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岁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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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岁庶女-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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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对付他时可是有多大的狠劲,这回居然大发慈悲没有杀商战天,真不知道这个女人在想什么!
见齐晟黑着脸,语气不善,商墨便知这家伙又在记仇当年的事了,他还得多谢当年她武艺不精,只是让他断了几次肋骨,挨了几刀,吃了几次泥巴,摔了几次悬崖而已,她也没要他命啊。
商墨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不好意思,没死成。下次再来替我收尸吧。”
“你!”齐晟紫色的瞳仁一瞪,平日杀气逼人的冷峻脸上居然被气得涨红:“你敢死!”
“齐晟,给你一年的时间为我建立起一支足以超越六十七刹的雇佣军,能办到吗。”话锋一转,商墨忽然目光一敛,语气也没有了刚才的随意。
商墨了解齐晟,已经准备了这么多年,现在让他一年之内完成,并非难事。
齐晟微微一顿,谈到正事的时候,目光出奇的严肃,神色恭敬:“是,主子。”
商墨满意地勾起唇角:“商宗仍然大有心怀鬼胎欲与他宗勾结的败类,今夜就辛苦你清理门户了,动作轻些。”
“嗯。”齐晟目光一敛,点了点头,摇曳的紫瞳散发出异常森寒的光芒,杀气灼灼,果然不愧是手握噬骨鞭,齐宗不惜下血本追杀不舍的武学妖孽。
的确恐怖,和商墨倒是物以类聚。
商墨漫不经心地抬眸望向天边那轮清月,勾唇轻笑,腰间的玉箫越发润泽,她的指尖轻轻触上冰凉的箫声,五年不见陵狂哥哥,不知他可好。
想要知道岩哥哥的坟冢究竟在何处,恐怕还得麻烦陵狂哥哥门下的四大公子之一无月的春江楼了。
商墨忽然提气而起,身姿翩然,轻如薄云。
“你要去哪?”齐晟脸一黑,眉间皱起,他实在摸不透这女人在想什么。
“见故人。”清越的笑声依旧在耳边,那道飘逸的身姿早已消失在寂静的夜里。

 

063 玉棺中人
月华尽流离,寒水诉颠沛,隐幽处,云烟暮霭间,飘渺之境,漠漠轻寒。
寒冷的地砖表层弥漫起的雾气冻得人疼入骨髓,深山尽幽处,鸟兽都难以接近这里,这里冷得刺骨,地宫掩埋在地底深处,曲折的阶梯慢慢地延伸而下,石壁上镶嵌的夜明珠发出微弱的光亮勉强可照明黑暗中的石阶,越往下走越森寒。
安静的空间里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与脚步声。
地宫最底层,一具仿佛是由寒冰雕刻而成白玉棺安静地横放在中央,四周同样由润玉所制的两层台阶托起,一进入这里,硕大的夜明珠发出比天上的月亮还要亮泽的光,让人的眼睛一时难以适应这样的光线。
赵风华早已来到地宫,听到身后有动静,便知道是其他三人也来了。
借着夜明珠的光亮,玉棺中人的容貌隐约可见。
发如青丝,丰姿卓然,萧疏轩举,湛然若神,他静静地躺在玉棺之中,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两只干净修长的手叠在腹部上放,一支通体温润的玉箫也静静地被握在手中,淡漠温润的脸上依旧戴着那抹他们从未见过主子摘下的面具,气质凛然清寒,但即使是此刻如同睡着了一般,嘴角依旧是不变温润的淡笑,每每看见还是会令人迷惑。
“主子已经沉睡五年了。”赵风华的声音很温柔,却满含深深的无奈与落寞。
“当初就不该让公子兵行险招!”无情愤恨地低声埋怨,看着玉棺之中不为任何所动的公子,眼神却是由原来的愤恨慢慢地变为与赵风华一样的落寞:“若早知如此,当初就是冒着违背公子命令的罪名,我也会阻止公子回去,现在好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
“阿弥陀佛。”无痕依旧是那一身布衣袈裟,神色沉稳,比起无情倒是冷静不少:“公子幼年蛊毒深种,逼商战天置公子于死地,正是公子彻底摆脱蛊毒控制的机会。”
此刻孟陵狂虽沉睡了五年,但体内真气却从未一刻停止在周身行走,这一招他是拿性命作赌,若赢了,待他醒来的一刻,蛊毒不但不再成为制衡他的枷锁,相反地,彼时,他定然脱胎换骨,步入新的境界。
武学越是高深之人,想要踏入新的境界,就越是艰难。
“可是万一公子醒不来……”无双一身浅蓝色衣袍,话还没说完,水汪汪的大眼睛已经湿润了,鼻头一红,拳头握紧。
“商墨回来了。”赵风华轻叹了口气,眉头紧蹙:“主子下过令,此事绝不能让商墨知道。不要让她靠近飘渺之境。”
“无月,我们来……”被赵风华这么一提醒,无情这才尴尬地摸了摸鼻梁,险些忘了他们三人来这找她的目的:“我们来是想告诉你,那小子已经来了。”
“那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忽然一声咆哮,三人皆满头大汗,惊恐万分地看着号称天下第一美人,一向温柔轻语的赵风华翻脸咆哮,三个人顿时矮了一大截。
无双还挂着泪珠的眼睛眨巴眨巴地悻悻看着突然化身恐怖夜叉的赵风华,和尚无痕早已习惯性地默念“阿弥陀佛”压惊去了。
“你们三个……”赵风华气急败坏地瞪着满脸无辜的三人,丢下一句“气死我了”就立即转身匆匆离开地宫。
直到赵风华离开了,三人才面面相觑地松了口气。
商墨刚一靠近缥缈山庄,他们就察觉到了来人内力之绵长,功力之深厚,就连飘渺境外的阵法都被她轻而易举过了,眼见着就要进入飘渺之境了,他们可不想去面对那个混世魔王,既不能告诉她公子沉睡不醒之事,又不能和她大打出手,这种事,还是交给无月去伤脑筋好……
……
幽影疏,菡萏落,潇潇紫竹纷飞乱。
飘渺境外的阵法果然精深,若非幼年时陵狂哥哥带她来过,商墨还真没把握能破阵而入。
眼见着就要走出乱林阵了,忽然一抹青色身影破空而出,似乎匆匆赶来不久,又似乎早已在这等候她多时,见她出来了,那抹身影当即如凭空冒出似的,拦住了去路。
商墨一席白裙翩然,一抬眼,只见一个皮肤白皙,唇红齿白,剑眉英气之中带着柔气,五官无比精致,一身青色长衫男装打扮的“男子”已然站在了她的面前,商墨轻轻挑起粉唇,轻笑出声:“好个雌雄莫辨的俊俏书生,无月公子,或者我该称你为风华姑娘更贴切些。好久不见。”
无月,陵狂哥哥座下四大公子之一,雌雄莫辨,也不知道这词是夸人的还是损人的,从商墨嘴里说出来,却是那样的无害。
不比商墨立刻就认出了她,赵风华愣愣地看了商墨良久,才不由得暗自赞叹恍然大悟地认出了眼前气质出众,从容中已经显露其霸气锋芒的少女居然就是当年才到人腰际,躲在主子身后笑话他们四大公子一身臭味,要赶他们去洗澡的小商墨。
“好久不见。”赵风华弯起唇微笑,额头早已暗自冒冷汗了,主子的事,断不能让她知道,主子重伤失去意识之前,说的唯一一句话便是——瞒墨儿,护周全。
“陵狂哥哥让你在这等我的吗?”商墨笑眯眯地覆手在后,大步向前走:“走吧,我想陵狂哥哥了。”
“等一下。”赵风华一急,当下面色古怪地拦在了商墨面前。
“嗯?”商墨乖乖停了下来,缓缓眯起眼睛,慵懒带笑中暗藏锋芒。
“姑娘虽与我家主子是旧交,但飘渺山庄非姑娘擅闯之地,主子若想见姑娘,自会与姑娘想见。”
“你的意思是陵狂哥哥不愿见我?”商墨面色一沉,一抹危险的笑意已经浮上了唇角,霸道又犀利:“无月,我若执意要进去,你也未必拦得了我。”
“姑娘是要将你的处事方法也一并用在主子这里吗?”赵风华皱眉,她还真很担心商墨要跟她动手:“若你执意如此,只能说,主子是看错你了。”
商墨目光一敛,寒风吹起她的衣袂翻飞,青丝逆风狂舞,那一刻的魄力,说不出的震撼人心。
陵狂哥哥是如何待她的,她一直铭记在心,她强硬的手段可以对任何人使用,唯独不能对陵狂哥哥如此。
“哼。”商墨冷哼一声,生着闷气转身便走:“陵狂哥哥一日不愿意见我,我便一日不会踏入飘渺之境,你尽管放心!”
看着商墨气呼呼地便转身离开,赵风华如释重负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主子这也是,为了墨儿好啊,他只是不想让她伤心罢了……
------题外话------
亲们不用担心,陵狂哥哥木有死。木有死…木有死…(亲们不要揍我啊啊,乱乱顶着头盔逃跑。)
 

064 拾得遗箫
生着闷气离开飘渺山庄,商墨隐隐察觉哪里不对劲,却怎么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陵狂哥哥为什么不愿意见她?
是因为她太狠了,陵狂哥哥不愿意见到这样的她吗?
“可我有我想保护的人,我不稀罕权利,也不稀罕斗争,可他们一旦动了我最珍视的人,我就一定不会就此罢休,这样…不对么?”
商墨一手轻轻抚着疾风的脑袋,疾风像是听懂了主人的话,引颈长嘶了声,用脑袋亲昵地蹭着商墨细嫩温暖的手。
手心一痒,商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疾风,我肚子饿了。”
疾风黑溜溜的眼睛一转,商墨一个大笑,翻身上马,疾风长啸了一声飞奔而出,速度果真有如疾风,更深露重,夹杂着水气的风扑面而来,无比清爽。
眨眼间,疾风便带着商墨在一家名为一品轩的酒楼前停了下来,说来也怪,商墨对五年前贵得吐血却依旧独占鳌头的望城楼还记忆犹新,一晃五年过去了,竟出了这家风头渐盛过望城楼的一品轩,也不知它背后的东家到底是谁。
“你说你是一匹马,怎么对哪有好吃的这么有研究?”商墨打趣地拍了拍疾风健硕的背:“去吧,别走远了。”
疾风抬着鼻孔哼哼地吐了几口气,转过身来便自由地驰骋而去,走之前还不忘用尾巴偷袭扫过商墨的脸,商墨横眉瞪眼,疾风嘶嘶长啸,早已在恶作剧后识相地撒腿跑了。
“没想到能让你商墨吃哑巴亏的,居然是一匹马。”戏谑的轻笑声低低在身后响起。
商墨微微挑眉,转过身来,便撞进一双略带邪气与慵懒的黝深黑眸,狭长,邪魅,不乏潇洒与恣意。
“是你!”商墨眨了眨眼睛,继而爽朗地笑出了声,除去那日在练兵场远远地打过一个照面,这次倒可算是时隔五年后两人再一次见面,变化居然都大到令人惊讶,偏偏又一眼就可以认出来。
明祁寒依旧是那张足以让天下女子困惑的脸,人说女子倾城倾国并不为过,不过这一回,商墨却忍不住用这个词来形容明祁寒,凤眸狭长,鼻梁英挺,薄唇性感,比起五年前的少年,如今的他生得更加英俊挺拔,脸如刀削,棱角分明,饶是这样,却依旧拥有让人一不小心就如被漩涡吸入进去的神秘吸引力。
不过看在商墨眼里,最让她惊讶的,并不是明祁寒的外表,而是他恣意带笑的瞳仁下经过日夜沉淀而下的锋芒暗涌,深不可测。
“没想到年幼时是小淫贼,长大了非但没有收敛,反倒成了大淫贼了。”明祁寒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双手懒懒环胸,眯了眯眼睛微微俯下身来与商墨对视着:“女儿家这么盯着一个男人,你怎么也不知道害臊?”
“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商墨幽幽说着,面不改色,潇洒地挑唇一笑,大步朝一品轩里走。
明祁寒就这么不请自来地在商墨对面坐下,商墨却也没说什么便随他去了,两人不期而遇,既不过问对方想做什么,也不谈起过去五年都发生了些什么。
酒菜齐上,这里无论是掌柜还是店小二,各个都行事稳重,酒菜价格也不贵,看他们进来时,竟然十分训练有素地暗自打量着他们的身份,商墨脸上虽无表现,但这种不寻常的细节却没能逃过她的眼睛,看得出,能进入这里的客人都不是寻常百姓。
说它是酒楼,倒不如说,更像一个收集信息的场所。
“这里的主人不是你吧。”商墨给自己倒了杯酒,看似随意地与明祁寒闲聊着。
明祁寒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答非所问:“你看上去闷闷不乐,只是那匹马捉弄了你便如此?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这里的主人也不是我。”商墨笑呵呵地说着。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自说自话,看似牛头不对马嘴,不过话已挑名,一品轩很有问题,想来明祁寒会出现在这,也是别有深意吧。
“你要是想要这样的酒楼,我送你十家!不过,税收你可得照缴。”
“喂,你也太黑了吧,这不是明摆着让我替你赚钱,你坐享渔人之福?做梦!”
“我还没说你废了安定候武功,损我一员大将。如此大的损失,你该如何作赔?不如…我勉勉强强,允许你以身相许好了。”
商墨连喝了好几杯酒,被明祁寒这句突如其来的戏谑之话逗得险些呛到喷出来,商墨恶狠狠瞪着一脸慵懒笑意看着她的明祁寒,明祁寒却对商墨阴险的目光完全免疫,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回以更灿烂的笑容。
两人就这么对峙着,忽然又各自放声大笑,酒杯相碰,一饮而尽。
偶尔讽刺几句,不时也聊聊孙子兵法,治国之道,志同道合之时,酒杯见底,分歧上来之时,要多犀利有多犀利,当真是把酒言欢,快意潇洒。
酒过几盏,商墨醉意微上,素手将面前的酒瓶往前一推,一摸腰间,然后嘿嘿一笑:“没带钱。”
明祁寒似笑非笑地摸了摸鼻梁,两人对视一笑,同时刷刷站起来,面不改色地镇定往外走,一个堂堂帝王,一个商宗宗主,两个人居然都敢空着荷包就坐下来大吃大喝,还真是厚颜无耻,互不逊色啊。
还没走出一品轩,顿时刷刷刷,两人同时被一品轩的带刀打手团团围住了,店小二笑眯眯地从打手身后走出,对二位客官道:“两位,你们已被包围了,还是莫做吃霸王餐这等事的好,敢问府上何处,小的命人上府取钱,二位自可安然离去。”
“被包围了?”明祁寒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哈哈笑出了声,有趣,真是有趣,他还是头回听到自己竟然被人威胁了?
商墨慢悠悠地挑唇一笑,看了眼正无良大笑的明祁寒,两人眼中皆光芒一闪,贵气逼人的气质让四周的打手不由得一下警惕,面面相觑,神情凝重,看来这两人是要动手了。
霎时间,两人气势凛然,完全目中无人,随意地才一抬手,竟让四周的人顿时神经紧绷起来,气场十分强大,只怕下一秒便又是刀光剑影了。
商墨与明祁寒对视一眼,皆昭然若揭,忽然之间,两道霸道危险的目光一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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