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则为妻奔则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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聘则为妻奔则妾-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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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水松了一口气,又问:“等几天,就在这等吗?”
奉直不敢看她的眼睛:“若水,听我说,你不要生气。祖母说你还没正式过门,又非亲非故,留下来不合适,让你和虹儿先去于管家的宅子先住着,等说服了爹娘再接你过门。”
“如果你的爹娘不同意呢?是不是又要赶我走?”
奉直紧紧拉住她的手:“你放心吧,祖母既答应了,就一定会说服爹娘的。我们只再等几天就好,而且不是还要布置新房吗?”
若水已经被一场一场的打击吓怕了,还是不放心地问:“你说的几天,到底是多少天?”
奉直支支唔唔:“尽快吧!别担心若水,这次不会再有问题!我一定天天催着她们快点!”
看他说话不爽利,若水抬起泪眼,直视着他:“你别瞒我了,还有什么,就快点说吧,我已经承受了这么多,不知接下来还有什么!”
奉直羞愧地低下头,半晌无语。
看他为难的样子,若水哭着扑进怀里:“对不起奉直,我不该不信你,你为我处处和侯府做对,我不该不信你。我是吓怕了。自从来了京城,没有一件事对我是好的,我真的怕又出什么差子!”
奉直紧紧抱着她:“是我对不起你,让你受了这么多苦。这一次是真的,我们再耐心等几天就可以在一起了,再也不会分开!”
若水拭去泪痕,露出一丝微笑,点点头,奉直看着含泪带笑的脸,如同带露的黄花,清新娇美,动人心弦。
又想起她即将入府为奴,心如刀割,怎么也说不出做通房丫头之事,决定还是先瞒着她吧,今天她承受的伤害太多了。
可若水忽然又想起什么,推开奉直,狐疑地问:“不是说娶妻一年后才能纳妾吗?怎么这会又同意了?你不会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奉直情知无法瞒下去了,只能硬着头皮说:“若水,对不起,我任情任性,做错了事,毁了你的贞节,如今要进府,只能先做通房丫头,以后再晋为妾室!”
若水凄然一笑,她就知道,她就知道,还有最坏的事情等着她!至此已经沦落为奴,还有比这更差的结局吗?
一阵心痛,她软软地倒在地上。
奉直惊慌失措地抱起她大喊,门外严妈带着人扑进来,看到昏迷的若水惊呆了,虹儿更是吓得大哭起来。
再看奉直已经吓慌了手足,严妈忙稳住心神:“公子别慌,快派人去请大夫!把小姐放到榻上,小心你的伤口又裂了!”
奉直才醒悟过来,仍然抱着若水不松手:“不,若水是我心爱之人,怎好躺在奴才的床上,把她抬回我的房间,请大夫快点过来救治!”
说完把若水放在自己养伤的榻上,喝令健丁们抬回去,自己一瘸一拐地在后面跟着。
严妈无可奈何,只得让虹儿跟着回去照顾,自己找人去请大夫。
奉直坐在榻前,握着若水玉笋一般的手指,切切地看着她。
云鬓凌乱,散落在枣红色的芙蓉绣枕上,衬得精致的面容更加苍白,眉依然如凝翠,只是眼皮已经哭肿了,清澈灵动的眸子也紧紧阖着,娇嫩如花瓣的双唇也因为哭得太多而干裂了,看起来那么脆弱。
奉直令人奉上茶,用干净的丝帕蘸着,轻轻地润着她的双唇,内心暗自嗟叹,今日发生的一切,让人觉得仿佛以往幸福都已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奉直,长安好吗?长安城很大吗?风景美不美?”
“长安当然好了,长安城很大很大,还有许多胡人,风景美极了。城外地势平坦,我们可以骑着马一直跑到山脚下,然后在河边饮马!”
“听说北方冬天可冷了,我最怕冷了!”
“傻丫头,长安的冬天是很冷,可是屋里都有炭火,烧得旺旺的,可暖和了,等到冬天的时候,我们叫上奉贞,坐在火炉边,温上一壶酒,边吃点心边吟诗、猜谜、聊天,开心极了!”
“可是天天呆在屋里多闷啊!”
“怎么会呢?我怎么敢闷坏若水小姐,你家虹儿还不是恨死我?长安的冬天常常会下很大的雪,和鹅毛一样往下飘,到最后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树木和房屋都是玉雕的一样,可好看了,等雪消了,还可以去看冰挂,更是美极了!”
“呀,太美了,我一定要看到!我在长安城谁也不认识,整天呆在屋里要闷死,你一定要天天带我出去玩,吃遍各种美味!”
“那当然,我要带你走遍长安城的大街小巷、山山水水!让你乐不思蜀!”
……是什么让一个如空中飞鸟一般欢快、如枝头鲜花一样娇艳的生命变的这样苍白脆弱,难道是自己太薄情?只顾着家人和侯府的利益,把一切痛苦都让这个弱女子承受?
奉直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若水苍白的脸颊上,墨羽一般的睫毛轻轻翕动着,眼眸终于睁开了。
奉上惊喜地看着,连忙喊:“阿若!阿若!你醒了!”
看到奉直,若水先是惊愕,再是惊喜,到后来,终于想起了今天经过的一件件事情,顿时满眼都是伤痛,眼泪溢了出来,顺着鬓发流下,打湿了锦绣的枕头。
“阿若,你醒了就好!可吓坏我了!这是我的房间,你放心,没人敢在这里欺负你!”
这是奉直的房间,她竟然躺在他的床上?若水四下打量着华丽的家具和昂贵的摆设,心中百味陈杂,在今天以前,能进得了这里,心里不知有多甜蜜开心,可如今只有苦涩:没人敢在这里欺负我?从我进了长安城,欺负我的可都是你的长辈,你的亲人!
索性拉起被子蒙住脸,轻轻低泣着,不再理会奉直。
奉直轻轻的把被子拉下来,笨拙地拭着她的眼泪:“若水,别哭了,你一定要保重身体,你现在不是一个人!”
若水愕然,听得里面说话,严妈笑吟吟地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肉粥进来了:“傻孩子,你有身孕了!还不快把粥喝了,双身子的人可经不起饿!”
虹儿也满面喜色,端着热水进来给她梳洗:“小姐,刚才你晕过去,差点把我和公子吓死了,幸亏大夫说是有了身孕太劳累,过一会就醒了。”
若水这才醒悟,又悲又喜,不敢相信地看着奉直,奉直端过肉粥,轻轻吹着,笑嘻嘻地看着她:“刚才你晕过去,大夫来看了,你已经有了快两个月的身孕!”
若水仍是不敢相信,半晌抬起头,察看了一下腹部,满脸疑惑,用手轻轻的抚摸着。
“真的,阿若,你有了我们的孩子!以后一定要注意身体,来,把肉粥喝了,刚才我们吃午饭的时候你还没醒来,这会一定饿了!”
看到他肯定的眼神,若水终于相信了,脸上泛起一丝幸福和甜蜜,轻轻地笑了,双颊也因为激动泛起了淡淡的红晕,不再那么苍白,她挣扎一下,虹儿连忙扶她起来靠在被子上,给她匆匆梳洗。
奉直端起粥,满面笑容,一口一口地喂着她,突然间,所有的不幸都不重要了,她有了奉直的孩子,多奇妙呀,好象什么把她和奉直连在一起,再也不能分开。
现在,她们一家三口就在一起,谁也不能拆散她们,名份又有什么了不起,只要她们再也不分开就好!
“二公子,老夫人和夫人让你速速过去!”
一个小丫头进来传令,满屋的温馨和甜蜜顿时荡然无存,若水的脸重又变得苍白,她低下头不再言语。
奉直重重地把碗放在桌子上,就连一碗粥,都不允许若水好好把它喝完吗?
小丫头吓得惊慌失措,连忙躲到严妈身后,严妈示意她快快离去。
“公子,老夫人和夫人传,你就快去吧!粥我来喂。这里有我和虹丫头照应着,你先去吧,有什么话回来再说!老夫人还交待过了,若水有身子的事一定要保密,你们在外人面前记着不要提起。”
看他还不放心,又轻声劝道:“快去吧!总是你的骨肉,老夫人和夫人一定也宝贝的紧,不过是问问话,老夫人年纪大了,吃不得气,你小心回话,这里你就放心吧!”
奉直乞求地看着若水,若水低着头,倔犟地不肯言语,反正每次见他的家人,都让她受辱,这次还能有什么好事。
见若水不肯理他。那边祖母和母亲还等着,奉直只好跺跺脚走了。
“好孩子,快把粥喝了吧,你现在是有身子的人,凡是看开些,只要进得了这府,有公子疼着你,以后会慢慢好起来,若是一举得男,老夫人和夫人还不知多高兴,升姨娘是迟早的事。”
严妈不说也罢,一说若水又想起自己要做通房丫头的事,顿时又泪流满面。
“奶娘,我可以和奉直一起叫得你一声奶娘吗?若说以前,我到还没恨过自个,现在有了孩子,我就恨死自个了,都是我连累了孩子,让他将来只能是庶出的身份,再加是通房丫头生的,能有什么地位?”
严妈唬得忙说:“别这样自甘轻贱,总是公子的亲骨肉,侯爷和夫人的亲孙子,侯府正经的主子,谁敢轻视他?先养好身体把孩子安然生下来,以后的事再做打算,啊?”
“奶娘,我是担心老夫人和夫人又要生事,奉直去了,又要左右两难。我真是吓怕了,从今天进了这府,到现在我已经是心惊肉跳的,一听有人传,就吓得什么似的。我听你的,不多想了,把孩子安然生下来是最重要的。可我就怕,奉直去了,又有什么事!”
虹儿上前怯怯地问:“小姐做了通房丫头,那我做什么?
若水苦笑着说:“丫头的丫头!”

第二卷 庭院深 二十八、身孕(二)
“一切都按夫人说的,那两个婢子开始还做乔拿架子,听说能升姨娘,都乐得什么似的,表示定不负夫人所托,一切都按夫人说的来了。”
于夫人哼了一声,“两个歌妓出身的人,本来连侯府的婢子也没资格做,让她们做姨娘,实在是高抬了她们,虽是清倌儿,到底出身伎户不好听。”
“夫人这样做,还不是为了成全奉直他们两个,要不哪会理她们这种人,总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这时一个老夫人身边的婆子进来,说有事要报告夫人,听她一五一十地说完,特别是老夫人已经说服奉直同意云氏做通房,两人相视一笑。
“你做得好,下去领个双份赏银吧,以后要再仔细些,有谁经常往老夫人身边巴结,有消息及时告诉我,若做得好,银子少不了你的!”
那婆子连忙致谢退下。
“一切如夫人神机妙算,老夫人果然精明,连装病这法子都想了出来,这不奉直乖乖答应云氏做通房,要不是老夫人想如此法子,以奉直的性子,还不是和大家闹翻了带云氏离府,那我们以后在府中如何立足!这下也好,既成全了两孩子,又不至于同我们闹翻脸,等以后有了孩子,再慢慢地想办法升为姨娘吧。”
于夫人点点头:“你说的也是,只是这老婆子太精明了,把奉直哄得团团转,以后还是防着她好,别被她算了去。”
“夫人放心,她倒是一直支持我们这房的,也真心疼奉直,大概不会与我们为难吧!”
“我信她不会害奉直,可对我们就不一定了。放利钱的事千万不可让她察觉了,还有账上那些事,你把账房管事的盯紧了,不可走露半点风声!那可都是我们姐妹的体己,万不可被人夺了去!”
想起来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于夫人面露一丝得意之色,青姨娘忙回答:“夫人放心,那账房先生是个愚笨认死理的人,夫人脱了他儿孙的奴籍,他感激零涕,发誓一生效忠夫人一人,这样的人应该可靠。”
“这样最好,有了这些体己,将来我们姐妹老了的吃穿用度也不用看谁的脸子,奉直的婚礼也能办得体面些,定要超过奉纯,奉贞的嫁妆按侯府嫡女的规矩再加三成,就说是舅老太太赏的,也好赌了她们的嘴。”
青姨娘真心实意的跪下道谢,夫人对人虽然严辞苛了点,但是对奉贞、对自己却从来没有亏待过。
于夫人想了想又说:“我知道你心软同情云氏,但她做出这等事,又贱为通房丫头,以后不可以抬举她,要好好压制着她,让她明白自己的身份,懂得做低伏小,特别是千万不能让奉贞和她接触。”
青姨娘正待回话,一个婆子急匆匆地进来了:“秉夫人,老夫人传你和姨娘速速过去,说有急事商量!”
两人面面相觑,奉直都已经答应云氏做通房了,还能有什么事?难道又出了什么差子?而且老夫人何等身份,和儿媳商量事情居然还要叫上姨娘“老夫人没说什么事?”
“没有,只让夫人和姨娘快点过去!老夫人好象气得不行了,现在才缓过气来,夫人和姨娘快点过去吧!”
两人不敢耽搁,急匆匆地赶过去,一路上心思百转。这老太太给孙子耍心眼子装病,不可能对媳妇也装病吧?还是奉直哪儿又出了漏子?这两个孩子,本性都不错,就是太任性枉为了。一边暗暗期盼老太太千万要好好的,若是没有了她,于文远早就不顾一切立奉纯为世子了。
一路走到正堂门前,两个婆子上前见礼:“夫人,老夫人让你和姨娘两个人进去,其他人不用进去服侍了。”
“老夫人身体还好吗?有没有请大夫?”
“这会好多了,老夫人不让请大夫。”
于老太太在内室等着,两人进去后,见她病恹恹地躺在床上,神色萎顿,见她们过来,示意李姑姑扶她起来靠在锦被上。
于夫人和青姨娘对视一下,这会不象是装病,老太太喘口气,示意李姑姑奉上茶后退下。
“你们知道吗,奉直和云氏做下大错事了!”说着老泪纵横。
于夫人以为她说的是若水婚前失贞之事,连忙回答:“母亲不必生气,这事媳妇已经知道,听说母亲已经妥善处理了此事,奉直也答应云氏做通房丫头,我正想办法说服老爷同意,媳妇在这里替奉直谢过母亲。”
“嗨!不是这事,比这还严重!你们知道吗?于氏有了身孕!”
于夫人腾地一下子从座椅上站起来:“母亲,你是说云氏怀孕了?”
“是,已经快两月了。今天上午她在我院门口晕倒,大夫来诊了脉,没错的。这事只有几个人知道,我已下令不许任何人走漏消息!”
“那云氏现在哪儿?奉直呢?”
老夫人显然不满她上午的壁上观,冷冷地说:“我以为你不问了!云氏本来上午要由两个老妈子陪着去于管家宅子里住,突然昏倒后,奉直让人把她抬回去请大夫诊治,现在严妈在那儿守着。我老了不济事,你也不管,这两人没名没份,就是要做通房也得文远同意签了卖身契,现住在奉直屋里算是怎么回事,简直要气死我!”
被婆母责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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