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岁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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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岁庶女-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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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的愿望......”孟陵狂恍若未觉自己重复说出这句话时语气里的质疑和苦涩,淡淡勾起唇角,这一瞬间,竟邪肆无比:“是啊,娘亲的愿望。”
“可是那并不是主子您的愿望。”赵风华在说出这句话之后竟然久久地讶异,良久,她才仿若如释重负一般慷慨一笑,语气也变得坚定无比:“主子,是我们错了,一直以来都没有意识到,原来主子您并不快乐。宗主已逝,如若宗主在世,她老人家也一定会希望主子您做您真正想做的事。”
天色渐渐泛白,风也变得越发肆虐了。
“如果那个坏心眼的鬼丫头在这里,天天有人跟我吵吵架,好像也不错。”无情不知何时也来了,他懒洋洋地吹着口哨,看似说得无意,但眼角的余光却是在偷偷观察孟陵狂的反应。
“嗯嗯,公子快乐,无双也快乐。”无双眨巴眨巴着眼睛,纯澈到底。
“阿弥陀佛,也许商姑娘也想知道,公子您心中最重要的到底是何物。”无痕依旧那副老成的样子,看似出家人万物皆空,但眼底深处分明噙着一抹比凡世任何人都还要狡猾的光泽:“公子,什么是您真正想要的?”
真正想要的......
那道挺拔俊逸的背脊微微一僵,腰间的上邪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心境,竟然绽放出了无与伦比的光着,诡异而透亮。
烈火终于突破了寒冰的禁锢,迸射而出,一发不可收拾,却坚定无比,仿若这个世界上最灿烂的光芒。
“我要她!”孟陵狂好听的声音落地有声。
豁然开朗,黎民终于冲破最后一丝黑暗,让人震惊的晨光冲破心房。
他身后的四人相视而笑,好像正中四人下怀,四道身影顿时齐身下拜:“公子(主子),缥缈山庄四大公子愿随公子左右,抢亲!”


最终回:大结局
黎民时分,破晓的第一缕阳光彻底撕裂无尽的等待与黑暗,商府上下却已经沸腾起来了,商墨才刚打一个盹就被聒噪的暖云给惊醒了。
“小姐,您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暖云惊羡地大呼出声。
商墨悠悠转醒,睡眼朦胧,睁开眼时,看到镜中的自己已经完全打理好了,兰偑低缀,凤冠霞披,唇畔殷红,云鬓钿簪金步摇,双眸清傲自难消,恰似幽兰含羞,又清如芙蓉出水,也难怪暖云会如此不能自己地惊呼出声。
“七丫头,老奴也从未见过比我们七丫头还要美的新娘子。”这一回锦姑没有训斥暖云丫头的大惊小怪,年纪已迈的锦姑偷偷捏着帕角抹了抹眼泪,嘴里直念叨着:“怪我,大好日子掉什么眼泪,小姐出阁可是天大的好事!”
锦姑的年纪大了,虽是家奴,却堪比商墨的亲娘亲,商墨出阁,为她梳百年好合头的正是年过半百慈爱又忠厚的锦姑了,商墨不需要好命婆,她一直信奉着,命运的好坏全由自己作主,如果这个礼节非要进行的话,锦姑就是那个再合适不过的长辈了。
“是啊,天大的好事。”商墨难得正襟危坐翩翩有礼地颔首微笑,唇角轻扬,倒好似一穿上这套凤冠霞披,人也跟着端庄稳重起来了似的。
“小姐的良人是天底下最优秀的姑爷。”暖云笑嘻嘻地拍着马屁道。
“嗯,他是天底下独一无二的男子。”商墨赞同地点了点头,他的确优秀,无可取代.....
“皇上年轻英俊,乃一国之君,和小姐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暖云早就知道小姐是天上的仙女儿,能配得上我们家小姐的,必然是天之子,天子天子,可不就是皇上了吗?”暖云见商墨附和了,说得更加起劲了,唾沫横飞。
“嗯,他也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男子,值得最好的。”商墨点头称是。
暖云耳尖,顿时一愣,一头雾水地挠了挠脑袋:“‘也’是?”
商墨笑而不语,不再回答,却是锦姑人虽老,心里却清明得很,她轻叹了口气,七丫头一向有主见,她做任何事自然有她的道理,堆上笑脸,锦姑连忙转移了话题,催促着商墨起身:“小姐,敲锣打鼓可都热闹起来,快上轿吧!”
“走吧。”商墨今天出奇的乖巧。
......
近几年,年仅十六岁的商家七小姐可谓是名声大噪,人们都说那是天上尊贵的女星君下凡历练来了,七小姐幼年吃苦,让人每见犹怜,直到有朝一日忽然开了天眼,悟性到了,摇身一变,竟然性情截然不同,变得敢爱敢恨,机智聪慧。多年以后,当人们谈起这个传奇女子时,还是会止不住叹一句世间独此一人,唯君而已啊!
凡是见证了这一幕的人,没有人会忘记那一瞬间受到的震慑,那是个美丽不可方物的女子,她乘坐在高贵而奢华的轿子上,前前后后敲锣打鼓,队伍浩大,漫天的花瓣飞旋而落,仿佛下了一场花雨,整个帝都都轰动了,人潮涌动,忽然一阵风吹来,连风中都飘散着让人沉醉的花香,就是那阵风,它无意间掀起了轿子上的纱帷,红色的纱幔轻轻飘起,一道纤细的倩影就这么钻入人们的视线,还是那道风,它掀起了女子头上的盖头,一张年轻的绝色容颜惊鸿一现,顷刻间见到这一幕的人都安静了下来,他们受到了震撼,早已忘记了继续前行,继而将帝都挤了个水泄不通。
当轿子停在了瀚朝祭天的天阶前时,文武百官皆肃穆而立,气氛忽然变得诡异起来,天阶两侧百官面面相觑,额头上冒着冷汗,焦急而又不解。
轿内的商墨当然不知道外头的情形,任由着礼官宣读宗庙叩词,上上下下又折腾了一大通,然后掀帘请帝后下轿,商墨遮着盖头,温顺地将手交给了礼官,由他带着她一步一步走上天阶,每走一步,便是一段贺词,然后百官三呼万岁,三呼千岁。
商墨本就心不在焉,更没功夫去注意到实际上恭迎引领她的礼官扶着她的那只手都在不安地颤抖着。
礼仪繁俗,商墨却一丝不苟,一点也没有表现出不耐烦地样子,这样温顺的商墨,绝对是此生难得一见。
终于走上了天阶之上,礼官欲言又止,唱词都说完了,搜肠刮肚却再也没法继续说下去,盖头下的商墨微微挑眉,有些不解:“难道这也是祭天环节之一?”
就这么傻站着?
“这…皇上…皇上他……”眼见着吉时就要到了,几乎是火烧眉毛的事了,礼官终于满头大汗地低声在商墨身旁说道:“皇上他…没…没来……”
轰的一声,礼官这话一说出口,就像一点火星落到了炸药堆里,早就按耐不住地百官之中终于爆发出了一阵盖过一阵的窃窃私语。
“皇上该不会……”他们自然不敢把那句“皇上放浪形骸惯了,该不会大婚这样大的事情都可以抛却脑后吧”这样的话说出来。
话虽没说出来,众人却是心知肚明的。
“吉时未到,再等等,再等等,说不定皇上就要到了……”
“糟了,商府七小姐,不,我是说皇后娘娘,她会不会,会不会……”
商府七小姐什么来头,天不怕地不怕,天王老子惹毛了她都能一把火把人家的胡子烧光了的性情女子,会不会恼怒起来大开杀戒?
“什么!李公公说,整个皇宫上下都没有皇上的影子?”这一句话更是有平地惊雷的效果,顿时让半数百官石化。
这…这是怎么回事?
比起百官的混乱,反倒是天阶之上的商墨淡定了许多,慢悠悠地勾起唇角,恍若自己根本就不是事件的主角似的,她十分有耐心地站着,漠视着天阶之下一片混乱的瀚朝皇宫。
忽然,兵刃碰撞的声音响起,禁卫军纷纷佩剑出鞘,宫中乱得不行,惨叫声此起彼伏,时不时传来几声猖狂的嬉笑声,这样的动静大得让天阶这边的内外百官都惊惶色变。
“刺客,有刺客!”
“保护娘娘,保护娘娘!”
“哎呀,你踩着我了!”
“大胆,娘娘未走,看谁敢逃!”
果不其然,看着这个乱成一锅粥的皇宫,商墨的唇角幽幽地泛起一抹讳莫如深的笑意,她站在地势最高的天阶之上,一目了然,那猖狂的嬉笑声耳熟得很,可不就是无情他们边把皇宫的禁卫军耍得团团转,还边大放厥词自夸四大公子的名声。
就在这种事不关己的思绪之中,一道白色淡漠的身影漠视所有人目光,他仿若高傲疏狂的谪仙,目中无人,那气场强悍得没有一丝软绵,威严肃然,俊逸的身影踏过天阶飞掠而来,英俊的五官冷峻得不敢有一丝松懈,他气质翩然,孑然一身,若不是发梢上的汗水未干,商墨还真难以从那张如雕如塑,深邃绝伦的俊脸上窥视思绪分毫。
商墨扬唇笑了,那眼睛一闪一闪的,永远那么丰富多彩,绝美的面容上泛着光芒四射的豁然神采:“陵狂哥哥。”
孟陵狂漆黑深邃的眸子微微一闪,漂亮的薄唇好半晌才吐出一个艰难的字眼:“墨......” 
“陵狂哥哥?”商墨很沉得住气,她年轻的面庞上十分配合地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似乎不知道这个风华绝代的男子今日这样大张旗鼓地闯入这里的目的。
“墨,丫头,你是我的。”孟陵狂的眼神坚定无比,他干净修长的手在半空中朝商墨伸来,那双手极具诱(和谐)惑力,会让人心痒难耐,恨不得立即将自己的手交到那只手上去。
商墨微微一愣,呵呵呵地笑了起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孟陵狂这样霸道地强调他对她的所有权呢。
但商墨还是很镇定,尽管她心里早已经化成了一滩水,但她的脸上却仍然那么的从容甚至天真:“陵狂哥哥,你若是要墨儿,那万寿无疆......”
事实上天地间早已经乱成了一团,但此时天阶之上,却仿佛安静得只有他们两个人似的。
孟陵狂温柔的眸光定定地凝视着商墨,他的墨儿,仿佛要讲她印进自己的眼睛里,与他融为一体似的,他的墨儿忽然之间就长大了,让他有些措不及手,他的墨儿今日穿了红色的嫁衣,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他的墨儿眼里对他的依赖依旧,但却极力地克制住了,他的墨儿,是他独一无二的至宝,无可取代。
“不要了。”孟陵狂的唇畔是宠溺的微笑,他将万寿无疆轻易地往地上掷出,眼里唯独容得下商墨一人。
不要了……
“公子,好样的!”已经把众人制伏的四大公子无情悠闲地坐在晕眩的人堆之上,翘着二郎腿,大声吹口哨。
“商姑娘,你就从了我家公子吧。”无双语出惊人,哪里有平时那副任无情欺凌时怯生生的样子?
“商墨,你是主子的至宝。”说这句话时,赵风华的脸上是一抹在暖冬里绽放出的晨光,温馨而又真挚。
“阿弥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有情人终成眷属,错不了,错不了。”无痕双手合掌,一脸出家人不大诳语的态势。
噗嗤一声,商墨笑了出来,这几个家伙,可是难得第一次一个鼻孔出气啊,她商墨这样算不算公德一件?
“陵狂哥哥,墨儿好高兴。”商墨笑了,那个怀抱有多温暖,她有多渴望,她怎么会不知道,孟陵狂于她,就是一种戒不掉的毒,一眼就是万年。
有的人说不出哪里好,但就是,谁都替代不了。更何况,孟陵狂确实无可挑剔。
......
和孟陵狂离开时,商墨深深回望了那个无尽的天阶一眼,那个潇洒不羁的男子她怎么会忘记,他是她此生最珍惜的至交。
那夜他对她说:丫头,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
是的,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是他明祁寒。
他是天地间最豁达最潇洒的男子,他说,大爷我不是心太好,要你幸福就好,大爷我是还没潇洒够,怎么能被你这个一点也不温柔的女人给束缚住,那天下的女人不是要哭得肝肠寸断了?
后来商墨听说,明祁佑继位,明祁寒成了瀚国唯一一个最荒唐却又最有魅力的帝王,他在位时纨绔放荡,就连退位都退得轰轰烈烈,让满朝文武一顿好找,最后却发现这位帝王竟然随手丢了一张纸,盖了玉玺,传位皇室血脉,瀚景帝明祁寒亲弟,明祁佑即位。
祁佑原本视明祁寒为心头之恨,这下却连发泄的地方都找不到了,废武功断四肢一路被追杀,现在又突然把帝位让给了他,祁佑压根不知道明祁寒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一夕之间,风云变化,果真应了那句世事无常。
唯一不变的,是那一桩对神仙眷侣的美谈,对那个传奇女子的惊羡,对那个绝代男子的神往,还有对那个迷一样荒唐而又不可思议的帝王的各种揣测。
夹道之上,一辆极其宽大的马车轮廓逐渐在烟雨蒙蒙之中变得清晰,那辆马车极其豪华,金铜所制,车身雕栏玉砌,由青铜所刻制的青云图腾镶嵌其上,没有人在外头驾车,但那两匹一看便是上好的骏马却像是有主人在命令似的,知道该往哪行。
“主子,您就这么一走了之,这样好吗?”
“本尊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只是一个顺水人情而已,她可得欠我一辈子呢。”慵懒低哑的嗓音从马车内响起,带着一股邪懒的笑意,拥有这样的声音的男人,想必也是一大让人神魂颠倒的祸害了。
轻笑声响起,琴音悠扬。
马车内,男子一身火红袍子,肩上披的是一件白得胜雪的狐裘,他姿态慵懒惬意地侧卧着,身旁一左一右跪着的是妖媚惑人的舞姬,她们一个正在笑着用手剥着果儿送入他的嘴里,一个正跪在下方替他捶着腿,最前方,竟然还有巧笑嫣然正在抚琴的美人儿。
这些美人儿各个都散发着一股令人血脉喷张德妖娆劲儿,各个都有资历成为祸水祸国的美人。
......
据说很久以后当人们谈论起那个女子时,都说她是一个传奇,并成为无数庶出女子心中的楷模,那个九岁的庶女,十六岁的绝世仙苑。
没有人知道当年那个女子离开后到底去了哪里,但据说.....
红烛帐暖,罗衾玉枕,女子衣裳半褪,男子温柔地亲吻着她,纱幔落下,唯独一室迤逦,透着暧昧的气息,让人脸红心跳......
“陵狂哥哥......”
“嗯......”男子温柔淡笑。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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