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色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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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色江湖-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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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众人皆被她一句话下了台阶,能给“清风暖日阁”面子攀上点交情,谁又不乐意?

房中,女子翘着脚,慵懒的靠在榻上,手中一壶酒自斟自饮好不自在,白衣公子拈着银勺,挑了挑灯芯。

火光骤亮,跳动。

他放下银勺,“前方就是‘华泉山庄’了。”

单解衣微笑,“漓的计策不错,一路上看戏的也好,凑热闹的也好,你的风光让这些江湖人士成了你无形的保护伞,手下武功高手尽出,谁都在猜测,楚濯漓公子的武功定然也是飞花伤人摘叶夺命的地步。”

楚濯漓呵呵一笑,白丝绸缎划过如水的温柔,抚上唇边,说不出的尔雅,“解衣谬赞。”

说也奇怪,自从楚濯漓大张旗鼓参加武林大会的消息一出,那些暗中觊觎的目光顿时消失的干干净净,一路上再无任何人骚扰。

“解衣不觉有些奇吗?”楚濯漓笑了笑,“‘清风暖日阁’的阁主到,‘华泉山庄’接引的人竟然未出现。”

“‘华泉山庄’接待的人几乎遍布每个客栈,你的到来竟然无人接引,确实有些怪异。”单解衣摇摇头,“以许风初的心智,当做不出欲盖弥彰这么怪异的事。”

“你是许风初会怎么做?”楚濯漓的问话中,带着几分调侃,眼波流转,更像是无声的交流着什么。

她饮尽手中的酒,“‘清风暖日阁’非武林正道,不是武林盟主的上佳人选,奈何武功偏又惊动天下,只有亲自拜访,试探一二再说。”

“别忘了,陶涉的死震惊整个武林,谁都知道,他是我们逼死的,许风初不可能不提防。”楚濯漓笑了笑,“看来我们今日暂时不用休息了,只看许风初来不来了。”

她含笑点头,手中的酒壶微停,“来了。”

话才出口,那笑容又有些疑惑,“似乎,不是许风初。”

话音才落,门板上传来几声轻扣,“在下奉许盟主之命,邀‘清风暖日阁’二阁主到‘华泉山庄’小憩。”

单解衣与楚濯漓的目光在空中相触,单解衣飘身到门前,伸手将门拉开,“二阁主可当不起如此盛大邀请。”

来者在脚步落地的刹那,内功的流转与她见过的许风初有少许不同,单解衣在心中搜刮了所有知晓的武林高手,都没有这么一号人物,这让她心中无形中又提高了几分警惕。

门口的小童是楚濯霄一手教导出来保护楚濯漓的人,武功几可入江湖一流高手之地,却在无声无息间让人靠近了门前,可见来者的武功,绝不在许风初之下。

门开,门外的人背手而立,目光中一片清冷,散发着淡淡的拒人之态。

当两人的目光相触,同时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

单解衣的疑惑在瞬间得到了答案,伸手抱拳,“恭喜文大侠重出江湖,不必受那冰雪之寒,请进。”

在伸手做请时,她的手有意无意的拂过门槛边,站在门外呆若木鸡的小童顿时身体一松,轻轻吐了口气。

这一手,让门口的文雁岚眼中露出了赞许的神色,“昔日在雪山中见你,就知你非池中物,昨日才入江湖,满耳听到都是‘清风暖日阁’的名字,原来那名震江湖的人竟然是你。”

不知是在雪山中呆的太久,他的全身上下都沾染着几分冰雪的寒气,只有在那轻声言语间,从他的眼眸深处看到宁和。

单解衣一愣,随即明了,让开了身子,“我不是‘清风暖日阁’的阁主,他才是。”

文雁岚的脸上顿时露出惊讶的神色,方才在门外,他就清楚的感知到,门内两人的呼吸,一个沉稳绵长,武功甚至犹在他之上,而另外一人,不仅没有武功,气短虚浮,只比重病之人稍好些微而已。

可就是这毫不起眼的男子,竟然是这几日人人讨论最盛的“清风暖日阁”的二阁主。

他不禁打量着眼前的男子,白衣公子淡笑和煦,迎着他的目光,不躲不闪,“楚濯漓不过来看热闹,倒让许盟主挂心了。”

“楚濯漓?”文雁岚念着他的名字,有些恍然,“楚濯霄是‘清风暖日阁’的大阁主?”

“前辈识得家兄?”楚濯漓脸上只有微笑,没有惊讶,“家兄与解衣都少入江湖,前辈既然不知‘清风暖日阁’,想来也不入江湖很多年,却能见到家兄和解衣,家兄与解衣同行,唯有一次,就是雪山中,向来前辈应是在雪山中结识他们的。”

文雁岚的脸上瞬息数变,刹那间了然了这羸弱的少年为什么能有独步江湖的名声。

但是他的惊讶还不仅仅于此,楚濯漓下面的话,让他彻底震惊。

“雪山中,没有奇花异草,即便有也不值得让人独守十余二十载,我所知,唯有‘雪蔷薇’的药效可以逼人不敢离开,前辈是否为了他人独守‘雪蔷薇’?”

单解衣不禁摇首,她与楚濯漓都未提及在雪山中相遇文雁岚的事,即便有,也是含糊几字,可楚濯漓就是凭这随意的几字,将眼前人推断出来。

她的惊诧,不仅仅在这里,而是以她对楚濯漓的了解,楚濯漓绝对不单单只知道了这些,她担忧的,是更深一层的事情为楚濯漓知道。

楚濯漓的话到这里,却忽然打住了,笑容一片亲和,“既然许盟主相邀,在下岂能推辞,还请阁下引路,拜谒盟主。”

她看到,楚濯漓的笑容背后,眼眸深处,某种算计的光芒一闪而过。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应该就要进入这个故事的高。潮和收尾阶段了,我知道很多人说我最近更文慢了,因为最近事情很多,家里要买年货,要准备请客招待的东西,某狼还贪玩,结果每天早上5点多才能睡,起来都下午3点多了,只有2个多小时的时间赶稿,几乎都没有思考的时间就下笔,我又怕写出逻辑上的问题,毕竟这个文牵扯的伏笔太多了,说实话,还有出。版。社其他的稿子催着我开文,我都没时间去管,我今天尽量写,明天保证18点更文,要是没做到,我就爆菊花!!!

正文 楚濯漓调戏,许风初夜访

楚二宫主维持着自己一贯奢侈张扬的风格,就连受邀进“华泉山庄”也是惊天动地鸡飞狗跳。

没有入住许风初安排的房间,一群美貌姑娘在山庄中间的空地上,瞬间支起了一个偌大的帐篷,转眼间连锅碗瓢盆都亮了出来,如果再给他们一个晚上的时间,单解衣非常怀疑,他们能给“华泉山庄”多盖出一间精美的厨房。

在单解衣的打趣的表情中,楚濯漓淡淡的笑容中有几分可爱,“若不是不能被人看如厕,我还准备拿个整件雕成的白玉马桶给他们欣赏下。”

“你的声势太浩大了,外面各种流言,楚二宫主带着后宫佳丽游山玩水看热闹呢。”她看着桌上一样样精美的糕点,还沾着水汽的南国水果,忍不住摇头。

她知道昔日“兴”国遗留下的那批宝藏足以再造一个国家,却没想到这些没能来得及带走残留的小部分财物,也可以让他们奢侈成如此地步,她无法想象那批财宝的富有程度。

白玉指尖拈起一枚草莓纳入口中,红色的汁液润了他的唇色,闪着诱惑的色泽,笑容噙在唇边,慢条斯理的细细剥去叶子,红嫩嫩的草莓递到她的唇边,“这样不是更好,没有人知道‘清风暖日阁’的真实目的,那文雁岚已经探知我没有武功,而兄长不曾出现,似乎我真的是为了游山玩水看热闹来的。”

看着唇边的草莓,直觉让她错愕了半分,迎面而来的是楚濯漓温润暖意的笑容,没有半点杂质的明眸,有些讨好的望着她。

启唇,将那枚草莓含下,楚濯漓的手指轻轻往前送了送,指尖划过她的唇瓣,柔柔的暖香沁在鼻间,手指冰凉的温度和唇瓣的暖意反差中更显清晰。

犹如被惊着了般,他猛抽回手,咬着自己的指尖,忽闪着眼睛望着她,仿佛他倒成了受害者。

明知道他故意,在这种眼神下,也说不出什么了。

楚濯漓笑的明澈,再度拈起一枚草莓吮咬着,快乐的连指头上残留的汁液都不放过。

“你很开心。”她的判断,来自于楚濯漓眼底的笑意,不是单单扬在脸上的表情,而是真实闪现在眼眸深处的快乐。

“我只是很期待。”楚濯漓的回答很值得玩味,他期待的是明日斗争的热闹,还是许风初的离任,或者又是其他的什么?

门外,衣袂声起,单解衣神色微动,人影掠出帐篷外。

月下,中年男子颔首相对,气度雍容,看到单解衣出现,扬起衣袂飘开帐许,示意单解衣跟上。

行了几步,在无人空旷处,单解衣停下脚步,传声到男子耳边,“许盟主,请恕解衣不能再前行。”

她没忘记,楚濯漓还一个人呆在帐篷里,纵然有“清风暖日阁”的高手在,总没有自己亲自守着放心。

许风初微微一笑,停下了脚步。

只冲这一点,她就觉得自己小人之心了。

“许久不见,盟主安好?”单解衣抬腕抱拳,有礼中不失气度。

问安,不过是客套的话,她看着眼前人,心头却是咯噔一下。

许风初身姿清瘦,在宽大的衣袍下颇有些仙风道骨之感,但是与她昔日见到许风初时相比,不仅瘦,还有些说不出的病态。

面色中找不到红润,就连气息,也没有张弛有力的感觉。

气息这个东西很神奇,不是明面上可以看清楚的,只是一种感觉,靠着自己敏感的心思捕捉的感觉。

许风初现在给她的感觉,就不像一位武林高手,更别提震咤武林。

许风初颔首,“单姑娘好。”

对于许风初,她是没有太多恶感的,即便事情的走向将所有矛头对向了他,她依然找不到太多反感,或许陶涉说的没错,身为武林盟主,他依然值得敬佩。

“盟主引解衣出来,是否有所指教?”心思流转,很快就明了了。

许风初不答反问,“单家家主?”

她在武林中得到的尊敬,大多来自于“紫衣侯”这个称呼,单家家主这种身份,是不能张扬告知天下的,能知道她单家身份的人,必然和朝廷有着各种密切的联系。

早在单家下达命令的时候,她就隐约猜到了许风初和皇家有关系,当他含笑询问的时候,心中已没有了惊讶。

“是。”

许风初亦没有过多的表情变化,点了点头,手腕扬了起来,掌心朝着她摊开。

一枚金色的令牌,无声的躺在他的手心中。

令牌上虎踞龙盘,绕着中心一个“令”字,散发着无形的肃杀之气。

龙为皇家,虎为军家,仅仅这两个图案,单解衣就能断定,许风初是朝廷的人。

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涩涩之感,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恬静,翻腕露出皇家赐予她的令牌。

“许盟主有何吩咐,请赐下。”

许风初摆摆手,“这令牌,只是证明我的身份,没有实权作用,不能号令单姑娘的。”

话语说的温和,还有些玩笑的意思,单解衣心头却又是一叹。

没错,皇家永远不会给他们号令的权利,一如单家,制衡武林却不能号令武林;一如许风初,可以号令武林,一举一动又都在皇家的监视中。

互相制约,互相抗衡,谁也不能跳出最高层的掌控。

“那许盟主有什么事要与我商量?”她换了措辞,还是那平静的表情。

“你以为我是希望你不要介入明日的武林盟主争夺的?”许风初反问中,单解衣点了点头。

命令已下,平稳交接,她注定不能过多干预。

“我是来恳请单姑娘争夺武林盟主之位的。”许风初的话语很轻,竟不是传音,而是普通低语。

“为什么?”她疑惑。

不仅疑惑许风初为什么会违背朝廷的号令,也疑惑他居然会将这个责任委托给她,她是单家人,不能在明面上掌管武林。

“因为武林盟主的争夺注定不能善了,朝廷还没有传达真正的接手人,若势态出现难以掌控的局面,我希望你能出手争夺。”许风初凝重的看着单解衣,“一则你的武功绝对没有问题,二则朝廷在这种情况下不会深究。”

朝廷没有安排合适的人选?那怎么会让许风初轻易的卸任?

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许风初摇首低叹,“许某的身体,可能撑不住了,若不安排好后续,我怕江湖大乱。”

一句话,解了她最初的心头疑惑,也让她更觉心头压抑。

“你想问我什么,尽管问吧。”许风初背着双手,神态说不出的悠然。

问,要问的太多,已不知从何问起。

“前皇后,是我姑母。”许风初低声开口,“我一直都是‘宁’国皇家的人,而不是‘兴’国贵族之后,只因我酷爱江湖游历,十七岁便以‘落雨剑’闯出微名,五年江湖游历快乐逍遥,但是终究难脱身份的桎梏。”

她没有搭腔,只是静静的听着。

“当年,一纸诏书召我入宫,先皇为了‘兴’国留下的巨大财富而耿耿于怀,既担心昔日皇族重起,又担心被他人所得成为隐患,所以要求我以‘兴’国贵族之后深入‘佘翎族’腹地,找到开启宝藏的方法。”

“果然是你……”猜测了那么久,当真相就在眼前,也不过一声叹息。

“我的身份不是没有人质疑,而是这所有的质疑都被一个人压制了,就是‘佘翎族’圣女楚雪杨,按照‘佘翎族’的规矩,她本该是白易伦的妻子。”说到这,他突然停了停,看着单解衣。

“‘琴剑双绝’。”她苦笑着接嘴。

“你果然查到了很多秘密。”许风初不以为意,温文一笑。

那笑容,春风拂面,让人打心眼中难以产生厌恶。

“她的身上,流淌着‘佘翎族’疯狂的血脉,爱的疯狂,恨也疯狂。我身受皇命,为了宝藏无所不惜,所以我刻意的勾引了她,知道了‘芙蓉扇’的秘密,却在夜探时被族长发现,为了我,她义无反顾的叛逃出族,教会了我‘佘翎族’的武功,还将自己的功力灌输给我,让我夺得武林盟主之位,甚至为我生下了儿子,但她始终不知我的真正身份。”他轻轻一叹,“直到一件事情……”

说到这,他突然打住了,“你知道昔日皇家有句流传的话吗?”

“什么?”单解衣摇摇头。

“‘龙蛇相斗,永无宁日’。”他慢慢吐出一句话,“所谓流传的话,不过是钦天监观星象而说的话,却被皇家视为大忌。龙为皇家,‘宁’是国号,这么多年他们一直不肯放过‘佘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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