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则为妻奔则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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聘则为妻奔则妾-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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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水转过头去不语,泪水一滴一滴地流着,不答应又有什么办法?今天的事差点就闹大了,要不是夫人有主意,也不知闹成什么样,若真的奉直和侯府造成影响,自己还能再呆下去吗?
见她难受,青姨娘叹了一声,不知该怎么劝才好,从一个富家小姐落到通房,就这好不容易才过了几天安稳日子,就被撵到这里,孩子还被百般算计,命也太苦了,也许夫人把奉贞看管起来是对地,说什么也不能落到这种地步。
半晌,若水转过头,示意扶她起来:“奉直呢?他知道这件事吗?”
“我们走时二公还没回来,大概还不知道你已经被搬过来,不过他上午还和我一起看了地方,觉得还满意,又一再叮咛不要亏待了你,你就放心吧,这里面都妥当着,你会喜欢这里的,不过偏一点,人少一点,再说又不是住一辈子。”
若水可怜兮兮地抬起头:“我这段时间还能见到奉直吗?是不是一直就不能再见他,直到我回去?”
“按说老夫和夫人是不许他来看你的,怕被人发觉生了疑心,可他是个实心的孩子,还能狠心不见你?你就放心吧,他会找机会来的!”
若水看着和她差不多年纪的枝儿虹儿,都是三个年轻女子,若有什么事,连个老成拿主意的也没有,担心地问:“就我们三个人吗?”
“娘放心,夫人已经安排妥当,你还记得那个段嬷嬷吗?你被公子收房那天她有意不提醒你该穿什么衣服,被夫人一顿好训,着她来这里好好服侍你,好赎了她的罪,放心吧,她这回定不敢再欺你,她是年长中用之人,又有一手好厨艺,定会服侍好你!”
说完喊了一声,段嬷嬷着老脸进来向若水磕头陪罪,若水想着以后还要靠她服侍,忙说了几句客气话,示意虹儿扶起来。
见已安排妥当,青姨娘起身辞:“天色不早了,那几个奴才还在外面等我,说来好笑,听说姑娘的病过人,她们宁愿在外面等也不敢进来,你安心养着身子,我会隔段过来看一次地。”
若水心中不舍,难过地说:“姨娘可一定要常来,还请姨娘告诉奉直不要担心,也让他不要过来,仔细被人发觉,就说我好好的,到时就会抱着孩子回来见他。”
青姨娘一滞,不忍再看她殷殷期盼的样子,连忙转头吩咐段嬷嬷领着枝儿和虹儿一起好好服侍若水,就要转身离去。
若水一把拉住她:“姨娘,若水已经听话搬到这里来了,是不是就能平安地生下孩子?再不会有人要害我们母子?”
青姨娘无奈转头,又顾忌着段嬷嬷和枝儿,不敢多说:“这里又没有外人,怎么会有人害你?只要你按我说的好好养胎,定不会有事!”
说完不敢再留,立即转身离去。
若水看看身边的三个人,只有虹儿真正可以信任,枝儿还好是姨娘的人,相必也是可信的,至于段嬷嬷,自己可是吃过她好几次苦头,她真地能情愿好好侍候自己吗?
段嬷嬷忙一再陪罪,发誓定要好好服侍若水,见她年纪也不轻了,又说得诚恳,若水只得令虹儿扶起,好言安慰一番,暂且信了她。
段嬷嬷这才面色缓下来,满脸堆笑说:“上午姨娘说姑娘要来,早早准备了晚饭,寻思着春季干燥,姑娘又害喜,除了清粥小菜,还准备了酸萝卜老鸭汤和桂花糖藕,润燥开胃最好,要不这会开饭吧?有身子的人可挨不得饿!”
若水点点头,段嬷嬷带枝儿去厨房,虹儿扶着她起来,到处查看一番,确实整洁精致,摆设用具皆是品,出得门来,夕阳的余晖下,院里绿柳成行,鲜花绽放,一派光,倒真的如青姨娘所说,没有亏待。
饭菜很快摆好了,琳琅满目,香味扑鼻,段嬷嬷果真有一手好厨艺,若水努力不去想奉直,只想着为了孩子,她以后也要做注意身体,温柔地笑了,不适和离愁仿佛淡了许多。
注过人:传染

第二卷 庭院深 六十八、祸首
青姨娘安置好若水带人匆匆离开,一路上神思不宁,若水的话一句句在耳边响起,时时折磨着她。
直到快到于夫人的院子,才稳住心神缓缓走进去,一五一十汇报了送若水过去的情形。
于夫人点点头:“青儿做事我最放心,云氏这回还懂事些。那边你就多照应点,切记我和老的吩咐,不可出什么差子!”
青姨娘无奈应过,看她心事重重,想到今早发生的事,想岔开话题,便问道:“夫人,你和老太太也猜不着到底是不是大公子做的?”
于夫人摇摇头,烦闷地说:“虽说大公子嫌疑最大,可想想他并非这样不顾大局的人,若事情闹大,这侯府受了牵连,俗话说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倒是他那个媳妇值得怀疑,本就整天神神鬼鬼地安份,生怕奉直抢了奉纯的位子。不过这人心可隔着肚皮,奉纯平时虽然恭谦礼让,关系到世子的位子上可说不定。

青姨娘想想说:“看大公子的可能性不大,虽说侯爷一心让他做世子,但他哪能不明白自己的出身?大少奶奶嫌疑真的很大,且不说平时,这会知道夫人要给大公子纳妾,焉能不怀恨在心?正好抓住这件事报复。”
于夫人冷哼一声:“她既这想,那就让她的不痛快来得快一点。枝儿这会还抽不开身,先让老太太挑个人赏过去,试试她的醋劲有多大!”
正在这时,纯闯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倒:“母亲明鉴!奉纯绝无害兄弟之心,更不会蠢得不顾咱们府里的声名,若有此心,天诛地灭!”
于夫人一惊,连忙示意青姨娘拉他来,略一思量,满面恳切地说:“纯儿,你多心了,娘怎么会怀疑到你?你对弟妹们一身疼爱有加,何况身为长子,又怎会不顾府里的安危?娘没有怀疑你!”
纯仍然不起。感动地说:“谢谢娘信任孩儿。可是孩儿要休妻。请娘答应!”
于夫人一惊:“好好地说话?大少奶奶又没做错什么?”
奉纯迟疑了一下:“起初孩儿是我那不省事地娘子做地。早上被爹训过以后。我回去把她关起来一直审问到现在。连午饭也不许吃。可她宁死不认。要不是丫头拦着。差点撞墙自尽!孩儿也觉得她一妇道人家。没这么大能力做这事。可若她平时贤良安份地。这事已怎会疑到她头上?这种女人留下只会害得兄弟失和、家宅不宁。孩儿想休了她。还请娘同意!”
于夫人这才觉到事态严重。吓得说:“奉纯且莫鲁莽!不说你爹那里。我和老夫人也绝对不会同意!你就忍心让慧儿和信儿离了亲娘?再说她不过爱生些小事。又没做下什么大错处。这种话以后千万不可再说。没地伤了夫妻感情。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你要纳妾才嫌弃妻子!”
奉纯还待说话。于夫人一挥手:“就这么定了。你若信我。就别提此事了。等会青姨娘从我地私库里取一匹上好地衣料送过去。安慰一下她。至于通房。这几天就让老太太挑个人先赏过去服侍着。”
奉纯苦笑一声谢过离去。就是不愿意自己地孩子有嫡庶之分和同父不同母地隔阂。才坚决不纳妾。坚持了这么多年。到底拗不过去。
看着他离去,青姨忍不住说:“看样子真的不是大公子一房,到底是谁做的?两个婢子升了姨娘,对夫人感激还来,不可能是她们吧?”
于夫人点点头:“不可能是她们!可是善姨娘也不可能,她无根无基,边个帮衬的人也没有,这件事先得花一笔银子雇个无赖去告状,事成之后还得灭口,怎么都不象她能做出来的,奉孝还一个孩子,那来的这种能耐?”
两人百思不得解,半天青姨娘说:“说不定是府里的对头干的?”
于夫人摇摇头:“这件事外面的人哪会知道的这么清,连云氏是蜀郡商贾出身都知道,肯定是府里地人干!”
两人又沉默了一会,于夫人突然面色一变:“咱们只想到有人不利奉直,没想到云氏!这件事若处理不好,吃亏不止奉直,云氏受的牵连最大,说不定因此被赶!只要多这方面想想,就可想到是谁了!”
青姨娘惊得站差点站起来:“仙儿?你说是她?这怎么可能?她一个家生子,亏得老太太发慈悲才活下来,这会又赏做屋里人,以后若有了孩子,升姨娘还不是迟早的事?一个世代为奴的家生子能有这般福气,不知祖辈烧了什么高香,还能不知好歹去做这种事?就不怕害了奉直吗?”
“女人若生了妒忌,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何况这种出身的,不过一心争宠罢了,偏偏云氏碍了她地路,才不顾一切罢了!”
青姨娘仍是不敢相信:“她有这种能耐吗?”
“她不是还有哥嫂吗?着于管家派人悄悄去查一查她哥哥这几天有没离开庄子,不就知道了?”
冷子菡和陈若玉好不容易劝得于文远消了怒气出门去了,两人百般猜测。
“我猜一定是大少奶奶干的,只是她何时来的这等本事?这无赖好雇,灭口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来的!”
陈若玉冷哼一:“说不定是两口子一起做的,这人不可貌相,别看大公子平时斯文有礼的,这可关系着世子之位呀!还好,若不是这次升了姨娘,说不定还疑心我们做下的,还不知使出什么样的手段来对付!”
冷子菡吓了一跳:“这件事是我们做的,又怎会怀疑是我们?不是大公子和大少奶奶嫌疑最大吗,老爷今早还训斥了大公子!”
“老爷不过做样子给夫人看,这会不是带奉直提前去拜见顶头上司了?他哪会真地怀疑是大公子,就是有真凭实据也会压下,何况只是怀疑?管它谁做的,以后更要想法挑起两边起纷争,斗得越狠越好,我们才能混水摸鱼!”
奉孝下了学,秉退丫头,关上门,对着姨娘笑个不停,善姨娘今个心情大好,连忙递过点心嗔到:“高兴高兴就行了,看你乐成啥样?不过看见官府找奉直的麻烦,确实让人开心,只可惜人家本事大给压下去了,闹大了才好!”
孝敛了笑:“这件事又没有真凭实据,更没有她家父母来告,不过一个奴才,哪能真的告倒?”
善姨娘不解地问:“既然人告又为什么不把事情闹大些,弄坏奉直的名声才好?这事情压下去了,不和没告一样吗?”
奉孝面露一丝狠戾:“怎么和:告一样?这一告,她们不是对大公子疑心更重了吗?两边只会越斗越狠,如果能够两败俱伤,我们不就是最大的受益者?”
善姨娘惊得一下子站起来,指着奉孝的鼻子:“难道是你告地?”
奉孝拨开她的手:“你以为呢?”
善姨娘差点叫出来:“真的是你?你不怕事情败露断了我们的活路吗?”
奉孝阴阴地一笑:“那个告状之人再也不会开口说话,谁能查到我们头上?”
善姨娘终于吃不住惊吓,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你一个孩子,怎么下得了手?就不怕被人告了官去偿命?”
“姨娘放心,孩儿做的可是绝对严密,定不会露出马脚!我早就认识这个无赖,他孤身一人,贫无立锥之地,经常在路上欺负小孩子抢零花钱去赌。我昨个下午去族学,故意把一本重要地书本抽出来藏起来,等到了族学后才装作发现的样子,狠狠骂了亮儿,让他回来找,然后装作拉肚子溜出去,故意拿了几十文钱去买零嘴,那个无赖看到我钱袋鼓鼓地,就跟着我想抢,走到没人处,我主动把钱袋子给了他,说这是定金,又亮出金项圈,如果他肯替我去办件小事,等事成后,金项圈就送给他……”
说未说完,青姨娘吓得忙拉开他的衣领,一看金项圈好好地在,这才放心下来:“还好,没有落到旁手里被人疑到你!”
想想又说:“那你怎么下地手灭口?可千万不要被人发觉了,亮儿有没有查觉?”
“我约了那无赖告完状后在一久不住人的破屋见面,今天我托辞上学早早出了府门,然后就支亮儿去城东给我林记铺子地豆糕,这走着去一个来回至少得半个时辰,他哪能那么快回来。等见了那无赖我先亮出金项圈,再送给他一壶酒相谢,那个无赖疑都不疑就一口气喝了,那可是下了砒霜呀,要命可是一时三刻!看他确实没气了,我才去上学,那亮儿还没回来了,我哄先生说早上肚子疼耽误了,他也无法。”
“砒霜?你哪来的砒霜?”
“我恨死了老夫人夫人和奉纯、奉直,恨不得要了他们的命,这府里才能成咱娘俩的天下!早就推说中有老鼠,用零花钱一次买一点点砒霜,慢慢攒下一些,准机会毒死他们,这会刚好派上了用!”
善姨娘控制不住地抖了起来,这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吗?
“你怕什么?不毒怎么成大事?以后更要盯紧奉直和奉纯的错处,想方设法挑起事端,还有你要越发装得胆小懦弱,我越发装得蠢笨贪吃!”

第二卷 庭院深 六十九、惊别
吃过午饭,奉直被父于文远叫去,本以为因了被人告官府的事要挨一顿好骂,结果却是于文远托人让他入仕的事经办好,明天就要正式去兵部报道,今天正好是休沐日,所以提前带他去拜见一下几位顶头上司。
然刚刚入仕,只做了个兵部小小的从八品主事,直接上司到顶头上司,一层层上去从员外郎、郎中到侍郎、尚书却有好几位,这次于文远倒为了儿子做足了功夫,一位位根据品阶和权力,全部备了厚礼,带着儿子一家家拜访,想为奉直以后多少铺点路子。
平生第一次感受到父爱,奉直真的是无比激动,发自内心的毕恭毕敬,哪怕父亲让他入仕只是为了方便奉纯得到世子之位。
等到一家家拜访完,整整应酬一下午疲惫不堪的奉直这才想起若水今天要被搬走的事,顿时惊慌不已,怎么也得等他回来再说,母亲会不会趁他不在急着把若水搬过去?
一时心神宁,又碍着父亲不敢先回家,只得耐心听他交待完了,顾不得去见祖母和母亲,慌慌忙跑回云水居,急得伤还未好利索的碌儿跟着他跑。
刚进大门,守门婆子正待问好,被他一把推开,直奔若水的偏院,早有小丫头看见去报了严妈。
急忙忙奔到门口,心一下到谷底,门已经落了锁,虽然天色已黑,里面却无半点灯光和声音。
奉直呆住,若真的在他离开的时候被送走了,本来还以为母亲会怀着一丝怜悯,等他回来亲自送走她,可是却趁他不在送走了她。
再也忍不住内心的难,一拳砸在门上,接着大喊:“来人!谁拿钥匙?快来把门打开!”说着就要踹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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