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则为妻奔则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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聘则为妻奔则妾- 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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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水不解地问严妈:“奶娘可曾听人说过卢姨娘的娘家?”
严妈点点头:“回来这些日子听人说过一些。这位卢姨娘也算出身,爹是个落魄的秀才,靠教书为生,家中还有娘和两个弟弟,本来靠着祖上一点薄产,日子还过得去,后来爹却生了一场大病,不但没了收入,还把家产也变卖了看病,欠了一屁股债后还是死了,卢家无奈,这才把女儿卖给侯府作妾。”
若水点点头:“那也怪可怜的!难怪拿这么个见面礼,不过无论什么总是她一点心意,我又怎会嫌弃?”
严妈连连点头:“我看她心眼不坏呢,姨娘以后还是要善待她,你们和睦相处了,奉直也就少操些心。”
若水不解地问:“她做了姨娘,不是每月有二两银子的月钱吗?怎么会这么穷?”
“姨娘不知,她的银子可能全部省下来补贴娘家了。听说她爹死后,欠了许多债,府里给的买妾之资还了修了房子也就没有多少了,家中不是还有弱母和两个弟弟吗?可能都靠她贴补过活呢。”
若水想起奉直怕自己的月钱不够花,常常省下银子偷偷给她,难道他对卢氏并非这样?竟让她穷得连个象样的见面礼都拿不出,同情的同时也好受了一些。又一想卢静娴虽然看着温柔乖巧,但是人心难测,何况她是凌意可物色的人,谁知两人之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
可是有些话,并不能让严妈知道,若水顺着她的点点头:“奶娘说的是,她是个可怜之人,我善待她是应该的。”
正说着,奉直进来了,若水示意严妈带丫头们下去,看着他笑着说:“恭喜公子又得新人!”
奉直脸一红,讪讪地说:“若水,不是我瞒着你,实在是我不知该是怎么张口,又怕你在孕中受不得刺激,所以才一直瞒着。也不是我非要纳妾,而是拗不过老太太和娘,你不要怪我,安心养好身子,如今有了翼儿,谁也越不过你去!”
若水叹了一口气,淡淡地一笑:“公子说的什么话?自从若水进这侯府做通房丫头开始,公子身边从来都不是我一个女子,最多时除了我还有六个通房丫头,我又怎么会为了一个卢姨娘想不开呢?何况如今有了翼儿,我的心都在他身上,别的什么都不多想。”
不等奉直回答又说:“少奶奶很会物色人,卢姨娘着实招人疼,我见了一面都喜欢,公子以后可要善待她,说句实话,今天她过来,我看她似乎很缺银银钱,如今我每月还有冀儿的月钱,老夫人说冀儿虽是庶出,却是长子,每月按十两的月倒发,听说三公子才二两月例呢,足够我们母子花了,公子以后还是别给贴银子了,顾着卢姨娘好!”
奉直尴尬地把挨着她坐下,抓起她的双手长叹一口气:“我怎能不顾你们母子?你们就是我心里最重要、最难割舍的,无论是少奶奶还上卢氏,都比不过去。虽然你从来不明说,我也不争不抢,但我知道你心里在怪我,不再信任我,也不再依赖我。我去看你时,你也不象以前那样欢喜,我若不去你也不在乎,我虽不说,心里都明白,只是我负你太多,只好自咽苦果了。”
若水被触到痛处,眼泪一滴一滴地滴下来,表面上再恬淡,也忘不了心里的难受。
奉直拭去她的眼泪,把她揽进怀里:“阿若,听人说月子期间不能流泪,别哭了。你从来不对我说你的难受和委屈,不等于我就感觉不到,是我无能,总是被长辈们逼得无可奈何,总是顾着这顾着那,唯独顾不上你。你若委屈难受就说吧,我不会怪你,好在有了翼儿,你又升了姨娘,以后谁也不敢再欺负你了。”
若水抬起头,含泪看着奉直笑了,如带露的荷花:“若水明白公子的心意,我也不怪你!我只是觉得,服侍你的姐妹们都是你的女人,你总不能为了若水一个不顾她们吧,所以才刻意疏远公子。你放心,我以后什么也不多想,一心一意照顾好我们的小翼儿就行!”
正说着一直沉睡着的小翼儿醒了,大概不甘心受冷落吧,不满地哭闹起来,奉直连忙过去抱他,小蓝忽然进来了,带来了一个凌意可的小丫头:“少奶奶派奴婢传话,说是有急事请公子速速过去!”
奉直一愣,若水虽然不舍,还是说:“公子快去吧,可别误了事了!”
奉直点点头,跟丫头走了。来到主屋,凌意可、卢静娴和几个通房丫头都在,一个个面带喜色,见奉直进来,纷纷围住他要赏银,奉直只好说:“你们得先让我知道是什么喜事!”
凌意可满面喜气:“可真是喜事了,公子听了保准很高兴!”
说完把满面羞色的书香推到奉直面前:“公子知道吗?书香有孕了!咱们的小展翼可真可是个福星,他一出世就喜事连连!”
奉直不敢相信地看着她:“你是说,书香有孕了?”
“是的,我已经请大夫查过了,的确如此,并差人去报知老夫人和夫人了,让她们也高兴高兴!”
说完令人扶书香坐下:“你从今个开始,什么都不要做,每日养好身子就成了,好给公子添儿添女,想吃什么就差人去厨房说一声!”
第四卷  归去来 一百七七、舍子
奉直闻言上下打量着书香的肚子,凌意可嗔到:“这才几天呀,公子就想看出来?”
奉直呵呵一笑:“我是心急了些,不过书香只有一个丫头服侍,是不是少了些?不行再派个中用些的嬷嬷跟着,身边一时也不能离了人!”
凌意可不经意见看了一眼书香的肚子,眼里闪过一丝伤感和不甘,可她很快的掩饰了过去,笑着说:“公子放心,你一个爷们就不操这种心了,服侍的人我已经安排好了,再拨一个细心能干的嬷嬷和丫头过去,保证每日寸步不离地跟着!”
正说着,老夫人和夫人已经闻讯赶了过来,后面跟着丫头婆子抱着许多东西,大都是些补品衣料。
老夫人一进门先感叹一番:“我们于家今年喜事连连,先是奉纯再得一子,接着奉直升职、得子,现在又有喜讯传出,真是祖宗保佑!”
青姨娘笑着说:“小翼儿是个福星,他大惊无险不说,刚一出生就给二房再添喜讯,老太太以后可要多疼他一点!”
于夫人嗔怪地说:“还嫌老太太不够疼他?一天三趟地跑过来看,若不是年纪大了,都恨不多自己抱过去养着,满府上下谁不道偏心眼!”
大家都闻言都笑起来,书香大概从未被这么多人如此关注过,站在那里有些手足无措,于夫人连忙拉她坐下,上下打量一番,拉着她的手疼爱地说:“这丫头平日里不声不响地,我都没太注意她,没想到竟是个有福之人,不过你千万要小心,不可出什么意外,可儿派人吩咐厨房,每顿她想吃什么就做什么,什么时候想吃了就什么时候做,不可懈怠,有身子的人挑嘴的很,反应也重,一定不能亏着。”
凌意中忙不迭表示都安排好了,书香却有些惶恐不安,别人说什么就一一应了。
老夫人和夫人坐了一会儿,再三叮咛几句叫上奉直一起又看小翼儿了。
凌意可送走她们,感到累得懂,就令各自散了,自个回屋躺着,过了一会儿,书香轻轻地进来了,诚惶诚恐地跪在凌意可面前。
“香儿,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可不敢伤了身子!”凌意可急得慌忙下床拉她起来,然后又轻轻地扶她坐下,嗔怪到:“你是自幼跟着我的,有什么话真说好了,动不动就跪,若伤了身子,让我如何对夫人和公子交待?你的嬷丫头也真是,都说了让她们寸步不离地跟着,怎么让你一个人过来?”
书香怯怯地说:“是我想找少奶奶说说话,不让她们跟着。”
凌意可一愣:“你有什么话就尽管跟我说,以后千万惜身子,不许动不动就下跪!”
书香点点头:“书香惶恐,竟然先少奶奶有孕,请少奶奶先记着,等生了一定责罚书香!”
“香儿!你这是什么话!你有了身子,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去责罚你?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如此善妒之人?”
书香吓得差点又跪下,流着泪说:“满府上下谁人不知少奶奶贤良大度,我打小服侍少奶有,更知你是一个善良宽容之人,是奴婢自己觉得越了少奶奶,心里难受,才来给你请罪!”
凌意可拭去她的泪,内心倒吃了一惊,原先是看书香忠心老实,生得又好,才选她做陪嫁,如今看来竟是个心里明白之人。
“傻丫头,你也不看看,云姨娘抢先生下长子,卢姨娘新进门颇得公子的宠,如果我们凌家来的都无生养,如果在于家立足?我自己命不好,暗地里药不知吃了多少,就是怀不上,心里已经日夜惶恐不安,就盼着你们四个谁有了身子,也好让我在人前抬得起头来。你有了身子算是解了我的难堪,我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你?”
书香连连点点头,含着泪说:“少奶奶待奴婢好不说,还厚待我爹娘,能服侍少奶有,是奴婢前世修来的福分。奴婢的身家性命都是少奶奶的,想要什么奴婢都不会舍不得,只求能够在少奶奶身边服侍一辈子,也好报了少奶奶的恩情!”
凌意可暗处吃惊,不动声色地笑着:“四个丫头里,你是最忠心老实的,怎么净说傻话呢?我疼你还来不及,怎会要你的身家性命?放心吧,能有你一辈子在身边服侍,我求之不得呢!”
书香连连点头,诚惶诚恐谢过退下了。凌意可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极不是滋味,若水生子后,她确实有过夺过来养在自己名下的心思,后来一想且不说别人,若水死也不会答应,若闹起来反倒不好看,让人说自己生不出儿子,就想夺别人的。
可书香就不同了,她是自己带过来的婢子,有了孩子养在自己名下也是名正言顺的事情,外人还会夸自己疼爱庶子,就象奉贞养在于夫人名下一样,好歹得了嫡女的名份。当然如果书香这个生母不在了,这个孩子可不和自己亲生的一样?
自己确实存了夺子除母的心思,没想到看起来老实的书香竟然看够了,提前求活命来了。她也心知肚明自己若想要这个孩孩,绝对不会让她养着,干脆主动提出把孩子送给自己,只求留一条活命。
凌意可心里一时七上八下的,不知该怎么做才好。后又一想,这才刚刚有子,能不能平安生下还很难说,若是个男孩还好,若是个女孩值得这样做吗?还不如等等再说吧,想办法再让娘找些神医诊治,自己生养才最稳妥。
过了几天,凌意可借口看望母亲,除了有孕的书香之外,带着其他的几个通房丫头回凌府了。
若水除了孩子之外,什么也不再关心,觉得只要能够母子相守,看着她平安长大,这一生就心满意足了。
这天刚吃过早饭,奶娘给小翼儿喂了奶、换了尿布,看着出生不过二十余天的他睁着乌黑的眼睛,躺在床上挥舞着小胳膊小腿,心里喜爱的不行,难得这一直吃了睡睡了吃的小家伙能清醒一会。
旁边的严妈和奶娘也乐呵呵地逗着她,这时凌意可的陪嫁丫头书香突然进来者了,满脸羡慕地看着这一幕,行了礼后就一直满脸喜爱地盯着小翼儿看,却并不多言。
若虽然笑着让坐,心时却戒备起来,凡是凌意可的人她都是百般提防,虽然貌似这个书香是最老实沉默的一个,也是欺负她和虹儿最少的一个,可是自幼在凌意可身边长大的人,爹娘皆在凌府为奴,也许她天性不坏吧,但也已经身不由已了。
第四卷  归去来 一百七八、求救
看书香仍然怯怯地站着,严妈关心地扶她坐下,她怀着奉直的孩子,在严妈心里金贵得很:“姑娘还是快坐下吧,你是有身子的人,别老站着!”
见她是一个人,又不解地问:“没人跟着你吗?丫头们也太粗心了,万一出了差子怎么办?公子得一个孩子可不容易呢!”
书香忙说:“跟来了,小公子尚未满月,我怕她们是粗心冲撞了小公子,让她们在厢房里等着。”
若水才想起书香也有孕了,这些天只顾着小翼儿,都忘了这件事,也明白了奶娘说的庶女靠边站的意思,她既怕只有自己一个人生子让于家人起疑心,又怕别人有子越过了翼儿,才让出身低贱又比较老实的书香怀孕,这胎保准是个女儿呢,若她生了,看见她的女儿也能弥补落胎的遗憾,无论是谁生的,总是奉直的孩子呢。
心里的戒备顿时松了下来,怀孕之人最喜小孩子也是天性,也许自己多心了,她只是想过来看看小翼儿而已,这家伙已经人见人爱了。
书香行了礼却依旧不语,只探首看着小翼儿,满脸的喜爱,若水心知她有话要说,摆个脸色让其他人先出去。
屋里静下来,只有小翼儿的呵哦声,片刻,书香突然跪下来,泪流满面的说:“奴婢求云姨娘一件事!”
若水愕然,凌意可一直对自己表面厚待,暗中算计,自己与这个陪嫁丫头可以说是势同水火,不过没有摆在名面上罢了。自己无得子,凌意可不知妒忌成什么样,在国公府养胎她没法下手,回府那天的惊险,最值得怀疑的人最好就她,现在书香有孕,也算让她多少挣回了一些面子,肯定严加提防,可是书香怎么会趁凌意可今天不在过来求她?
她心里一动,诚恳地说:“我身子不方便,不能下床扶姑娘,你还是起来说话吧!我也是半主半奴之人,身份不比姑娘高多少,又能帮得上什么?姑娘有什么事尽管说吧,若我真的能做到,一定全力相助!”
书香依旧泪流满面不肯起来:“我知道你不愿意认我这个妹妹,书香厚颜叫你一声姐姐,这件事你一定能做到,求姐姐答应!”
若水看她不住地磕头,也有些慌了,有身子的人经不住这个,还是先应了再说:“你若肯起来,我就答应你!”
书香闻言才起身,坐在床边看着若水,痛苦地说:“我知道姐姐是个心善之人,我却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你和虹儿的事,今日却厚颜来求姐姐!我已有身孕,若以后孩子出生后我有个三长两短,还请姐姐看在他没有娘亲的份上,照顾我的孩子 !我不敢求姐姐把她当小公子一般看待,只求姐姐在方便的时候,顾着点一个没娘的孩子!”
说着伤心至极,又不敢出声,一个劲地抽噎着,泪如雨下,仿佛骨肉分离就在眼前。
若水倒吸一口凉气,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书香可是凌意可的陪嫁,虽然不象琴音那么帐号心帐号肝,但肯定也会处处向着她主子,何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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