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色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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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色江湖- 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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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始终不离身的那个包袱里挖出一个小小的包包终于伸到了楚濯霄的面前,眼中是快乐的光芒,“看看?”
疑惑中的楚濯霄慢慢解开包袱,红色的衣衫叠放整齐,衣衫上坠着金丝银片,从帽子到衣衫,都是标准的“佘翎族”男子成亲的装束,那一层层的金银片,交碰着好听的唰唰声,可见制作之精湛。
她,早就着人做了吗?那几次失踪就是为了和单家的人联络取衣,所以才故意隐瞒着他?
那衣衫擦过手掌,很是精致柔软。他怔怔的盯着手中的衣衫,恍惚间身边的紫衣女子已不见了踪迹。
“霄……”竹屋的掩映下,一张明媚的俏脸扬着笑容,额饰物上银色的坠苏哗啦啦的响着,摇曳间让那美丽的容颜更加生动。
脱去了一贯的紫衣,此刻她的身上也是同样衣袄长裙,彩色连接的裙片直落脚边,显得那身材更加的高挑纤美,柳腰间银色的腰饰,随着她摆动的姿态整齐的跳跃飞舞着,仿佛天边落下的精灵。
她扑向他,在他伸手间忽然扭了下腰,躲闪开,饰物触碰发出清脆的响动,“我记得‘佘翎族’嫁娶的规矩,是要新娘绕着新郎起舞,而新郎要唱歌?霄,是不是?”
是不是他没回答,倒是那俊容上渐渐飘起了红晕,“这个……我不会。”
样子,很是尴尬。
“霄不会唱歌吗?”
他捧着手中新郎的衣饰,很是小心翼翼,目光追随着身边蝴蝶般的女子,唇轻颤着。
“其实,我也不会跳舞,你将就看我扭扭吧。”她绕在他的身边,旋着。这个时候舞蹈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心意。
她拉起他的手,为他解下那黑色大氅,将艳丽而精致的新郎衣衫披上他的肩头,此刻的楚濯霄,已是手足无措。
“我,我不知道。”半晌半晌,才憋出一句话。
“按照‘佘翎族’的规矩,这代表着夫妻之后的生活都充满歌舞欢乐,这可是受到天神庇佑的哟,难道霄不想让我们将来受到天神庇佑?”她抿着唇,扬起甜美的笑意。
“唱……”他嗫嚅着,脸上红色布满。
“白云悠悠天蓝蓝,山下的妹妹朝哥来,妹妹可曾听歌儿,哥采花儿给妹戴。”憋了半晌,他总算开口了,清朗朗的声音有些不确定的颤,脸垂的低低的,甚至不敢看她的眼。
“这个……”他艰难的开口,“小时候娘亲教过我,不过后来她就不唱了,我也不确定是不是这样的。”
“肯定是啊。”她拉着楚濯霄在坟前跪下,两个人重重的叩首,“今日我与霄成亲,拜高堂,我坚信,我与霄的感情一生不会变,必将恩爱白首。”
楚濯霄的手,紧了紧,仿佛是种无声的誓言,附和着她的话,“不会再有‘佘翎族’的诅咒,不会再有夫妻的分离,不会再有偏激行事,我们一定会永远在一起。”
那烛光簇簇地跳动,即便是白日,也能看清楚光芒的炙热。
“解衣喜欢这里,若他日有了孩子,我们再回来看看他们好不好?”
“当然好。”
十指相扣,她听到他沉稳的嗓音流淌,“执手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这十个字,在她听来,比任何话语都动听。
一声欢呼,她扑上他的肩头,“‘佘翎族’的规矩,新娘可是要新郎背进洞房的。”
“好,好,好。”对于她的提议,他除了点头,没有任何意见。
“哎呀。”她忽然叫出声,“没有酒啊,成亲怎么能没有酒啊……”
“就是,就是。”不知道从哪冒出更大的豪爽声,“成亲怎么能没有证婚人啊。”
“还有,还有。”草丛里抬起一张脸,“成亲怎么能没有宾客。”
“当然,当然。”一个接一个的脑袋从远处冒了出来,“成亲怎么能没有我们……”
楚濯霄的脸写满惊愕,再想要板起来已经来不及,何敢哈哈笑着,“盟主,您成亲怎么能小气的不请我们喝一杯?”
甄东流忙不迭的点头,“我们的盟主成亲啊,怎么能这么小气?”
“谁让你们来的?”只可惜盟主的威严因为背上背着的女人,早没了气势。
“霄啊。”单解衣的手指挠着他的肩头,“成亲没酒可不行的,我们回‘望云峰’吧?”
“盟主。”何敢笑嘻嘻的凑上脸,在他们连哄带劝之下,楚濯霄背着他的新任娘子,无奈的回了“望云峰”。
一上山头,满眼的红色诉说着盛大的布置,楚濯霄再次惊讶了。
“都是你布置的?”他偏着脸,望着那紧贴在身上的红颜,两人的面颊厮蹭着。
“本来呢,是有洞房花烛夜的,但是你昨夜很过分,所以……”她忽然跳下他的背,大笑着,“盟主今日成亲,千万要灌醉他哟,他刚刚说,你们听到了他唱歌,今日暂且放过,明日再秋后算账。”
在一群人簇拥扑上楚濯霄的同时,她大笑着,飞奔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说了要补上,所以今天多发点字,可惜头疼,脑子有点不好使,大家将就下吧,我估计明天差不多就该大结局了,至于漓或者是凤翩的故事,我放番外吧。   




、立后(大结局)

秋日风高云淡,阳光没有炙盛却明艳,打在身上不冷不热,很是舒服。这样的好天气,适合逛街买胭脂水粉、也适合秋高围猎,更适合……迎新嫁娶。
长长的号角声,从城门口一直远远的飘送开,远处的皇城中,同样低沉威严的号角声回应着,两相呼应着,在京师上空飘荡着。
一时间,整个京师万人空巷,拥挤在从城门通往皇城的大街上。百姓的好奇心,比朝堂高官更加浓烈,因为高高在上的皇家,太过神秘的身份和遥远的距离,让他们的想要多窥探一点,满足多一点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当然,百姓更加好奇的,则是传说中皇后的容貌了,传说为什么婚期延后三个月,仅仅是因为帝王想要为皇后赶制名贵的嫁衣和凤冠。能够让帝王如此深情,解散后宫伺候人等表明专宠一人的皇后,任谁都想看一眼,到底美到如何让天地失色。
珍爱、怜惜、专情,这样的字眼本不适合帝王,可就是这新登基的帝王,硬生生地在还没有大婚前,就将这些字眼送给了将来的皇后。
新登基的帝王燕殊绝,昔日镇守边关,早在百姓心中博得了无尚的地位,当他率兵入京师的时候,那威猛的气势,霸气的姿态,深深的引入了无数人的心中,帝王登基的一刻,他俊美的容颜更是震撼了无数少女,只可惜还没来得及成为梦中人,他一纸圣旨碎裂了无数芳心。
来围观凤鸾车入宫的人中,不乏羡慕妒忌恨的,只因为帝王太过完美,完美到她们认为无人能配得上他。
这单家的女子单解意,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马车缓缓而来,金色的车顶闪耀在众人的眼底,御林军维护在两侧,马队整齐,军装威武,就这么远远一眼,足以让人感受到皇家的高贵。
车再近一点,那逼人的精致富贵气,更是让人赞叹连连。整块的黄杨木打造的车架,门扉窗框上密密麻麻雕成的子戏图象征着帝王期待子孙绵延的心,宝顶垂帘下四周悬挂着的白玉蝙蝠随风摆动,更像是皇帝要新立之后福泽无数,这宠爱之心,已到了每一分都考虑周详的地步。
车辕车轴上,都没有遗漏的雕满了龙凤呈祥的图案。朝着皇宫的方向徐徐而行,据说皇帝亲自从佛寺中求来的圣器悬挂在车边,铃铛摇着清脆的声音。
当车靠近城门,所有人员长跪,口中长呼,“恭迎皇后凤驾……”
一声起,刹那延伸下去,街道两旁的人影次第层层跪了下去,同样的声音在不同的人口中呼出,皆被皇家隆重贵气所震撼。
“恭迎皇后凤驾……”
“恭迎皇后凤驾……”
好事者抬起了头,期盼从轻纱遮挡的窗框外看到什么,更希望风能吹起纱帘,让他们一窥车中人的形容样貌。
就在他们心头愿望呼唤中,那轻纱的窗帘,抖出水波一般的纹路,悄然无声的飞起一个小角。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一个小角处,凝停了。
就在那纱帘即将飞起的时候,帘角处伸出了一只手,轻轻的捏住了调皮的纱帘。
那手指,新剥的竹笋带着清露香气般,尖尖的手指在阳光下,顶级的白玉也不过如此,就那么让阳光穿过了,留下完美的阴影,印在了车窗边。
手指修长,宛若无骨,指甲划过光影,闪烁着珍珠的光泽。
“哇……”人群情不自禁的发出赞叹声,眼眸追随着那手指的轻扣的窗沿,久久不肯挪开。
“这手,真美。”有人忍不住的失神。
“想必人也如仙人般的。”旁边的附和声也同样失魂落魄。
想要看再多,却也没有了,只有那半露在窗框边的三根手指尖,让人猜测着车中人的真面目。
人群,跪倒在她的车边,好奇或者好胜的心,都在这手指半露的姿态中被无形压制了,听着车轮咯吱的从青石板的路上压过,骨碌碌的慢慢远去。
日后曾有人笑谈,皇后紧紧以三根手指,就征服了无数男人的心,令多少少女羞愧无颜,这份功力甚至比皇帝的三十万铁骑还要厉害,而皇后容颜的真实情况,也成为经久不衰的话题。
凤辇远去,带着无数人的目光,一路进皇城。这一次不仅是皇帝成亲,还有皇后的册封典礼。
红色的地毯从台阶上一路铺下,凤辇就停在地毯的尽端。
礼官的声音浑厚有力,“请皇后大人下车。”
于礼,皇后应该在此处下车,一步步的行上台阶,直入大殿,然后接受皇帝的册封。
可就在礼官的声音落下的一刻,大殿的殿门忽然打开,明黄的身影在众人的簇拥下快步行了出来。
身后的侍从小声的提示着,“皇上,这于礼不合。”
“礼?”那俊美的容颜上勾起一抹笑,远远的望着那凤辇,“疼惜自己的妻子,也算于礼不合吗?”
这位出身沙场的皇帝,身上的威煞之气自然流露,没有人敢再多吭一声,看着他一步步的行下台阶,向那凤辇所在处走去。
那脚步坚定,脸上的笑容却无比温柔,他站定在凤辇前,手指虚停在空中,“朕的皇后,可愿与朕携手一生?”
门帘下,白皙的手指缓缓伸出,郑重的放入他的掌心里,帝王无声的笑了,反握拢上那细致的手。
帘影微晃,所有人都没来得及看清,车架上已多了一道红色的明丽身影,凤冠上垂坠着细密的金丝珠帘,摇曳间模糊了她的容颜,让人看不真切。
据后来坊间传言,这凤冠是皇帝亲自制定的,理由就是,他的皇后,绝不让外人看的太多。
这种占有欲,独霸心,只换来更多人一句帝王情深,至此之后流传不息。
金色的流苏腰带掐出纤细的腰身,红色的凤裙坠在脚边,裙边滚着艳丽的红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风轻轻撩起轻纱,似乎想要将车上的仙子吹去,长长的裙尾摆动在空中,金色的丝绦随风舞动,就像一只九天降落的凤凰。
早有人趴伏在地,等待着成为皇后下车踏脚的锦凳。而帝王那深邃的眼瞳微转,另外一只手指抬了起来。
单解衣清楚的察觉到,他压根就是想抱她下车,再一路的抱回大殿里。
如果这样,他不但会成为史上第一情深的君王,还会成为史上第一荒淫的帝王,这里有成千上万双眼睛盯在他们身上,他居然敢有这么大胆的想法。
他敢疯,可不代表她愿意陪他疯。
当他的另外一只手伸过来的刹那,她的手也伸了出去,指尖的力道划过他的脉门间。
风琅琊猝不及防她会在这个时候出手,掌心一麻,手掌虚停在他的腰间,瞬息间他的面前已多了道人影。
这一次,依然没有人看清皇后大人是如何下车的,他们只看到帝王的手扶在皇后的腰间,更像是他们不羁的帝王将皇后抱下了马车。
当然,这个无人敢问。更多的人,都被她仙落之姿震惊的说不出话,只记得阳光穿过那红色的人影,洒下的金色光晕,她人在光影中,乘风款款而立。
风琅琊笑了笑,掌心贴了贴她的腰身,然后正经地缩了回去,朝着一旁的礼官抬了抬手。
礼官如梦初醒,“皇后上殿,行册封礼。”
他牵着她,两人并肩而行,少了分帝王的威严,却多了分两人依偎的缠绵。
按照礼制,本该是皇后上殿跪拜帝王,然后宣读册封诏令,现在帝王人在皇后身边,已将一切准备打乱。
几名官员互相传了下眼神,当即决定更改行程。
两人的脚步拾级而上,耳边是礼官庄重的声音,“单家长女解意,恭良温简,秀外端丽,甚得朕心,着立为后……”
当声音响起的时候,风琅琊抬了下眼皮,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礼官顿时有了底气,声音越发的浑厚了,“执掌凤印,并赐伴朝,同坐听政……”
两个人的脚步踏着礼官的声音,渐渐走上台阶的顶端,当脚步踩上最后一级台阶,礼官的声音落定,两人转身,凌望脚下的人。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在众人高呼声中,她的声音平静的传到他的耳内,“为什么要写这样的圣旨?”
她听到了,那伴朝听政的赐封。
“明知道我不可能出现在人前。”她叹息着,发觉从始至终,他的手就没有握着她的手,不曾离开。
“因为我想给你,你做不做是你的事,给不给是我的事。”他就这么淡淡的笑着,接受着无数人的朝拜。
他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在之后的岁月中,皇后新婚三月后,因身体不适迁出都城静养,每年只回宫三个月,这三个月中,帝王不用任何人贴身伺候,大多数的时间亲力亲为。
据御膳房的人说,帝王会亲自下厨,做一碗阳春面给皇后,理由竟然是他们见面时吃的。
据御花园的侍卫说,只要皇后回宫,花园里的仙鹤鸟儿珍珠鸡,无端端的就会少了不少,而皇帝寝宫前的地上,总会无端端地多出几个坑,外加可疑的鸡骨头,御书房前的竹子也会无端端的折断一根。
据皇帝寝宫的太监说,但凡皇后回宫,所有伺候在身边的太监一律遣走,曾有人大胆靠近,听到的是笑语声声,一夜未彻。
据皇帝贴身的太监说,每逢夜深人静的时候,皇帝也会望月兴叹,一手执杯一手作画,画中人是名紫衣女子,但是从未有落款和提字,有人猜测是皇后,也有人私下说皇上其实暗恋的是单家家主单解衣,因其有夫只能退而求其次娶其姐单解意。
一年后,皇后在别宫诞下皇子,皇帝连夜赶往相见,不日立太子的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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