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则为妻奔则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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聘则为妻奔则妾-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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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待出言反抗,郎从书已走到她面前,托起脸打量一番,很快轻蔑地摇摇头:“这种货色的我家里多地是,一看就是打小的奴才,不过有几分姿色罢了,算了吧,奉直兄地好意我心领了,仙儿你就留着侍侯吧!”
见他不要,奉直也无法,说实话,他并不能忘记仙儿美妙的身躯,也担心没法给祖母交待。
仙儿这才松了一口气,差点晕倒,出了满身地冷汗,又见他言语中对自己满是轻蔑,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谢长风暗怪郎从书当面拒绝不说,说话还不留情面,太伤人了。
想想劝道:“从书不要就算了,说不定奉直兄还不舍了,不过被你逼得无奈,我看仙儿姑娘有些累了,让她下去歇息吧!”
仙儿已经支持不住了,不等奉直发话,也顾不得向谢长风致谢,匆匆行了礼就走了。奉直这才想起答应过不把她送走的话,今天不过被逼无奈罢了,可是话已出口无法挽回,还是等送走客人后赏她一块衣料安慰一下算了。
见她羞恼走了,谢长风不免埋怨郎从书说话太直,不给女儿家颜面,郎从书不服地说:“我说是实话,若没和云小姐相比,觉得她还有几分看头,比云小姐一比,简直看不到眼里去,咋看都是个奴才,顶多玩玩图个新鲜罢了,说实话还不如我那几房姬妾!”
想想又戏谑地说:“看来长风兄心疼了,干脆明说让奉直兄送你得了!也用安置在家里被嫂子埋怨了,就和我送地那个住一起得了,只要长风兄身子骨受得了,可以夜夜好事成双!”
长风笑骂他无状,奉直更是连连埋怨他言语放荡,三人前嫌尽释,很快转开了话题。
郎从书虽然放荡形骸,心里却是个明白人,也觉得唐突了佳人,给她留下坏印象以后再不理自己,多无趣呀,而且奉直确实很看重她,影响了兄弟情谊实在不好,就话语一转,表情恭敬地恳求奉直请小嫂出来,自己刚才无状,必须当面赔罪请她原谅才可心安。
奉直哈哈大笑,他就知道郎从书是个表面放荡之人,除了有点不拘小外,其实内心一点也不含糊,人也不会成为至交,这意自己怎能不成全?
若水正在羞恼之中,别人去传她恐怕不肯来,没的伤了郎从书的脸面。她一向信任碌儿,还是派碌儿去传最好,就让人把碌儿从床上拎起来去传话。
若水回房后百般羞恼,暗悲自己虽与奉直情深,在别人眼里不过一低贱的通房而已,甚至能当物品一般转赠,这只是开始而已,以后还不知会遇到什么样地情形,暗下决心再不见外客。
虹儿苦劝:“小姐莫要悲,只要公子真心对你就行,我看他极为看重你,刚才在前堂以妻礼相待,不许你给他们行礼,却只把仙儿做奴才使唤,你又何必在乎别人?那厮无礼,以后不再见就行,也是小姐貌美惹祸,以后还是不要轻易见客了,就让仙儿侍候去吧!她不是最爱献殷勤做小样吗?”
又恨恨地说:“也不知好歹,对着小姐一口一个妹妹的,她一个世代为奴的家生子,再下贱不过,出身还不如我,能和你比吗?”
若水苦笑着摇头:“第一次在老夫人房里见她时,她就面露妒恨,只不过我那会心思单纯,又只想着怎么应对老夫人,没有多想,后来见她勤亲热,甚至肯放下身子服侍我,我虽不喜她张口闭口姐姐妹妹的,却也不想和她弄僵了,她家生子虽然低贱,却是在府里混大地,明地暗的都比咱们懂得多,强龙头还拧不过地头蛇呢,何况她现在和我身份一样,又有老夫人撑腰!”
虹儿急急地说:“小姐切莫她迷惑了!你想想看,昨天不是她交待,杏儿如何敢拦着你?还不是为了羞辱你,让你误会公子,等你们生了误会,她好再去卖弄乖巧讨好公子!害得你难受了一下午!”
若水心头更受,心想岂止是卖弄乖巧,甚至都能算好了奉直一气之下会闯进她屋里兴师问罪,特意一丝不挂湿淋淋地洗澡,恨不得立即让奉直要了她!奉直到底一个男子,自己身子又不方便,说不定搁在心里忘不掉了,然后找机会顺理成章要了她,可是这番话又怎好对虹儿说?
只好应付着:“虹儿倒是:发机灵了,不是以前一昧心思单纯。”
虹被夸,有些不好意思:“虹儿也是进了这长安城之后,一件件事情磨的,特别是进了候府,觉得这里的人个个不简单,一步步把我们算计进去却又无可奈何,这才慢慢开始琢磨,特别是这个仙儿,简直满肚子心机,把人哄得团团转,难怪老夫人喜她,刚开始我都被她哄得认做好人,从昨天杏儿把小姐拦在外面后,我才慢慢想明白了她!”
若水点点头,暗想仙儿短短天就做了多少事,再不明白死在她手里也不知道:“她也是从小耍心眼子长大的,不象我们,家里就那么几个人,都宠着护着,周姨娘也就面上放肆张狂些,倒是个直脾气,所以都太单纯了,把人总往好处想,我也是这些天才慢慢清醒了。不说主子了,你只看看奴才们,段嬷嬷明知我不该穿红衣,就是不提点,害我没脸,还有仙儿,短短两天就用了多少心机!”
虹喜道:“小姐明白就好,我还担心那仙儿惯会哄人,把小姐哄得信她!以后切莫被她再挑拨得生公子地气!”
两人相谈正欢,有人轻轻扣着门环,若水略一思索,以为奉直打发走两个朋友过来看她,忙和虹儿去迎。
门口站的竟是碌儿,惊喜地问:“怎么是你?你地伤好了?快进来说话!”
碌儿见了若水忙行礼,却不再称云小姐,而是口称“云姑娘”,若水一滞,又笑笑请他进去说话。
碌儿却谨守规矩并不进去,只站在门口说:“回姑娘的话,奴才的腿基本好了,我嫌走路有些瘸不好看,想再等几天当值。
公子现在有话传,怕别人来了小姐不肯去,奶娘这会又被夫人传去,所以让人把我从床上拉起来过来传话。”
若水惊讶:“公子有什么重要话?还非得把你从床上拉起来?”
“公子说刚有位客人失礼了,这会想向姑娘赔罪,请姑娘给个面子过去,让客人当面道个歉有台阶下,以后也好见面些。还说他本想亲自过来,可是脱不开身。”
若水想到郎从书色迷迷的眼光和放肆的言辞,脸色一变正要推辞,又一思索,奉直能把碌儿从床上拉起来传话,可见是很重要的,这会客人都在,自己若不去,就太让奉直难堪了,也得罪了他地朋友。
本来仙儿就千方百计地挑唆引诱,若自己不去,客人无趣散了,奉直生气不肯过来,仙儿肯定又抓住机会大献殷勤弄小巧了,说不定奉直对自己心怀不满之下就着了她的道!
这可就这么去了,难免让那个郎从书看轻自己,想想说:“你对公子说,我头发乱了不好见客,梳下头等会过去,让公子先陪客吧!”
碌儿本怕她拗着性子不肯去,正想着怎么劝她,见她通达,心里一喜:“这就好,我就这去传话!”
正待转身走,若水叫住了他。
碌儿回头,却见若水目露悲意:“我很惹人嫌吗?自从进了这侯府,主子里除了公子,没有一个待见我,就是奴才们也看主子地喜好算计着我们。咱们四人一路走来,我把你和虹儿一般看待,只当是自己人,现在却连你也疏远我们主仆。我们对府里一摸两眼黑,什么也不懂,也见你来提点一二,难道非要我们吃尽苦头你才满意?”
虹儿也狠狠地瞪着他,碌儿慌得连忙跪下:“云姑娘见谅,不是碌儿不顾旧情,实在是被侯爷打怕了,夫人又一再严令不许管姑娘之事,所以碌儿才避着,以后再不敢了,定当尽心提点,姑娘莫气!”
若水忙吩咐虹儿扶起来,又嘱咐几句才放他走了,自己初来乍到,没有几个可靠的人操心怎行。

第二卷 庭院深 六十二、小巧(一)
奉直闻得碌儿报,心下安慰,若水还是很顾着他的脸面,要不以她的性子,这会子不成拗成什么样。等会过来也好,给郎从书一点教训,让他以后见了若水尊重些。
令午宴摆在凉亭里,又厚颜从老夫人哪里讨来一坛上好的花雕,准备三人畅饮一番。
若水细细地让虹儿重挽了头发,补了妆容,看看快到午饭时,这才慢慢地过去。
郎从书看时间不早了,正担心她恼怒不肯来,若以后挑拨,必让自己和奉直生了间隙,暗恨自己鲁莽。
正不安之中,却见若水仍是旧模样,身姿娉婷地走来,面上并无恼恨,这才放下心来,又暗暗感激她大度,不等奉直发话,连上前深深作了大揖:“小弟无状,出言失礼,还望小嫂莫要怪罪!”
若水连忙虚扶一把:“郎公子大礼,若水不敢受,公子乃直爽之人,何来怪罪之谈!”
郎从书见她大度,应对有,面色平和,知她真的不再恼自己,更加敬重了。
奉直和谢长见状开怀大笑,正好碌儿来报午宴已摆在花亭里,奉直忙邀大家一起前往,若水想告辞,却被奉直拉住要一起去,若水无奈,只得跟着他。
刚刚走到花亭,满满一丰盛的酒席已经摆好,花雕已经打开,散发着阵阵酒香,奉直正待请大家落座,却见若水面色突然难看,忙低声问怎么呢,若水急急答到:“我要走了,实在闻不得酒味,再留下会扫了客人的兴!”
说已经难受得受不了,匆匆施个礼,赶紧走了,虹儿连忙追去。
奉直无奈。一边只得安慰几客人说若水自幼有疾。闻不得酒味。一面吩咐小丫头去门口等严妈。让她回来就去看看云姑娘。
若强忍着转过后院。刚走到偏院门口。就再也忍不住连连作呕。远远一个小丫头看见。连忙跑进了仙儿地院子。
仙儿回去后羞愤交加。想打杏儿出气。又怕打坏了她。只得骂了一阵。又胡乱摔了几个不值钱地小物件。弄得屋里一片狼籍。这才趴在被子里哭了起来。
为什么自己用尽心机然和草一样卑微?而那个蠢笨毫无心机地云若水。不就是出身和模样比自己好些。却聊聊数面就得了奉直全部地情意?
同样是通房。若水被视同妻子并肩而坐。自己只能侍立一旁端茶倒水。别人看中地是若水。他舍不得给也就罢了。竟然为了安慰朋友把自己送出去。特别是那位讨厌地客人不要自己也就罢了。竟然如此出言污辱!
正羞愤交加之际。那个被她收买地小丫头进来报了刚才所见之事。仙儿闻言翻身坐起。恨恨地想。老夫人可以不管孙子宠谁。但如果得知她再次当众作呕。还会袖手旁观吗?
好不容易挨到天色渐晚,听闻客人已经走了,奉直也进了云氏地院子,这才起身整妆,准备去见老夫人。
正待前去,一个婆子捧着一块水红色的绸子进来,说是公子赏的,仙儿连忙满脸堆笑给了赏钱,送她走后,这才脸色一变,把绸子狠狠在床上,她今天所受的侮辱,岂是一块绸子所能弥补的?
正待出去,想想又转身,百般不舍地拿起料子,轻轻地脸上摩娑着,这可是奉直第一次赏她地东西!
眼里浮起了一丝丝的柔情,可很快又变得狠厉,如果在正室进门之前不能得了奉直地宠,将来遇个厉害的主母,自己这一生哪还有得宠的希望?必须尽快撵走云氏!
急忙忙来到老夫人院门口,先站住调匀呼吸,稳住心神,这才面带微笑,缓缓地走进去,老夫人午睡起来念了会佛,正闲得发慌,见仙儿进来一喜。
“我就说这孩子有心,跟了奉直也不会忘了我,你看看这会又来了!”
仙儿连忙笑着见了礼,亲热地说:“不是仙儿有心,是仙儿想老祖宗想得慌,这不过来看看心里就和猫抓似的!”
老夫人乐得哈哈大笑:“秀容你看看,这一张嘴就跟抹了蜜糖似的,不过说假话呢,可我就是爱听,我才不信你们小两口正情热哪能这么想我!”
仙儿嘟起嘴,不依地说:“老太太就会笑话人,我跟了老太太这么长时间,这刚刚离开确实不习惯!”
李姑姑呵呵一笑:“这话我信,打小养着,哪能没感情!”说完见她虽然笑着,却眼神不宁,想是有事要报老夫人,忙找个借口退下了。
仙儿正暗着急,担心回去晚了被奉直发现,可又不好赶李姑姑走,见她退下,顾不得多想,忙扑通一声跪下。
老夫人唬得连忙起身拉起她:“我的儿,你有话尽管说就是,行这么大礼?可是奉直给你气受了?还是云氏妒忌了?”
仙儿不肯起来,说;多心了,公子待仙儿很,云妹妹也和我和睦相”
人急了:“那你快说有什么事,说出来我定为你作主!”
仙儿流下泪来:“老夫人交待要我提点云妹妹,公子也让我照顾他,仙儿全部谨记在心,又怜惜她亲人远离,与仙儿共侍一夫情同姐妹,每日尽心尽力,生怕照顾不周。可是这些天奴婢两次见云妹妹作呕,今个午饭时又在院里作呕,奴婢疑心妹妹有什么病,公子是男子到底粗心,竟一直未请大夫,奴婢担心云妹妹又没有法子,所以求老人快请个大夫给她看看,不要误了她地病情!”
老夫人面渐渐凝重,她盯着仙儿:“你是个有心的孩子,难得这么贤良不妒忌,奉直能得你真是他地福份!你可知道云氏得的是什么病?”
仙儿不敢看她,低下头去:“仙儿不知,所以才来求老夫人请大夫给她看看,这万一得了什么恶疾也可早些医治。”
老夫人面色渐:“你说得,这病得早点看,万一是什么恶疾怎么办?”
仙儿见目地达到,怕被奉发觉,忙借口奉直午饭时喝了酒醒来需要服侍,匆匆回去了。
看看她走了,夫人气得把茶盏狠狠摔在地上,李姑姑闻声进来,正待收拾,老夫人面色狠厉地说:“另找人收拾,快去传夫人和姨娘!”
上午,趁着奉直接待朋不曾留意,于夫人传严妈细细问了仙儿和若水的一些情况,严妈虽然一昧袒护虽然只拣好地说,于夫人还是听出来蛛丝马迹,遣了她回去正和青姨商议,李姑姑来报老夫人传速去!
两心惊肉跳地赶过去,老夫人面色不善,李姑姑上了茶速速退下。
还未发问,老夫人已经冷冷:说:“这云氏也太不省事了!当初真不该让她进府。这会有了身孕正反应着,不在自个屋里呆着,还整天在外面晃荡,听说今天又在外院呕吐,被一众丫环婆子都看见到了,这府里不知多少人已经暗中猜疑,这样下去还能瞒得住吗?本来文远已经托人让奉直入仕了,也这两天的事,将来他丈人想扶持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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