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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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镖[强强]-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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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志军你个混蛋大王八的,把烂事儿全他妈推我一人儿头上,香港飞机爆炸那档子事儿,是谁出的主意下的黑手!……
  ……
  树倒猢狲散,侯先进最后是逃窜至东郊,找的一个大老板朋友,乘坐对方的私人飞机,跑了。
  侯先进逃离时十分狼狈,表面上仍然不失面子和气势,带着他老婆,拎着几只名牌手提箱,里面有各种文件。再说他找的那位老板,原先是靠侯家势力扶持,在天津、山西做大了能源生意,私下也为侯家在美国购置豪宅。那人恨不得半夜从家里出来,一路随从伺候,自己亲自驾飞机送侯总上路。
  那位大老板又怎会知道侯先进是跑路叛国,而且是坐着他提供的飞机跑了!据说,那人第二天凌晨被总参特工持枪从被窝里逼出来,吓得尿了一床一地,快吓傻了。上面震怒之余,后来拿这家伙开刀,一锅端了,涉嫌违规的资金账目全部收缴,公司查抄……
  楚总长与楚珣随后是从两路追至机场。
  楚怀智从车上下来,跑上停机坪,仰望天空,沉着嗓子骂了一句,扭头打电话给空军司令:“从空中拦截他们,直接给他打下来。”
  空军三架战机从西郊军用机场升空,往东面方向追击,当时就只差一步没追上,眼睁睁看着那架飞机越了国境线……
  空中监控显示,目标飞机快速移动飞离领海,进入日本境内。
  楚怀智气得,狠狠摔掉电话,胸口起伏,眉目严峻,真是不甘心。
  楚珣跟贺诚通报:“头儿,我们迟了一步,秃鸟飞日本了,肯定会从日本转机去美国。”
  贺诚面色一沉:“不好。”
  楚珣低声道:“头儿,这次……可能是我失误,我当时在医院,太心急了,多说了一句话。”
  贺诚叹口气:“不赖你,他早就预备了后路想跑。”
  楚珣:“头儿,我去追。”
  贺诚:“你身份已经公开了,不能再出去,你给我留家里,我会派合适的人。”
  楚珣面色凝重,眼底闪烁着机场辉煌的灯光:“贺部,这是我的任务,这个案子我跟了好几年,费这么多心血,不能到临门一脚废了。任务交给我,我去。”
  贺诚低声地:“楚珣。”
  楚珣镇定而平静,向上司请战:“您放心。他跑到天涯海角,是死的是活的,我一定把这人抓回来。”
  
  第八十一章 最后的任务

  楚总长与楚珣这只是两路人马;还有一路;当时在澳门。
  侯先进这么护犊子一个人儿;他自己带着老婆跑路了;他可以不管亲爹的死活,可是能不管他亲儿子、唯一的宝贝儿子?
  他儿子当时根本就不在北京。也是因为事出紧急;逃跑计划仓促狼狈,而且家中电话被监控;不方便联系指挥儿子逃跑。侯先进仓惶坐在出逃的飞机上,转道日本,再由中情局的人接应去美国。他途中再想跟他儿子通电话;却已经联系不上。
  侯一群这时候在哪?
  这人在澳门大酒店赌钱呢。
  侯一群那阵子,在澳门住了小一个月,整日流连赌场、夜店,偶尔跑去香港倒腾他公司里乱七八糟的不合法生意,往来倒也方便。
  这人自从上回被他老爹兜头盖脸削了一顿,自觉没面子,心里气不忿,被几个狐朋狗友撺掇着,于是跑到澳门玩儿去了。他长期包下酒店一间豪华套房,每天午后起床,下午享用名贵海鲜,傍晚进赌场,上桌开始赌,一直赌到第二天凌晨,就过着这种放纵糜烂的生活……
  侯一群这小子是这么想的,亲爹你不让我跟楚小二混,我就躲这人远远的;你不让在北京赌钱,老子换个地方耍钱,老子上哪不能混个逍遥自在!他也是后来才明白,自己栽了多大一跟头。他也就只能在四九城红贵子弟圈子里混,倚仗的是特殊的身份,有人捧,有人抬,甚至有人靠输钱给他们老侯家行贿“上供”。但凡换个新地儿,他能吃得开?
  侯一群那一个月,在澳门酒店里输钱输惨了,是他曾经输给楚珣的十倍不止。
  楚珣当初留有后手,故意遮掩锋芒,谦让着小猴儿,没跟他来真的。一旦离开京城势力圈子,葡京大酒店内各国赌徒大鳄汇聚,赌桌上见了真章,像侯公子这种半吊子,给那些职业赌客提鞋都不配,就是拱手白扔钱的凯子。
  一开始,还只是几万几万地输,偶尔也赢,弄得他心痒,愈发陷进了赌场的圈套。
  到后来,开始几十万几十万地输,就搂不住了……
  钱输得太多,他自己公司里流转的资金根本填不上这个巨大的窟窿。他想动公司的账,赫然发现银行账户里钱被冻结,谁背地里搞他?
  姓楚的。
  一定他妈的是楚小二在背后搞鬼,算计他公司,侯公子心里琢磨。
  这事也确实楚珣做的手脚。楚处长一方面派人手监控侯公子,另一方面通过银行下手捏住对方命脉,断其财路。
  侯一群这精明脑瓜子开始盘算,钱欠太多,赶紧跑路吧。
  然而,这时候再想跑,哪还跑得脱。侯公子车子被劫,让人打了两回。当地要债的黑社会,根本不认你是谁家的公子少爷,揍得是真狠。一群黑衣人拿着斧子,当街追着侯公子砍,一斧子劈碎他的跑车前挡风玻璃,车都劈烂了,你敢跑?
  第一次挨打,这人还敢跟对方喊,你们他妈敢打我,你们知道我老子我爷爷是谁吗,小破渔村里一群农民,上中南海打听打听去!
  第二次,不敢喊了,打老实了。侯一群长这么大,没挨过这么惨的打,屎尿都快让人打出来,痛哭流涕,跪地求饶……
  他鼻子里塞着棉花球,脸花了,一条胳膊吊着,往北京打电话,管家里要钱。
  当时那几天,他亲爹正为开脑瓢治病的事情发愁。侯先进在电话里,声音疲惫嘶哑:“一千八百万?”
  “败家的混蛋玩意儿……老子没钱给你还高利贷。”
  “两千万,够给你爷爷开脑瓢取瘤子的钱了。”
  “你爷爷病危,可能快不行了,麻利儿给老子滚回北京来。”
  侯一群是一朝倒霉,喝凉水都激得他牙疼:“爸,我现在回不去,您帮我一把。您不帮我把这窟窿填上,他们要砍死我!我走不了啊我!爸爸……”
  也是侯家出事那天凌晨,侯一群跑路。这时,他尚不知道他们家在北京被抄了,震动四九城。再打给那些狐朋狗友,一个个全都玩儿消失,不接他电话,他借不到一分钱。爬得高,摔得也狠,没人再捧他、架着他、再给他“上供”。
  侯一群压低帽檐,穿得低调,神色警觉。他只提一只小箱子,携带随身细软,坐凌晨第一班船从澳门过到香港,想经由香港闸口进入深圳,逃脱高利贷追杀。车子才开到半道,尖沙咀某处路口,突然从四面八方冒出来三五辆车,前前后后将他围在当间儿!那些车上下来二十几个身披青龙纹身、手持利斧的打手,眼球翻出鱼肚白色,一言不发,带着杀气,朝着侯公子的车就过来了!
  侯一群缩在车里,一动不动,也没喊叫,一汪驴尿水自裤裆缝儿慢慢洇出来,在车厢里流了一地,自个儿今日就要身首异处。
  侧窗玻璃被一斧子劈开。
  玻璃炸碎飞溅,铺头盖脸,眼瞅着一斧子就砍进车里来……
  千钧一发,路口斜刺里又拐出两辆黑车,急刹,车中下来七八名穿黑色风衣戴墨镜的男子。为首的男人黑发削短,个子瘦高,身手利索,一棍子敲掉一枚斧头,再单臂一甩!一名满脸横肉的打手顺着这人发力的方向,仿佛被一股力道牵引着,飞了出去……
  当天,尖沙咀市民当街目睹一场惊心动魄的械斗,堪比黑帮大片。
  那七八名神秘黑衣男子仿佛从天而降,冲入人群,没有掏枪,也没拿斧子和长刀吓唬市民。每人手持一根钢制伸缩棍,一棍子一棍子打下去,血水飞溅,秃脑瓢与青龙纹身绽开了花儿……
  侯一群在车里看见救星:“陈……陈焕。”
  侯公子认出来,这帮人是国安九局特工,肯定是来救他的。为首的那位他以前听闻过大名,也认得,陈处长,九局里的狠角色。
  陈处身着黑色风衣,一贯的耍帅作风,大步踩着车前盖,跳上车顶。这人单人独骑占据制高点,以居高临下的气势,一条甩棍狠狠地照头劈杀,出手狠辣。对手的眼眶瞬间爆裂,脸上凸起一条骇人的血口子,手里的斧头被甩棍一挑,凌空击飞……
  前后四面的车窗玻璃都被砍碎,侯一群孤注一掷,抱着皮箱从车里冲出来,想跑。
  他在前边儿跑,青龙帮一名小头目在后面提着斧子追。侯一群扭头,想来一招狠辣的跆拳道功夫,转身飞踹!
  对方毫不客气,伸手亮出一把利斧!
  人肉脚丫子对斧头?黑带五段也罩不住了,侯一群脸色大变,收腿收脚,掉头逃窜。
  他一条胳膊有伤,脚步凌乱,一下子摔倒,斧头就追在他身后。他惊恐万状地躲,那一斧子砍在小腿上,顿时撕心裂肺疼痛,极其狼狈。
  再一斧子上来,侯一群举了手提箱一挡。箱子砍爆,里面漏出的纸币像飘飞的雪花,又像是给他老侯家敲响丧钟散落的纸钱,漫天飘舞清冷凄凉……
  战斗只持续三五分钟,七八名国安特工迅速击退黑帮,手法干净利落。
  陈处慢慢踱步过来,瞧着被砍伤了腿在地上嚎叫的侯公子,盯着看了几眼,笑出声。
  他伸手薅住衣服领子,拖着人,弄到车上。
  侯一群吊着胳膊,一条腿上沾满血迹,被人拖着走,不忿的眼神里还保留着小侯爷的霸气。
  侯一群低声嚷着:“操他娘的,敢、敢动手,你们九局的,回头把青龙帮替老子铲平了。”
  “嗳,陈焕,你们把老子弄哪去?”
  “停车,停车,你们铐我干什么!”
  ……
  陈处突然回头,手里一根细长修利的钢棍抵住侯一群的喉头,把小侯爷顶得立即就说不出话,喉头惊抖。
  陈焕墨镜下的眼神冷冰冰的:“老实点儿,路上别瞎闹腾。”
  侯一群审时度势,不敢反抗,低声质问:“姓陈的,你他妈想造反?”
  陈焕冷笑:“我们可没反,是你们家造反了。”
  “你爸跑了,你可不能跑。”
  “我们几个,奉命抓你回去。”
  侯一群脸色慢慢变了……
  这人精神上遭受重大打击,眼前一道霹雳,天崩地裂。
  他爸爸跑了。
  堂堂军委上将,正军级高官,跑了……
  侯一群终归脑子不是木头,瞬间就听明白,这个“跑”字意味什么,这就是叛逃了。他整个人肩膀都塌下去,无法相信,说不出一句利落话……
  陈焕也是见人下菜碟的,如今对侯家的人,能有好脸色?都是干这行的人,最忌讳与不齿的就是队伍里的叛徒败类,见一个办一个,恨不得就地正法。陈处是受上级调遣,利用国安眼线,协助军方抓人。他们在澳门盯小猴子盯很久了,暗中监视,眼瞅着侯公子被追债的黑社会砍伤了胳膊。
  陈焕当时按兵不动,故意就没管,在暗处冷眼旁观侯一群挨打……上级只说要留活口,胳膊腿儿的残废了不打紧。官场上潮起潮落,世态炎凉,从古到今都是如此,哪一棵大树倒了,周围绝不缺乏见风使舵看热闹的人,不会有人同情怜悯。
  老猴子跑了,小猴子落网。
  陈处往北京打报告,在电话里说:“目标到手,我们这就撤回来。”
  楚珣回答:“小陈,辛苦你一趟。”
  陈焕嘴角一耸:“嗳,帮兄弟部门跑个腿,小意思么。不过我先交待实情啊,小猴子让人砍伤一条胳膊,一条腿。”
  楚珣很没人情味儿地说:“胳膊腿都砍没了就剩个棒槌也没事儿,命还在就成。”
  陈焕坐在车里吹着海风,闲扯两句:“我说,楚少爷,我以后得称呼您,楚处长?”
  楚珣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两人同样挂个处级干部的职位。国安局这种单位比一般国家机关牛气,待遇高;总参二部三部又比国安局更牛逼,是这个国家最高级别的情报机构,身份神秘,待遇更高。因此,处长与处长之间,地位又大不同。楚珣比陈焕小五岁,张口就是淡淡的一声“小陈”,相隔八千里地透过电话线都能闻出那个牛逼哄哄的味道。陈焕这时候再跟楚少爷说话,口气也都不一样了,知道对方是个人物儿,恨不得扑楚珣大腿上,狠命蹭上几下。
  陈焕说:“我以前还真不知道,原来是你,同行啊,以后多关照。”
  楚珣口气不咸不淡,态度不温不火:“回头北京见,有空我找你吃个饭。”
  陈焕很积极,赶忙应道:“那敢情好,这话咱哥儿俩可说定了啊!”
  楚珣挂断电话,站在卫生间壁灯的光影里,打量自己。
  镜子里是一颗染着青茬儿的大光头,目光镇定,冷静。
  短短二十小时之后,甚至抢在侯先进由中情局人员护送绕道进入美国之前,纽约机场海关入境处人头攒动,长蛇阵内两名黑衣黑裤的男人,前胸贴后背,默默地随排队入境的人流往前踱步。
  站在前面的男人面目俊朗,后背宽阔,穿一身缀满铁钉的朋克风格黑皮夹克,黑色皮裤,从后面看去,头发在脑顶用发胶抓出随意的发型,手里还拎个吉他盒子,面容冷峻。鸡冠头男人身后,倚着个光头帅哥,一袭紧身黑衣衬托身形,因为剃了头,黑眉朗目更加突出,还挺俊……
  两人手持的机票护照写的陌生名字,假身份。两人的妆容、打扮,面目全非,仿佛完全都变了一个人,倘若这时候各自站到自家爹妈面前,爹妈认儿子都要辨个半晌!
  楚珣临出发之前,是自己拿起推子,对着镜子,毫不吝惜,推掉一脑袋褐色软毛儿,给自个儿剃个光头。头发一掉,镜子里就看一张瘦长俊脸,双眼明亮有神,脑瓢没剃得太光溜,留一层淡淡的发茬儿。
  传武站在身后,评价道:“眼睛大了。”
  楚珣:“还成吗?”
  传武:“嗯……像小和尚。”
  楚珣:“有这么好看的和尚?”
  “我这样的,当和尚可惜了的。”
  楚珣极其自恋地补充一句,侧过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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