声,他将一个沉重的铅块置于自己的胸口,而自己躺在镶嵌着金线的镂空花雕桌子上,靠这种对胸腔的压迫来渐渐改变自己的音色。
  看见朱狄斯款款走来,尼禄表演的欲望骤然而起,双手抱住自己胸前的铅块就开始大喊救命:“哦!朱狄斯!两个高卢男人绑架了我,他们还把一块大石头压在我的胸口!快救我!快救我!”
  朱狄斯扬起眉毛假正经道:“啊哈!我全力支持他们的行动!”
  尼禄哈哈大笑,移走了铅块站起了身来,伸手亲昵地刮了朱狄斯的鼻尖一下,道:“我就知道,你这小叛徒!”
  这暧昧的举动恰巧映入了正在走来的阿格里皮娜眼中。
  朱狄斯佯装无视她的存在,一拍双手,叫来了自己的两个随从,此时,他们的手中正端那架奥托委托朋友千里迢迢从希腊搞来的无比华美的竖琴。
  “陛下,这是献给您的,以表我一点微薄的心意。”
  自从尼禄登上王位之后,收到的献礼可谓不计其数,别出心裁的有,价值连城的有,可是这些奉献者却没有一个能像朱狄斯这样,将这个艺术家皇帝的心思吃得透透的,给他真正梦寐以求的东西。
  此时面对着这架阿波罗的竖琴,一时间,这位罗马帝国的皇帝竟然激动得发抖!
  “你……你是怎么把献给神的礼物搞到手的?!”尼禄伸手抚摸着竖琴的琴弦问道。
  朱狄斯正想开口,却不料,戏剧性的一幕就这样发生了——
  只见阿格里皮娜便快步走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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